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笑面真人
見對方也沒有說出什麼實際一點的信息,只知道這件物品應該不凡,楊修只得留到以後慢慢研究了。
念及於此,拋出幾枚靈石給對方,說道:「你知不知道騰雲閣的後門通往那條街?」
中年男子歡喜的接過靈石,連忙向楊修指道:「就往這條街進去,在最裡面位置,前輩看到一家凡人開的李記雜貨鋪,那個店舖就是騰雲閣的後門。」
楊修淡淡道:「好了,沒事了,你走吧。」
中年男子施了一禮道:「謝謝前輩。」
見中年男子拿著靈石又走進騰雲閣,楊修心底不禁對其搖搖頭。也沒有理會,頓時閃身進入騰雲閣左側那條街道。
相比前面的金碧輝煌,燈火通明,這條街就形成了明顯的反差。不但半個人影也沒有,而且昏暗異常。神識之中,滿是凡人們熟睡的鼾聲。
來到街道最深處,李記雜貨鋪就出現在眼前,他也沒有進去,而是安靜的站在一個角落陰暗處,打算默默的等著余娜和魔丐偷神出來。
不過,在這個靜謐異常的角落等了一會兒後,剛才心中那股急於報仇的衝動勁兒,不禁慢慢也平復了下來。
想到對方既是聚寶樓的修士,又可以進入騰雲閣東家的房間,顯然身份並不簡單。
而這裡還在臨安城內,就在大街上,如果真的打鬥起來,肯定會立馬引起別人的注意。而自己還要在臨安城把青冥水晶買了才能走,顯然不合適。
因此要教訓那兩人,至少也要等到將要離開臨安城以後才行,到時做完事情後,也好一走了之,就算被別人發現,也不怕了。
想到這裡,他又應然走出街道,返回到洞府。
把兩幅仙翁望月圖拿出來仔細比較了一番,外表真的是一摸一樣,若是混在一起,楊修也分不出那幅是那幅。
把今天得到的那副仙翁望月圖用水打水後,看到上面顯現出來的字跡和《道德經》上面的一字不差,顯然這些字跡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又把兩幅畫放在一起仔細對照了一遍,不過還是沒有什麼發現。今天這幅畫並不像瑛瑛那副一樣,不同修為,就可以看到不同的文字。看來也只有先放在一邊,等以後再說了。
此後無話。第二天。
楊修把白摯和紀曼分別送到他們各自在外面租的房間,再把鬼王留在了紀曼的房間中保護她的安全,他自己則在街上隨處逛逛,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因為還有最後一件青冥水晶沒有著落,而白摯又在那些大型的店舖都詢問過了,都沒有。因此他只是留意了一下臨安城內有沒有舉辦大型的拍賣會,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有可能出現青冥水晶了。
不想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怎麼的,今天就有一個大型的拍賣會在城主府舉行,等到楊修來到拍賣大廳的時候,竟然已經是圍滿了修士。
不過這次在拍賣會上雖然也有不少好東西,但並沒有出現青冥水晶。而楊修也只是花了十二萬買了一個可以安神靜心,減少心魔的打坐蒲團。
「看來只有等到彩軒說的一個月後的那場地下交易會了。」楊修暗自想道。
接下來他也懶得再去親自買什麼東西,直接交給紀曼和白摯就行,而他自己側在洞府中給瑛瑛和王道仙兩人講解了一下修煉上面的疑問。
如此沒過幾天,在接近黃昏的時候,他就分別收到白摯和紀曼發來的信息,說是所需要的材料都已經買齊,可以去接他們了。
先是來到白摯的房間,楊修問道:「怎麼樣,丹藥都買齊了嗎?」
「都買齊了,不多因為結丹期修士服用的丹藥多是要藥材交換才行,而這次我們買得又比較多,因此應經引起了一部分修士的注意。只不過戴了雲中紗,他們看不清我的修為,因此到目前還沒有什麼麻煩。」白摯猶豫道。
「沒關係,反正已經買完了,你待在乾坤手中,誰又會知道。」楊修不在意道。
把白摯收進乾坤手中後,他又遁到紀曼的房間外。
卻不想,遁到紀曼房間二十來丈開外的時候,竟被一個陣法所阻。楊修當時就心中一緊,他可記得紀曼佈置的陣法只是在房屋周圍,並沒有在這麼遠就開始佈置了啊?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不過既然紀曼還沒有發來訊息,情況應該還不是很糟。
想到這裡,斂息術全面展開,小心翼翼圍繞陣法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只是一個幻陣,用來迷惑別人的視線和神識的,好阻擋陣法中的事物。
