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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入侯門深似海 三百零五、 文 / 赫爾墨斯

    三百零五、

    全德先前在葉恕手上吃了不少虧,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自然就直接動了置他於死地,一出手就是一道靜流藏心劍,朝著葉恕心口便直射了過去。

    葉恕此時人事不省,若被這一劍刺中那是有多少本事都白搭了,眼看就要小命不保,這時旁邊卻突然閃過一道寒芒,一下便搭上了那道冰劍,輕輕一引一帶,便將那冰劍帶的方向一偏射向了別處。

    全德一驚,雙目望向站在葉恕身旁的那名黑袍女修,立時戒備起來,此刻他們靜流宗與九皇子一方的關係頗為玄妙,似敵似友,所以全德也怕這黑袍女修對他出手,人家畢竟是比他修為高出一個層次,真要動起手來他還真沒什麼勝算,所以全德此刻心底也是頗有些後悔自己沉不住氣。

    但那女修卻並未繼續動手,先前打出的那道寒芒也立時收回黑袍之中,全德連那寒芒到底是什麼武器都未看清,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要黑袍女修不動手他就謝天謝地了。

    黑袍女修不動,全德也不敢再上去招惹麻煩,但望著葉恕卻心有不甘,目光一轉,臉上立時閃過一抹陰狠之色,隨後神色一整對那黑袍女修道:「羅道友,這小子實力不凡,人又鬼的很,雖然已經昏過去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我看還是先廢了他再說!」

    那黑袍女修衣衫一動,微微一偏頭,好似望了全德一眼,冷哼一聲道:「殺了他,那你還想知道他那幾件法器的操控之法嗎?」

    全德一愣,這才想起葉恕那幾件法器,不管是紫薇周天劍圖還是方舟,看上去都不是簡單的法器,而越是強大的法器,發動起來可能也越麻煩,很可能非要靠特殊的法訣和手段才能御使,要是現在殺了葉恕,那很可能等會他師兄豐玄就算搶到了紫薇周天劍圖,也可能無法發動。

    全德不由暗呼一聲慚愧,若非黑袍女修提醒,他還真的差點做下一樁蠢事,要是他真的殺了葉恕,害的紫薇周天劍圖等葉恕身上的這些法器全部變成了無法御使的廢品,那到時候就是他師兄不怪罪他,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不過,雖然不能將葉恕滅殺當場,但就這樣放過葉恕的話,全德卻是不甘心,略一思量,當即又一笑道:「羅道友提醒的是,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放著這小子不管,不然咱們廢了他的修為,再打斷他的手腳,這樣他就再無威脅了。」

    那黑袍女修望了全德一眼,卻沒說什麼話,全德以為這女修也默認了自己的主意,當即得意一笑,抬手又接連點出幾道冰劍,分朝葉恕雙腿刺去,卻是立刻就想廢了葉恕的腿。

    但令全德又氣又惱的是,這次那黑袍女修竟然又再次出手,將他的幾道冰劍給挑飛了出去,只是不等全德開口質問,那女修已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想公報私仇吧?你的這些冰劍射中後就會爆炸,恐怕直接就會把他的雙腿炸斷,但傷口如此之大,恐怕根本無法止血,到時候他一樣還是活不了多久。」

    全德一怔,隨即道:「這個羅道友可以放心,在下懂得些冰系法術,要封住這小子的傷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只是不待全德說完,那女修卻已冷冷道:「算了,你對他已生殺心,讓你出手我不放心,還是我來動手吧。」

    說著這女修就身影一動,彷如一道影子般圍著葉恕繞了一圈,就聽卡嚓卡嚓幾聲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葉恕的雙腿雙臂已產生了詭異的彎曲,卻是已被打斷了四肢關節……

    如此摧殘之下,葉恕卻是痛的直接甦醒了過來,一動之下立時哎呀一聲慘叫起來,這才發現了自己的慘狀。

    見葉恕這樣,全德心中恨意略消,但卻依舊有些不爽,不過有那黑袍女修在一旁守著,是明顯不想讓他對葉恕出手了,全德也只好恨恨的瞪了葉恕一眼,轉頭朝還在爭搶紫薇周天劍圖的豐玄和九皇子望去。

    本來,九皇子雖然靠秘法提升修為,卻也不過是元嬰初期的實力,比之豐玄這正宗的元嬰中期五層的修為還有著不小的差距,是絕對無法與豐玄抗衡的。但之前豐玄卻連續發動了幾次劍流無心劍,和靜流幻心劍這等大招,早就消耗了不少法力,所以此時兩人再鬥起來,竟堪堪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九皇子對這戰況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以他這邊的實力,光是定閒真人就足以穩穩壓住豐玄了,更別說還有個跟豐玄修為相若的黑衣女修了;可是現在定閒真人被風雷雙劍纏住,別說過來幫忙了,自己都已經顧不過來了,而那黑袍女修又身份特殊,根本不是九皇子能隨意使喚得動的,所以結果到了最後還是得由他自己一個人來拼,這種鬱悶就已經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動動嘴皮子,就有人將一切替他辦好的九皇子想要吐血了……

