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仇萬里得知毒火連環掌能夠治療,自然不想就這麼輕易服輸,但他的雙手依然被飲血劍死死的吸住,想要脫身,恐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而邪龍已經是忍無可忍了,咆哮道:「言而無信的人類,你已經第二次欺騙我了!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代價!」
邪龍情知今日難逃,全力向仇萬里撲去,想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就在邪靈快要接近仇萬里身體的時候,仇萬里口中不住地慘叫著,身體爆出血紅光芒,若是仔細看去,會現血紅光芒中隱隱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黑煞之氣。
「哼哼,休要多說,今日我若死在這裡,你必然死在此間,哈哈哈……」仇萬里瘋狂地笑道,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邪龍,生命垂危的仇萬里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復仇快感。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邪龍絕望地慘叫著,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被血紅色的劍芒侵蝕著,體內**的淒厲正在急劇下降。
就在仇萬里以為一切就要結束的時候,突然,一道黑煞之氣閃過,透過血紅的劍芒,直衝陣頂而去,一股讓人恐懼的力量憑空出現。參雜在劍芒之中的黑煞之氣一舉將毒龍陣頂沖得粉碎,強大的**氣息沒有了禁制,瘋狂地向外面湧去。
邪龍心中一喜,厲吼一聲「你我恩怨日後定與你一筆筆清算。」話畢,邪龍化身一道暗紅色雲霧,飛快地衝出破爛的洞口,快消失在了空中,而此時,飲血劍卻依然散著璀璨的光芒,通天紅芒將黑煞之氣團團圍住。
而此時,仇萬里全身真氣僅剩下不到一層,內傷極為嚴重,但飲血劍還在不斷的瘋狂吸取著他的真氣催動劍芒將那團想要逃離的黑煞之氣牢牢困住,仇萬里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神色。
隨著真氣枯竭,仇萬里的神志漸漸不清晰起來,陷入了昏迷之中,腦袋無力地歪倒在了巨石上。
血紅劍芒終於逐漸黯淡了下來,一直緊緊吸在飲血劍上的仇萬里滾落到了一旁,面色慘白,不省人事。
方纔那團內血紅劍芒圍住的黑煞之氣如今沒了劍芒的圍困,飛一般想要迅逃去,忽然,一人影截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仇萬里師弟凌祥遠,只見凌祥遠手中一物輕輕揚起,頓時飛出一道銀絲,輕巧地將黑煞之氣團團圍住,任憑它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凌祥遠雙目緊縮,口中振振有詞,念得越來越快,隨著他的誦讀的度加快,黑煞之氣漸漸被銀絲逼破,顯出了黑氣之中的東西,原來竟是一個黑色布幡,幡上畫滿了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符號,幡體四角分別繪有蠍、蟾、蛛、蜈蚣,中央繪著一條昂嘶鳴的三角毒蛇。
凌祥遠臉色微變,二話不說,伸手將幡收入手中,施了幾道禁制,這才算將其**,而後揣入懷中,縱身一道光芒閃過,已經入了毒龍陣,看到躺在地面不省人事的仇萬里,不由得歎氣搖頭,繼而,將仇萬里輕輕抱起,縱身躍出毒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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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仇萬里醒來時,現自己已是身在房間在床上躺著,想要起身下地,卻現週身劇痛不止,沒有一點的力氣。
搖搖頭,彷彿想要把滿腦子的混沌思想都清理乾淨,但卻不能如他所願,腦中記憶混亂不堪,只是依稀記得自己昏倒之前曾與邪龍有一場惡戰,再想要想下去,卻頭部一陣劇痛,險些昏死過去。
仇萬里臉色蒼白無比,這次想起自己全身真氣被飲血劍盡數吸取,昏迷的時候無法恢復,便想趁如今這會兒空閒恢復體內真氣。
想到這兒,仇萬里不再多想邪龍之事,起身盤膝而坐,想要吸收四周靈氣補充自己,卻是心中大驚,因為無論他怎麼賣力,體內的真氣就是無法增長,體內一股古怪的氣息一直在努力的抵制著,仇萬里心中不由得大駭,試想,若是沒有真氣相輔,就算是學會了世間所有無上法決又有何用?
