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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入侯門深似海 三百零七、爭風吃醋 文 / 赫爾墨斯

    三百零七、爭風吃醋

    葉恕這句話出口,羅剎不由一下子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兩行淚當即刷的從臉上淌了下來。

    自從發現有了身孕以來,這些天裡羅剎一想到這個孩子將來的命運,便不知道暗暗流了多少淚,甚至只為能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歸宿,曾想過隨便找個人嫁了……而現在聽到葉恕這句話,她才終於感動一顆心安然落了地。

    看著羅剎默默落淚,葉恕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一時間兩人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突地,葉恕目光一動,抬頭朝這間密室入口處望去,隨即身子一扭,便利用腰肢的力量掙扎著坐了起來,卻是察覺到有人來了;羅剎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只是她現在連轉轉脖子都做不到,也只能躺在地上,一臉緊張的望著葉恕。

    幾息之後,來人終於出現在了密室入口,卻是九皇子和定閒真人回來了,只不過這個定閒真人走路蹣跚,衣袍上沾滿了血跡,看起來應該是本尊了。

    「羅道友?!」

    而一看到密室之中的情況,尤其是躺在一堆血泊中的羅剎,九皇子立時臉色一變驚呼一聲,但隨即也察覺到羅剎還活著,這才神色一緩,接著卻怒視著葉恕叫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葉恕此時心情煩亂沉重,哪裡有心情搭理這九皇子,便只是冷冷一笑,也不答話。

    九皇子哪裡被人如此無視過,當即臉色一沉,雙手一揚,腕上那對金環便倏地飛出,化作兩道厲芒直朝葉恕射來。

    葉恕手腳關節皆被羅剎打斷,此時自然無法躲閃,但他卻並不著急,不等那兩道金環打到面前,凌若虛寄身的元嬰已飛出一柄水晶氣劍,瞬間化作十丈長短的巨型劍芒,一劍便將那兩道金環砸飛了出去。

    「元嬰出竅?!」九皇子一愣,這才注意到那小小的元嬰,但隨即卻又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給身後的定閒真人傳音一聲,再次操控兩道金環攻上。

    元嬰期的修者雖然可以讓元嬰出竅,但是這是的元嬰極其脆弱,就跟個尋常的小孩差不多,若是一個不小心沒保護好被人擊中,立時便有可能當場被毀;而元嬰被毀,本尊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但卻不只是倒退回元嬰生出之前金丹巔峰的狀態,而是直接便被打回煉氣期!

    這主要是因為元嬰本就是從金丹中生化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看做元嬰就是由金丹變來的,所以元嬰毀了,金丹也就沒了,自然不可能直接掉落到金丹層了。

    而此時九皇子就是看到葉恕放出元嬰,便生出了將他的元嬰毀去的惡毒心思。

    哪知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羅剎卻突然大叫一聲:「住手!」

    九皇子一怔,手上的攻勢不由一緩,但卻絕不肯放棄這個大好機會,當即叫道:「羅道友,你怎麼樣?你不要擔心,本皇子和定閒真人聯手,定能翻手間拿下這小子!」手上卻毫不猶豫的又將兩道金環打了出去,還順手一點,打了一道太陽真火出去。

    而九皇子身後的定閒真人雖然身上有傷,此時出手卻似乎不慢,也是一甩手便將他那兩道匹練似的寒光打了出去,兜了半個圈子朝葉恕打去,正好與九皇子的攻擊形成個左右夾攻之勢。

    葉恕冷哼一聲,他身前寄身在元嬰內的凌若虛就立時點出一道白芒,只是這道白芒卻並非攻向九皇子和定閒真人,而是一下子射到了密室另一角的那對風雷雙劍上,九皇子和定閒真人一見立時心叫不好,就見那對風雷雙劍已再次被葉恕控制,倏地一下化作兩道精芒射了過來,再次將定閒真人那兩道匹練寒芒攔了下來。

    而凌若虛點出那對白芒後,又揚手拋出一團雷光,跟九皇子那團太陽真火撞在一起,當即爆成一團;隨後卻是劍訣一催,那道巨型劍芒靈動的一圈一引,當即形成一道吸卷之力,把九皇子那兩枚金環吸得方向一偏便自行投了過來。

    九皇子一見立時變了臉色,當即拚命催動那兩枚金環,好不容易令兩枚金環擺脫了那股吸卷的力道,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一時竟不敢再隨便出手。

    恰好這時羅剎叫道:「你們別打了,這位……葉道友是我的舊識,我也不是被他打傷的,傷我的是火統領。」

    「火統領?他還活著?」九皇子正好借這個台階收手,但聽了羅剎的話他和定閒真人也都不由露出幾分疑惑,甚至以為羅剎是不是失血太多有些神志不清了,根據他們先前的猜測,火統領早該死在水統領手上了。

    葉恕見這倆貨停手,淡淡一笑,也傳音讓凌若虛暫時停手,聽他們跟羅剎說話。

    「你們聽我說,偷襲金統領和木統領的都是火統領,之前的水統領也是火統領易容假扮的,真正的水統領恐怕也早遭了他的毒手了!剛才火統領就是假扮成定閒真人的樣子回來,我才一不小心被他所傷!」見兩人有些不相信,羅剎不由有些著急的說道。

