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計議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比千言萬語都要震懾人心。
魂王，這已經是豐元國境內最頂尖地實力了，就算是強如周家，數代的積累也不過區區三名魂王。而暗中跟隨周延軍的兩名老者，不過只是天魂師的實力罷了，在魂王面前，他們簡直不堪一擊。
周延軍實在想不明白，難道說現在魂王都不值錢了？他出來一趟就能隨便遇見一個，人家更是點名就要找自己，而且看那樣子，那個少年似乎大有來頭，居然能讓魂王級強者當保鏢。難道說他是王宮的人？可也不像啊。那難道還能是異國的？
周延軍在心中的猜測自然沒有誰能替他解答，他此時正想著該如何應對這一老一少，畢竟魂王二字不得不讓聽到的人慎重考慮。
然而就在周延軍思考的片刻間，他身前突然再次出現了一名老者，不過這名老者現身後只是沖周延軍笑了一下，便對那不知來歷的一老一少說道：「在下千機殿長老張世隆，不知二位貴客到我千機殿來有何貴幹？若是想挑選什麼商品，我出面保證絕對給二位最低的價格。」
張世隆，正是千機殿西陵城分殿的坐鎮長老，同樣也是一名魂王級的強者。自從他得知周延軍在明鏡堂一下子選中三塊玉石後，張世隆便對其產生了興趣，決定自己暗中跟隨，打探出周延軍的秘密。剛剛那名神秘少年的話自然也被張世隆聽到。
對方可是擁有一名魂王級強者，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敢公然來到千機殿門前，張世隆若是不出面都說不過去。更何況他們還揚言要跟周延軍單獨聊聊。周延軍可是周家十分看重的子弟，若是讓他在自己的地盤被人隨意帶走，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周家絕對會怪罪於他，到時候張世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也必須露面。
不過那名少年對張世隆的示好卻並未放在心上，他不失禮數地推脫道：「呵呵。張老您真是抬愛了。小子帶管家登臨貴地已是十分冒昧了，豈敢讓您再破費？我此次前來只是想請周家的少爺小姐相聚一番，或有機會下次定會再與張老好好長談一番。」
這少年的話可謂是滴水不漏，不但重申了他對周若玉姐弟的邀請，更是堵住了張世隆接下來的說辭。
張世隆自然不可能讓周若玉姐弟些什麼時卻只聽周若玉突然插言道：「張老，這位少爺的盛情我們也不好拒絕，跟他坐下來聊聊也好，小女子在些就先謝張老的好意了。」
周若玉此言一出，不但讓張世降心中一驚，就連周延軍也愣愣地看著她，不知姐姐究竟是什麼打算。可周若玉心中卻清楚得很，因為剛剛那少年身後的老者已悄然對她傳音，說出了他們一方的打算，以及張世隆暗中跟隨他姐弟的事情，周若玉聽後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所以也就有了剛才的一番言論。
張世隆人老成精，他聽了周若玉的話雖然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他若有深意地看了那一老一少一眼，也不再出手阻攔，呵呵一笑虛委了幾句之後便率先離開，而周若玉等人也隨同那神秘少年一同離去。
醉香居是整個西陵最大的客棧，在其頂樓的包箱中，周若玉等人正在相坐閒談。本來那神秘少年欲讓周維和小環兩個下人到門外守候，不過周若玉卻說他二人完全值得信任，便讓他們在身後待立。
那見周若玉這麼說，便神秘少年「呵呵」一笑也不再堅持。倒是他看著周延軍一臉疑惑的樣子便笑著解釋道：「延軍兄弟，先自我介紹下。在下付越明，邱彥國付家次子，此次前來豐元國就是為了完成家族的歷練任務，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江山。之前無意中聽到周小姐的驚人之語，不由得想繼續交談一番，所以冒昧相邀，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付越明的姿態放得很低，而且直接說出了真實的想法，足以顯示出他的誠意。
但聽了付越明的介紹，周延軍心中卻暗自吃了一驚。
邱彥國與豐元國比臨，其不論是國士面積還是國家實力都要比豐元國高出一大截。而付家更是邱彥國四大家族之首，其實力和財富絕對不是周家所能媲美的。
不過付家自來都是人丁稀薄，似乎最年輕的一輩付家子弟僅有五人，而且其中還有兩名女子。所以付越明出國遠遊有一名魂王級強者跟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當下，周延軍一改臉上的疑惑，沖付越明熱情地說道：「呵呵，付兄真是太客氣了，我周家可比不上你們付家實力強大，你來我西陵郡作客，我歡迎還來不太，又怎麼會覺得你冒昧呢？」