心煩意亂的仇萬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費勁全力起身下了床,僅是下地站立,他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身子顫巍巍幾欲跌倒在地。
突然,仇萬里眼前一亮,看到桌上一物,不顧虛弱的身體,向著桌子奔去,一把抓住桌上黑色布幡,雙手哆嗦地來回撫**著手中布幡。
「五毒幡,五毒幡,哈哈哈……」仇萬里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層層笑意,突然,一聲慘叫,仇萬里跌倒在地,痛苦地打著滾,不知道生了何事。
只見仇萬里滿頭大汗,面如火炭,火紅氣息籠罩在他的臉頰之上,然而,這些只是表面現象而已,仇萬里體內已經是風起雲湧,痛苦不堪了,全身一片炙熱,宛如被拋入了煉丹爐中怒火焚燒一般,在地上打著滾,希望能減輕痛苦,但很多事情總是事與願違,無論仇萬里想什麼辦法,都無法壓制體內的火氣。
就在仇萬里萬份難耐之時,房門打開,荼毒仙闖了進來,看到仇萬里如此痛苦模樣,不由得大驚失色,驚道:「師兄,你怎了?」
仇萬里面色火紅,嘴唇抖動不止,斷斷續續說道:「我著了……邪龍的道……被他毒火……毒火連環掌擊中……如今已經毒火攻心……恐怕……恐怕……將要不久於人世……」
「師兄,如今你身子虛弱,暫且不要多說話,待我來試一試,看能不能逼出毒火之氣。」說罷,荼毒仙盤膝而坐,扶起仇萬里的身子,雙掌掌心相向,左掌銀絲,右掌紫芒,兩者逐漸匯聚在了一起。
一道紫中有白,白中夾紫的光芒向仇萬里後心重重擊去,想要先將侵入心脈的毒火逼出,再慢慢的對付其他處的毒火之氣。
凌祥遠的想法固然不錯,但仇萬里體內毒火之氣非同小可,並非人力便能將其逼出的,當凌祥遠真氣進入仇萬里體內時,便現了這一點,毒火之氣已經牢牢盤踞在了仇萬里體內,肯本無法逼動,若是強行與其較量,恐怕對仇萬里的身體有所損傷。
無奈之下,凌祥遠只好收回真氣,滿面愁容地看著五毒真人,看著他抓耳撓腮,痛苦不已,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師兄,你的千年冰蟾在何處?不如將其煉化於師兄服下,或許可以治癒也未可知。」
聽到凌祥遠此話,仇萬里感覺此法值得一試,畢竟千年冰蟾玄冰寒氣非同小可,或許真的是毒火之氣的剋星。
仇萬里顫微微抬手指向牆角一處,凌祥遠尋光望去,看到一個略有些破舊的瓷壇,凌祥遠急忙向瓷壇走去,伸手想要揭開壇蓋,一股極強烈的寒冰之氣頓時散出來,以凌祥遠的手臂為媒介迅攻向凌祥遠全身。
凌祥遠不由得一震,甩手後退幾步,不敢再大意,雙掌散出絲絲柔光,將探子團團圍繞,輕輕扯動,拉向仇萬里身旁。
凌祥遠勁力到處,瓷壇應聲而破,瓷片四處散落,露出壇中冒著絲絲寒氣的冰塊,晶瑩剔透的冰塊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輕輕蠕動著。
仇萬里急忙伸出顫巍巍的雙手壓在冰塊上面,絲絲寒意頓時透過他的雙手向身體各處襲去,一路之上,不斷與仇萬里體內毒火做著殊死較量,竟然勢如破竹地攻到了仇萬里心脈附近,不斷的**著力量,想要全力一攻。
冰塊漸漸融化著,冰蟾的身影愈來愈清晰,緩慢地在地面蠕動著,爬過的地方便會留下一條不斷冒著白煙的冰痕。
仇萬里目光堅定,伸手向冰蟾抓去,強大的寒冰之氣瞬間差點將他的手臂凍成冰塊,仇萬里飛快地縮回手臂,將冰蟾塞進口中,吞食進了腹中。
「啊!」仇萬里全身突然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冰,臉色由慘白之色轉為灰白,牙齒不斷的相互碰撞在一起,不停地打著寒噤。
凌祥遠見狀,慌忙再次輸送真氣於仇萬里體內,探查到仇萬里體內氣息很是紊亂,一冷一熱兩股水火不容的氣息相互糾纏在一起。
雖然此時看上去冰蟾的玄冰寒氣略強盛一些,但毒火的氣息似乎後勁十足,大有綿綿不絕之勢。
「師兄,挺住,挺住啊。」說著,凌祥遠加強幾分力量,協助玄冰寒氣奮力與毒火抵抗,但卻是久攻不下,一時間兩者相剋不容的氣息陷入了僵持之中。
仇萬里怒喝一聲,一股**相交的巨大氣息將凌祥遠頓時震出了三丈之遠,狠狠地撞在了木質牆壁上,破牆而出,嘴角漸漸滲出一絲絲的血跡,看上去受傷很嚴重。
