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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一至十九回) 一隻狗狗的悲慘?幸福?一生…… 文 / 淡定的雲

.    若按照我的本意,還是喜歡童話的多一些,真的希望把《飲血》寫成美麗的童話,今日奉上一篇短小的童話故事,以作消遣……

    文/淡定的雲我是一隻狗狗,剛剛出生三個月就離開了媽媽,被第一任主人送給了第二任主人。

    男主人把我抱回了家,我安靜地依偎在他溫暖的胸膛,他渾身上下充滿了男人的氣息。

    男主人回到家,進了家門,一邊換上拖鞋一邊喚著兒子:「兒子,快來,看看爸爸送你的生日禮物。」

    一個男孩飛快的從一扇門後跑出來,他看見我,很興奮地叫道:「哇,這麼可愛的小狗,謝謝爸爸。」

    男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撫摸著,真的好舒服哦。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生日禮物,不過我想只要他們永遠對我這麼溫柔就足夠了。

    「開飯嘍。」一個美貌的中年女人端著盤子向我們走來,放在桌子上。她看見我後,第一句話並不是說我可愛,而是問男主人:「它身上有沒有跳蚤?」

    男主人在一旁沙發上坐著抽著香煙,慢騰騰地說:「沒有,老張已經給它洗過澡了。」

    菜都上起了,我的主人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子旁,問到香味兒,我有點餓了,只好叫兩聲,小主人溜下椅子,輕輕的拍拍我的腦袋,卻遭來了女主人的訓斥。

    「它身上有很多細菌呢,以後吃飯的時候不許碰它。」

    男主人是個典型怕老婆的人,連聲附和著妻子的話。

    女主人拉著小主人的手向洗手間走去,「走,先去洗洗手。」

    我有點傷心。

    過了一會兒,他們吃完後,男主人隨手扔給我一塊吃剩的饅頭,我聞了聞,桌上香香的味道兒只往我鼻孔裡轉,我實在吃不下這個白白的饅頭。

    男主人看著我說:「狗還挑三揀四的。」

    女主人嗔怪男主人說:「這麼小的狗,你給它饅頭他肯定不吃了。」說著女主人把饅頭掰成了小塊,放在了一個小碗裡,又往裡面摻了一些菜和菜湯,放在我面前。

    我感激地搖著尾巴,一次體貼讓我忘記了剛才女主人的話,我不怪她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在小主人的極力請求下,我被特批進入小主人的房間,晚上,我趴在小主人精心為我準備的小窩裡,舒舒服服的度過了新家的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晚上,正在我睡得舒舒服服的時候,我感覺肚子好痛,原來想拉屎了,我站起來,爬出小窩,在不遠處痛痛快快的把腸道裡多餘的東西一股腦全騰空了,隨後,我回到窩裡接著舒舒服服的睡覺。我沒有想到,因為這一坨屎,我開始了備受煎熬的日子。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裡的時候,被男主人強行拎出我的小窩。

    他給我的脖子上繫了一根繩子,牽著我到了院子裡,把繩子的另一端繫在一個釘在地裡的木樁子上。

    小主人正在一旁哀求著媽媽,「媽媽,別把它自己留在外面好不好?」

    「不行,剛才你也看見了,把屋裡弄得多髒。」女主人很堅決地拒絕了小主人的請求。

    我明白了,我以後的日子就要在外面度過了,他們也許不會再准許我踏入屋子一步了。

    第一個夜晚,我記憶猶新,夜深了,風越來越大,刺骨的風吹的我瑟瑟發抖,一個紙箱子做的小窩,一點都不能幫我遮風,我只好盡量把身子縮成一團,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覺。

    從此,我過上了和媽媽以前一樣的生活,每天啃著干饅頭,喝著清水,晚上在露天挨凍。

    有一天晚上,我的小碗裡沒有水了,我渴得難受,就叫了幾聲,見他們沒有反應,我就一直地叫,終於,屋裡傳來男主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隨後窩裡的燈光亮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男主人披著衣服向我走來,不過他的手裡沒有水杯。

    他走到我面前,呵斥道:「不許再叫了,再叫小心我打你。」他的手揚了揚,嚇唬我。

    我停下了叫聲。

    他轉身向屋子裡走去,我急了,我渴啊,真的很渴,我當時真的真的很想說一句人話,可是我不會,發出的還是只有「汪汪汪」的叫聲。

    「咦?還說不聽了你。」男主人轉過身,回到我的身邊,抬手就是一巴掌,無情地打在我的頭頂,差一點我就暈了,這下子我再也不敢叫了,雖然我的喉嚨渴得都快冒煙了,我還是忍住了,我不想再挨打了。

