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堂?」方生心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是地下世界的殺手中介。」
「有人還真是瞧得起我。」方生冷笑一聲。
「你不用擔心,這個懸賞榜一次失敗後就會暫時取消,然後等待僱主重新出價。」
「重新出價?」
孫羽妙點點頭,道:「一般僱主會給出目標的相關資料,懸賞任務就是根據這些進行評級,比如說級,b級,今天晚兩個人都失敗了,那就是說明僱主的資料不準確,需要重新評級,價錢自然也隨之漲。」
方生眉頭一皺。
「一般來說僱主不會再出價,因為已經打草驚蛇了。」孫羽妙雖然常年沉浸藥道,但是身處孫家,這些秘聞稍打聽就知道了。
方生點了點頭。
「現在你要好好想想,看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孫羽妙關心的問道。
夜深,孫羽妙回房去了,留下滿屋淡淡的藥香。
方生盤腿而坐,有人要殺他,心中就如同如有根刺一般。
思量許久,牛德仁與聶龍可能性不高,錢賢芳嫌疑最大,因為她曾經幹過一次,而現在方大叔不在了,以她那護犢的狠勁,很有可能。
越想越對,應該就是她!雖然沒有證據,但方生基本可以確定。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歹毒?!
這趟實在凶險,若非自己悟出吞拳,肌膚被時空之沙淬煉,這幾顆彈特別是後面那顆銀彈非得給自己造成絕大殺傷力不可。
不管最終是不是她,強大自己,那是刻不容緩。
凌晨一點,這個時分,方家莊園依然一片忙碌。
現在,整個方家莊園一片肅白,白布黑紗裝扮,方家已經召開過新聞記者招待會,宣稱方家家主方德安因車禍意外身故。
隧道處有大秘密,已經被73號佔去,對於方德安的離去,對外只能以這個理由宣稱。
不管是死還是活,錢賢芳心裡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方德安永遠地離開了她。
這讓錢賢芳有一種徹骨的痛疼,也就說,驕傲如她當年海州的第一美女,在她的人生過程中,永遠也不可能收穫一份真正的愛情。
方德安在一天,錢賢芳就希望他有一天能回心轉意,能認識到自己的好,但是他去了,就再也沒機會了。
而正因為這個,被長期壓抑的情感終於爆發了,錢賢芳關起門讓自己痛痛快快哭了一頓。
哭完之後,她就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現在,她要做回二十年前那個她,那個天才的輕鬆掌控一切都少女!
她現在有一個更好的平台,那就是方家。
老爺方鼎天已經初步同意了方俊出任方家集團的代總裁,而錢賢芳為總顧問。
這在封建王朝,就是一個標準幼主配太后的格局,當然還有太皇在,這有些不同,不過方鼎天因為身體緣故,一般的事務並不會插手。
這一次默認,實際就把那個女人為德哥生的兒徹底排除家族視野之外。
一個人再有能力,但從小沒在方家長大,那就不可能有對方家有骨裡的認同感,這樣的人越有能力,越是禍害,老爺正是清醒地看到這一點,所以才做出這番決定的。
這個決定有些難下,但不得不下。
方生看到報紙登有方德安訃告時已經是方德安出事後的第七天,這時方生已回到了閒居。
報紙說追悼會時間就在明天下午五點,地點就是方家莊園。
直到這一刻,方家依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跟方生聯繫。
不管怎樣,方大叔對自己不錯,明天好歹得去弔唁一下,更主要的噁心一下某些人,更順便的是探查海大槍擊案是否與之有關。
第二天下午四點,方生打的直接來到方家莊園。
根本還沒靠近方家莊園,車就開不進去了,方生只得下車一路步行過去。
也就了十分鐘,到了方家大門口。
停車場停了許多豪車,但色調基本都以凝重為主,那種鮮艷張揚的跑車一律看不到。
方生抬頭,滿眼的黑紗白布,心中唏噓,這世界又少一個對他真心實意好的人。
方生待要邁步進去,卻被門口穿黑色西裝戴墨鏡的保安攔住。
保安彬彬有禮,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方生眼睛立刻瞪起來,道:「你這麼不懂事,宴會、晚宴那要邀請函,弔唁那是不需要的。」
「不好意思,我們這是需要邀請函的。」