悄悄遁出地面,發現外面還是風平浪靜。在紀曼房屋附近就有一個茶坊,一些凡人有的在嘮嗑,有的則在聽評書。街道兩旁,老人昏昏欲睡,小孩玩鬧嬉戲,有的房屋中已經開始升煙煮起了晚飯,完全沒有人察覺到眼前的異常。
不過楊修出來後,一眼就注意到了一個正在茶鋪喝茶的中年大漢,因為那人是一個修真者,還有築基中期的修為。
此時中年大漢雖然坐在茶坊,不過桌上的茶水完全沒碰,也不是在聽評書。他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往被幻陣籠罩了的方向飄去,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顯然有問題。
楊修再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其它的修士後,這才把一身修為斂息在體內,裝著隨意的也走進茶坊。
「客官,請上座。」見到有客人進來,茶坊裡面的小兒熱情招呼道。
並迅速拿起肩上的抹布擦了一張桌子出來,把楊修讓到座位上,又問道:「客官要什麼差,再來點點心?」
「隨便上點。」楊修丟出一片金葉子,淡淡道。
見到竟是金子,小兒更加熱情,道:「好勒,客官稍等。」
「一戶上好的碧螺春,幾樣特色小吃。」
那個中年大漢在楊修進來的時候,就往這邊看了一眼,卻沒有想到他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事一樣,眼中竟然露出驚慌之色。雖然很快就被他掩飾下來,但還是被一直留意著他的楊修察覺到。
「難道他看得穿自己的斂息術?」楊修心中雖然不解,但見對方雖然露出一絲慌亂,但並沒有立即逃走,因此也就先把疑問放在一邊。
見到中年大漢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應該是看穿了自己的修為。他怕對方突然跑了,做出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而引起周圍的人猜疑和驚慌,因此沒有再等,暗中已經指揮著繞指柔接近到中年大漢的的身體周圍。
當他把繞指柔一端刺進中年大漢的經脈中後,中年大漢頓時一驚,便想往儲物袋中拿出什麼。不過顯然已經晚了,他手還沒有動,就覺得全身靈力一滯,竟是被封住了靈脈。隨後他又感到頭腦一陣迷糊,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而與此同時,楊修見成功制住對方,立即上前一步,隨意的扶著中年大漢的身子,使他不至於倒在地上,口中熟絡道:「原來是明兄,走,到我家去坐坐。」
說完,就扶著昏迷不醒的中年漢子向茶坊外走去。
「客官,你的茶水和點心。」小兒見楊修坐坐就走,連忙提醒道。
「不用了」
隨後他也不管店小兒和一些茶客們驚疑的表情,把中年大漢扶到一個、隱蔽一點的街角拐彎處,身體微微擋住眾人的視線,然後在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把中年大漢收進了乾坤手中。
瞬間把大漢弄醒,也不管他看到自己突然生處在一個陌生地方的驚懼,淡淡問道:「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中年大漢突然聽到四周憑空響起的問話,雖然心中慌亂的要命,但不敢不回答,忐忑道:「我想一定是前輩認錯人了,晚輩只是喝喝茶,並沒有幹什麼啊。」
楊修見他都到了這種地步還不老實,也懶得跟他磨嘰,心神一動,乾坤手中的陣法就突然發動,一點混沌之火瞬間就把對方的右手臂化為灰燼。
這可不僅僅只是**上疼痛這麼簡單,混沌之火還可以傷到靈魂,煉化精血,這種直接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間就會讓對方感到生不如死,如同靈魂生生被撕裂了一樣。
楊修看著中年大漢大汗淋漓,哀嚎不止,又淡淡道:「想起來沒有,要不我再幫你一下?」
見對方只顧著哀嚎,沒有答話,楊修也不猶豫,又依法炮製,把中年大漢的另一隻手臂也化為了乾坤手的養料。
又不緊不慢道:「還沒有想起?」
這下中年大漢不敢遲疑,馬上忍著疼痛,口中哆嗦著道:「我說,我說。求求你別再來了。」
「那快點,我的耐心有限得緊。」楊修冷冷道。
「我只是一個把風的,並沒有做其它什麼。」
「把什麼風?」
