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左源離去()
長治看著左源思索,又接著說道:
「青陽門可是仙家大門派,在咱們霍州也是數一數二的。青陽門每五年開山門收徒一次,入門考核非常嚴謹,能不能入門還要看個人,儘管如此,過去每次參加入門考核的不是深有背景之人便是達官顯貴子弟,貧苦老百姓可是沒有份的。本來這珍貴的名額也本不該咱們家有的,因幾年前咱們家出了這等變故,於是我便時常留意過往客人,想為你尋找機緣。今年我外出收賬的時候救下一名受傷男子,後來得知此男子為修仙中人,正是青陽門的內門弟子,便有了這麼一個名額。青陽門收弟子有個規矩,年齡九——十三週歲的孩子方可參加入門考核,我年齡已過,你卻剛好。」
長治停下話,望了望左源。
左源雙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小臉上一陣激動,又滿是堅毅。
左源記得邱先生說過,仙人可以御劍乘空,日行千里,搬山填海。這樣一來,自己找尋父母不就容易了許多。
突然左源又想起了邱先生的話,於是向大哥問道:「邱先生說,入了仙門,便不可隨便外出,我又如何尋得父母?」
長治聽左源這番話,知道源兒已經答應此事,笑了笑,說道:「入了仙門,修不得本事,便不得出山門。修得了本事,還不是來去自如,反而更有利於你將來尋找父母。況且你如今年紀也太小,就此出去也是徒勞,不如趁此良機,先去這仙門學些本事,說不定能幫得上你娘親。」
左源細細一想,邱先生也著實是這般說法,大哥說的也在理,於是便答應了參加入門考核。
三天後,大哥便帶著左源離開了左家溝。臨走的時候,雲兒跟在左源後面邊追邊哭,喊著左源哥你去哪裡,你什麼時候回來,後來伯母硬是抱住了雲兒,強帶回了家。
左源的心揪了一下,眼淚差點流出來。
十一年了,自己從來沒有走出過太久,走的最遠的就是和大伯一起去古翔鎮。想著自己這一走,有可能很長時間見不到雲兒,見不到大伯和伯母,見不到左家溝,左源的心裡有些難過。
有些地方早晚要離開,左源自己心裡清楚。
於是,左源回頭望了望左家溝,便和大哥一起離去了。
青陽門位於溪洛州的西部霍城附近,溪洛州方圓幾萬里,相對於整個普羅國的面積來說,也只是個小地方,而左家溝離青陽門有千里之遙,並不算遠但也不算近,雖然左源從小進山走山路,體格比城裡的孩子健壯,但千里的路程倆人也得走上十天左右。
距離青陽門開山收徒只有六天的時間,而第五日的中午所有參加入門考核的人員需要到霍城的醉香樓集合。從早上走到將近中午的時候,倆人才走到古翔鎮,在古翔鎮邱先生茶館喝了杯茶,要了點午飯後,便花二兩銀子租了輛馬車,又開始匆匆趕路。二兩銀子相當於左源一家三個月的開支了,想起以前大伯的省吃儉用,左源心疼了老半天。
真正的坐在古翔鎮茶館裡喝茶,左源這是頭一次,以前左源都是在角落裡蹲著的。
邱先生照舊是午時講故事,只是,左源已經不一樣了。
而那眉飛色舞的夥計看到左源的時候,又是先前第一次見到的那番熱情四溢,彷彿先前的嘲笑並不曾發生過。左源也不會記得這些,因為這些都是過去的了。
千里的路,終於在第四天下午的時候,左源他們到了霍城。晚上倆人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換洗了衣物,吃完晚飯後倆人便早早睡去。
次日,吃過早飯後,倆人向客棧夥計打聽醉香樓的位置便離開了。
醉香樓,霍城最大的酒樓之一,並不難找,倆人邊走邊問,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剛到醉香樓的時候,左源著實嚇了一跳。
醉香樓有九層之高,門外面的兩個石獅子,活靈活現,威嚴四射,彷彿警示普通人士不得入內。抬眼望去,正紅朱漆門框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醉鄉樓』,這三字放在別處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僅是比古翔鎮邱先生的客來茶館牌匾上面的字大了一些,但和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交相呼應起來,就又多出了一股神聖,令人不敢造次。
門外有一中年人站於石獅旁,約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頭戴青色方巾,身著淺青色長袍,腰間掛了個小袋子,看上去似一儒生。
「敢問仙人,此處可是青陽門入門考核接引之地?」長治想起仙人曾經說過,醉香樓乃是青陽門的產業,故此地作為眾參加入門考核弟子的接引之地,屆時需將接引令牌交於對方即可。此人於門口久侯,應該是這接引之人,於是壯膽前去試問。
「你可有接引令牌?」中年人看了看長治,不緊不慢的說道。
長治正欲拿包裹裡的令牌的給這儒生看,卻聽到醉香樓一女子的聲音。
「我道是哪位仙人,原來是程師兄啊。」女子笑著走了出來。
「我可不是什麼仙人,只是安排今日眾入門考核弟子的起居,離真正的仙人還差的遠呢,師妹別取笑我了。」中年儒生並不懊惱,笑了笑對那女子說道。這時,長治忙把令牌拿出來交於中年儒生手中。
「咦?這是李師伯的令牌。門內李師伯以前從未引薦過他人入門派參加考核,聽說上幾次開門收徒時有幾個修仙世家欲委託李師伯做引薦,也都被拒絕了。你和李師伯是何關係?」女子看了眼長治和身後的左源,略微有些驚訝。
「我們和李仙人只是偶爾相識,承蒙李仙人惠恩,便給了家弟一個機會,我也覺得深感意外。」長治說著便把左源介紹於二位。
雖然長治不知修仙到何種程度方可稱作仙人,但是在普通百姓眼中,入了仙門的便是仙人,況且長治並不知李仙人名諱,即便知道了也是不能直呼仙人名字;自己又不是門派中人,師叔師伯的稱呼更是不能,故此對這名女子說起時只好仍舊稱作李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