「在我們鄉下,這種事人來得越多,那就證明死者生前親朋好越多,這很重要,幾乎就相當於給人蓋棺而論。」方生振振有詞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不是鄉下。」保安似乎始終能保持彬彬有禮的言語和姿態。
「這不就是鄉下嗎?」方生環顧左右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還有接待任務,請您讓一讓。」
方生點點頭,道:「行,我讓!」身一閃,直接就閃了進去。
以方生的速度,在保安面前也就是眼前一花。
保安臉色大變,趕緊拿起對講機道:「各單位注意,有一穿花格襯衫的年輕男闖入!」
方生很隨意就穿一件花格襯衫過來,平時不怎麼花哨,這場合顯出他最鮮艷來。
保安匯報完,撒開腿就追去,可是哪追得。
方生跑了幾步,就到方家莊園門前草坪,已經來了許多尊貴賓客,靈堂方生也看到了,很傳統的風格。
方生正要邁步擠進人群,五個彪形大漢衝了過來,把方生的路給攔住了。
方生的目光越過這五個彪形大漢,和站在那台的錢賢芳瞬間對了。
方生臉色一變,立刻就成了哭相,然後大聲哭道:「哎呀,我的方大叔啊,你怎麼就去了啊?!真是讓人傷心欲絕啊!」方生撕心裂肺地一叫,在場肅穆的人都愣住,聞聲看過來。
「這位先生,請自重,這不是你搗亂的地方。」五個彪形大漢中為首的一個冷聲說道。
方生徑直就往裡走,五個人圍了起來,就要動手把方生扭住、抱住,可是方生卻像泥鰍一般鑽來鑽去,兩下功夫居然就越過了這五個彪形大漢。
這一下,方生就衝到了前頭。
台錢賢芳臉色發青,大聲道:「讓他進來!」
錢賢芳一發話,眾人分開,就看著一個穿著花格襯衫的年輕人滿不在乎地走了來。
「方生,你來幹什麼?」錢賢芳說道。
站在錢賢芳身邊的方俊臉色一白,目光瞬間清冷起來。
方生眼睛一斜,道:「我怎麼來不得?」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打扮,難道有一點對長輩的敬意嗎?」錢賢芳厲聲喝道。
弔唁的人群中開始紛紛議論,都問這個年輕人人是誰,也姓方,難道就是那個傳說中方德安在外頭生的大兒。
在場有不少見過方生,今年黃金島會議方德安就是帶這方生去的。
這一確認,眾人心道,這下有戲看了,
「國人有紅喜事,也有白喜事,既然是喜事,那怎麼穿著有什麼關係?」
「你!」錢賢芳臉色鐵青了,突然轉身向方鼎天跪倒在地,道:「爹,這太欺負人了!」
「你就是方生?」方鼎天沉著臉道,心裡面卻是微起波瀾,像,真像!
其實不僅方鼎天,在場的一些老人都看出來了,方生跟年輕時候的方德安幾乎就是一個模刻出來的。
「是我,老人家是?」
「我是方德安他爹!」
「哦,見過老太爺!」方生連忙拱手施禮。
方鼎天點點頭,道:「看你也是懂禮之人,怎麼跑到這胡鬧?」
「我有胡鬧嗎?」方生道:「只是方大叔於我有恩,昔日帶我去黃金島,在場的有叔叔伯伯可是見過我的。」
「那又怎樣?」錢賢芳冷聲道。
「錢阿姨,您別緊張啊,方大叔之所以於我有恩,就是因為我去了黃金島之後,在裡面一個遊戲中小賺了十億,若不是方大叔帶我去黃金島,我就沒有這次機會,現在方大叔去了,於情於理我過來弔唁一下不應該嗎?」
「什麼?黃金島本屆《金融帝國》的第一名就是他?」有人禁不住出聲驚道。
這個人被譽為最神秘的股市天才,自那後就再無出現,一直沒人知曉是誰,幾乎與最近的「不倒翁」齊名。
如果方生就是那個天才,那麼這次方家擺明扶持方俊而不選方生,那就錯了,很可能錯的離譜,放著這位空手就可以套十億的天才中的天才不要,太可惜了。
錢賢芳心神猛震,面色發白,看了方鼎天一眼,心下有些緊張。
「嗯,這事德安跟我說過,你的確不錯,飲水思源,有這份心意,很好!來,賢芳,給他三炷香!」方鼎天面色不變,沉聲道。
錢賢芳十分不樂意地遞過三炷香,方生拿過來,眾人也沒見方生點,就見方生齊眉一併然後一揚,奇了,三炷香自然燃起。
眾人哪還不明白,這方生除了是個股市天才之外,還是個武道奇才啊!
方生拜完了,道:「方大叔,你安心在另一個世界,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托夢找我,我會幫你解決。」
方生說罷,見錢賢芳現出不耐之色,心中一動,口中說道:「大叔,想起你那日要我到方家當那個家主的話,言猶在耳。」
錢賢芳面色一白,雙肩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