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潛入閨房[一]()
夕陽斜下,城市慢慢蒙上一層藍色的霧紗。
一隻黑貓在大街小巷飛速地奔跑著,它拐了彎,速度慢慢減了下來,碧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馬路對面的公寓。
它蹲在垃圾桶邊,只有微黃地路燈陪著那只黑貓,等待這家人熟睡的那一刻。
今夜無風,但是卻冷得出奇,彷彿是暴雨前那一刻寧靜。
峪銀在公寓的燈熄滅瞬間,縱身跳上公寓的陽台。小心翼翼地將落地玻璃推開,一個翻身就進了客廳。
刺鼻的邪氣在他進入公寓那一刻,就竄入他的鼻腔中。他輕手輕腳地順著那股氣味,來到小雪的表姐——張文慧的房間門口。
房間裡靜悄悄地,是乎裡面的人兒睡得很熟。峪銀輕輕地擰開門把,房間裡突然傳來走動的聲音。他趕緊藏在門邊。
張文慧踏著中國娃娃的拖鞋,穿著睡衣緩慢地從房間裡出來,披散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站在門口,直直地站著。似乎她在聆聽什麼,彷彿知道家裡來了不速之客人。整個房間突然寂靜起來,峪銀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好像確認自己聽錯了,才緩慢地挪開腳步,離開房間。當她順手關上門時,峪銀順黑暗的角落溜進房間。
月光從玻璃窗戶照射進來,房間顯得不那麼黑暗。
峪銀環視著四周,房間的擺設和寶兒說的差不多,只有黑色的窗簾沒有拉上。他盡量不踩著地上的棉絮和剪碎的照片,他找尋著邪氣的來源,但是房間裡都充滿了這股味道,連他也分不清楚。
他猛地抬頭,在房間的牆上發現一面精緻的鏡子。從特別而豪華的雕刻的刀法來看,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能雕刻出來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能照出峪銀的人的形態。
望著鏡子中的溫文爾雅的英俊臉龐,他有些疑惑了。
這面鏡子與古埃及巫女常用於下咒的鏡子很相像,這面鏡子的材料很特殊,摸上去,由一股寒氣從手心竄入心窩,看著它,敬畏的感覺由心而生。
門,被人猛地推開。峪銀一個翻滾到了床底下,掀開床單的一角,窺視著張文慧的一切動作。
張文慧彷彿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她將懷裡的東西丟在床上,然後緩慢地來到那面鏡子面前,舉起雙手,又緩慢地跪下,然後又緩慢地起身,彷彿在作什麼儀式。
做完後,她將鏡子小心翼翼取下來,斜放在窗台上,鏡面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張文慧把床上的蠟燭,一根一根地擺放在自己的周圍,擺放成一個半圓形狀。
她從地上的碎照片中揀出一張照片,放在鏡子的中間。
峪銀小心地挪挪身體,想從床縫中看清楚那張照片。好像是一群練排球的女生,因為剪得太碎,看不大清楚,只看見女孩子中,有一位帥氣的教練,旁邊笑的很燦爛的是張文慧和另一位可愛的少女。
張文慧用一根白色的髮帶,將披散的頭髮扎趁馬尾,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更加蒼白,顯得有些猙獰。她將身體周圍的蠟燭按著單數點燃,然後又返回來點。
峪銀望著這一切,他明白一點。張文慧為詛咒照片裡的人而進行的儀式,她想詛咒的人是誰?男人還是那位少女,還是兩人?他不明白的是,張文慧並不是巫女,也沒有和惡魔簽過契約,難道靠儀式真的可以詛咒嗎?峪銀剛想到這裡,張文慧已經開始了她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