而仇萬里此時痛苦地蜷縮著身子,與體內的**氣息坐著殊死的搏鬥,全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玄冰洞!玄冰洞!」仇萬里猛地昂連呼兩聲,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了下去,終於,他還是無法忍受體內的巨大痛苦。
凌祥遠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拭去嘴角血跡,閃身來到仇萬里身旁,伸手幫他把脈,現毒火氣息已經被壓制下去了不少,如今只是固守在心脈附近,雖然被玄冰寒氣牢牢控制沒有機會擴散,但其堅不可摧,一時半會還不能夠將其完全消滅。
「玄冰洞?玄冰洞……」凌祥遠口中喃喃重複著師兄方纔所說的話,不知道玄冰洞是何許地方,又有何用。
凌祥遠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突然,眼前一亮,想起師兄曾說過玉石山玄冰洞邪龍之類的事情,凌祥遠暗想:難道玄冰洞能夠醫治毒火麼?
看著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的仇萬里,凌祥遠雙眉緊蹙,抱起仇萬里,向外走去,走到門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回到房中,將桌上五毒幡收入懷中,這才二度出門,未來得及通知任何人,雙足頓處,一道紫雲浮現,風馳電掣的離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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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寒意籠罩著仇萬里的身子,四下漆黑一片,無論仇萬里如何快飛行,都無法逃出這個漆黑的地方,漫長的飛行已經讓他疲憊不堪,想要尋一處地方歇歇腳,卻是怎麼都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四周虛空一片,彷彿無天無地,前後左右綿綿無盡頭一般。
仇萬里痛苦地慘叫著,卻沒有人應他,體內的冰與火再一次劇烈地進行著抗爭,兩者各有千秋,誰都不肯退讓,似乎都想要佔有仇萬里的身體一般。
「師兄,堅持堅持啊,毒火就快要全部逼出了。」凌祥遠的聲音在仇萬里耳邊響起,虛空的仇萬里四下張望,卻未能如願看到凌祥遠的身影,難道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只是幻覺麼?
「啊。」淒厲的叫聲響起,仇萬里感覺自己的**口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到了一樣,頓時氣悶難忍,頭暈眼花起來。
猛地,仇萬里睜開了眼睛,漆黑的虛空不見了,雪白的玉色現入眼中,看著熟悉的地方,仇萬里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師兄,師兄,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呵呵。」凌祥遠歡喜不已地伸手抓住仇萬里的手,將自身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仇萬里體內。
仇萬里察覺到,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再也沒有受到什麼阻礙,一路暢通無阻地流遍了全身經脈,而卻更加欣喜的是,仇萬里現貯藏在體內的毒火已經不見了蹤跡,看樣子應該是被全部逼出體外了。
看著凌祥遠,由衷的感激,這種救命之恩,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最後,為了也只是說了聲:「師弟,謝謝。」
短短數字,足以表達一切了,凌祥遠含笑輕道:「只要師兄安然無恙就好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分內之事,師兄不必言謝的。」
「玄冰洞啊玄冰洞,你給過我希望,害過我,又救了我,這就是命麼?」仇萬里看著四下光潔的玄冰洞,歎氣輕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