    「什麼,這一切竟然都是火統領那傢伙幹的!」聽了羅剎這番話,九皇子和定閒真人不由都有些驚訝,只是九皇子目光一轉,卻根本不在這件事上深究,只是皺眉瞪著葉恕道:「你這賤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羅道友的,你們是什麼關係?」

    葉恕看這九皇子的神色,就猜到這傢伙肯定是對羅剎動了心,現在卻是開始吃他的乾醋了。不過本來他也並不介意,原本他跟羅剎就沒什麼,就算了有了一次錯誤的親密接觸,又不小心有了個孩子,但這對於從地球上轉世過來的葉恕來說,並不能夠成為將兩人捆綁在一起的理由,即便是現在他已經答應會照顧那個孩子,但若是羅剎有了其他合適的歸宿的話,葉恕也完全不會介意,說不定還會衷心的祝福他們。

    只是現在這九皇子一張口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質問口氣,還叫他賤民,這就讓葉恕有些來氣了,也就再沒心情跟他客氣,反倒想好好氣氣這貨,當即不動聲色的一笑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是她肚子裡那孩子的爹就夠了!」

    「孩子?!」九皇子一聽這話立馬傻了,當即朝地上的羅剎望去,只可惜現在羅剎側著身子半趴著,又是朝向葉恕那邊,只把個後背對著了九皇子,所以除非這九皇子的視線會拐彎,否則根本看不出羅剎的肚子有什麼異常。

    但對於某些小肚雞腸的男人來說,事實如何並不重要,尤其是在女人這件事上,只是一句話就足夠讓他疑心疑鬼,甚至引起戰爭了,而九皇子顯然就是這類人。

    於是九皇子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當即惡毒的叫罵道:「可惡,你這個賤人!虧你還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不容褻瀆的正經模樣,原來也只是個賤貨,早就跟這低賤的雜種勾搭上了,還把肚子都搞大了!可惡,本皇子都差點被你這賤貨騙了!」

    「住口!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被人一口一個賤人賤貨的叫罵,羅剎這脾氣又怎麼能忍得住,當即氣的渾身顫抖,憤怒的大叫起來。

    「哼,賤人!你還敢說沒騙我?這些天來你一到無人時就對我笑語相陪,分明就是在勾引我,我送你的東西你也從未拒絕,一副恨不得立刻嫁給我的模樣,但你卻在背後跟這小子勾勾搭搭,還懷了他的孩子,你還敢說沒騙我?!」九皇子一臉嫉恨的罵道。

    「你!」羅剎又氣又急,一下子怒火攻心,當即一口血哇的噴了出來,看的葉恕不由眉頭一皺,望了那九皇子一眼,目光一轉,冷冷一笑道:「九皇子,你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怎麼說話卻這麼上不得檯面,我看也該我們寒煙城中那些販夫走卒沒什麼兩樣嘛。」

    九皇子臉色一變,當即就想反駁,葉恕卻沒給他機會,接著又快又急的道:「她本就是我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有什麼不對?她跟你一路同行,對你說話客氣點笑一笑也不過是出於禮貌,也沒什麼奇怪的,難道人家衝你笑一笑,就算是勾引你了?那你身後那位什麼真人不也是整天衝你笑,莫非你們兩個之間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九皇子當即臉色一漲,立時就想爭辯,但葉恕卻根本沒停,繼續說道:「再說你一個大男人家,要送女人禮物那也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事後卻又嫌人家當時沒拒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心疼那些東西了?送出去的東西還惦記著,你丟不丟人呢?這麼小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麼皇子?我呸,山寨皇子吧你!」

    「你你你,你混蛋!我殺了你!」雖然最後一句九皇子聽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光是前面的話就已經擠兌的他想吐血了,儘管先前那短暫的交手讓他還有些心有餘悸,但此時為了面子和女人,他卻是什麼都不管了,當即雙手如飛般變幻出一套法訣,身周立時迅速凝現出一片火紅的雲霧。

    那圈雲霧片刻間就變得濃郁起來,好似一團火燒雲般漂浮在九皇子身周,釋放著驚人的熱量,一時間又令整間密室內的溫度迅速爬升數十度。隨後便見九皇子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抬手朝葉恕一點,那團火燒雲立時朝葉恕飄飄忽忽的飛了過去。

    「哼,這麼慢的法術能打到人才怪,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還是看我現在不能動彈,才拿出來欺負人?」葉恕毫不掩飾的送給九皇子一下鄙視的白眼,就傳音給凌若虛,讓他破了這道法術,但腦海中卻立時傳來凌若虛有些不妙的聲音。

    「不對,這團火雲有些古怪,雲系法術開始修煉時雖然比較緩慢,但只要一突破元嬰修為,發動起來反倒該比尋常法術更快許多才是,大概是除了雷系法術外發動最快的法術了,以這九皇子現在的修為,怎麼可能這麼慢?!」

