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七公主一見傾心,六王子主僕重逢(四)
當晚,在碧波亭,雲溪風兄妹兩人擺下酒宴,宴請楊風竹兒,接風洗塵,藉著酒興,雲溪風想要與楊風、來無影去無蹤三人結為兄弟,楊風卻說不敢高攀,百般推辭。
無奈,雲溪風只好作罷,自討沒趣,自斟自飲,數杯下肚,默默無言。
次日,日上三竿,喝得爛醉的雲溪風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竹屋頂,心裡空蕩蕩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楊風昨夜沒喝多少,早已在外面竹林中修行了大半日,神清氣爽,好生自在。
雲溪風稍等片刻,起身穿衣,出了竹屋,見到正在練劍的楊風,依然熱情的上前打招呼,似乎昨晚楊風百般拒絕他,不與他結拜的事情沒發生過似得,足見其氣量非凡。
楊風收劍靜心,回頭便是冷不丁地問:「你打算把竹兒留下多久?」
雲溪風乾咳一聲,道:「我……我沒有留竹兒姑娘啊,昨日楊兄不是親耳聽到是竹兒姑娘自己要留下住上一些時日的麼?」
「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對竹兒還是不死心。」楊風微怒,一把抓住身邊一根竹子,竹竿被他握得「卡卡」作響,幾欲折斷。
雲溪風不惱不氣,笑道:「楊兄,小弟冒昧問上一句,你與竹兒姑娘可是夫妻?若是,小弟不再多說一句,以後絕不敢再對竹兒姑娘有半點愛慕之心。」
「我們雖不是夫妻,但我們卻是從小被父母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提及父母,楊風心中一痛。
雲溪風接道:「楊兄,恕我直言,你與竹兒姑娘並未成親,我為何不能對她有愛慕之心?」
楊風一時語塞,心裡卻是氣沖天,拔劍出手,眨眼間,飲血劍架在雲溪風脖子上,再動一下,雲溪風小命不保。
冰冷的劍刃架在雲溪風脖子上,雲溪風頗有泰山崩於面前不變色的氣度,正色看著楊風,道:「楊兄,你說過,你我是兄弟。」
楊風面無表情,沒有收回飲血劍的意思,冷聲道:「不錯,我是說過,我本把你當兄弟,你何時拿我當兄弟看待了?我問你!一個人搶奪兄弟心愛的女孩,他還配與人做兄弟麼?」
「你這般講,我無話可說,要殺你便殺吧。只是,你殺了我,恐怕是走不出紫雲國的。」雲溪風目光死死盯著楊風的眼睛,一眨不眨。
楊風心中更怒,他最煩別人威脅於他,怒道:「這算是威脅麼?你以為我真的會怕?」
雲溪風一字一句說道:「這不是威脅,我是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楊風默然,盯著雲溪風眼睛,從他的眼中,楊風看到的只有真誠,沒有爾虞我詐,但,楊風不信他。緩聲道:「雲溪風,雲太子,我真沒想到,你是一個心機如此深的人。」
雲溪風沒做任何辯解,他知道,無論什麼辯解,楊風此刻聽後,都會拿來當作自己心機重的理由。
「你們在幹什麼?」竹兒急切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奔來,竹兒用力推開楊風,異常生氣地嬌斥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呢?」
楊風不語,他不想做什麼解釋,望著手中飲血劍,有些怔怔。
雲溪風呵呵笑著打破尷尬的氣氛,隨意地說道:「我自覺回來這些時日功力大增,便與楊兄切磋了幾招,只可惜屢屢敗在楊兄手下,真是慚愧慚愧。」
竹兒有些不信,又問楊風,「是?」
楊風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說了「是」。
兩人說法一致,竹兒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狠狠瞪一眼楊風,拉著雲霏霏向竹屋跑去。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突然,雲帝的一名貼身侍衛跑來,對雲溪風說他父皇有事見他,要他速速面見。
雲溪風與楊風告辭,楊風愛搭不理,只是哼了聲,雲溪風無奈,隨侍衛去了。
楊風一個人孤單地站在竹林中,已經許久沒有過的寂寞再次襲入他的心,看著遠去的雲溪風出神……
夕陽西下之時,楊風一人呆呆坐在風竹宮竹屋旁高大的主殿屋頂,看著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越是快要落下之時,越是紅的厲害,如火又如花,美艷的不可一世。
「四眼怪,你在哪兒?」竹兒清脆的聲音劃過天空,傳入楊風耳中。
自從楊風為救竹兒胸口受傷,留下兩塊眼睛狀疤痕後,竹兒更鍾愛於稱楊風為四眼怪。
楊風躍下屋頂,飄然落於竹兒身邊,沒好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忘記這個稱呼了呢?」
「嘻嘻,怎麼會呢?」竹兒似乎忘記了中午時分的事情,嬉笑著回了楊風的話,像是有所求。
「竹兒姐姐,什麼四眼怪?楊大哥明明只有兩隻眼睛啊。」雲霏霏傻傻地看著楊風問竹兒。
竹兒壞壞一笑,神秘地說:「這個問題啊,需要他脫去衣服回答你……」
「脫衣……啊?竹兒姐姐,你壞你壞。」雲霏霏滿臉緋紅,宛如艷開鮮花,嬌艷欲滴。
「咳咳,你找我什麼事?」楊風極為尷尬,想要問清楚竹兒找自己何事,若沒什麼大事,便準備「逃之夭夭」。
竹兒扭扭捏捏,似乎很難為情,不知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難為情。
過了許久,竹兒還是開不了口,雲霏霏都替她著急,笑道:「竹兒姐姐是想拜你為師呢。」
「拜我為師?」楊風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相信的重複道。
「是啊,就是拜你為師了,怎麼樣?你還不願意啊?」竹兒理直氣壯,方才扭扭捏捏狀一去不復返。
楊風汗顏,這拜師怎麼有點逼師的感覺,徒弟比師傅還要橫。
「怎麼不說話?好,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既然答應了,就快點開始教我吧。」楊風一句話不說,已成為竹兒「師傅」,竹兒咄咄逼人,看來今天想不收這個「徒弟」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