「我師叔正在這裡對付一個修士?因此讓我在幻陣外面留意一下對方有沒有什麼幫手過來,或者有沒有引起其它過路修士的注意。」
「你師父是誰?為什麼要攻擊裡面的修士?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中年大漢一五一十道:「我師父叫左五常,別人都叫他笑面真人,是三才宗的長老。因為見裡面的修士這幾天買了不少的材料,花費了不少靈石,因此這才來起了貪心。我們總共來了六人,不過只有師父有結丹中期修為,其餘的都和我一樣是築基期修士。」
雖然對方是三才宗的修士,讓人有些意外。不過聽到他們只有一個結丹期修士,楊修終於放下心來,但還是謹慎道:「你師父攻擊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神通,或者厲害的法寶?」
「師父身法很快,隱身術也不凡,還有神識也比同階的修士強上不少。厲害的法寶他有一件『神雷柱』可以把對人定住,然後發出神雷攻擊被定住的人,厲害非常。他還有一個『青木球』,也是不凡。很多修士都以為青木球是『雷震子』一類的打擊法器,其實它是一張籐網,只要修士一被它近身,就會被它突然張開的籐網罩住,陰了不少的修士。」中年大漢到說得仔細,生怕又被莫名其妙的折磨一番。
見瞭解得也差不多了,楊修便不再耽擱時間。雖然有鬼王在裡面,但若真的除了什麼意外,那就不好了。
先把白摯放出來,再把十殺陣佈置在幻陣之外。既防止裡面的人逃跑,又可以讓外面這些凡人看不見。
做完這一切後,就拿出法寶和白摯一起對著陣法開始攻擊。
這些只不過是阻擋神識、視角的陣法,哪裡經得起兩人輪番猛攻!不過片刻,就聽到一聲輕響,陣法頓時被破開。
裡面的人早就注意到有人在攻擊陣法了,正打算來阻擋呢,沒想到幻陣就讓人給破了。
這時看到楊修和白摯兩人飛在半空,眾人那還不明白是誰在搗亂。當即就有兩個築基期的修士為了掙表現,竟然沒有看清出來人的修為,就急沖沖的指揮著兩件法器上前攻來。
但還沒有等他們開始動手,就覺得身體一緊,然後一陣失神。等再次會後神來,就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竟憑空凝在空中不能動彈,想要大聲呼喊,卻發現喊不出半點聲音,一個個不由嚇得驚駭欲絕。
楊修把前來攻擊的兩人收進了乾坤手中,困住後,這開始才好好打量裡面的情形。
只見一個灰衣老者正帶著兩個築基期修士,同時指揮著各自的法器,攻擊紀曼房間外面的陣法。
見道紀曼房間外的陣法還沒有破去,頓時放下心來。
灰衣老者有結丹中期修為,想來就是那個笑面真人了。他看到突然進來的楊修和白摯,感受到兩人的修為,不禁臉色大變。
又看到楊修瞬間就把自己的兩個弟子解決,而自己還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由得讓他心中更是驚異。
看出來者不善,修為又高,笑面真人竟是想都沒有想,立即撇下自己那身側的那兩個師侄,身法一動,便**外飛去。
楊修看見對方的身法,不由得一陣驚異。竟是和他如今在地下用土遁術的速度都差不多了。
不過他也沒有動作,冷眼看著對方逃竄,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外面可是佈置了十殺陣,且是他可以輕易就離開的。
果然,笑面真人在飛到十殺陣邊緣的時候,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紅光擋住了離去的身法,當他欲想強行突破,就會有雷電,烈火向他攻來,讓他望而卻步。
不過他還不死心,又往另一個方向飛去,結果當然還是一樣。
這下笑面真人也知道外面是被對方佈置了大陣的原因了,當即就拿出一柄青光劍,向陣法攻去。
而這時,那兩個築基期修士見到師父這麼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也嚇得一驚。想跑,卻見到師父都被攔了下來,自己又怎麼跑得掉?不過若是呆呆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似乎又卻不妥。
正在兩人猶豫間,楊修嫌等會兒和笑面真人打鬥的時候,這兩人礙事。便又依法炮製,一揮手,頓時把他們也收進乾坤手中。
現在他有結丹期修為,完全可以困住一個同階的修士,而不會使得乾坤手坍塌。因此倒也不用擔心乾坤手會困不住他們幾個築基期修士,而引起什麼亂子來。
這時紀曼也在陣法中看到了楊修,不由得撤了房間外的陣法,和鬼王一起向楊修迎來。