    葉恕一愣,臉色也不由凝重了幾分,凌若虛的鬥法經驗遠比他可要豐富的多了,既然凌若虛都說這道法術有些古怪,那就肯定沒那麼簡單;再看九皇子臉上那『淫』|蕩陰險的表情,恐怕這招法術中真的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凌若虛抬手一招,先將葉恕收入百寶囊中的金光盾先放了出來,激發了護住葉恕和羅剎兩人,隨即雙手一動,一排六道七八公分長的雷電小箭出現在他身前,隨著他兩手一彈,那六道小箭立時呼嘯著射向那團火雲。

    望著葉恕元嬰的反應,九皇子陰冷一笑,這團火雲是他體內如今全部太陽真火所化,等於是他這七八年來煉化的太陽真火的綜合,只要對比一下之前他打出的那兩團太陽真火爆炸的威力,就知道這一招是何威力了。而一發出這道法術,他強行提升的法力也就等於全部散去,重新又回到了原來的修為,所以這道法術已經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了,自然也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破掉的。

    此時只見凌若虛打出的那六道雷電小箭毫無困難的便射入了那團火雲之中,但卻並沒有什麼動靜發出,而凌若虛也立時皺起來眉頭,因為他用來試探虛實的那六道小箭已經完全跟他失去了感應,似乎是連爆炸都還沒來得及,就被那火雲中的力量給直接消滅了。

    「不妙,這團火雲中蘊含的熱量恐怕絕對不像表面這麼簡單,恐怕裡面應該也跟這九皇子之前打出的那些太陽真火差不多的路數,就算是你那些玄冰寒鐵煉製的飛劍射進去,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就要被融化,這一招除非是用與火相剋的高級水系法術,否則恐怕都難以對付,我看還是不要硬拚,先躲開比較好。」凌若虛當即傳音葉恕道。

    「躲?」葉恕目光一沉,雖然他現在手腳齊斷無法行動,但並不是就真的只能呆在原地任人宰割,他還有虛空遁法,這種遁法是他對空間原則的領悟,根本就不必靠手訣畫出法陣就可發動,所以只要他想躲,那團慢吞吞的火雲根本燒不到他。只不過他剛嘲笑了那九皇子一頓,現在卻要被這團被他說成「打不到人」的火雲逼的躲避,這也未免太沒面子了……

    不過到底還是小命要緊,面子什麼的只要活著總有機會挽回來的,但小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葉恕無奈一笑,當即催動法力發動了虛空遁法,倏地一閃之後,便連同與他氣機相連的凌若虛以及金光盾一起,出現在了密室另一角。

    但這時九皇子卻目光一閃,臉色閃過一抹得計的冷笑,手訣倏地一動,那團火雲竟倏地加速,一下子便朝地上的羅剎罩去……

    「不好!」葉恕臉色立變,也立時明白過來九皇子的險惡用心,看來他不止是恨不得葉恕死,對於「背叛」了他的羅剎也一起恨上了!而他那團火雲根本不是飛不快,而是故意擺出那副慢吞吞的樣子,只是為了麻痺葉恕……

    九皇子在之前的鬥法中,也看到過葉恕施展虛空遁法,知道他有這麼一手瞬間移動的法術,不過恐怕也不能確定此刻手腳俱斷的葉恕是否還能發動這道法術。而他故意讓那團火雲飛的那麼慢,便是有心想讓葉恕認為在這火雲及身之前有的是時間躲閃,但如果葉恕真的等到那火雲近身後才躲避,以那火雲此刻展現出來的速度,恐怕就是他有虛空遁法也來不及了……

    而若是葉恕提前躲避的話,那恐怕九皇子也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就像現在這樣,會把目標直接變成羅剎!

    「混蛋!」葉恕一邊在心中怒罵九皇子,同時已發到了虛空遁法,一閃之後再次改變了位置,這次卻是擋在了羅剎身前,下一刻,那團火雲已撞上了葉恕身外的金光盾,接著便一下子連同金光盾一起被那團火雲之中裹入其中。

    「靠!好熱!」

    一陷入那團火雲之中,葉恕立馬在心中罵起娘來,這裡面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幾乎一瞬間金光盾表面的那層金粉就直接氣化了,好在金光盾的胎體是玄冰寒鐵煉製而成,而這種寒鐵又是本性屬寒的金屬中最緊固的材料之一,當初便是葉恕利用那座三昧真火鑄劍爐,也是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能將那些玄冰寒鐵的劍胚融化的。

    所以這團火雲內的縱然是比三昧真火品級更高一等的太陽真火,想要一時三刻之間融化金光盾也不太可能。

    但金光盾不怕,葉恕和羅剎卻已經堅持不住了,即使金光盾在煉製時早就考慮過會抵擋各種屬性的法術,所以內部的法陣中也早就包括了保持內部溫度恆定的設計,但那些法陣的作用相對於此刻如此變態的溫度來說,效果就有些不太夠用了,所以現在的情況,恐怕不等金光盾被破壞,葉恕和羅剎就先變成一堆焦炭了……

    這時葉恕也就有些欲哭無淚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古人誠不欺我,我真是吃飽了撐的,竟然跑去跟人家爭風吃醋,但爭風也就罷了,關鍵是那瓶醋也根本就不是被我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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