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是你的丈夫
「東兒,我什麼也不要了,我只要你,行不行?我這就去殺了她,你要去哪裡我陪著你去,咱們找個安寧的地方,男耕女織的過一輩子行不行!」穆紫城哭的氣息有些不穩,哽咽的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雙眼睛深得不見底,卻流出孩子般的無助,
凌東舞搖頭,「紫城哥哥,我累了,讓我離開吧!」她只覺得腦子裡一團糟,無盡悲傷,人生,其實並沒用多少快樂和希望。
雖然她一直笑著和穆紫城周旋,可是穆紫城娶妻生子這個事實徹底的擊垮了她,放佛一個在沙漠裡走了很久的人,一直朝著水源走去,拼盡最後的血淚,看到的依然是無垠無邊的荒漠。
凌東舞只感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進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隱隱約約地有些意識,可是又覺得那不是真實的,迷迷糊糊的,像是清醒,又像是在做夢。
夢裡似乎有人把抱了起來,動作那麼輕柔,如同抱的是個易破的磁娃娃般。那人溫柔地照顧她,用溫熱濕潤的帕子輕輕的給她擦臉,給她幹裂的嘴唇蘸水,可是她的眼皮卻沉重的怎樣都睜不開。
好累,好睏啊……
她彷彿自己一個人,走在無邊的黑暗裡,心中一片茫然若失,身體裡彷彿被生生剜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除了一片漆黑仍是漆黑,黑暗魔魘一般步步緊隨其後,一口一口欲將她吞噬,前面忽然有個似曾相識的人飄然遠去,她發足狂奔,她到處看,到處找,突然間,她腳下一陷,直直地向黑暗落去……
「不要,不要……不要走……」
「東兒,東兒……」
凌東舞猛然坐起身來,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往後一跌,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
四周掛著淺黃輕紗質底的帳子,床的四角各掛著四個銀熏爐,空氣中漫延著一種草藥的香味,清淡的香徐徐在鼻尖飄散,門罩和床圍用四合如意紋加十字紋構件進行榫卯連綴,做工細緻,水晶垂簾散佈於尊逸高貴的雅室之中。
凌東舞恍惚中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卻一下便知自己此刻所靠之人是誰。她只覺得口乾舌燥,她怒力的回想著往事,胸口猛然一片灼熱,彷彿啟動了無數的悲傷,聚然間所有的記憶如洶湧澎湃的海嘯衝擊著她的心靈,最後她的視線定格在一張英氣逼人卻帶著慘白的容顏上……
穆紫城溫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東兒,做噩夢了吧?」
凌東舞抽出手將身子往旁處移開,倚在了柔軟的綢墊上。穆紫城那只空握的手僵在半空中,終是收了回去,在袖擺下漸漸攥緊。
「東兒,你昨日發燒了!整整昏迷了一夜,真的是很嚇人,現在可算好了,你想吃什麼,我加人去弄!」穆紫城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波瀾不興的說著。
凌東舞呆呆看著他的臉,「昨日?」她剛一開口,自己也嚇了一跳,聲音暗啞,然後奇痛難忍中一陣乾咳。
穆紫城滿臉關切,瞪著明亮的眼睛瞅著她,不一會兒,丫鬟端上來一個大碗,裡面是黑油油的泛著腥味的液體,凌東舞瞪著那碗東西,穆紫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細心地低頭吹了一陣,將大碗遞上她的唇,笑道:「不燙了,你快喝了吧!」
凌東舞看了穆紫城一眼,見他雙目清亮有神,蒼白異常的臉上滿是期待之意,動了一下手,卻無力垂下,最後只有就著穆紫城的手餵她喝下去。
「我現在應該叫你穆將軍還是駙馬爺呢?還是叫駙馬爺好一些,謝謝了,駙馬爺!」凌東舞微閉著眼睛靠在床幃上,仍是有些眩暈。
「東兒,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你明知我在你面前從來都不是什麼將軍,也不是什麼駙馬,你明知我永遠都是你的紫城哥哥……」穆紫城的心已碎成一片片。
凌東舞木然不語。
他靜默一會,道:「我知道你怨我負你瞞你,不去找你,傷絕了你的心,我也知道自己再無面目坦蕩對你……但是,但是,我愛你啊!東兒!」
凌東舞驀地睜開眼,對上了他波光粼粼的星眸,那些難以言說的痛、那些她徹骨銘心傷再次撲面而來,「愛,太容易坍塌了!誰的愛可以永垂不朽!你這邊說著愛我,那邊不還是跟其他女人洞房花燭!駙馬爺,別對我說愛,你不配!」