隨後，付越明和周延軍又天南地北地扯了一會，增加彼此間的認識，不過說著說著便又將話題引到了商業方面。
只見付越明微笑著對周若玉說道：「周小姐，我也從小就對商業上的事情感興趣，更是下了多年的功夫去鑽研，可你今天的一席話不僅讓我毛塞頓天，更讓我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跟周小姐一比，我的認識還真是淺薄了啊！」
周若玉聽後輕笑，那清新脫俗的嬌顏就如同盛開的鮮花一樣美麗，頓時讓付越明的心神為之一顫。
只聽周若玉清靈地聲音說道：「呵呵，付少爺真是太謙虛了，我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的見識，只是天天看著千機殿，比付少爺更瞭解它的情況罷了。」
付越明收回心神，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道：「自己的情況只有自己最清楚，就算我也跟你一樣瞭解千機殿的情況，我也肯定不可能像周小姐看得那般透徹與深刻。這裡面有一種天賦問題。哎……不說這些讓人掃興的話了，說一說我此行的打算吧！」
付越明清了清嗓子略微正了下身子，等他再次抬頭看向周延軍姐弟時，眼中已多了一股從容與自信，平白地又增加了幾分吸引異性的氣質。
只聽付越明說道：「自大點說，我付家歷來都掌控著邱彥國大半的經濟。我付家子孫可以不修煉魂力源力，但卻絕不能不研習商業。凡是我付家的子孫，長大後都會被派到大陸各處，只有幹出一番事業才會受家族重用，也才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家主。所以我此次前來豐元國就是想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我付家會為外出做事的弟子提供各種資源，只要他們自己的能力足夠就一定會有所成就，但成就的大與小卻是家族所看重的。而我想在豐元國打開局面，勢必要和你們三大家族以及王庭處好關係，我想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
聽到此處，周若玉姐弟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只有他們彼此才明白的信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繼續看著付越明等待他的下文。
付越明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微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在今天之前，我對於在豐元國究竟幹些什麼還不太確定，可聽了周小姐的一番話我就決定幹一次大事。要和千機殿搶生意！」
周若玉突然笑了，笑得很甜也很迷人，只是因為她覺得付越明的口氣很大，似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若玉別有風情的笑容頓時打動了付越明的心扉，但付越明僅是略一失禮便恢復了清明。
被一個美貌的女子嘲笑，付越明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他略帶情緒地問道：「怎麼？難道周小姐認為在下的話很好笑嗎？」
周若玉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呵呵，我倒不是覺得付少爺的話可笑，只是覺得付少爺沒有清楚地認清形勢。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可是千機殿的地盤，付少爺一個外來人可不是那麼好打局面的。」
付越明笑了，笑得依舊是那麼自信，他繼續說道：「或許我不瞭解千機殿的情況，但周小姐也並不清楚我付家的實力和決心。就算兩國相隔甚遠，但我付家依舊拿得出足夠的資源。再者說了，在豐元國真正的地頭蛇是王庭與三大家族，什麼時候輪到他千機殿了？」
「而且我此次請兩位在此一敘也是為了和周家處好關係，麻煩二位幫忙跟周家的主事人引薦一下。家族之間無非是一個『利』字，我想千機殿能給予三家的好處，我付家會拿出更多，這樣的誠意不知周家能否滿意呢？」
付越明的話說得很直白，不過也很實際。家族間的交易往往只才一個利字，很少會有因感情等其它因素而改變家族對利益的追求，畢竟家族是一群人的家族而不是某個人的，合格的家族掌管者會時刻將家族的利益放在首位。
可以肯定的說，只要付越明開出的價碼比千機殿高，周家就可以答應。
