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試探()
周維自然無法得知周若玉姐弟準備著考難驗於他，此時他剛跟小環從萬經閣處領取修煉典籍返回住處。
之前小環似羞似臊的回答讓周維心中大定，甚至於隱約間還有一種竊喜。短暫的沉悶讓兩人間有此尷尬，不過很快周維便憑藉著自己能說會道的本事，再次將小環逗得喜笑顏開，似乎兩人都忘記了剛剛的漣旎。
然而等周維和小環剛回到周小姐的院落時，便有下人告知讓他倆到後院面見小姐。小環應了一聲，帶著若有所思的周維前往後院。
「小姐，你找我們？」
小環來到周若玉身邊時輕聲問道，言辭間並沒有其他下人一樣的拘緊和謙恭，可見她私下裡與周小姐頗為親密。
周若玉淡淡的看了小環一眼，又將目光投到周維身上：「小環，我和弟弟找周維有些事情，你去下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
「是小姐。」
小環沒有多說什麼應身退去，不過她轉身時卻暗中對周維使了個眼色，似在示意他多加小心，不要亂說話。這一幕落在周維眼裡時，不由得讓他心中一暖。
待小環離去後，周若玉才再次說道：「周維，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這次單獨叫你過來，為的就是因為延軍說你身懷異能之事。你可知道，若這件事屬實，你的價值該有多大？如果再被家族知道，你未來的命運又能將如何？」
不知不覺中，周若玉的言詞間己沒有了冰冷的感覺，反而聽上去讓人感到有些親切。周維明白，她是想跟自己推牌了，也可能不再將自己當做一個奴隸，而是一個能夠利用的手下。
於是周維也不準備再裝下去，上前一步說道：「小人愚笨，未能細想，還請小姐明示。」
周若玉貝齒輕啟說道：「你的能力就是使蒙塵之珠重見光明，就是讓散落人間的寶物重新出世。試想一下，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擱置鬧市之中卻無人能識，只有你能將它分辨出來，這是怎麼樣神奇的能力？」
「不過同樣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如果你的能力被家族得知，可以肯定的是，你將會受到家族極度重視，也會被大力培養，從而擁有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可與此同時你也永遠和家族的利益綁在一起，再想獲得自由之身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到此處，周若玉嘴角掛滿了自信的笑容，深深地看著周維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這，種結果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周維將頭低下，心中不由得有些凜然。別看周若玉年紀不大，但手段卻是老辣而成熟。先坦白的將一切說出，博得周維的好感，再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將利與弊分析得清楚透徹，從而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更是穩穩的佔據了主動，這又豈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所能達到的？她的城府和心機要比周延軍更勝數籌！
見周維默不作聲，周若玉輕鬆的笑了一下，再次開口道：「我想你也渴望榮華富貴，但你卻不會拿自己的自由換取這一切，這也正是你與別人不同的地方。我不會將你的能力上報家族，但只要你好好幫我辦事，我遲早會給你自由的。」
遲早？這個詞語聽起來是多麼可笑。
在周若玉眼中周維就是一隻下金蛋的母雞，她又怎麼可能會放自己離去呢？
可周維卻沒有選則，因為一旦被周家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他只會陷入更被動的狀態，眼下只能聽從周若玉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中這樣想，周維嘴上卻說道：「謝謝小姐看重，小人一定會多加努力，絕不辜負小姐的期望。」
周若玉知道周維算是答應了她的提意，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能這麼說很好，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你的能力。這裡有一些玉器寶石，你且來看一看他們的價值。」
周維心中暗自苦笑。這算什麼？交易前的試探？
不過既然如今己說明了一切，他自然不會再假裝什麼，應了一聲「是」便徑直走到石桌前抓起一塊玉石有模有樣的查看起來。
