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飲血劍散佈出強盛的血紅氣息,若虛碧玉笛飄灑出清幽的笛風,金剛塔四周瀰漫著濃重的佛的氣息,每個人的臉色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凝重,每個人的眼神看上去都是那麼的仇恨。三人的目光死死的鎖定邪尊,仇恨浮上楊風與竹兒的心頭。
怒喝一聲,楊風動了攻擊,身形如箭,飛快地向著邪尊衝去,憤怒往往可以提升攻擊力。此時此刻,楊風的攻擊力已經達到了頂峰。
看著向自己衝來的三人,邪尊並不想與他們硬碰硬,畢竟自己尚且沒有修煉到所向披靡的地步,一旦,日後邪尊能夠全身化為人形,便能夠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了,至少擁有了不滅之體,是不可能再有什麼人能夠戰勝他了。
邪尊爆喝一聲,想從御火避水獸處強行突破,卻沒想到御火避水獸力量並不比他差,雙方剛一衝突,就生了劇烈的爆炸,雙方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御火避水獸怒吼著,展開了強勁的反攻,配合著楊風三人將邪尊牢牢困住,展現出了它上古神獸的巨大威力。
飲血劍利嘯著,產生了一道道的劍氣,劃破空氣,瘋狂地向著邪尊動著猛烈的進攻,忘塵操縱著金剛塔,配合著楊風,兩種人世間罕見的仙器神物,同時動了絕強一擊,其威力是絕對不可小視的。
飲血劍與金剛塔散出的攻擊都屬於至強至剛一類的,產生的威力不容小覷,為了安全起見,竹兒在靈尊的引導下,吹奏起了碧濤連天曲。此曲聽上去溫文爾雅,其實威力巨大,主要是以柔克剛,在三人的外圍形成了一道碧綠色的光罩,將三人緊緊的罩在其中。
強大的力量衝擊在邪尊的身上,邪尊竟然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突然閃身到了御火避水獸的身旁,而楊風兩人的攻擊也隨後趕到,卻沒想到邪尊突然間在眾人的攻擊範圍內突然間消失不見了,他所在的位置被御火避水獸取而代之,楊風兩人慌忙收法,但因為攻擊過於猛烈,還是不可避免的撞擊在了御火避水獸的身上。御火避水獸怪叫一聲,身體慢慢淡化,消散在了空中。
邪尊**地笑著說道:「你們還差的遠,這一次,本尊先暫且饒過你們性命,等到下一次相見,你們就不會這麼順利了。」
說著,邪尊長嘯一聲,十一**妖獸頓時騰身升空,緊隨在邪尊身後,快離開了靜玄寺,他們的度很快,僅僅眨眼間的功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激動的楊風御起飲血劍,剛想要追去,被竹兒玉手輕輕地抓住了手腕,耳邊響起竹兒清脆的聲音,說道:「不要,你現在去,純屬自找沒趣,以我們的實力,暫且還是不能將他們滅掉的,還是先忍耐忍耐吧。」
「忍耐?我無法忍耐!他殺了我爹!」楊風怒吼道,看著邪尊離去的方向狂吼著,不甘的神情使他英俊的臉龐扭曲了起來。
竹兒突然放開楊風的手腕,微怒道:「夠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會傷心難過,心中想著報仇麼?我娘親前幾日不也是同樣死去了!」
面對竹兒的斥問,楊風無話可說,不再說什麼,狂熱的眼神漸漸冷靜下來,良久,緩緩說了聲「對不起」。
竹兒輕聲歎道:「算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活下來的人還是要努力的去活著,只有這樣,愛我們為我們犧牲的人才能夠在上面看著我們微笑,不是麼?」竹兒抬起頭來看向夜空,淡淡地笑著,似乎看到了娘親。
楊風點點頭,默不作聲,不再說什麼,陪著竹兒看著夜空。這一刻,彷彿在場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彷彿這裡是他們二人的兩人世界。
每個人都在默默的陪著他們,不忍心開口打破這溫馨的時刻,災難,就好像從來沒有生似的,每個人的臉上除了悲痛,更多的則是劫後餘生的欣喜,在場的每個人經歷了這次災難之後,會更加的珍惜度過的每一天,珍惜看似平淡的每一刻。
竹兒回過神來,看向楊風,淡淡地說道:「我們早晚有一天會為爹娘,為天下蒼生討回公道,邪尊,必定被我們誅殺!」
楊風驚詫地看著竹兒,似乎眼前的竹兒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竹兒,怔怔地問道:「竹兒,你這是怎麼了?」
「呵,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讓我來告訴你吧……」竹兒將楊風離去之後荼毒仙講述的四把仙器,四位傳人的事情統統告訴了楊風。
楊風不敢相信的眼神緩緩移到了手中的飲血劍上,怔怔地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竟然是世間無上仙器,這……這……是真的麼?」
竹兒清雅一笑,反問道:「難道我會欺騙你麼?你還是不相信我?」
楊風身子微微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搖搖頭,說道:「不會了,我再也不會不信任你了,即便日後你所說的都是騙我的,但我只要牢記一件事情,就再也不會怪你了。」
「什麼事情?」竹兒很是好奇,不由的脫口問道,展現出了幾分小女孩的氣息。
「只要我牢牢的記得無論是真是假,你都是為了我好。」楊風愛意濃濃地看著竹兒,柔聲說道。
艾嬌梅等人一陣心酸,眼淚忍不住落下,最後看了一眼楊風兩人,悄然離去了,將這片小天地留給了他們。
輕輕地牽起他的手,竹兒幸福地說道:「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在一起了。」
「是啊,這段日子,我的確太過分了,很多事情我都是在逃避,在找借口,我根本不敢認真的去面對,竹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你能原諒我麼?」
竹兒清幽地歎了口氣說道:「*瓜,我如果不能原諒你,就不會隨著伯母來尋你了。其實,在我的心裡,我一直沒有對你生氣。」
竹兒一番話,楊風格外的感動,將竹兒緊緊擁入懷中,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覺到擁有了竹兒,比擁有整個天下更幸福。
兩人席地而坐,靜靜地,相依相偎,一直等到初陽悄悄升起,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靜玄寺的僧人又開始忙忙碌碌了。昨夜的一切,似乎沒有生過似的,每個人都很平心靜氣地對待新的一天。
「什麼?玄因大師與師叔是親兄弟?」楊風聽到竹兒的講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萬萬沒想到玄因大師與師叔竟然是那樣的關係,更沒想到兩人之間曾經竟然生過那種事情。楊風心想,如果換作自己,自己會怎麼做?答案他永遠都是不確定的。
