第8章入門考核()
眾人坐在巨鳥上一路飛馳,翻山越嶺,又穿越了幾條大河後,巨鳥在一處山峰下的空闊處上空停了下來。只見韓仙人手一拖,眾人便從巨鳥身上落到了山峰腳下。
先前坐在巨鳥上飛行,饒是左源膽子不小,也是嚇得不敢說話,兩隻手緊緊抓住大鳥身上羽毛,瞥眼向其他人看去,發現大家都是如此。一路上只覺得烈風呼呼撲面,腦子混混諤諤的便來到了此處,尚未完全清醒,便聽那韓仙人又說起話來。
「此處山脈喚作半陀山,翻過眼前這座山峰,有一條大河,大河之北便是我們青陽門所在之地。入門考核第一項,一個時辰之內翻過眼前這座山,到達山頂後自會有人接應,一個時辰後沒有到達山頂的,淘汰!如果自我感覺爬不了這山,或者不小心在山中跌落,只需喊一聲「我不行了,快來接我」即會有人接你下山,也就是考核失敗。考核現在開始,眾弟子努力。」韓仙人說完後便和隴師侄乘坐巨鳥離去。
眾人一下都楞了起來,不知是誰喊了一下,趕緊上山,眾人這才醒悟。
沒想到這入門考核第一項竟會如此,左源也是心中一愣,看著眾人都往山上跑去,才回過神來。
左源觀察此山,有七百米高,山下端並不算十方陡峭,大概三十度的傾斜,但是山的中部有幾十米的階段斜度十方大,將近垂直,在往上便被山霧籠罩,看不真切。
大致尋了一番,並不見有山路,左源也只好找了一處相對好攀登的入口走了進去。
走山路對於左源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以前在左家溝的時候,他就經常和大伯一起去紫雲山采山藥,紫雲山峭壁如野,山頂部更是飛石流竄,危險性極大。此山當然沒有紫雲山高了,但是左源他們去紫雲山也根本攀登不到頂部,最多也是爬到一半就返回了。儘管如此,這對左源來說也是益處極大。
不到四分之一的時間,左源就爬到了山的中部大致三百米處,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歇息片刻後就開始繼續攀登。山下部並不危險,故此這兩百多人並沒有被落下,大家都是攢足了勁的攀登。三百米再往上走便是山的中部,此處已經有六十度的陡峭,想上得此山,沒有力氣是不行的,對於山裡的孩子左源來說,難度也不是很大;但是那些公子哥們有些便吃不消了,進度變得極其緩慢,有的甚至乾脆坐在原位不動了起來。
繼續往上走,終於走完了這段陡坡,但是接下來的正是這幾十米的垂直峭壁,左源看了看,此處大概在山的五百米位置,離山頂只有兩百米的距離,時間也過去了一半。左源正欲坐下來休息,便聽到有人急促的喊叫聲,正是那「我不行了,快來接我」,接著便沒有了聲息,過了一會兒又有幾處相同的喊叫聲傳來,然後又沒了聲息。
此時已經是傍晚,山中雲氣極濃,加之此山又大,眾考核人員並不是於一處登山的,故此只聽得喊叫聲,並沒有見到喊叫的人。左源的腳下也有幾人是相同路徑爬來的,但是進境又都比左源緩慢,故此路徑走在最前面的倒是左源。
眾人不可能見到此垂直峭壁便自行放棄,聽那叫喊聲又是十分急促,想必是不小心失足摔下時所喊,喊叫聲後並無慘叫,這些人應該是已經被仙人所救。
如此想著,左源心便穩定了下來,求得仙門固然重要,如果未入仙門身先死,左源萬萬不能接受。
歇息片刻調整下呼吸,左源便觀察這峭壁,只見垂直峭壁上有很多尖石突起,偶爾還有一兩株青松在山峰間生長,只是這些石頭看似穩固,由於山間露水,很可能比較光滑,但是又別無它法,左源心中只想著爬上去,於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抓著那些尖石往上爬去。
大概走了二十幾米,眼看就要過了這塊兒垂直峭壁,左源卻是渾身發軟,後勁不足。想著也是,這十一歲的孩子爬這陡峭山壁,難度自是很大,不然,眾人都能過去,又如何選得了弟子?
