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因大師見到了竹兒手中若虛碧玉笛,彷彿回到了當年,當年的她是那麼的美,一顰一蹴,都美的讓人狂,而今日,卻得到了她身亡的消息,玄因大師受到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不過好在他已經入空門百餘年,心中的塵緣俗念已經被佛法磨滅的差不多了。
竹兒靜靜地聽著玄因大師的講述,心中緩緩地想起來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記得那個時候,很巧合的機會,到了玄因口中所說那個女子的所在地,被她軟磨硬泡的傳與了玉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玉笛關係最大,千萬要保管好之類的言語。
「塵緣,孽緣,隨風而散。」玄因的聲音將竹兒拉回到了現實,怔怔地看著玄因,剛開口想問什麼,玄因提前了一步說道:「那**,所有不該生的事情全都生了。那**之後,她不再拒絕我,我們偷偷****在一起數月,後來我們終於決定,私奔逃離,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度完餘生。然而,就在我們準備逃離的那天晚上,她被兄長現,一緊張被兄長現了端倪。而我,在寒風之中苦苦等了一整夜,知道第二天的拂曉,我卻只是等來了侍衛。」
接下來的事情就算玄因不說,竹兒也是可以猜測得到的,凌祥遠一定格外的憤怒……
「我萬萬沒想到,兄長竟然沒有將我斬,而是將我帶到了御花園,把所有的侍衛都遣散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當時很不明白兄長是什麼意思,只是心想,既然我們的事情已經被他知道了,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痛快,將我斬,然而,我沒想到,所有侍衛離開之後,兄長竟然將佩劍遞給了我,我當時只是以為兄長賜我自刎,我便沒有多想,就接了過來,而他卻說了一聲『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們就能夠完完全全沒有約束的相愛了。』」
竹兒驚呆了,她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局,那接下來又生了什麼事情了呢?這一次,竹兒實在是猜不到了……
直至今日,玄因說起當日之事還非常的感動,玄因神情再一次有些激動起來,說道:「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心裡只是想,我對不起兄長,做出了天地不容的事情。當時我幾乎快要瘋掉了,就跑了出去,兄長並沒有攔下我,任由我安全的離開了螭城。後來,我聽說不久之後,兄長便把她打入了冷宮。我知道兄長是深愛她的,只是,我們做出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太過分,雖然兄長是一個心**寬廣之人,但他畢竟也是凡人,沒辦法置身事外。」
竹兒輕輕地說道:「她真可憐,被你們兩個男子傷害,卻得不到溫暖。或許,並不是你們的錯,而是某種無形的東西束縛了你們追求愛的權利,你們彼此相愛,卻最終不能夠在一起,天各一方。我想知道,贈我玉笛的女子,就是她吧?」
玄因點點頭,低聲說道:「是的,就是她,她被放出冷宮是幾年後的事情,當時,兄長突然傳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離開之前,下了最後一道聖旨,便是釋放她。然而,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我已經皈依佛門,立誓伴隨青燈古佛一生一世,再也不會墮入紅塵。後來,她曾來尋過我幾次,我都躲開了,沒有敢見她,我怕我的出現會再一次的打亂她的生活軌跡,我不想再做出愧對於她的事情。」
「你們兩個最終還是沒有見面麼?」竹兒眼神有些惋惜。
「是的,我一直沒有見她,只是將這把祖傳的玉笛交給了她,希望徹底的了結我們之間的一切,後來我聽說她去了陽天派,被陽天的寒暄子收為了關門弟子,從此,我們兩人天各一方,潛心修煉,再也沒有找過對方。」
竹兒輕聲說道:「真是太可惜了,你們原本是那麼的相愛,卻最終還是沒能夠在一起,每日帶著思念,度過了這麼多年……」
「呵,這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怪我們不能夠早一點結束這段不該生錯誤的感情,是我害了她,這一生,最終還是是我負了她,也是我,傷害了最親的親人,我犯下的罪孽,就算是用我的一生都無法去償還。」玄因大師的臉色激起的失落。
「大師,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算如今再怎麼傷心悔恨,都是無濟於事的,還不如放下心中的負擔,好好的修行,如今,正是邪魔出世的時候,大師完全可以為天下,為龍國的百姓盡一份力。要好過如今活在痛苦的記憶中百倍千倍。」竹兒雖然年紀尚小,但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前幾日親眼看著娘親的死,對她的觸動真的很大很大,在娘親死的那一刻,竹兒似乎徹底的明白了人為什麼要活著,或者究竟為了什麼,在那一刻,她似乎完完全全的理解了。
玄因抬起頭來,驚奇地看著竹兒,似乎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她這個小姑娘的口中說出的,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竹兒,良久,終於開口說道:「你我既然都與她有緣,如今你我也算得上是有緣之人了,如今,我準備傳授你一套法決,希望你能夠好生修煉,配合手中仙器,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說罷,玄因伸出雙掌,左掌掌心之中散出一道金色光芒,右掌掌心迸出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兩道光芒一前一後印在了竹兒的額頭上,竹兒整個人身子微微一震,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玄因收回雙掌,開口說道:「我已經將靜玄寺無上心法若虛心經與我和她一起創下的碧濤連天曲印在了你的腦海中,希望你能夠勤加練習,不要辜負了我們。」
