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為情所困心煩悶,莫名其妙遭威脅(六)
黑色刀氣無聲無息的緩緩向城牆飄去,看似很無力地撞在城牆之上,沒有巨響,沒有驚天動地的震動,那黑色刀氣似乎融入了城牆之中。
黑衣人閃開身子,雲溪風細細看去,不禁有些心驚肉跳。
厚厚的城牆被無情地擊穿了,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點,足以證明黑衣人的功力多麼的可怕。
「呵,呵呵,大俠,你要我做什麼?」雲溪風不自然地笑道。
「很簡單,楊風你認識吧?」黑衣人淡淡問道,右手不時撫摸著左腕的腕刀,似乎在威脅。
雲溪風點頭,簡潔說道:「是。」
「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雲溪風帶到紫雲國,最好帶他進入皇宮之內,能拖就拖!」黑衣人輕描淡寫地說道,眼中不斷散射出咄咄逼人的精光。
雲溪風沉默了,黑衣人讓自己答應的這件事情似大非大,似小非小,若黑衣人是為了加害楊風,那是斷然不能做的,但若是……一時間,還真是難以抉擇。
「很難決定?若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朋友著想,為了他們的性命著想,你會答應下來麼?」黑衣人奇奇怪怪地說。
雲溪風真的是看不透眼前的這兩個人了,看上去既像是不同戴天的仇家,又像是多年的摯交,真是讓人迷茫的很。
「你的這個朋友若你不幫他,這世上便再無人能幫得了他了,一年之內,必死無疑。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此刻,黑衣人的口氣不像是威脅,倒有幾分請求的意思。
「我應你。」雲溪風應了下來。
黑衣人笑了,笑得很爽朗,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願六王子能遵守今日諾言。」
「你知道我是誰?」雲溪風這次出宮行事雖然不是很低調,但黑衣人猛然間叫自己六王子,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這個自然,若不知你是誰,我怎能放心的把他們交給你呢。切記,不要跟他提起關於我的事情。後會有期!」黑衣人話音剛落,已不見了人影。
「後會有期。」女子多看了雲溪風一眼,略有些不捨地說道。
兩個神秘人物剛剛離開,楊風與張侃就接踵而至了,先後落在雲溪風面前不遠處,張侃小跑來到雲溪風面前,左看右看,確定他沒有受傷,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面上喜色溢於言表。
楊風淡淡,目光飄向被擊穿的城牆,問道:「方纔這裡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或許是仇家,適才在這裡鬥法。」雲溪風盡量輕描淡寫地說,想要一筆帶過。
「哦。」楊風怔怔地看著被擊穿的城牆,切面平整,周邊沒有裂痕。
過了會兒,雲溪風才發現不對勁,急道:「你們兩個怎麼都出來了,竹兒怎能沒人照顧?」
雲溪風話未說完,楊風便已祭起飲血劍,向客棧飛了回去,雲溪風輕歎一口氣,也跟著回去了。
回到客棧,楊風快步上樓,向竹兒房間跑去,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個黑色身影,不知在做些什麼。
楊風渾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飲血劍滴溜溜在他面前亂轉,楊風狂暴的心情不言而喻。
那人回首,楊風只看到黑紗蒙面,動作微微停頓片刻,他不知這黑衣人與曾經救過自己的黑衣人有何關聯,但直覺告訴他不可輕易動手。
黑紗女子微微點點頭,專心運功為竹兒療傷,衝動的楊風慢慢冷靜下來,靜靜守在一旁。
聽到異樣慌忙趕來的雲溪風看到面前景象,眉頭緊縮,但未說話。心中暗想:今日之事過於蹊蹺,怎地這人怕見他們卻還要前來?
「噗——」竹兒噴出一團血霧,點點滴滴盡數噴在帷幔之上,身子一軟,歪倒在一旁。
黑紗女子身子輕盈的向窗外飄去,宛如嫦娥奔月,沒有人看到她的身子怎麼飄起來的,轉眼間,已不見蹤跡。
楊風臉色蒼白的一步跨到竹兒身旁,看著竹兒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心痛之時,潸然淚下。
堂堂七尺男兒,為了心愛的女子落淚,傳到世間,定是一段人人傳頌的佳話。
雲溪風的看在眼裡,傷在心中,他何嘗不想代替楊風此刻的位置,他真的想守著竹兒,哪怕守上一輩子,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誰?」張侃怒喝一聲,快步跑到洞開的窗子旁,躍身而出,反身上了樓頂,沒有一個人影,張侃訕訕地回了來。
張侃剛離開,便有兩人從房簷下探出腦袋,雙臂用力,懸在房簷下的身體一躍而起,再次躡手躡腳的回到方才偷窺的地方,把瓦片輕輕移開一點,向屋內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