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琅低著頭赤著腳站在房間中央默默醞釀情緒。
在他的前後左右地板上各攤放著一張白紙。
這間房間原本是李婉婷用來做雜物間使用現在整理出來給他做了訓練室。房間裡除了光溜溜的地板別無它物。
四周的牆壁、屋頂她也專門請了人來貼上了厚厚的隔音泡沫。
就連地板也是將以前的木板撬開墊了一層地毯之後再鋪的木地板。
當初施工的人還以為他們準備開闢一間聽音室就如何預留線路管道、音響擺放等提出了很多建議。
只不過張琅的要求僅僅是隔音而已。
他不希望自己在進行特訓的時候還有鄰居憤怒地前來敲門甚至叫來警察。
他雙手攥緊拳頭垂放在身體兩邊肌肉逐漸收縮。憤怒的情緒在他的心頭凝聚在憤怒的情緒作用下大量的腎上腺素分泌出來讓他的心臟加跳動。血液經由靜脈血管被一股一股汞入心臟又被強大的收縮力從動脈血管噴湧而出流向全身。
憤怒的情緒越來越強烈一股氣被他強行憋壓在心頭不斷鬱積。
胸口漸漸鼓了起來。
猛地張琅驟然繃緊皮膚雙手一下提至胸前胸口累積的氣猛然被逼至小腹。他隨即頓足大喝一聲:「喝!」
堅實的木板在他一頓之下出一陣巨響衝擊力從他落腳點向周圍擴散不停地顫抖。
張琅孕育良久的強烈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臨界點驟然從小腹向全身爆。
霎那間他的肌肉迅生變化開始急劇的向外膨脹。擔當這股劇烈的變化達到皮膚表皮彷彿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擠壓略微隆起一點的肌肉迅回縮。
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滴落灑在他的身上。
張琅感到憤怒感到強烈的憤慨他為自己所受到的束縛而憤怒他為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怒如狂。
體內某樣東西在他收縮到極致的憤怒重壓下破裂了。
猶如是一個高壓氣瓶爆炸從他的體內一股力場突然從他的細胞中迸出來如浪潮一般向外傾瀉。
氣流席捲而出洶湧澎湃。
四張白紙忽地一下被吹起來向外飄飛。
規則立場即刻張布在他身體表皮將來自這個世界的規則強行排斥開來。
張琅的身體內部將只剩下他的意志這唯一的存在!
「呀呀呀呀!」張琅雙手握拳臉上肌肉繃緊好似一張石雕面具狂聲怒吼。
那股突如其來的力場包裹了他的全身就是光線照到這裡也變得扭曲。房間裡張琅狂吼的樣子就好像一頭暴烈雄獅兇猛可怕。
彭他的雙手肌膚突然出一聲響一下膨脹到普通人大腿粗細。
根根血管粗如鉛筆從表皮凸起。可以看到血液如同奔騰的潮水在血管裡急流轉。
他雙手錶皮細胞瞬間向內擠壓收縮將細胞之間的間隙縮到了最小。收緊的細胞迅即死亡而一批新生的細胞又瘋狂地填補了喪失細胞液的乾癟細胞間隙。
一層又一層細胞前仆後繼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讓他的手臂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硬皮。
在規則的作用下硬皮開始急鈣質化變成堅硬的骨骼並在不斷增厚、增強……
「呼!」張琅猛地吐出一口氣。
隨著他這口氣吐出他體表的力場無聲消散。
他的皮膚開始迅癟下去然後慢慢恢復原狀血液的度也慢慢減緩。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短短的二十秒鐘時間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全身。
唯一沒有變化的是他已經輕微骨化的外層皮膚。
張琅用左手敲了敲右手臂聽到梆梆的聲響仿似兩個木棍在相互敲擊。
「不錯!這一次的表現比上一次好多了!這是近一個星期來成績最好的一次!」女媧通過傳遞神經脈衝向他出虛擬的鼓掌聲「強烈的情緒就是驅動你潛能爆的根本。憤怒、恐懼、絕望甚至對親人的強烈感情都是潛能爆的基礎。只不過最強烈的恐懼只有在生死關頭才會爆出來。而絕望又過於負面不小心反而會讓你喪失生死的希望失去抵抗意志。對親人的強烈情感又顯得不夠有力。所以只有憤怒是最容易通過訓練調動出來的。你做得很好!」
喀骨質化硬殼突然裂開從張琅雙手脫落掉在他腳邊。