左源正想就這麼抓住尖石歇息一二,這時,腳下尖石竟然受不住壓力粉落下去。
對於這突發事件,左源也並未料到,手中所抓尖石也失去平衡,因此身子一沉便墜了下去。左源心中驚恐,又驚無所措,心想難道自己就這般被淘汰?那還如何尋得父母?
這般想法只是在左源心中一閃,左源來不及細細思索,求勝的本能使自己下意識的手中用力,摳緊那峭壁。
左源此時什麼也不去想,只想扣緊這峭壁,不要掉下去。
峭壁上的石子狠狠的沁進了左源的指甲,但是這豈能阻止身體下沉的份量,一個呼吸的時間左源就下落了將近十米的距離,左源心中驚慌,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不能掉下去。
掉下去,什麼就完了。
我得想想辦法。
剎那間左源想起了原先自己看到過的,這峭壁上有青松。
想及此點,左源忙扭頭看去,恍惚間只見自己右下方不遠處正好有一青松林立。左源忙雙手使勁按向山壁,身子往右邊一波,竟是下移的方位離得那青松又近了一些。
左源想也不想右手慌忙向右抓去,山壁石子刺得左源一陣陣鑽痛。左源顧不得這些,忙抓住了旁邊的一顆救命稻草。
商來不及慶幸,就聽到這青松不堪重負發出吱吱的裂縫之聲,自己的右手竟也有些脫臼,疼痛難忍。這青松又不是久待之地,可怎生是好。
左源又急又惱,抬眼間正好看見有一尖石凸出,趕緊用手緊緊抓住以減緩青松身上所受的壓力。
就在這時,身下一考核弟子急速下墜,喊出了口號被仙人所救。不知是山間碎石隨左源落下,剛好撞到了下面的弟子,又被左源的突然下墜攪得心神失守,方才墜足,抑或是其他緣由,左源沒有時間去考證,就又重整旗鼓。
這次,左源更加的小心,對於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左源怎會放棄。
左源拼了,顧不得身上剛才滑落時的種種傷痕,右手微微下垂竟也不管,又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當爬完這段垂直陡峭的時候,左源的上衣上已經沾滿了血跡,左源沒有感到疼痛,左源心中只想著如何走完這段距離。
終於爬上了這陡峭山坡,幸好的是,這截垂直陡峭的山段後,上面的山路並不如先前陡峭。
左源頭腦眩暈,抬頭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各種低矮灌木爬滿山坡,彷彿雜亂無章又彷彿錯落有致。
這些灌木有一人多高,在這灌木叢中,辯不得具體方向,左源走了一會兒發現彷彿又回到了原地。
這時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直是往上走的,怎會又走回原地?」左源看著山坡樹枝上的鮮血,還是自己的手印,終於發現問題所在,原來自己在一直繞圈。
左源發現這個問題後,細想了一番。
此處離山頂只有一百多米,不如我將上衣脫下撕為若干布條,每走五米便系一塊布條於樹枝上以做標記,如此便再不會原路返還。
於是,左源就邊走邊系布條,後來終於發現上方五十米處有一神奇怪坡,每到此處,人大腦便變得恍惚起來,便會被一股無相壓力催得反轉回來,說也奇怪,在回返的過程中,自己竟然還是和上坡一樣艱難。
「原來是這裡搗的鬼,可惡!」左源重走到那處神奇怪坡,用力一咬舌尖,疼的左源淚也流出來。
這方法竟然管用,以前聽邱先生說起過鬼怪喜迷惑人心神而作亂,用力咬舌尖便可破此迷惑之術,沒想到今日竟也派上了用場。想著自己去那茶館聽書遭人白眼,竟是值得。
最後的一段路程雖不如先前難走,但坡上的灌木樹枝倒是尖刺頗多,扎的左源滿身是一條條的血痕。
當左源終於爬到山頂的時候,聽到一人說「嗯?還有一人?」
左源知道是在說自己,於是趕緊走上前去問道:「不知仙人,現在時間是否已過?
「如果再早來一會兒,你便可入得仙門了,這香名喚沉珠,一炷香的時間剛好為一個時辰。你上得山頂時,此香剛剛燒盡。」韓仙人說罷眾人臉上均現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