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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愛上尋秦記中的三個女人 文 / 一水流年

    本書的很多靈感都是來自尋秦記,自然要提一提裡面的女人,下面就將這文獻給所有愛我書的人!

    第一次讀尋秦記的時候我自然地喜歡上了紀嫣然,沒有任何理由,一如金世遺喜歡谷之華,是因為我覺得我該。

    她無可挑剔。項少龍滿足了男人的yy,她則代表著少女的全部幻想。雲鬢高聳,美人斜臥,談笑間指點江山,傾倒眾生的不僅僅是容色。

    當然,這僅僅是自欺欺人的。如果她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很難想像魏國會給她什麼樣的地位,那些戰國精英還會不會在席間苦候,在唇槍舌劍而不是佳餚美酒中獲取樂趣。

    智慧這種東西對於女人,的確是玫瑰花的斤兩,或許能博得一聲稱讚,但總歸是無關緊要的屬性。這話或者有些偏激,然而一個女人有驚天的智慧而無相襯的容貌,也很難成就所謂的佳話。歷史上不是沒有這樣的身影,人們看她是中性。

    對於這樣的女子,對自己對看客有時候都是悲哀。

    但是那時尚且年少無知,哪裡懂得分辨那麼多,只求事事俱好。十年寒窗養成的陋習,以為成績,或者說我們以為它代表的東西就是全部。要男人傾倒,仰視,進而卑微地求愛,這並不僅僅是蘇文紈的愛情理想。於是在紀嫣然閃亮登場的那一瞬間,我們似乎看到了某種長久以為渴盼的,或者是整個環境告訴我們值得追求的東西。

    於是喜歡,就像我們曾羨慕過門門滿分、奧賽得獎、大隊長、三好學生諸如此類榮譽集一生的幸運兒。

    她是黃易筆下的正面人物,符合一切社會主流價值觀。對於一部你投入閱讀的小說,作者用力想要捧起來的完美女人是很難討人厭的,當然師妃喧是一個例外。

    但是後來,對於紀嫣然也僅僅就是不討厭而已。當太多的類似形象出現在面前,本有的一點熱情也消耗到無力,看上去千人一面的面孔完美卻蒼白的,沒有溫暖,沒有共鳴。

    也許每個人都有一個紀嫣然的年代,從屬著社會灌輸給你的價值觀,追尋著你應該去追尋的完美。總要經歷很多事情之後,才會睜開自己的眼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同時,我也喜歡上了趙雅,《尋秦記》中最吸引的莫過於項少龍和她之間的一段情。蜜糖故事的結尾,這位可人兒在愛人的懷抱中去世,每每讀到都黯然魂斷。

    纖纖裊裊,風風流流,伶伶俐俐。她不是遺世獨立的神女,需要人仰視膜拜,珍而重之。趙雅相反。她要你愛,要你寵,唯獨不需要你敬。那是個在你心裡撒嬌的小人兒,讓人無法不從心尖尖上去疼的小妖精。

    然而對她的喜歡,卻讓我不敢正視,總是隱隱地躲在對紀嫣然的熱愛後面。

    因為在書中,紀嫣然和琴清才是最一流的。趙雅雖美,按黃易常用的句子,則「她不是那個級數的美女」。

    我還不太會分辨自己的感情,只知道對別人分好的級數報以對等的喜歡。彷彿不把最多的熱情給最優秀的人物,不隨眾鄙薄某些不那麼出色的角色,就是赤裸裸地告訴大家我是一個沒有品味的人。

    那是一個我不敢承認自己對古典音樂毫無興趣的年代,從眾,不敢展露絲毫自己的個性,重視別人隨意的評價甚於自己的心聲。

    喜歡趙雅是羞澀的,然而宣諸於口卻是大聲的,有人敢反駁,立刻雄辯滔滔。即便是對方不作一詞,也習慣地講述自己喜歡她的理由,一二三四,反覆述說自己在伊人長逝時的悲傷。

    喜歡一個人,無需辯白,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越是條理分明地想要說服別人,越是因為心虛。