第一塊入手的玉石，只有巴掌大小，拿在手中時有一種冰涼滑膩的感覺。玉石被雕刻成一隻栩栩如生的下山猛虎，黃色的玉石上交錯的出現了一些紫褐色的條文，被人巧妙的雕成了猛虎脊背上的條紋。且不說這玉石的價值，單單是這種巧妙的格局，出神入化的雕工，放在周維前世也絕對能賣出一個天價！
但對於玉石的鑒賞，周維也只能達到這種淺顯的水平了，真要辨別其價值，只能憑借手中的石戒。
周維將玉石交於右手，可這雕巧堪稱出神入化的玉石竟然沒有激起石戒的絲毫反應，一時間周維心中一片愕然。
「難道這玉石是假的？」
這是周維心中率先出現的想法。可再看著這栩栩如生的石虎周維心中又不免犯了嘀咕：「若說這玉石沒有價值，那根本不值得工匠花費如此大的力去雕琢，可為什麼石戒卻沒有絲毫反應呢？」
任周維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其中原因，待他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拿起第二塊石頭時，懸著的心至此才放去。
第二塊玉石通體碧綠，表面如同玻璃般冷硬光滑，顯然是長期被人把玩所至。當石戒觸碰到玉石後再一次微微發熱，雖然其發熱的程度還沒有周若玉的玉珮強烈，但至少它也讓石戒有反應，算是為周維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接下來，心中有底的周維自然不慌不忙的將剩餘玉石全部鑒定完畢。最後在周若玉姐弟期盼的目光中，周維才深吸了一口氣，將鑒定的結果說了出來。
「小姐，少爺，石桌上一共十二塊大小不同，顏色各異的玉石。小人雖然說不出這些玉石的來歷和功效，但小人憑感覺也能知道這些玉石的價值。這塊石虎雖然雕刻的栩栩如生，但似乎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咳……還有這兩塊玉石，小人怎麼感覺它像池塘邊的鵝卵石呢？」
「噗噗！」
聽到周維說到鵝卵石時，周若玉忍不住笑出聲來。薄唇貝齒，媚嫵嬌顏，伴隨著陣陣微風她額前的幾縷秀髮肆意飄動，更有一種清秀之中透露著誘惑的美感，周維不由看得呆了一下。
「看夠了嗎？」
雖然周維的異樣持續得時間很短，可周若玉卻眼尖的發現了，頓時心頭有些惱怒，冷冷地問道。
「小人知錯，還請小姐原諒，還請小姐原諒。」
周維有些驚慌地回答著。倒不是他害怕周若玉責罰，而是出自一種偷窺被發現的尷尬心情。
周若玉已不再將周維當做普通的奴隸，也沒多記較什麼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下不違例，還是繼續說說你鑒定的結果吧。」
「是。」
周維應了聲，停頓了一下才指著之前那塊通體碧綠的玉石說道：「除了那三塊沒有價值的石頭外，這塊通體碧綠光滑冷硬的玉石價值最低，嗯……似乎它的材質還趕不上小姐的玉珮，而這塊紫中透青的玉石價值稍高些……」
接下來，周維將全部的玉石逐一介紹，並且說出了他們的價值，而周若玉姐弟不斷變幻的神情也被周維悄然的收在眼底。
等到周維將最後一塊玉石的價值說完時，也不等周若玉有任何反映，一直默不作聲的周延軍卻大笑不己。他還上前親暱的拍了拍周維的肩膀說道：「哈哈哈，姐，怎麼樣？我說的一點都不假吧，周維這能力真是太神奇了，這些玉石一到他手裡就沒有絲毫秘密可言，這一次我們可真是撿到寶了！」
周若玉心中亦是充斥著興奮與狂熱，不過她卻很好的隱藏起了自己的情緒，表面上並沒有多少異樣。聽了周延軍的話，反倒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說？看看你出的餿主意，一眼就讓人家看出了虛實！」
周延軍自然明白姐姐是指他隨意拿起兩塊鵝卵石濫竽充數的事情，繞是他臉皮夠厚，被姐姐這樣一說也不由得尷尬的撓頭：「姐，你不帶揭人老底的。咳……不過周維啊，你厲害是厲害，可有一塊玉石你卻是看走眼了。「周延軍趕緊轉移話題，並到石桌前拿起了那塊雕工神奇的石虎，洋洋得意地說道：「這只石虎名叫『紫紋下山虎』，材質只是最普通的山石，但這件雕刻品的價值，就算是將桌子上所有東西都加起來也不及它的萬一！你可知道這石虎的來歷？」
周若玉依舊是一臉淡然的笑容，倒是周維被告勾起了興趣，希冀著周延軍，周延軍嘿嘿一笑，再次得意地說道：」這件雕刻乃是我豐元國雕刻大師羅塑的收山之作！那日羅塑大師與我周家長輩長淡時，說到精妙處忽然有所感悟，便就地取材，從巖壁上摳下一塊岩石，用整整三十六刀雕刻成了這件傳世之作並贈予我周家長輩。若放在外界，這件雕刻絕對是一件無價之寶，你說它的價值該如何衡量？「周維聽後心中恍然，原來並非是自己鑒別出錯而是這石虎另有玄機，但無論這石虎價值幾何周維都不會在乎，他只知道自己通過了這次試探。
而且未來，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