    又鬥了幾招,九皇子見豐玄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當即眉頭一皺,寒聲道:「豐宗主,你剛才還說願意放棄兩成好處,現在卻轉臉就跟我搶,豐宗主的信用也未免有點太差了吧?」

    豐玄卻淡淡一笑道:「豐某說的兩成是指這座洞府中的收穫,跟這小子身上的東西卻沒關係,所以眼前這張劍圖的歸屬咱們還是各憑本事來定吧。」

    「好,好!」九皇子氣的臉色漲紅,恨不得直接上去咬這臉皮賊厚的傢伙兩口,當即法力一催,那兩枚光環突地華光大勝,瞬間騰出兩團白熾的火焰,這兩團火焰一出,整個密室之中的溫度立時徒然升高了數十度,令豐玄見了也不由的心中一跳。

    「太陽真火?!」

    豐玄立時看出,這兩團白色火焰正是九皇子修煉的「聖皇噬日訣」煉化出的太陽真火,至陽至烈,正是他們靜流宗修煉的水系功法的剋星,當下也是臉色一沉。

    這兩團太陽真火出現之後,整個密室中立時好像多了兩個小太陽一般,不但溫度迅速升高,令眾人心中都不由隱隱多了幾分焦躁,而且這兩團太陽真火也使得密室之中的原本的陰寒潮濕一掃而空……

    而豐玄的靜流七心劍,原本就是一套水系法術,越是在冰寒、水汽充盈之地施展威力也越強,但此時這密室之中的水汽卻片刻間就被這兩團太陽真火烘乾,立時令豐玄施展法術凝聚冰劍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但這還只是間接的影響,最麻煩的,還是這兩團太陽真火已經於九皇子那兩枚飛環合為一體,立時令這兩件原本只是下品仙器級數的飛環,威脅度大大提升了數倍,逼得豐玄也再不敢隨便與之硬碰。

    見豐玄被自己壓制下來,九皇子立時心情轉好,當即笑道:「如何,豐宗主,誰的本事比較高已經很明顯了吧,還要繼續鬥下去嗎?」

    豐玄目光一閃,冷冷一笑道:「一時的優勢算不得什麼,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中!」

    說道最後一個字,豐玄卻是已發動了劍流無心劍,九皇子立時臉色一變,慘呼一聲中便捧著心口向後急退出去,兩道飛環上的太陽真火也因一時失去操控,轟的一下飛了出去。

    這兩道太陽真火接著慣性,一道正好朝豐玄飛去,另一道卻好巧不巧的射向了葉恕那邊!

    對豐玄來說,要躲開一道已經失去了控制的太陽真火並不算什麼難事,但另一邊就不太妙了……

    葉恕雖然已醒過來,但四肢盡斷,法力也被那黑袍女修剛才順手封禁住了,此時是根本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團熾熱的火焰轟過來。

    這時那黑袍女修卻突地身影一動,一把抓起葉恕便閃到了一旁,那道火焰立時在葉恕剛才躺著的位置爆炸開來,那驚人的高溫竟直接將地面燒融出了一個幾米方圓的深坑……

    「……多謝你救我……」逃過一劫的葉恕望著那個深坑,也不免有些心驚肉跳,望了那黑袍女修一眼,當即開口說了一句感謝的話。

    那女修衣袍微微一動,隨即卻說了一句讓葉恕差點氣暈過去的話。

    「不用謝我,你的手腳是我打斷的。」

    之前因為那女修動作太快,葉恕醒來時女修已站到了他身後,所以葉恕也沒發覺到底是誰對他動的手,只不過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對面一臉惡意的全德,自然也就把這筆賬記到了全德身上,卻沒往女修身上想,此時也算是知道了真相。

    葉恕不由翻了個白眼,但也沒空問候那女修的長輩,他已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眼看豐玄已經打贏了九皇子,將紫薇周天劍圖拿在了手裡後又朝他望來,葉恕就知道必須盡快想辦法了,不然恐怕真得變成階下囚了。

    此時葉恕全身法力被制,手腳也無法行動,唯一的辦法就是靠凌若虛了,但沒等他讓凌若虛御使元嬰離體而出,一柄閃動著寒光的彎刀已架在了他脖子上。

    「別想耍花樣,老實待著!」身後再次傳來了那黑袍女子毫無感情的聲音。

    葉恕心中一沉,卻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道這女修是如何知道他想有所行動的,不過轉而一想,世上法術繁多,說不定就有想佛門他心通一樣,有那種能夠探查到別人想法的法術,而這女修大概就恰好懂得那類法術也不一定。

    於是葉恕也只能暗呼倒霉,眼睜睜的看著豐玄皮笑肉不笑的朝他走來。

    此時九皇子受了一下劍流無心劍後,也是心生懼意,再不敢與豐玄動手,想要去幫定閒真人解圍,卻又被惹得豐玄阻攔,也只得停在原地一邊療傷一邊動著主意;而豐玄也只是若有深意的望了九皇子一眼,就不再理會他,反倒朝葉恕走去,卻是想先套問出手中這幅劍圖的御使之法。

