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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若有情天亦老 13 癲狂的愛 文 / 憶江

    13癲狂的愛

    凌東舞在眾人的護送下趕往德州,唯一讓她欣慰的是,蕭昊天果然軍紀嚴明,所有攻下來到城池,雖然有些風聲鶴戾,但是百姓只是臉上帶著惶恐不算樂業,基本上還保證了安居,沒有一處有屠城的跡象。

    越是距離德州近了,凌東舞越是不安,德州,有太多她和穆紫城的回憶,自己曾經武海蓉的原因和穆紫城鬧過不愉快,也是在德州的大街上,穆紫城送給自己蝴蝶玉釵。

    她想著,把玉釵從懷裡取了出來,栩栩如生,碧玉晶瑩,一切都跟當初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送給自己玉釵的人已經不在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不是人,而是這樣事物,永遠的無動於衷,永遠的冷眼旁觀。

    等她們經過半個月的行程來到德州時,從前面傳來消息,蕭昊天已經帶兵前去攻打修武。北漠兵歡呼雀躍著,蕭昊天永遠是他們心中的戰神,無堅不摧,攻無不克!

    現在是雙目如炬的賀遙敦駐守在德州,並且代蕭昊天迎接了她們。

    賀遙敦跟隨蕭昊天多年,自然知道凌東舞在蕭昊天心中的位置,對凌東舞的到來,不敢有一絲怠慢。賀遙敦遠遠的就大步迎上來,跪拜行禮,「王妃,一路上辛苦了!」

    凌東舞看著賀遙敦吃了一驚,這一場仗看樣子打得很是辛苦,英武的賀遙敦竟然鬍子拉渣,臉都快脫一層皮了,黑黑瘦瘦得凌東舞差點認不出來。她不由的想到在修武征戰的蕭昊天,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啦?

    凌東舞被安置在德州的守備府裡,吃過飯後,她就一個人呆呆的躺在床上,經過一天旅途勞累的她,卻輾轉反側,怎麼樣也無法入睡。

    她從懷裡掏出穆紫城在德州大街上送她的玉釵,蝴蝶形狀的玉釵,栩栩如生,展翅欲飛,摩挲著,把玩著,這麼多年,無論經歷多少風雨,這枚玉釵,她都是隨身帶著。

    半夜天忽然陰了下來,電閃雷鳴之後,大雨傾盆而下,風雨之聲大作間,往事隨那閃電驚雷,一遍一遍地在腦海中沸騰。

    ……好累啊,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的走在綠珠城,手裡抬著沉重的沙石,只想快點走,不然那無情的鞭子又要打在身上,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快,手裡的東西實在太沉了,她的頭暈暈的,渾身一層層的冒著冷汗,她的腳絆著一塊石頭,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她喘著氣,爬了起來,可是一個咧跙又摔在地上,她的悲傷伴隨著絕望,終於嘶啞地放聲痛哭,難道要在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等死嗎?

    她要回到二十一世紀,回到自己生活的太平盛世,她不要在這裡,不要。

    她哭得傷心,卻聽到一個溫暖熟悉的聲音說道:「東兒,東兒,不要哭,別哭了,我在這裡!」

    她抬起哭得滿是泥巴淚水的大花臉,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唇紅齒白的少年,彎著腰,笑著看著她:「東兒,別怕,我在這裡啊!」

    她坐起上身,一邊抹眼淚,一邊泣聲說道:「紫城哥哥,你這段日子去了哪裡,我怎麼總也找不到你?」

    想想自己尋找他的艱難,離開他的彷徨無依,為他報仇的挫敗,更是泣不成聲,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不停連哭邊說,漸漸哭完了,眼前哪裡還有穆紫城的身影,她拿袖子使勁擦了擦眼睛,四處張望。

    忽然一陣風吹過,卻見眼前穆紫城出現在眼前,此時的他已經是德州城裡的英氣勃發的少年將軍,手裡緊致美麗的玉釵,低聲道:「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應該送給你一樣東西了,你喜歡麼?」

    「喜歡,紫城哥哥,我喜歡。」她在陽光下看著穆紫城笑著。

    恍惚間又到了自己和穆紫城成親那天,一身喜服的穆紫城俊顏帶著難掩的笑意,身形倜儻,玉樹臨風,眼光隔著人海望向她,眉宇間喜意盈盈。

    新房裡面滿室紅光,案上高燒的紅燭,灩灩流光,那是他們洞房花燭的地方!