張琅拾起骨質化硬殼仔細觀察著它的紋路密度搖了搖頭:「還不夠!我雖然上次體會到了憤怒情緒下潛能爆的感覺。但通過自己內心催總還不是那麼順利。你看著硬殼的硬度比銀行劫案那次要差多了最多達到了木頭的硬度。還是時間太短只持續了十幾秒鐘還來不及對它做進一步的催化。」
「慢慢來不要急。」女媧安慰著他「這畢竟不是你遇到危險後的生物本能而是在你的意志下自主變身有差距也是理所當然。這已經很不錯了十幾秒鐘如果運用得法在通常情況下你就算面對一個職業拳擊手也有能力將他一拳擊倒ko!我計算了你當時的肌肉爆力瞬間力量達到了五百一十二公斤哪怕帶著拳擊手套也會將對方直接擊暈倒地不起。」
張琅走向牆角將手中的硬殼扔到角落。
在這裡已經堆積了一些零星的骨質物但都不是很大。還有幾塊可以勉強稱之為手臂套筒而且厚薄不均。厚的地方達到了兩公分但薄的地方卻好似一層膜彷彿一捅即破。
這些都是張琅前面鍛煉的結果。
相比較而言張琅這次特訓的成績確實如女媧評價的那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雖然整個骨質化部分還是顯得厚薄差異很大但這是他還未鍛練到將意志力平均平攤開來驅動表層細胞同時骨質化。像這樣的細微控制只有經過長期的訓練才能達到完美無缺。
「好了快去吃東西吧我監測到你的血糖含量又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步。如果再不補充營養可能又會暈厥了。」女媧提醒道。
「我知道了。」
張琅揮了揮腦袋讓頭上的汗水灑落在木地板上推開包了一層厚墊的木門走了出去。
李宛婷早就靜靜地等在門外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熱水。
她看見張琅推開門出來立刻擰乾了盆裡的毛巾上前來為他擦去滿頭汗水:「訓練完了?這次有進步了嗎?」
「還行比上幾次都強多了。如何驅動憤怒情緒我略微找到了一點門道。」張琅聽著李宛婷的話轉動著頭方便她擦拭「姐以後能不能用冷水我剛訓練完正熱得難受你又用熱毛巾這水還滾燙哪有冷水擦在臉上涼快?」
張琅自從在峭壁上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聲宛婷之後就打算一直這麼稱呼下去。
從而讓兩人的關係明晰確立起來。
可也許是以前叫順了口他總覺得這個稱呼很彆扭還沒有「姐」這個字更加順口、親切。叫了好幾次「宛婷」他還是改回了口。
而李宛婷也似乎很喜歡她這樣的稱呼每次都會甜滋滋答應。
「胡說!」李宛婷聽見他的抱怨痛愛地在他額頭上輕敲了一記「你剛才特訓出了這麼多汗毛孔是呈張開狀態。這個時候洗冷水澡或是用涼水擦身會讓寒氣侵入體內最容易生病了。」
「我知道不過就是這麼埋怨一下嘛!」張琅嘟囔著說道。
李宛婷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張琅在她面前時而會表現出小孩子一般的性格還非常自然真像是她的親弟弟一般。
「趁身體還沒涼下來快去洗個澡。這一身都被汗水浸濕了快脫下來別感冒了。換洗衣物我已經給你放在盥洗室衣架上了。」李宛婷順手替他脫下汗水淋淋的背心。
張琅彎下腰就要脫去身上的短褲:「那我也把短褲脫下來。」
「要死啊你!這可是在客廳!」李宛婷臉上飛起一抹殷紅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記「還不快進浴室去換讓人看見像什麼話?」
兩人關係確立以後張琅的動作越來越隨便但她卻顯得越來越羞澀。
「這裡又沒有外人怕什麼?」張琅突然露出『淫』笑著把頭湊到李宛婷面前「想不想一起來洗個鴛鴦浴?我幫你搓背保證讓你舒舒服服。」
李宛婷一把將手中的毛巾向他臉上扔去:「滾吧你臭不要臉的傢伙!」
張琅哈哈大笑一個立地空翻在空中頭上腳下帥氣地接住毛巾向浴室走去:「可惜呀可惜有福不會享。堂堂張琅公子為人搓背這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啊……」
李宛婷啐了一口聽到客廳電話響起。
她來到電話旁拿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裡傳來黃導的聲音:「李宛婷嗎?哈哈電視劇今天殺青了張琅怎麼樣?這段時間全靠他補拍了許多特技鏡頭為我的第一部電視劇增色不少啊!謝謝他了。對了你的進步也很大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在我下部片子裡出演一個角色?」