    豐玄卻是沒有想到,這紫薇周天劍圖的御使方法就記錄在劍圖上面,也只是跟全德一樣,先入為主的以為這種威力強大的法寶必定有特殊的操控方法,而這方法自然只有從葉恕口中套問出來了。

    但就在此時,異變卻再次發生,一聲憤怒的呼聲突然響起,驚得密室中所有人立時轉頭望去,卻見發出聲音的竟是定閒真人,此時定閒真人胸口鮮血淋漓,一臉驚怒,倏地怒喝一聲打出了他那兩道匹練般的法器,但卻不是攻向他身前的風雷雙劍,而是朝他身後一個人影轟去,顯然偷襲了他的,正是那條人影。

    只見轟的一聲中,兩道匹練撞在了一起,砸的地面上爆出有一個深坑,但那條身影卻早就躲了過去,一閃便到了這間密室的入口處。

    而這時眾人也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面目,豐玄、九皇子等人立時憤怒的朝那人發起了攻擊,而葉恕卻驚得張大了嘴……

    「那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又活過來了?」葉恕不自覺的嘀咕道,那偷襲了定閒真人的,竟然就是之前他和彩瑩、古承天他們在那第四間密室之中,發現的那幾具詭異的屍體之一,而且正是一開始就在密室之中的那具屍體!

    「什麼?你說那人已經死了?你沒認錯人吧?」此時,那名黑袍女修聽到了葉恕的自言自語,好像吃了一驚,立時問道。

    「怎麼會認錯?我跟你們動手之前才剛見過那人的屍體,而且類似的屍體還有兩具,不過他們的衣服顏色略有不同,再加上這人是我看到的第一具屍體,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葉恕翻了個白眼後說道,他本不想跟這個打斷了他手腳的女人說話,不過這件事中實在透著幾分詭異,要是不搞清楚這件事,說不定連他也得跟著倒霉。

    「還有兩具?」黑袍女修驚訝的重複了一聲,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立即道:「那另外兩具屍體的衣服,是不是金色和綠色邊紋的?」

    這次輪到葉恕一愣,當即道:「不錯,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他們?」之前豐玄他們趕來時,葉恕已經將那三具屍體焚化,所以他肯定這黑袍女修並沒有看到那三具屍體,而她竟能叫出那兩具屍體的服裝上的細節,那很可能就是以前見過那兩人了。

    那黑袍女修此時一點頭,沉聲道:「那兩人,以及剛才那人和另一名修者,都是九皇子的貼身侍衛,是跟我們一起進入這座遺跡的,不過另外三人應該都已經死了,而是還是被剛才那人偷襲殺死的!」

    葉恕眉頭一皺,當即道:「不對,我看到的三具屍體中,最先發現的就是剛才那人,另外兩具屍體是後來才突然出現在之前那座密室之中的,要說被殺,第一個死的應該就是那人才對,他又怎麼可能反而去殺了另外兩人,而那三具屍體都已經被我焚化了,所以,現在出現的這個人,如果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那就很可能是易容成了別人!」

    「易容?!」那黑袍女修一愣,略一沉吟後道:「或許你猜對了,如果你說的那三具屍體是真的,那這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水統領,而很有可能是四名侍衛中那唯一一個不知去向的,火統領假扮的!」

    隨即那黑袍女修又歎道:「想不到那火統領竟隱藏的這麼深,不行,我得去提醒他們!」

    剛才豐玄、九皇子等人已經追著那人一起跑了出去,此時密室中已經只剩下了葉恕和那名黑袍女修,以及失去了操控的風雷雙劍,只不過葉恕此時被封住了法力,卻是沒法將風雷雙劍收回來了,而這對飛劍並未認葉恕為主,之前也只是被葉恕強行憑借操控劍身上的法陣控制著,此時葉恕法力不在,那兩柄飛劍卻是再不接受葉恕的控制,此刻定閒真人也跟著去追那人後,失去了對手的風雷飛劍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那邊漂浮著,緩緩的相互追逐著,好似變回一對鳥兒一般。

    此時葉恕見那女修要走,葉恕當即叫道:「等一下,好歹你也先解開我身上的禁制再走啊,不然要是這密室中的那只妖獸回來了,我豈不是嗚呼哀哉了?」

    那女修腳步一停,竟真的轉過頭來,倏地點出幾道指風撞在葉恕身上,葉恕立時感到體內法力重新恢復了流動,不由微微一愣……

    他不過是,卻沒想到這女修竟然真的就給他解開禁制了!此時葉恕見那女修要走,葉恕當即叫道:「等一下,好歹你也先解開我身上的禁制再走啊,不然要是這密室中的那只妖獸回來了,我豈不是嗚呼哀哉了?」

    那女修腳步一停,竟真的轉過頭來,倏地點出幾道指風撞在葉恕身上,葉恕立時感到體內法力重新恢復了流動,不由微微一愣……

    他不過是,卻沒想到這女修竟然真的就給他解開禁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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