    但滿堂喜氣洋洋的紅色,卻帶著離別的難過悲傷。

    「紫城哥哥,你別走,他們是要害你,你別去,他們是要殺你……」

    她抽噎的哭了起來,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局,遠遠的傳來聲聲戰鼓,催著窗外的風一陣緊過一陣,沙沙地唱起戰歌,無盡的喜氣卻掩不住分別在在即的淒惶。

    漫天花雨中,穆紫城一步一步的離開,還是他少年的模樣,星眸中滿是深情:「東兒,我要走了,你要保重自己!」

    她向他奔去,他卻目不斜視地穿過她的身體而去,走進一個美麗的光影。

    「紫城哥哥,你回來,紫城哥哥……」

    她傷心的肝腸寸斷,追著穆紫城,忽然感覺唇上一痛,睜開了眼睛。

    一雙藍眸浩瀚如海一般近在咫尺,那寒光湛湛卻又似隔著天涯萬里。

    「看來,我驚撓了夫人的春夢啊。」蕭昊天坐在她的身邊,微瞇起鳳眼,滿臉冷笑的看著她。

    蕭昊天一身黑甲還沾染著斑駁的血跡,微有凌亂的頭髮披在肩上,有幾縷髮絲掠過他那刀痕纍纍的鎧甲,輕輕飄垂到凌東舞的額上,上面染著幾滴森森的鮮血,映著幽冷蕭殺的藍瞳,似是剛從地獄戰場下來的嗜血的修羅,那濃重的血腥味和著風塵僕僕瀰漫空中。

    凌東舞與蕭昊天相識也有七八年了,已然習慣了他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和殺氣,然而卻從來沒有像今晚那樣的嚴重。

    「王爺,你,你回來了!」凌東舞她微微有些恐慌的驚醒過來,格開了他的手,慢慢坐了起來,警惕的向裡挪了挪身體,垂目道:「恭喜王爺,攻下修武城。」

    顯然她這個細微的躲避動作刺激了狂怒中的蕭昊天,他猛然就把她抱住,用那驚人的臂膀把她緊緊摟住胸前,她被囚禁在一個鋼鐵一般的血腥懷中,他的力氣之大,甚至聽到了她骨骼的格格聲響,她忍著痛,看著梳妝台銅鏡中他猙獰的藍瞳,他黑色的身影在銅鏡中狠如歷鬼:「你怎麼不問我為何出現在這裡?」

    凌東舞恐慌的開始掙扎,蕭昊天更加收緊了他的鐵臂,她痛叫出聲,他微微放鬆了一點兒桎梏,「大戰剛停,我一路奔波趕回這裡,你卻在睡夢中叫著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喘著粗氣,舌頭舔過她的耳括,含住耳垂,凌東舞的氣血上湧,他的聲音冷冽霸道,混著血腥,讓她開始有點窒息:「凌丫頭,你的心是石頭做成的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狂怒了,雙臂勒得凌東舞胸腔的空氣都沒有了,卻聽他滿腔恨意地說道:「你知道這段日子我們有多辛苦,多艱難,我已經有多少天沒有睡過覺,可是知道你來了德州,攻下修武後,我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當你在夢裡想念別的男人時,我每一刻每一妙只想見你,只想見你……」

    他的恨意最後化為無奈,又帶著一絲悲哀,隨之帶著老繭的大手探進了她的紈衣,粗糙的手扯得她細嫩的皮膚生疼,他啃著她的脖子,低沉而殘忍地問道:「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凌丫頭,穆紫城可以讓你在床上更快活呢?」

    他猛地將她翻過來,壓在床上,帶著萬般憤怒,在她耳邊低吼道:「說呀!到底我們哪一個讓你更舒服!」

    凌東舞羞憤難當,抬手向他臉上打去,蕭昊天絲毫不躲,「啪」的一聲脆響後,他輕輕佻眉,邪惡的笑了一下,將她的手固定在頭頂,衣衫支離破碎,淚水洶湧中,劍眉星目的少年純真的對她笑著,然而那笑容卻越來越模糊……

    是自己打著為穆紫城報仇的名義,甘願陷入蕭昊天的感情漩渦,她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愛。

    募然,她心如枯木灰燼,停止了掙扎,任由他的手撫遍她的全身,他冰冷的鎧甲磨擦著她的肌膚,讓她不停地打著顫,他癡迷的吻從她的胸移到她的淚珠,他的唇逐漸向下移去,細細密密地吻向她的脖頸.

    凌東舞無助地扭動身體,蕭昊天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帶著一種不可理喻的霸道,狠狠的吻下去。她的腦子裡轟然一響,彷彿整個人都炸開來,他的親吻如一道長長的枷鎖,如一座無邊無際的牢獄。在這最後的一道焰火裡,在她的如小鹿一般瘋狂而絕望的掙扎裡,越發激烈。

    蕭昊天幾乎帶著近乎野蠻的掠奪,她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拚命地想擺脫他。可是他的身體將她牢牢困在大床房門與他的懷抱之間,她的哽咽聲,叫喊聲,忽然被吞了下去,在他全身充滿男人氣息的熱吻裡,好像這個世界都要窒息了。

    扭打,掙扎,都無濟亍事,他是練武的高手,抱著她那樣小小的一個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彷彿抱著一個毫無反抗力的娃娃,搓圓捏扁,隨心所欲。

    依稀間聽蕭昊天在她耳邊低語,「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只感覺身體裡灼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慢慢蔓延到她的全身,她的臉開始發燙,連腦子都有點暈暈沉沉的,身體深處空虛的叫囂,幾近崩潰了一般,一波不受控制的快.感衝向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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