張琅在上次懸崖特技拍攝過程中遇險之後黃導再也不敢叫他拍攝危險鏡頭而是根據劇本將其中一些鏡頭以真人特技形式重新補拍了一遍。
就這他已經非常滿意了。加上第一次張琅翻躍刀槍的鏡頭這部電視劇總算是有了兩段壓軸經典片段。
他多次告訴李宛婷他導演生涯的第一部電視劇是張琅拯救了他。
李宛婷聽到電視劇已經殺青驚喜道:「黃導劇集這麼快就殺青了?不是說明天才會拍最後一個鏡頭麼?還有您說的下一步片子是怎麼回事?」
「哈哈也許是老天看我們前段日子拍攝出這麼多狀況過意不去。今天的拍攝異常順利所有鏡頭都一次ok!我就乾脆將明天的鏡頭一次拍攝了。」黃導的聲音顯得很亢奮在電話裡略微有些變調「新劇本還是托張琅的福啊。我把張琅拍的幾段特技鏡頭剪出來交給了一個投資方對方看到張琅哥的身手驚為天人!對方立即就拍了一千萬出來讓我籌拍一步新電視劇而且指明要張琅哥出演男主角哈哈哈哈這一次我讓你們倆來演男女主角提前在電視劇裡喜結良緣怎麼樣要不要感謝我呀?」
李宛婷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嘴裡卻說道:「黃導你就會開我的玩笑!小琅如果能出演男主角我一定會包一個大紅包給您!至於我……」
「至於你什麼?不想演?哈哈哈哈好了玩笑話開過。今天晚上我們劇組決定開一個party!你和張琅一起過來吧至於新劇本的事情我們見面具體聊!」黃導在電話對面說道。
「好!好!我們這就過來?你們還是在影視城?」李宛婷歡喜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張琅第一次出演就獲得如此評價作為他的親人李宛婷感覺比自己得到肯定還要欣喜若狂。男主角啊這麼多男演員搶破頭就為了出演一個男主角哪怕是垃圾劇本也使出各種手段。沒有想到張琅居然能有機會出演男主角李宛婷感覺幸福來得是這麼突然。
「對!不過我們不準備無錫城裡聚會而是在一個度假村舉辦大家可以徹夜狂歡。你開車過來走高公路從碩放收費站下來前方第二個路口向右拐一直前行兩三公里有一個雲天山莊。我們就是在那裡聚會你爭取七點半以前到!」
李宛婷轉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才下午三點。她連稱沒有問題一定準時到。
放下電話她幸福地在客廳裡即興跳了一段華爾茲興奮之極。
她的張琅要出演男主角了!
而她也將是今生第一次能夠不再是演一個無足輕重的女配角女主角的桂冠即將戴在她的頭頂!
她已經開始在腦子裡計算要如何感謝黃導的慧眼識人。
張琅赤著上身下身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裡出來納悶道:「姐你在幹什麼呢?看你樂成那樣!」
李宛婷歡快地向他飛躍過去撲到他身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腰開心地說道:「小琅我們要當男女主角了!」
當她向張琅述說她的喜悅的時候在另一個地方一個中年人也正將電話掛回原位。
「孔先生對方答應了他們會在今晚七點半以前準時趕到雲天山莊。」
他朝著沙裡坐的一個男人阿諛地笑著。
沙裡的男人四十多歲面容看起來有些陰鷙嘴裡叼著一個煙斗。
他取下煙斗滿意地笑道:「不愧是蘇浙有名口技高手我的十萬塊花得不冤枉。你下去吧。」
「是是我的孩子……」口技高手哀求道。
「過了今晚就還給你囉嗦什麼下去!」男人不耐煩了將煙斗在旁邊的桌几上重重一頓。
看著口技高手如喪考妣地離開將門關上他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熟練地按了一串電話號碼。
「孔先生怎麼樣計劃成功了?」對方是一個年輕人的口音。
「我們的計劃成功了他們會在今晚七點半以前準時趕到。不過你的情報是否準確那個男人真的知道很多修仙的功法?」他問道。
「真與假你已經看過我給你的錄影帶了難道還有疑問?」年輕人語氣輕佻地回答道道「現在色子已經擲下我們沒有退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有仙界地獄的。你是個惡貫滿盈的毒梟我他媽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們兩人死後必然都會下地獄。是得到修真功法修煉成仙脫離人間苦海。還是完蛋死後墮入地獄就在今晚這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