「前輩請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們的功夫揚光大,利用手中的仙器,斬妖除魔,為天下百姓爭取他們應有的幸福。」竹兒一字一句地說道,雙目之中眼神堅定無比。
「好,既然你又如此決心,我就放心了。」玄因的臉色稍稍寬慰了一些,心中悄然說道:清風,你終於後繼有人了,安息吧。
「大師,她去之前,曾經將自己的全部修為都傳入了我的體內,我記得在渝城與九尾靈貓大戰之時,我曾經在她隱藏在我腦海中的記憶左右下,使出了一招毀天滅地的必殺技,似乎對妖獸之類有很大的克制效果,不過,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悟出到底是什麼法決,還望大師能夠指教一二。」竹兒想起了曾經使出的法決,威力空前絕後,絕對不是一般的法決,而自己,卻一直沒有參透,只是隱隱記得當時被清風居士的記憶**控,彷彿無意識間施展的。
玄因驚異地看向竹兒,驚異地問道:「竟然有著等事情?你且說說法決的內容,我判斷一下。」
竹兒仔細的思索一番,慢慢說道:「逆天行,叛天道,違天理,必天譴。嗯,就是這句話,不知道前輩可知道是什麼門派的法決呢?」
玄因眉頭緊鎖,半天沒有說話,反覆在腦中搜索著,但卻沒有相關的信息,實在是想不起來是什麼門派的法決,但仔細想想,感覺不對,人間的法決自己這些年來幾乎全都研究遍了,卻沒有見到過這麼一句法決,那麼……
玄因驚歎一聲,深吸一口氣,說道:「你且把玉笛拿來,我看一看。或許,一切的秘密都在玉笛之上。」
竹兒點點頭,將玉笛從懷中取出,交於玄因,玄因仔細查看著玉笛,和百年前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玄因伸出手掌,從體內逼出一道璀璨的碧綠色的光芒,一舉將玉笛籠罩在了其中,以自己的真氣去探索著玉笛的奧秘。
然而,玄因忙活了許久,卻依然沒有半點收穫,玉笛依舊是老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
突然,玄因大師驚喝一聲,只見玉笛開始生變化了,笛身之中緩緩散出淡淡的碧色光芒,與玄因大師散出的碧綠色光芒相互交織在了一起,若不仔細的看,根本看不出來。
隨著兩者的光芒緩緩地融合在了一起,笛身上逐漸顯露出了三個字影,隨著玄因的加力,字體的樣子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後,兩人終於看清楚了那三個字竟然是——叛天道!
玄因大師緊縮的眉頭幾乎凝成了一個疙瘩,輕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世間的四把仙器每一把上面都有三個字,組成的正好是一套完整的法決,而且只有四把仙器匯聚在一起,由四人同時催動的時候,才能夠爆出毀天滅地斬神殺佛的威力。」
玄因大師的一番話,與荼毒仙先前所言差不多,只是當時荼毒仙尚不知這四句法決的事情,僅僅知道只有四把仙器匯聚在了一起,才能夠滅殺邪尊,才能夠還人間一片安寧。
「如今只要找到餘下的另外兩把仙器,就有機會有邪尊的一搏,借助仙器無上的神力,定然可以將邪尊誅滅。」玄因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靜玄寺的未來,只要尋到四把仙器,只要能夠將邪尊再一次的打敗,即便不能將他擊殺,只要能夠將他重新封印起來,也是好的,至少目前不用再擔心了。
竹兒看著玄因大師手中的玉笛,淡淡說道:「我們已經擁有了三把,如今就只剩下玄冰破日弓尚沒有下落,等楊風病情穩定下來之後,我們立即動身去尋玄冰破日弓,一定能夠戰勝邪尊的。」
玄因大師點點頭,表示贊同,很是讚賞竹兒的氣勢,從她的身上,他已經看到了清風的影子,暗暗在心中下定決心,無論將來要面對什麼事情,即便是面對死亡,自己也要盡心盡力的幫助竹兒,幫助這個清風唯一的傳人。
見玄因大師不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竹兒輕聲喚了一聲:「大師,我想知道,楊風的病情是否可以完全的治好?還是只能暫且的壓制?」
玄因大師一怔,隨後問道:「可以完全根治的,只要我們能夠將他體內的控魂酒毒逼出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只是,方纔我已經說過,需要施法七日,七日之內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擾,一旦受到打擾,將前功盡棄,永遠都沒有辦法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如今,我很擔心邪尊會前來搗亂,據我的觀察,近段日子,邪氣越來越重,或許邪尊就要出世了,而我們眼下還沒有能夠與他一搏的實力,若是十二**妖獸與他一同前來,恐怕我們這一次就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竹兒神色淡然,似乎並不害怕,淡淡說道:「其實也是沒什麼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相信到了危機的時刻,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看著竹兒肯定的眼神,玄因大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解,不過很快就消失了,目光停留在了手中的玉笛之上。
「一定要加緊修習,但願你的功力能在這幾日有所突破,我們的勝算也就能夠大一些了。」將玉笛交還給了竹兒,玄因大師轉身向一排排整齊的禪房走去……
竹兒看著玄因大師離去的身影,目光有些淒涼,似乎想起了自己與楊風的事情,或許將會成為玄因大師與清風居士的延續吧……
想到這兒,竹兒的心裡真的很不甘,她突然之間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恨老天,恨他為何讓自己這麼的煎熬,為何要讓自己經歷這麼多的不幸,又為何要將拯救人間的重擔無情的壓在自己與楊風的肩頭,如今的她,只是想尋一處如小時候居住的竹山一般的世外桃源,能夠與楊風纏纏綿綿,好好的度過餘生,也就別無他求了。
然而,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你越是不想要的東西,越是要給你,你越是想要的東西,越是毫不留情的從你的手中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