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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七章 信使 文 / 雲意深深

    「箏,到現在,你還認為是我殺了你姐姐嗎?」古浩天手摀住傷口,慘然的笑。!quanben!

    殺妻?!有這麼嚴重的誤會在裡面嗎?我們都是親眼看過那塊墓碑的人,怎麼也不能相信懷著那麼深摯感情的古浩天會害自己所愛?

    仝箏低下頭,臉上的表情,又是痛恨又是複雜的哀傷。

    「你姐姐,本來身體就不好……移居陽薟後,她更拒絕看大夫,熬來的藥,也常背著我偷偷倒掉……」古浩天瞳孔一陣緊縮,語聲轉而低沉:「箏,你該比別人更明白你姐姐的剛烈個性,她認定的死理,任誰也解不開啊!」

    「我們根本的分歧就在於:她是赫圖人,而我,是大沂人——當初相識相知,說到底都是個錯誤吧?!」

    仝箏的兩行清淚緩緩滑落。我們聽得如墜五雲霧中,仝瑤之死,跟大沂、赫圖又什麼關係?

    「姐姐她……逼你出仕赫圖了?」仝箏顫聲終於開口:「我一直以為,你強行帶姐姐離開紹佾山,是不習慣那裡的生活。」

    古浩天苦笑著搖搖頭:「即使我不為朝廷效力,也不能忘記自己出自大沂。我初衷僅是想帶你姐姐遠離塵世,靜心修養,她卻念念不忘故國家人。將心比心,我非常敬重你姐姐,不過,以絕藥拒醫來逼人妥協,實在太……」寥寥數句宣洩不了積鬱已久的愁悶,最後化為一聲長歎:「你姐姐。直至臨終那一刻,也沒諒解過我。」

    仝箏淚如雨下。

    那一刻間,我們全明白了。明白了那字跡斑點血痕地由來,也弄懂了墓邊遍植希蘭的深意。古浩天冷淡剛強的外表下,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苦。連身邊最親最愛的人也不理解他,夫復何奈!

    我放過了仝箏。這赫圖女子臨去望古浩天那一眼,無比的淒絕。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礙著我們,卻終於什麼也沒說出口。目送她孑然孤零的身影消失視野。空氣中只殘存淺淺地幽香。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仝箏對她這個姐夫,不止表面上的親情。恨地背後,尚掩飾著辛酸的愛。

    當然,古浩天不能意會到,我更不會蠢得去說。有些東西,明朗化了帶給人的只有更深的痛苦。

    再後。我們獲悉,仝箏、仝瑤兩姐妹的父親是赫圖國的在職官員,身份地位還不低,難怪仝瑤念念不忘拉攏夫君。作為一位愛國的貴族小姐,她地言行舉止,無可非議。遺憾的是,她一點不瞭解自己的夫君,更不瞭解戰爭所帶來的巨大傷害。如果古浩天是一個可以為妻小棄民叛國的私者。他,還值得她那麼愛嗎?

    意外的插曲,使古浩天傷重難以隨軍。我只好將他留在雲台暫作修養,孤身提大軍趕路。軍情如火,搶一步先機便多一分勝算。一路疾行至天凼山,趕在敵人前選好地形安營紮寨。此時已近暮色。我正忙著指揮人馬挖掘工事,堅固堡壘,流星探馬飛馳而回,急促地稟報我說:「皇上,不好了!瓦連丌率領大軍沖營來了——」

    我一怔,這麼快?現在立足未穩,若被其沖營,再收拾重霸有利山頭就難了!我急喚手下一副將,教他引三千人馬先去拒敵。再調集弓弩手,埋伏於寨外壕中。將營內偃旗息鼓。然後授意殘單劍匹馬。立於營門之外。來不及安放的器械帳篷,索性就任意丟棄在道路上。以給來犯者製造一個假象。

    我估計那副將攔不下瓦連丌,派他去的目地,是為了拖時間給自己贏得調兵機會。等不片刻,果然己方那三千兵潰退回來,這一點我也早作交代,那副將自覺地引敗兵從山腳下饒開。望到麻扎騎兵漫山遍野湧來,我令大開寨門。藉著黯淡的月色,敵人蟻群般在半山腰蠕動,目睹我這大唱空城計,一時不敢冒失進逼。

    末了,只見一身披明光甲的黑髯老將衝前吆喝了幾句什麼,敵軍大喊一聲,殺奔上來。殘巍然不動,看看逼近,把劍一招,壕中弓弩齊發。昏黑中哪裡知道我伏下多少兵馬?那黑髯老將撥馬先回。只聽四下殺聲大震,鼓角齊鳴,我率眾直追。那些麻扎兵只當中了埋伏,自相踐踏,捨命狂奔。給我們一直攆出二,三十餘里地,殺得血河屍山,鬼哭狼嚎!天交四更我才鳴金收兵,所得軍器戰馬無數,全部收羅上山,重穩營盤。

    這,還得多虧古浩天事前分析種種可能,教我應對,否則,哪能麼輕易挫敗敵人的詭計。

    初次交鋒即折銳氣,瓦連丌再不敢低估我們的實力,一連幾天,老老實實窩在山腳下佈陣安營,沒見異動。我派人三番五次下山挑釁,對方都不理不睬。雖說持久戰不是我吃虧,但老這麼耗著拖住了我的主力,我還擔心薛平、霍光那邊會起什麼變化呢!

    煩悶中,軍士報古浩天隨柳禹琛押運糧草而來,我又憂又喜接住:「古愛卿,你傷勢未癒,怎麼不留在城中多休息幾天?朕這裡風平浪靜,瓦連丌根本不敢冒頭,完全沒什麼值得掛心地啊!」

    古浩天微微一笑,入帳坐定:「瓦連丌久經沙場,他最大的優點即是最大的缺點——多疑。皇上若要速戰速決,臣倒有一計,可助破敵。」

    「古愛卿快講!」我聞言喜上眉梢,親手倒了一杯水捧給他。便在這時,門外士兵大聲報告:「啟稟皇上,駐北霍將軍所遣信使到了!」

    我們同時一驚,長身而起!

    蓬布掀開,一名武士風塵僕僕跨進,胸甲肩胄,還有未及清理的血污。憔悴的容顏,彷彿剛經歷了一番生死搏殺。我揪起了心神:「北邊的防線如何?霍將軍無恙吧?」

    信使從懷裡掏出一封密函,信紙上血跡斑斑,幾乎粘住了撕扯不開。我心中一動,抬頭望那信使圓圓稚嫩的臉,這小伙子多不過二十歲:「你送信出來,是否經歷過一番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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