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竊玉偷香
蕭昊天自說自話的為自己找著借口。
他第二天就吩咐御膳房,在凌東舞吃的東西了,加了兩味安神的藥膳,但還要保證不傷到凌東舞的身體。
在又一個黑夜來臨的時候,蕭昊天看奏折直到快到子時,吩咐人伺候他睡下。見人散去後,他又穿上夜行的衣服,躥房越脊的來到蕭熠飛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凌東舞床前。
蕭昊天側臥在床上,心情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凌東舞,她眼睛自然的閉著,那張清秀面孔帶著一點兒以前從來沒有的浮腫,被雪白的枕套襯著越發蒼白憔悴。
這麼近的距離看著她,這是多少次自己午夜夢迴的場景,今天終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雖然有些偷偷摸摸不是正人君子的作為,可是現在的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當君子。
他縱然性情陰狠冷漠,卻並不卑鄙;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可是,現在他不在乎這些了,自己思念盼望這麼久,只是想近距離的接近自己最愛的人,難道這也有錯嗎?他不在乎做小人,他只在乎眼前的小人。
蕭昊天情不自禁伸手過去,想要撫摸一下凌東舞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但手指忽然定住,他發現,她此刻的呼吸都彷彿是軟弱的,睡夢裡,眉頭緊緊地皺著。因為沉睡,整個人反而看起來非常的溫順,不再也自己吵鬧,也不再毫不在乎的微笑,只是在睡夢中的她眼角還殘留著一滴淚水。
他的小姑娘,離開他的日子也不快活嗎,她在想著誰?自己,還是蕭熠飛?
良久,他俯下頭,吻去那一滴淚水,鹹澀的味道從他的舌尖直抵心頭,並漫延開來。儘管如此,還是掩蓋不住心裡的的喜悅。
蕭昊天伸出手,輕輕的攔住凌東舞的腰,她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向自己靠過來,那將頭緊緊埋於他的胸前。他只覺心底陣陣柔軟,微微用力收緊了環在她腰際的手臂,她整個身體就依偎在他的懷裡。她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裡,是那麼的乖巧溫順,全然放鬆的神態。也許是因為孤單,也許是因為軟弱,也許是因為這個熟悉的的臂彎,他發現,她甚至自然而然的枕上自己的胳膊,貼著自己的胸膛,彷彿在拚命要求取一點溫暖。
蕭昊天看著凌東舞枕著自己的胳膊,微微側著臉,腦袋都匍匐在自己的懷抱裡,烏黑的頭髮散落在自己的胸前,如同一隻最溫順的小貓。他在也忍不住,唇,輕柔落下,生怕驚醒睡夢中的人兒,卻又不想控制那想要親吻她的渴望。
他深愛的小妖精啊,因為有自由飛翔的翅膀而迷人,可現在,他真的好想折斷她的羽翼,將她留在身邊,永遠相伴。他們終於可以再次這樣安安靜靜地擁有彼此,可是,卻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
這段日子,凌東舞時常做這樣的噩夢,一個人走在無邊無際的白霧裡,或者無邊無際的沙漠裡,形單影隻,煢煢孑立,每一次醒來,伴隨自己的,都是無邊無際的迷茫,知道是夢魘,一個人,卻走不出來,沒有任何的安慰和眷顧。慌亂中,只能緊緊拉住一隻手,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手,彷彿那已經是自己唯一的依靠,那麼溫暖,那麼寬厚,又是那麼熟悉。
蕭昊天抱著凌東舞,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如翻身,挪動,只是摟抱著她,小心翼翼。這樣他自己是休息不好的,可是他還是願意,而且甘之如飴,甚至連任何的慾念都不敢有,如一個得道的高僧,完全入定,無關乎任何的男女之事。
自從凌東舞離開後,蕭昊天的睡眠質量極其的差,有時候會一夜不睡,有時候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回被噩夢驚醒,夢中總是凌東舞離開自己的場景。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睡了兩個多時辰,如果不是心裡記掛著趁天未明離開,他估計自己還會繼續睡下去。如此的酣睡,真是甜美,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經歷了。
他起床時,因為一夜不曾翻身挪動,感到得腰酸背疼,卻不覺得辛苦,只是覺得睡得那麼甜蜜。
蕭昊天現在每天最盼望的就是黑夜快些來臨,白日裡,他都會無數次看著外面的太陽,批著奏折,他也會突然抬起頭,問一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弄的常海全都緊張兮兮的。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蕭昊天就回來到凌東舞的身邊,而睡夢中的凌東舞也會自然而然的緊緊的依偎向他的懷抱,小手隨後就會緊緊的攥著他的手。
如昔日一樣,她在熟睡裡,完全是無意識地握著他的手,彷彿那是一種習慣,曾經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每天握著這雙手才能入睡。
蕭昊天的心裡是又酸又澀,凌東舞在潛意識裡還是依賴著自己,熟悉著自己,可是她清醒的時候,還是拚命的抗拒著自己。而這一切,都要怪自己把她傷的太狠了。
每個夜晚,他都摟抱著她。他知道,這個時候,小丫頭身邊更是需要有人陪的。只要能感覺到彼此溫暖的氣息,她就不會那麼心悸恐慌。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仔細控制著自己的力道,怕自己力氣大傷著她和孩子,又怕自己離她遠,她會孤寂。
他們十指交扣,握在一起。內心深處,他摟住她,心如刀割,她身子單薄溫軟,孱弱無助,他長長歎了口氣,握住她的一隻手。這只他熟悉的纖細的手,閃動著光澤的粉紅指甲。他將手抬起,放到自己唇邊,經輕吻著。
蕭昊天再次醒來時,覺得腿腳有點麻木。耳邊有呼吸聲,是一個女人的,自己最愛的女人。自己真的希望這長夜永遠不亮,永遠也不要再離開她,就這樣就好,就這樣讓她一輩子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懷裡。
他雖然每天半夜來,黎明十分離去,卻感覺再也沒有以往的疲憊感,如同被打了針強心劑一樣,生活如同對他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