    又冷又渴,我真不知道我那個晚上是怎麼撐過來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喝到水,雖然水很涼很涼,但我覺得玉液瓊漿也不過如此。

    每天清晨,男主人和女主人去上班小主人去上學以後,就剩下我一個,呆呆地看著院子,以及院子上空的那片天。

    平淡的半年過去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身高接近半米,可是我的生活基本沒有什麼變化,唯一變了的就是栓我的繩子粗了。

    中午,男主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很警惕地站起來,注視著陌生人。

    他看見了我,好像有點怕,問男主人,「這個狗不咬人吧?」

    「沒事,拴著呢。」男主人領著他向屋子裡走去。

    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叫了兩聲。

    男主人回頭訓斥我,「叫什麼叫?再叫小心我打你。」

    我不敢叫了,只好趴在了地上,看著眼前慢慢爬過的螞蟻。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來主人家的都叫做客人,從此以後,主人家裡再來客人的時候,我都是搖著尾巴,不會再叫了,自從我「學乖「以後,經常能受到客人們的稱讚,主人感覺很有面子,便會給我些好吃的。

    一年後的一天晚上,主人一家三口都在屋子裡看一種叫做電視的奇怪東西,一個方匣子裡面有好多人。

    我靜靜地趴在我的小窩裡,每當我趴在小窩的時候,才是最愜意的時候。

    突然,我看見一個黑影翻過牆,進了院子,我站起來,以為是客人(因為以前晚上經常有客人來主人家),所以我沒叫。那個人貓著腰向客廳走去,我覺得挺好玩的,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客人。

    他站在門外的黑影裡,從腰裡抽出了一個東西,一縷微弱的月光灑在了上面,我看清楚了,是一把刀,我的心都提起來了,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人不是客人,而是一個強盜。

    「汪汪汪……」我瘋狂地叫起來,想用我不正常的聲音提醒主人。

    可是主人卻罵我道:「這個死狗,叫的真煩人。」隨後,我聽到門響的聲音,男主人推開門出來了,而那個強盜則在主人開門的瞬間躲了起來。

    男主人向躁動不安狂叫不止的我走來,「別叫了,真煩人,小心我真的打你。」主人的手已經揚了起來。

    我看見那個強盜已經向男主人慢慢的逼近了,我真的很著急很著急,我已經不在乎主人罵我、打我了,我只是想告訴他危險就在背後向他靠近。

    我依舊瘋狂的叫著。

    「看來不打你真的……」男主人話沒有說完,卻戛然而止了,我看見了強盜那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架在了主人的脖子上了。

    我沒有停止叫聲,而且叫的更加的瘋狂了,我想用自己的氣勢嚇倒對方,可是很無奈,他好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一點都不亂。

    強盜推著男主人一邊慢慢向客廳走去,一邊小聲威脅道:「最好別出聲,否則刀子是不長眼睛的。」

    屋子裡傳來了女主人不耐煩的聲音,「你幹什麼呢?狗怎麼還叫個不停啊?」

    男主人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強盜一腳踹開房門,一陣寂靜過後,便是尖叫聲。

    強盜很凶殘地說:「再叫我就殺了他,再殺了你們。」

    我聽到小主人帶著哭聲的哀求:「放了我爸爸,放了我爸爸吧。」

    強盜不管這些,對女主人說:「快把值錢的東西統統給我拿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女主人哭著說:「是是。」

    「不許耍花樣,不許報警。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強盜惡狠狠地說。

    我在外面沒辦法看到屋子裡的事情,我一邊叫,一邊拚命的想掙脫繩子的束縛,釘在地上的木樁一點點的鬆動了。

    我整整掙扎了十分鐘左右,脖子都被繩索磨破流血了,我已經顧不上疼痛了。

    門開了,我看見強盜手裡拿著刀急急忙忙跑出來。

    主人一家三口都沒了聲音,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我要攔住強盜。

    就在強盜打開大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木樁終於被我從地下掙了出來,我像離弦的箭一樣怒吼著衝向強盜。