楊修看到紀曼,不禁皺眉道:「怎麼樣,沒什麼事吧?不是叫你有事情發信息來嗎?」
紀曼小聲道:「沒事。其實有了鬼王和房間外的陣法,已經可以對付他們了,因此就沒有告訴師兄。」
前輩白髮老者見到突然出來的鬼王,這下心中更是涼了半截。再加之半天又破不出陣法,更是惶恐之極。不由得連忙向楊修幾人求饒道:
「前輩,誤會!這都是誤會。在下也是聽信了小人的讒言,這才瞎了眼睛,做出這等事情來。還請前輩放了我這次。」
這種鬼話當然不會讓楊修相信,他也不想再耽擱時間,以免對方又來什麼人,徒生意外。因此根本不聽對方的推脫之言,向白摯示意了一下,讓他速戰速決。
白摯得了命令,當即就拿出擎天棍向對方打去。
笑面真人見結丹後期的修士攻來,更是慌亂,也不敢硬接。只是一邊飛快的逃走,一邊飛快說道:
「只要前輩這次放了在下一馬,我定有重謝。」
「我這些年來也收集了一些珍貴的材料,前輩放了我,我一定拱手相送。」
「我是三才宗的長老,如果你們殺了我,三才宗定會追究的。」
笑面真人見對方對自己開出的條件,完全不為所動,不由得由求饒變成半威脅了。
「前輩住手,魔丐偷神是我兄長,如果他知道你們殺了我後,定不會對你們善罷甘休的。」
楊修聽到魔丐偷神竟是他的兄長,心中不禁一動。而且怒火更盛,心想,還沒有去找你,你到到自己先撞上門來了。既然先不能對方魔丐偷神,那就從這個小的開始。
見到對方身法迅速,白摯一時還追不上。楊修不由向鬼王命令了幾句,讓它也加入了戰團。
而他自己也沒有閒著,繞指柔早就已經暗中祭出,等待時機,隨時準備著把對方套住。
這下笑面真人真可謂是雪上加霜,前後受敵。本來在白摯的攻擊之下,應付起來就有些吃力,現在鬼王也加入戰團,更讓他手忙腳亂。
又因為十殺陣內的空間有限,他的身法得不到完全的施展。不過瞬間,就被鬼王手中白骨幡發出的腥臭霧氣擋在了一個角落,出不來。
笑面真人見自己無論怎麼說,對方都不為所動,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不由也起了狠心。
「呔」只聽他低喝一聲,身形竟然在楊修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眾人的神識,竟然也沒有發現他。
因為紀曼的修為最低,楊修擔心她會首先受到笑面真人的攻擊,因此立刻把她收進了乾坤手中。
而就在他把紀曼收進乾坤手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體一緊,發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像是被陷在了沼澤地一樣,行動也頓時遲緩。
與此同時,在他的頭頂則出現一根火紅的圓柱。圓柱有一米來長,大腿粗,上面雕浮著雲團、游龍,顯得熠熠生威。
楊修看到它,當即就想到中年大漢提過的「神雷柱」。
知道禁錮過後,還有一道神雷會擊下,當即不敢猶豫,深青道袍頓時靈光大放,而他自己則同時運轉巨壘術,並且展開青鸞翅,向外衝去。
雖然行動還是有些遲緩,不過在巨壘術和青鸞翅的作用之下,神雷柱的禁錮之力頓時被抵消不少。
在飛出兩丈的距離後,終於覺得身體一鬆,生生飛出了神雷柱禁錮的有效範圍。
而這時神雷柱上面發出的一道神雷,堪堪從他的後背擊在地上,雖然躲過了大部分的神雷,但還有少許餘波擦在深青道袍上。不過這點威力,只是讓深青道袍發出的護體靈光晃了一晃,完全沒有構成威脅。
這時笑面真人因為使用了神雷柱的緣故,又從新顯出了身形,還是在剛才消失的地方。看來他剛才所用的應該是影身術了,並不是遁術,不能夠遁出鬼王白骨幡的鬼氣範圍。
見到楊修竟然躲過了這突然的一擊,笑面真人口中不由得一陣發苦。隨後又想要隱身起來。
不過這時楊修那裡還會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白摯的擎天棍,鬼王指揮著天鬼,突然就來到笑面真人身邊,對著他就是一陣亂棒呼嘯,扯抓撕咬。
面對這麼多的攻擊同時擊來,笑面真人連影身術也來不及施展,只得拼盡全力抵抗。
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這一切都是徒勞。身上的那塊防護罩玉牌和護體靈光在白摯和鬼王、天鬼的攻擊之下,只是堅持了不到一分鐘時間,便通通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