    我心虛。

    那時候的世界還是黑白色的,灰色尚未形成。我所喜愛的,必然是好的,也必須是好的,純白如雪不沾污漬。而趙雅生生屈從於**,無數入幕之賓,以至於後來的用情不專與背叛,和聖女沒有半點關係。

    我喜歡她,所以我必須要找出趙雅是好人的理由,來面對別人的目光還自己一貫的信念。

    然而找到的理由是牽強的,於是我想通過強辯來將牽強成為真理,在說服別人的同時告訴自己,我喜歡的是一個好女人,她是好女人所以我喜歡。好女人好女人,你看你看。

    歲月無敵,彈指七年,時間模糊了一張張完美蒼白的面孔,唯獨這位真性情的女子在腦海中清晰依然。

    七年,開始看見看見黑白之外的顏色,開始體驗世間的種種無可奈何,開始用自己的眼光看這個世界。對於這位有著眾多缺陷的女子,理解更深,憐惜更甚。

    已經無需再述說喜歡她的理由。

    我喜歡,很喜歡,這就足夠了。

    趙雅是女人中的女人,善柔的評價是一個帥字。

    前者的風韻讓女人帶有羨慕的嫉妒不甘,後者則是光明正大的夢想。

    年少女子也輕狂。浪跡天涯,長劍雄談,狂歌縱酒並不僅僅是少年的夢想。那種豪情存在於每一個人的心裡,不分男女。

    喜歡那段描寫柳如是的文字,「幅巾弓鞋,著男子服,神情灑落,有林下風」。那是一個女子英姿颯爽的極致,璀璨得不能逼視。

    誠然,善柔並不曾做此打扮,甚至形象也遠不到豐滿。然而那是尋秦記中唯一一個擁有獨立人格,不肯依附男人的女子。她聰穎,堅韌,獨立,於是我們把所有的想像寄托在她身上,熱血沸騰。

    做夢的時候,我們不肯也不願停下自己的腳步。於是我們說:我,永遠是我。我愛你,但不會為你停留。

    善柔與項少龍的一段情到此為止,伊人遠去,追尋自己的夢。在現實生活中這未必是最幸福的結局,然而卻是書中餘韻無窮的收梢。

    如果就此打住,善柔也僅僅是一個虛幻的形象,在成年之後可以賞玩,卻不能激起共鳴,於是黃易又給了一個現實得近乎殘酷的結尾。

    昔日江湖客,今為解家婦。

    腰間峨眉刺,化作綠羅裙。

    獨行的人終於放棄那個漂泊的理想,收斂衣裙做了他人的妻。他的夫君不是那個代表了波瀾起伏生涯的項少龍,而是斯文有禮的氣管炎解子元。

    她放棄了項少龍。青春時代的激情熾烈燃燒,卻沒有人知道它能維持多久。愛,只是一瞬,相處,卻要一生。他是那麼出色,身邊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她有自己的追求,也不肯留下來做無數項夫人中的一位。

    要留,她未必就真的不肯留,要一起走,他未必就不會答應。然而他沒有開口,她沒有勉強。理解和尊重,原來有時候也會成為無緣的幫兇。做出一生一世的承諾需要天時地利,還需要一絲絲衝動,然而因為智慧,我們只能在洞察一切後微笑,放手。

    不知道離別後的日子善柔是如何走過,可以想像一個人行走江湖的自由,無拘無束地快樂,還有寂寞。

    「女子生而願有家」。善柔終於放棄了曾經的理想,或者說她在縱游六國的時候已經完成了這個理想,再或者她在靠近這個理想的時候發覺原來它沒有想像中的美好。總之她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潛意識地尋找一種改變。

    解子元出現在最需要他出現的時候,於是他成功了

    上天把沒有給項少龍的機會,給瞭解子元。在夾雜著報恩的複雜心態中,她嫁給了他,成為解家賢婦。

    解子元是完美夫婿,外表、才華、人品、家世,一切無可挑剔,何況他那麼愛她,寵溺甚至忌憚。

    於是琴瑟相合,生兒育女,完滿得一如童話故事,即使項少龍的再次出現,也不會改變。

    然而這不是她最初的選擇,於是這份幸福中,總覺得夾雜了幾許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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