    強盜後頭看見瘋狂的我,他舉起了刀,我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大腿,他大叫著咒罵我,刀子無情地砍在我的背上,疼得我差點鬆口,我用盡全身的力量猛地一拖,強盜倒在了地上,我不等他反映過來,強忍著後背傳來的陣陣劇痛,一口咬在他的喉嚨上。

    一股略帶腥味兒的液體流出來,我在主人家,從小到現在一直吃的熟食,生肉都沒有嘗過,聞到鮮血腥澀的味道,我有點想吐。

    強盜在我的身下掙扎著,他手裡的刀子不知道在我的身上劃了多少條口子,每一條都劇痛著,我把全身的力氣全部放在了牙上,死命咬著。

    漸漸的,他不動了,我想他也許是死了吧。

    我鬆開他,筋疲力盡的我顧不上休息,急忙衝進房間,我看見主人一家三口都被強盜綁成了「粽子」,嘴巴裡塞著破布條。他們看見渾身是血的我,目光各不相同。

    小主人興奮地看著我。

    女主人恐懼地看著我。

    男主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向男主人慢慢走去,嘴巴一點點的靠近他的嘴巴。

    我想把男主人嘴巴上的布條扯開,可是男主人卻以為我獸性大發要咬他,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

    渾身的傷口更疼了,我哀嚎一聲,我知道男主人不太信任我,只好轉移目標,艱難的向小主人爬去,小主人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也許只有他能明白我並沒有惡意。

    我很順利的把小主人口中的布條扯去了,把綁住他手腳的繩子用盡全力咬斷,小主人跑到爸爸媽媽身邊,費勁地解開繩子。

    繩子開了,男主人一下子跳了起來,慌忙報了警。

    很快警車來了,拉開警戒線,鄰居們一個個都起來了,好奇的向主人家張望。

    法醫正在檢查強盜,他說了一句,「還有救。」

    幾個警察抬起強盜,把他弄進警車裡離開了。

    一個警察對男主人說:「他是國家的**通緝犯,公安局懸賞了10萬元捉拿他,明天到派出所領懸賞金吧。」

    看著主人開心的樣子,我知道他們現在安全了,我感覺我的身下黏糊糊的,低頭一看,我的身下有好多血,鮮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從我的傷口流出,我無力地叫了聲,眼前一黑,昏倒了。

    我依稀聽到小主人輕聲的呼喚,我費力地睜開雙眼,看到熟悉的客廳佈置,小主人正蹲在我面前,看著我,他見我醒了,很是開心,輕輕拍拍我的腦袋,輕聲說:「等我一下,別亂動。」

    小主人走開了,我想站起來,全身疼的要命,我只好老老實實趴著,我看到我的傷口處都被白色的布條纏繞著,我想起來昏倒之前的事情。雖然我受傷了,差點送命,但我覺得很值,因為我保住了主人的財產,我很驕傲。

    不多時,小主人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根香腸,放在我的小碗裡,端到我的面前,「吃吧。」

    聞到香味兒,我越發餓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我在客廳裡養了幾天傷,又搬回到了院子裡,我原來小窩的地方蓋起了一個很漂亮的小房子,據說是用懸賞金的一部分給我蓋得。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男女主人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我每天吃得飽睡得暖,和以前的日子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來主人家做客的客人每次看到我都會大大的稱讚我一番,說什麼我是神犬,說什麼我家主人有我,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其實我並不苛求什麼,我也不在乎是否有人讚美我。只要讓我在主人家平平淡淡的度過我這輩子,我就很滿足了。

    我本以為我能平平淡淡的過完這輩子,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兩個月後的一天,一次本來應該很開心的事情卻差點斷送了我的性命。

    週日,主人一家人休息,一家三人準備上街散步,小主人提議帶著我一起去,我很興奮,我喜歡出去溜躂。

    走在大街上,我圍著小主人跑來跑去。

    「奇怪,平時街上溜狗的蠻多的,今天怎麼都沒看見有狗啊?」女主人疑問道。

    ……

    正在他們聊得開心的時候,一群人攔在我們面前,其中一個腆著肚子的男人對主人們說道:「我們是打狗隊的,這段時間瘋狗比較多,市裡決定打狗。所以你們這條狗……」

    「我們這條狗絕對不是瘋狗。」男主人為我辯護。

    我挺感動的。

    「他是不是瘋狗,你怎麼知道,萬一什麼時間他嘴癢癢了,咬了人怎麼辦?行了,別多說了,我們也是執行上面的決定。狗,必須打死。」男人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很堅決地說道。

