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星走進師父的房間,只見裡面水霧升騰,煙氣繚繞,巨大盆浴裡面好像還閃閃若隱若現的金光。虎星暗歎道:「看表面就知道是好東西呀!」
「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藍妙對著門口的虎星說道。
「嗯。」虎星向虎星那裡走去。
「將衣服脫下,先給你金針刺穴,不管遇到怎麼樣的情況你一下要給我忍住,不然你的小命也就完完了。」藍妙師父嚴肅地說道。
「哦,徒弟知道了。」虎星這時的心才揪了起來。將衣服一件件脫下,爬在師父的床上,一動不動。虎星為什麼找藍妙師父幫自己扎穴呢?因為虎星放心藍妙師父的刺穴功底,找一個不認穴位的人亂扎一氣,可能虎星真要死在那亂針之下。
「等會兒,我將全部金針扎進你體內時,必定會出現內力爆漲,渾身發熱、酸癢難忍的狀況,你必須給我忍住。」藍妙嚴肅地說道。
「知道了,我一定忍住便是。」虎星堅定地說道。
藍妙這才放心打開那卷黃布,一根根金針在燈火下燒的發黑,先消了一下毒。擺成一排,虎星看著那長長的金針,頭頂是直冒虛汗,不過想著美好的未來,果斷地撇過頭去,不再觀看,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我開始了。」藍妙說完,手掌之間白光旋轉,一根根在金針在那白光之中整齊地飛舞流動。只見藍妙揮手間一道道金芒跳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虎星後背的穴位扎去,從他的肩中穴開始,一直飛扎到他那屁股蛋兒上的會陽穴。虎星身上的股肉一陣顫抖,抽搐,五官都錯位了,豆大的汗珠都紛紛流下,一時間好像成了水人,可見他承受的疼痛有多厲害。
藍妙師父這時更不會心慈手軟,這已經開始了,藍妙師父將虎星的身體盤坐而踞,一道道金針爆閃,向虎星的前身穴位又瘋狂而入,缺盆空位飛速而下,一直到了氣中穴。一時間虎星整個人是遍體鱗針呀!
等藍妙最後一針落下時,虎星突然一聲悶哼!身上劇烈顫抖起來,原本紅潤的皮膚,這時逐漸成了深紅色,肌肉一塊塊漲鼓了起來,他整個人好像充滿氣的橡皮膠。血管也紅腫發錯,青筋爆漲,好像要迸裂開來一樣。
原本只是受一點皮膚之痛的虎星,突然一股強大的內力從各個筋脈紛湧而出,好似山洪爆發一樣,山崩海嘯,洶湧澎湃,又似疾濤猛浪,筋脈被它奔騰顛簸,上下跌宕之勢,衝擊的飛速膨脹起來,要爆炸一樣,片刻已經達到了筋脈的極限,到了飽和狀。
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折磨虎星的五官不斷扭曲著,變幻著,全身的骨骼如同萬隻螞蟻在啃噬,鑽心的癢痛讓他如同進入地獄之中。這時週身熱血剎那沸騰,真氣狂野四溢,身邊突然刮出劇烈的白光,白光刺目,絞舞飛旋,如同一頭頭悲呼的蛟龍。整個床被風浪絞織的粉碎。虎星咬著牙,飛快地調動著體內的那如同洪水爆發的真氣,可是他這樣做取得的效果並不是十分理想的。如同再找不到辦法,可能虎星真的就要爆體而亡了,這個號就真要費了。
藍妙也瞧的真切,這時整個人也亂了方寸,如果再找不到很好的解決辦法,虎星就真的要完了。藍妙看著被真氣折磨的虎星,眼中疼愛的目光絲絲流露而出。藍妙強忍著虎星發出的凌亂氣勢,向虎星走去。藍妙盤腿而坐在虎星身後,想幫虎星護住心神,用內力幫助他疏通體內的真氣。藍妙將雙掌運至虎星後背時,突然像摸到一塊燒紅了鐵塊,周圍的空氣突然燒著,火焰獵獵,如流霞飛舞,彗星橫空。
「轟」的一聲,藍妙整個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撞擊在身後的牆面上,劃落於地,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藍妙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虎星低聲道:「他體內怎麼會有如此雄厚的真氣,就是金針刺穴也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威力才是,這下可該如何是好!」
藍妙正盡力想辦法時,「呼」地一聲,火焰崩散,熱風嘯卷,龐大的氣勢沖天飛起,整個房屋「轟隆」一聲被炸的粉碎。藍妙也被那氣掀風而起,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衣衫和滿頭的白髮,被火焰燎到少許,一時狼狽不堪。這一切早已經出了他的意料之外,這龐大的真氣,至少也得有幾百年的功力,虎星體內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真氣?一個個問號出現在藍妙的頭腦之中。藍妙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喃喃:「肯定是這傻小子體內原有幾百年功力沒有消化了,這次金針刺穴,將他體內幾百年的功力放了出來,所以才會這樣,可又有什麼辦法,放出他體內那龐大的真氣呢?」
藍妙越想越可怕,在不遠處不斷地拍著腦門,自己的傷勢也顧不著處理,在原地踱著小步。
遠處虎星這時好像整個成了火人,雪白地長髮詭異地在火焰中婆娑扭舞,竟然沒有燒斷,虎星再也忍不住,嘴中發出淒涼、驚魂的殘叫聲,如平地焦雷,震耳欲聾,整個山谷間驀地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瞬間天搖地動,轟嗚連震,四周山峰巨石滾澆,如同地震一般。
那而全身如同紅色烈焰,迸發出沖天紅浪,萬道白氣紅光,一浪接一浪地向四周翻捲吞吐,氣芒縱橫,幾百米外的竹林已經化為一片灰燼,剎那之間,空中「哧哧」之聲大作,天空中雲彩也化為一片霞紅。
藍妙這時也是無能無力,站在原地心碎地看著自己的徒弟,眼角濕潤了,嘴裡悲痛道:「都是師父這個老糊塗害了你呀!」說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仰天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