周若玉自然也明白這點，她從容地說道：「付少爺若是想讓我姐弟二人引薦一番自然沒有問題，不過您和周家合作的事情我們愛莫能助了，到時又要看付少爺的誠意了。」
付越明聽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誠意的事情自然沒有問題，可我卻覺得周小姐在商業方面有非同一般的才能，而且我也是聽了周小姐的高見才有此想法，所以我覺得若能有周小姐相助，戰勝千機殿必定指日可待！」
說到此處，付越明略一停頓，盯著周若玉的雙眼堅定地說道：「為此，我願意付給周小姐一成利潤！」
付越明清楚地看到，當他提出給周若玉一成利潤時，周若玉眼中突然迸發出一絲精芒。
沒錯，周若玉很激動，她非常瞭解一成利潤究竟是多大一比財富，就算付越明的產業與千機殿相當，一成利潤用日過斗金來形容也絕不誇張。而且若是讓周若玉來掌管千機殿，她有信心讓千機殿的營利額翻上一倍，所以一成的利潤絕不算多。
可是這些只有周若玉自己才清楚，她可不認為付越明通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肯定她的價值，他未必有這種魄力。但出於什麼原因才讓付越明做出如此大的讓步呢？
看著他略帶異色的眼神，周若玉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麼。
她不由得在心中一陣苦笑，原來自己的內在與學識竟然比不上外貌有價值，付越明不過也是個以貌取人的富家子罷了。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周若玉對付越明的好感也降了幾分。
周若玉在歎息沒有人賞識和贊同之餘情緒漸漸有些失落。可突然間，她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周維翻身下馬，對她鄭重道歉時的情景。
難道周維懂她？
周若玉不禁想道，可隨即又被她將這想法丟之一旁，她還是不為認為周維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下人能有什麼商業見識。
周若玉無奈地暗自搖了搖頭，將思緒重新拉回到現實問題上。
她承認那一成的利潤對她有很大的誘惑，足以幫助她實現心中的遠大理想，可周若玉更知道，一旦她拋頭露面必定會被家族長輩查覺，她的商業天價也會將她牢牢地綁在家族的利益戰車上，那絕不是周若玉想要的。
在她內心深處早已潛藏著對自由深深的嚮往，她想有一片自己的天空可以任意翱翔。
所以兩相比較，周若玉為難了。
周延軍自然知道姐姐心中的想法，就在周若玉左右為難時他卻突然開口道：「呵呵，付兄真是有魄力，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一份禮，我保證有姐姐幫忙你這份禮絕對不會白送，又不過……」
「呵呵，只不過我姐姐從小就很低調，不喜歡做那些拋頭露面的事，所以家族長輩並不知道我姐姐出色的商業天賦，我姐姐一直穩居幕後，平時她有什麼主意都是靠我出面。如果我們合作的話，依舊會保持這種局面，不知道付兄是否同意呢？」
對弟弟及時解圍周若玉心裡確實非常滿意，她也一臉希冀地看著付越明。反觀付越明卻是皺緊了眉頭，看看周延軍，又看看周若玉。
他的本意就是讓周若玉幫忙掌管產業，然後他好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近周若玉，可是若按照周延軍的辦法他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但話已經說出口了付越明若是反悔的話恐怕就會讓周若玉失望外加看不起。所以思量再三下付越明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見他點頭周若玉姐弟不禁相視一笑，同時舉起酒杯敬了付越明滿滿一杯酒。至此，三人算是達成了約定。剩下的只是細節上的商議了。
大概又談了近一個時辰，周若玉姐弟與付越明約好了一些事項之後便動身離開了醉香居。
四人走後，包廂中僅剩下付越明和那位魂王老者。只聽老者說道：「少爺，那個周家的小丫頭很不錯啊。小小歲數就十分有城府，能分得清形勢，更懂得明哲保身，韜光養晦，我看少爺你是對他情有獨鍾啊。」
付越明聽後僅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看著窗外一行四人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周若玉，這個集美貌和智慧與一身的女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佔據了他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