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放靈貓溪風下獄,劫天牢楊風被抓(三)
天空陰沉沉的,像是孩子哭喪的臉,雲溪風已經去了許久,還沒有回來,楊風等得很是不耐煩,在竹屋裡走來走去。
竹兒倒是一點不著急,坐在一旁安靜地翻看著桌子上的書,來無影歪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去無蹤正在與雪狐逗來逗去。
「呀哈哈,下雪了,下雪了。」去無蹤突然像孩子似得又跳又叫,直接從打開的窗子跳了出去,在飄落的雪花中跑來跑去,無憂無慮的,讓人羨慕不已。
聽到去無蹤的叫喊,竹兒望向窗外,無數雪花飄飄,甚是美麗。小時候,下雪天,與楊風堆雪人打雪仗的場面一幕幕浮現,竹兒不由得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站起身,緩步走向窗前,彷彿這裡便是以前的家,什麼都沒變。
急促的腳步聲漸近,眾人目光匯聚之處,看到雲霏霏沒有撐傘,冒著雪花小跑著而來。
進了竹屋,眾人這才發現雲霏霏的臉色非常不好,臉頰還有淡淡淚痕,竹兒忙到雲霏霏身旁,問道:「雲妹妹,怎麼了?你怎哭了?」
雲霏霏看向竹兒,心中更是難受,竟是一時沒能忍住,再次哭了出來,淚珠串串惹人憐。
「六哥……六哥被父皇打入天牢了。」雲霏霏一語驚人,眾人都怔住了。
片刻後,首先反應過來的楊風問怎麼回事,雲霏霏從頭到尾完完整整給他們講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雲公子並沒有錯啊。」竹兒黛眉微蹙,有些為雲溪風擔心。
楊風二話不說,向外走去,竹兒忙叫住他,問他做什麼去。
不等楊風回話,雲霏霏失魂落魄地說道:「楊哥哥,你不用去了,父皇說過的話,從來不會輕易改變的。」
「就算不會改變主意,我也要去,我要盡我的一份力。」說罷,楊風抬腿就走,眨眼間,已是走了三五丈的距離。
竹兒與雲霏霏等人慌忙追了去,生怕楊風做出什麼傻事來,幾人到了風竹宮門外,被數百名侍衛攔住了去路。
雲霏霏走到前面,想要以自己公主的身份喝退他們,但,還未等雲霏霏開口說話,帶隊侍衛長恭恭敬敬一禮,面無表情地說道:「小公主,我等奉陛下之命,前來護送楊少俠等人出宮的。」
說是護送,其實就是押解,眾人心中自然清楚,楊風拳頭緊握,關節「卡卡」作響,面色鐵青。來無影去無蹤見大哥不對勁,忙上前,立於楊風左右。
「哼哼,想拿我?你便來問問我的劍願不願意。」楊風背後飲血劍陡然出鞘,楊風手握飲血劍,邁開步子,步步逼近侍衛長。
侍衛長手一揮,頓時來了更多的人,各個手持弓箭,目標便是楊風。
「楊少俠,陛下說了,要我等以禮相待,我等也是受命執行而已,還是希望少俠能夠配合我們,不要與我們為難。」弓箭手滿弓相對,只等侍衛長一聲令下,便將楊風萬箭穿心。
竹兒快步走到楊風身邊,在他耳邊低語片刻,楊風收起飲血劍,心中依然大有不忿,冷道:「我不與你為難,我們這就走。」
楊風一馬當先,竹兒緊隨其後,來無影去無蹤快速跟上,雲霏霏也想要隨其而去,被侍衛長攔下。
雲霏霏氣惱道:「你又要作甚?難道也要抓我麼?」
「屬下不敢。只是陛下有命在先,說若是公主在風竹宮,便要屬下親自把公主送回靜怡宮。公主,請。」侍衛長有雲帝的旨意,自然不怕雲霏霏,雲霏霏雖是公主,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聽從侍衛長,在眾侍衛簇擁下返回靜怡宮。
邪靈源。
一切如舊,沒有改變,面具人一成不變的守衛著邪靈源,青年信步走來,面具人一個個拜倒在地,這次,再沒人叫錯,被青年毒火掌活活燒死的下場他們每個人都牢記在心,每每看到青年,面具人們都會想起那殘忍的一幕,心有餘悸。
龍吟傳來,青年立於邪靈源的盡頭,這段時間以來,青年每次來到邪靈源的時候,總會發現,這裡腥臭的氣味越來越濃重了。
「你來了,事情怎樣?」邪尊懶散地聲音從邪靈源下面傳來。
青年撫掌而笑,道:「邪尊的部下果然名不虛傳,血洗阿王村,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雲帝派雲溪風率軍前往,遇到九尾靈貓,傻乎乎的放走了靈貓,雲帝大怒,讓他再次追拿九尾靈貓,他抗旨。如今,我們萬人敬仰的太子殿下已經在天牢裡了。哈哈哈……不過,此次還真是多虧了雲澗風,嘿嘿,若沒他那個笨蛋,我們的計劃就不會如此順利了。」
對於青年的敘述,邪尊一點不感興趣,待青年說完之後,邪尊問道:「下一步,你可想好怎麼做了麼?」
「這個自然,我早已想好,不過,此番需要邪尊親自出面。我要讓他們不得安寧。哈哈哈……」青年臉上的肌肉隨著大笑劇烈顫抖著。
天牢。
雲溪風靠著冰涼的牆壁,發呆。今日,在大殿之上,三哥的冷漠,雲溪風真的有些寒心了。
難道,三哥真的便是要殺我的人麼?不,不會的,三哥不會為了權力殺我的,我不信,不信……
這樣的聲音,在雲溪風的心裡千遍萬遍的咆哮著,不允許他相信,
可,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為何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求情,三哥偏偏要在一旁火上澆油?為何?
想到此,雲溪風的心中一陣劇痛,他真的不敢想像,若一切如自己所料,真的能夠接受現實麼?
一拳,重重垂在石壁上,說不疼是假的,雲溪風卻想要用劇痛麻醉自己,轉移自己的想法。
一拳……兩拳……三拳……鮮血淋漓,順掌而下,石壁已被染為紅色,而雲溪風的心,比鮮血淋漓的手不知要痛上多少倍。
雲溪風精疲力竭地靠在石壁上,四下全是石壁,一扇窗子都沒有,空曠的石屋裡除了一張睡覺的床,什麼都沒有,雲溪風越發覺得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