「東兒,你,你真恨,你真會傷我的心!」穆紫城的聲音支離破碎。
「我傷你的心,怎麼,你的心是肉做的,傷了會疼,我的心就是金剛石的,刀槍不入!」
凌東舞眼裡淚光閃動,又似乎透過他看向了別處。穆紫城伸出胳膊將她緊緊摟住:「好,好,東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叫我駙馬,你不要離我這般遠!遠得讓我……我已經讓她走了,我只要你一人,只要你一個」他的聲音透著淒涼,低沉婉轉中帶著求懇。「我仍是你的紫城哥哥,過去是,現在是,將來……」
「滄海桑田、物換星移,這世上本無不變的東西,只是人們不願意面對罷了。」凌東舞冷笑的說道。
那雙摟著她雙肩的胳膊緊了緊:「東兒,我只想將你護在懷中,為你遮去一切風雨,我真的是想為你打下一片天下,卻不想傷你這麼深……」
「紫城哥哥,前塵往事已塵埃落定,逝去的便讓它逝去吧,我現在只求你一件事情……」
穆紫城聽了她這聲熟悉的紫城哥哥,心跳陡然快了起來,但聽著她要說出的話,立刻如同撕心裂肺剜心噬骨般疼痛,他不容分說地扶凌東舞躺下,拉過錦被覆在她身上:「東兒,你發燒剛好,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先不要說那麼的話,費神!」
「紫城哥哥,你讓我走吧!」凌東舞還是將他不願意聽到的話說出來。
一瞬間,他傻在那裡,眼裡的世界瞬間失去了色彩,房間裡寂靜無聲,垂下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看著凌東舞的雙目漸紅,凌東舞掙扎著想坐起身來,卻被他一把按下,他避開她的眼睛:「東兒,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只是離開這件事情,絕無可能!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你這樣算什麼?」凌東舞氣的終於受不了吼了出來,一時急上心來,劇烈地咳嗽起來。穆紫城急忙俯身攬住她,手忙腳亂地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熟悉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凌東舞側頭喘了一口氣,使勁掙脫穆紫城的攙扶,慢慢平復著咳嗽,「駙馬爺,請注意男女有別!」
穆紫城聽凌東舞又開始稱呼他為駙馬爺,還如此提醒自己,怎麼也壓不下胸膛內騰起的陣陣酸楚,氣得手足發顫,失去了一如既往的冷靜,一把抓她入懷:「你別忘了,你是我拜過堂的妻子,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幾乎是凶狠地低下頭,就去親吻她。
凌東舞感到一種巨大的驚恐油然而生,但是穆紫城的吻來勢洶洶,沒任何緩衝就吻了下來,凌東舞無助的晃著頭想要擺脫他,可是腦袋被他的大手牢牢的控制著,她像只小獸,絕望般嗚咽,卻不能發出完整的聲音。
激烈的唇舌交鋒中,穆紫城感覺到了唇舌間的血腥味道,但是強烈的渴望填滿了他的胸口,讓他產生一種瘋狂的勁頭,像是稍有遲疑,他想要的什麼東西就會一閃即失。
他知道她嗚咽著想說什麼,他兇猛而厭憎地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發出任何聲音,硬生生撬開她的唇,像是要把她所有的話語都堵回去。
臉頰,嘴唇,她的一切他朝思暮想,她在他懷裡掙扎著,似乎想脫身離去。這一掙扎,他心裡對她渴望多時的情潮終於徹底爆發,山洪一般要將他徹底淹沒了……
他兩隻手忘情的在凌東舞身上遊走,摸上她如絲似錦般光滑的皮膚,輕一下重一下的揉著捏著,另一隻手撫在她細細的腰肢上,順著腰慢慢的往下摸,嘴裡含糊癡迷的喚著,「東兒,東兒!」
凌東舞緊張氣憤到了極點,她拚命掙扎卻動不得分毫,他身體某一處堅硬那樣強烈地抵在她的敏感處,著急,羞辱讓她流下眼淚,濕濕的眼淚一點兒一點兒喚回了穆紫城的意識,他氣喘吁吁的抬起頭來,她臉上帶著與從前親暱截然不同的赤裸裸的恐懼,他的肘抵在她的胸前,感受到她因恐懼而急劇起伏的胸口。
凌東舞趁著穆紫城失神的時候,使勁掙脫他的懷抱,手足並用就往床的另一端爬去,穆紫城只覺得懷裡一空,放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情急之下順勢一抓,抓到了凌東舞的腳,凌東舞尖叫出聲:「不要!」另一條腿奮力翻起朝穆紫城過去。
穆紫城輕輕一帶,就捉住了她踢出來的腳,微微一用力,已將她放倒在床上,用腿壓住她,雙手一分,衣服片片撕裂,露出瑩白的胸脯和花骨朵一樣含苞待放的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