    一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向著我走來,小主人讓我躲在他的身後。

    小伙子拉住鏈子,想拉走我,小主人死死地攥著鏈子,死活不肯放手。

    我看見小主人哭了,我顧不上許多,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小主人,我從小主人身後跳出來,玩命地撲向小伙子。

    小伙子躲開了,我衝著他們狂叫。

    男人好像打了勝仗似的,得意地對男主人他們說:「你們看到了吧?他還想咬人。」

    男主人無話可說。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一個人強行拉走。

    我被拉到不遠處,幾個拿著棍子的人圍了上來,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我哀鳴著。

    棍子無情地打向我,我聽到小主人的哭聲,是發自內心的哭聲,我知足了,畢竟小主人是在為我難過。

    我的身子麻木了,我感覺不到疼了。

    突然,我看見小主人掙脫爸爸的手,發瘋似的向我跑來,盡力推開打我的人,把我血肉模糊的我緊緊摟在懷裡,他哭喊著用孩子稚嫩的語言罵他們:「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蛋……」

    也許男人看我被打的奄奄一息了,以為我活不了了,就帶著人走了。

    男主人攔住一輛車,把我送到寵物醫院。

    經過手術,我的命保住了,可是,在暴打中,我的視網膜被震脫了,我瞎了。

    醫生告訴主人,除非做視網膜移植手術,否則我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

    可是誰會願意為一隻狗捐贈視網膜呢?

    我被男主人抱回家以後,小主人在我的身旁哭了好久,我想安慰他說,「沒事。」可發出的依舊是有氣無力的叫聲。

    「我以後每天……每天都把我看到的事情講給你……聽……」小主人抽噎著說。

    我心裡好暖好暖。

    從此以後,每天小主人放學後,都會給我說說話,我雖然瞎了,但我有小主人的陪伴我不孤獨。

    有一天,小主人沒有像往常一樣來跟我說話,我心裡有一絲的不安,我怕小主人不要我。我安慰自己,也許小主人忙著學習忘記了。

    可是一連幾天,小主人都沒有來陪我說話,我真的有點著急了,我不安的在我的小窩裡走來走去。

    直到四天後,女主人在屋子裡哭得一塌糊塗。

    一邊哭一邊說,「兒子最……最後的一個心願你……都不答應,你算是什……麼父親啊?」

    「可是……」男主人好像有點為難。「它是一條狗啊……」

    「我不管,反正必須……完成兒子的……心願。」女主人哭得更凶了。

    男主人聲音顫抖的勉強地說:「好吧。」

    下午,男主人抱著我去了寵物醫院。

    他和醫生交談了一會兒,我被放在一張床上,被人按住了,我想掙扎,可是動不了,這個時候,我覺得屁股上被東西紮了一下,接著感覺像是一隻小蟲向我屁股裡鑽似的。

    我的腦子開始有點混亂了,慢慢的我失去了知覺。

    我醒來以後,我沒覺得有什麼變化,眼前還是黑乎乎的,不過我感覺出有個東西在我的腦袋上纏著。

    一個星期以後,我腦袋上的東西被拿開了,我發現我能看見東西了,而且出現在我眼前的世界,不僅僅是灰白兩種顏色了,花花的,比以前漂亮多了。

    我很感謝主人家對我的照顧。

    我圍著主人的腿打轉,女主人卻哭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很迷茫。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尋找小主人,我想讓他知道我的眼睛好了,我又可以陪他玩了,可是我把整個家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主人,我以為小主人出遠門了,我整天蹲在家門口等待著他。

    一直到第二年的清明節的時候,主人帶著我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被他們叫做公墓,在他們哭訴的話語裡,我終於明白了。

    小主人已經死了,為能早點回家跟我說話,小主人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小主人死之前請求爸爸,他死之後把自己視網膜摘除給我安上。雖然我一直不明白視網膜是什麼意思,但我肯定,一定是很珍貴的東西。

    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我不知道我心裡是欣慰,是痛,還是難受,還是其他的滋味兒,我的眼裡第一次流出了淚,我第一次哭了。

    從此以後,每天我都會獨自一個去看小主人,蹲在他的墓前靜靜的看著他的遺像……

    2008年11月12日於家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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