竹兒點點頭,看著手中的若虛碧玉笛,淡淡說道:「這把玉笛,其實就是龍國王室的祖傳之物,後來,玄因大師交於了清風居士,再後來,清風居士與九尾靈貓夫婦一戰,身受重傷,隱在竹山休養生息,但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宿命,生命一點點的流逝了,去之前,將這把玉笛交於了我,讓我好生的保管,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緣分吧。風,答應我一件事情好麼?」
「嗯,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不能做到的就算是拼了性……」楊風柔情似水地說道。
偎在楊風懷裡的竹兒猛然伸出手,在楊風把話說完之前輕輕地摀住了他的嘴唇,不讓他再說下去,嬌嗔道:「不許你以後動不動就說這種話,你若是有一天去了,讓我可怎麼活下去?」
楊風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看著竹兒,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雙眼之中情意綿綿,就算是*子都能看出來。
「我們不要重複玄因大師與清風居士的道路,好麼?我要你這一生一世都陪著,永遠都不許再離開我半步。行麼?」竹兒期待地看著楊風,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楊風正色說道:「嗯,我答應你,這輩子我都不會辜負你,此生此世,我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陪著你將這一生的道路好好的走完。」
「嗯。」竹兒甜甜的笑了,此時此刻的她,真的就像是一個小姑娘,特別的容易知足,楊風的三言兩語,都能夠將她徹底打動。
「昨晚累了一夜,我送你回去休息,好麼?」楊風詢問道,關切地看著竹兒。
竹兒點點頭,笑道:「其實,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是永遠都不會累的,嘿嘿,你覺得這件事情你能做到麼?」
楊風一怔,反問道:「我剛才不是一件答應你,這輩子都會一直陪著你的麼?怎麼……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了啊?」
「嘿嘿,嘿嘿,我……我只是太高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你不用管我的,嘿嘿……」說完,竹兒站起身,也不等楊風,獨自一人向著遠方跑去……
「女孩的心,還真是難捉摸的很……」楊風自言自語地站起身來,忙向飛奔的竹兒追去……
將竹兒送回房間,楊風站在房外,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他到底在猶豫什麼……終於,楊風似乎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神情放鬆了不少,大步離開了。
不多時,楊風出現在了一間禪房外,停下了腳步,深深吸口氣,神情再一次有些怪異起來,緩緩的伸手,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中雲塌上,玄因大師正在坐禪,雙目微閉,手中念珠緩緩地滾動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似得。
楊風正色看向玄因大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說道:「大師,晚輩有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特地前來請教大師,希望大師能夠為晚輩解憂。」
玄因大師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楊風,淡然問道:「不知少施主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但說無妨,老衲盡力而為之。」
楊風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大師,是這樣的,昨晚之事,讓我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但,對於曾經生過的事情,我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不能釋然,不知大師可有什麼好的辦法,讓我徹底忘記以往那些痛苦的往事麼?」
玄因大師目光飄向別處,口送佛號,說道:「有些事情,我們要學著放下,不能夠一直積壓在自己的心中,若是一直擠壓在心裡,最痛苦的不僅僅是你自己,你身邊每一個關愛你的人,也都會因為你的痛苦而痛苦。其實,痛苦與快樂都是會傳染的,你的開心與否,會直接影響著你身邊的人們的心情,不知道老衲這麼說,少施主能否明白?」
楊風有些迷茫地輕輕搖搖頭,說道:「大師說的很有道理,只是,晚輩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把心中放不下的東西徹底的放下,晚輩也曾經想過很多的辦法,可是……效果都不甚好,每一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總是特別的煩悶,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心情冷靜下來。每一次,我都會衝動的傷害身邊的人。即便那不是我的本意,但我還是傷害了他們。」
玄因大師點點頭,說道:「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也很理解。其實,一些你放不下的事情是很容易就可以放下的,只是你自己尚且還不知道其中的奧秘罷了。」
「求大師賜教,晚輩感激不盡。」說著,楊風竟是跪在了玄因大師的面前,說道:「大師,你若是能幫助晚輩了結了心中之事,晚輩這輩子都會牢記大師的恩德,沒齒難忘。」
「少施主言重了,少施主快快請起,雖老衲來看一樣東西,或許,少施主會從中理解一些事情。」說著,玄因大師下了雲塌,向房中央的一張小木桌走去。
楊風急忙跟在玄因大師的身後,跟隨著玄因大師向小木桌走去,看著小木桌上的一把茶壺與一盞茶杯。楊風很不解玄因大師的意思。
楊風剛想要開口,玄因大師說道:「少施主請端起杯子,想要知道的辦法自然會知道。」
楊風不解,但還是很聽話的端起了茶杯,心裡很是疑惑,玄因大師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