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除夕夜終至。海州市一片燈火通明,被摩天大樓分割的天空不斷綻放出各式各樣煙花,整個夜空華麗之極。
華夏國注重傳統節日,通過立法保障,以及民間機構來執行,其目的是在傳統佳節時期營造一個普天同慶的氣氛,讓人生發民族歸屬感與認同感。
方生與任盈於餐桌對面而坐。任盈剛剛消停,把最後一盆湯端上來。
方生掃了一眼桌面,好傢伙,真豐盛,七個大菜兩個湯,有幾個顯然是任盈的家鄉菜,散發獨特的香味。
酒也早已準備好了,在桌上放著。
方生感覺今夜的任盈有些不同往日,臉頰是緋紅的,雙眸是嫵媚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勾人的恰到好處的淡香,說不清她是使用了一種新款香水還是她自己本身自有的體香。
不過,方生知道任盈是剛剛洗完澡,趁熬那湯的功夫洗的。方生也洗澡了。
方生想到這,心裡突地一跳,就感覺彷彿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像是一顆種子,已經綻出兩片鮮嫩的——悠,方生道:「我扶你回房間。」
任盈嫣然一笑,道:「你想做壞事!」
方生臉一紅,道:「你喝多了,早些休息。」
「不要!」任盈白了方生一眼,道:「我還要聽新年鐘聲,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把自己灌醉,都沒聽到金山寺的鐘聲,今年我一定要聽到。」
「好,好,我們到陽台上等金山寺的鐘聲。」
「嘻嘻,你不騙我?」任盈在方生面前打了個踉蹌,方生趕緊扶住她。
金山寺的鐘聲準時敲響,小小的陽台上,任盈興奮地跳了起來,嘴上叫道:「新年到了!新年到了!」
方生也拍著巴掌,事實上也就他的耳力能聽清楚任盈的呼喊,這個時候,城市的所有的地方都盛放著煙花,轟鳴聲不斷。
任盈叫完,看著天空發了一陣呆,然後轉過身,毅然決然地撲到方生懷裡,嘴唇湊到方生耳根,道:「我要!」
沒有哪個男人能扛得住這樣的話語,方生立刻攔腰抱起任盈,大步走回房間,然後徑直把她扔到床上。
任盈倒在床上發出咯咯地笑,目中流光一轉,然後又說道:「要我!」
沒哪個男人能經得住這顛來倒去的這兩個字。
轟的一聲,就像是春天裡的第一記雷聲炸起,從裡到外,方生撲了過去。
嘩啦一聲,床頭櫃的東西倒在地上,然後燈滅了,但接著燈又亮了。
任盈趕緊又滅燈,可是,方生堅持又打開燈。
方生整個人趴在任盈身上,有些孩子氣道:「上次就沒看清楚你的臉,現在要看清楚。」
任盈整個身子一顫,歎了一口氣,道:「你認出來了。」
方生點點了頭。
任盈輕「啊」了一句,整個人羞的都鑽到被子裡去。
方生掀開被子,也跟著鑽了進去。
床,不大的大床,很快發出憤怒的反抗聲,一開始是混亂不堪的枝椏聲,毫無節奏毫無章法,漸漸「從」了,「和諧」了,開始有了節奏,但是再過許久,女人壓抑的「啊啊」聲忍不住破喉而出的時候,床又「憤怒」了,與牆壁發生猛烈的碰撞,轟轟聲猶如火車節節開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記,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凌空爆炸了,所有「動」,歸於「靜」。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折騰的聲音又響起,就像波浪,一波接著一波。
這一個夜晚,對於海州乃至全華夏的許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夜天。
然而,世間的燈火終有熄滅的時候,太陽終於從東方遲遲升起,跳出海平面,躍上摩天高樓的頂端。
離海州半個小時車程的蘇杭,離大運河不遠的一古鎮。
古鎮西南的一家宅院,新年的陽光普照,艾晴坐在輪椅上在院子當中享受著陽光。
艾晴的臉上有一種微紅。
撲稜撲稜,艾晴張開眼,小花從天而降。艾晴正要說話,小花立在牆上開始長達十分鐘的詳細描述。
艾晴越聽越臉紅,特別是看到小花一會表演「攤屍式」,一會表演「俯衝式」,禁不住暗啐幾口。
方生終於還是把那同居美女拿下了,看來,男人都是一樣。
男人推女人如推山,女人推男人如推窗。
四哥就這樣輕易地倒在粉紅陷阱當中!
艾晴心中的遺憾一開始是一個點,然後這個點氾濫,整個心湖蕩漾起來。
該死,這小花通告這消息也就罷了,何必再描述細節?
最後,艾晴看到小花連著誇張地點了點七下頭,也就說一晚上重複上述動作七次。
「嗚」的一聲長鳴,那是一里處大運河傳來運輸商船,而艾晴臉頰,燦若朝霞。
大年初一的上午九點,登機處任盈手挎著包,手裡拿著登機牌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臉到現在還酡紅,估計還要一直紅下去。
任盈微垂下頭,因為現在的自己太艷光四射,直接接收到比平日多幾倍的異性目光。
任盈貝齒輕咬紅唇,害羞地想,竟然讓她遇到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
不得了,任盈心道這樣下去,自己幾個小時後下飛機,那邊的新同事就會詫異,這個新來的副總,怎麼剛來臉上就有高原紅?
壞人,壞人,任盈心中一個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