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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入侯門深似海 二百七十六、衝冠一怒 文 / 赫爾墨斯

    二百七十六、衝冠一怒

    葉恕臉色鐵青的從地牢大門中走了出來,果然看到外面如陸小九所說,神虛派已經布下了重重埋伏等著他……

    只見地牢上空數,百名神虛派弟子御空擺下了一座大陣,光是那些弟子練成一片的法力波動就振蕩的周圍的空氣躁動不已,形成一股股強勁的氣流將這神虛派整座山門隱隱籠罩在其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在這座大陣之外又有許多天兵羅盤散佈在四周,隱隱控制了周圍各個方位,似是要阻斷葉恕逃跑的退路。

    而地面上也同樣佈置了不小的陣勢,葉恕身後這座地牢是依山而建,地牢前是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左右通向其他地方,而正前方是一片半人工園林,之前陸小九便是藏身在其中。

    但現在,那廣場上卻也佈置了三隊人,隱隱將這地牢圍在了其中。

    其中左右也各站著一隊人,這兩隊人都躲在一群妖獸身後,顯然都是一些馭獸者,而那些妖獸中最弱的都是市面上比雙頭冰狼高了一個檔次的三頭狂暴冰狼,除了多了個腦袋之外,身型也比尋常雙頭冰狼大出一圈,站在那就像頭大象似的,卻絕沒有大象那般臃腫笨重。

    而三頭狂暴巨狼之後還有之前龍七帶的那種白斑冰虎,體型比之狂暴巨狼更有震撼力的冰原巨熊,以及身型比較小但卻擁有驚人速度的閃電貂和空中的狩獵者冰風鷲。

    這些各類妖獸加起來不多,也就百十隻左右,平時葉恕在冰原上碰上這些妖獸的時候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這些妖獸聚在一起後便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而在後方那些馭獸者的指揮之下,這股整合在一起的力量將更加恐怖!

    但是這群妖獸就讓葉恕不敢掉以輕心了,再加上空中的大陣以及外圍那些在空中游弋的天兵羅盤,神虛派已經展現出來了無愧為寒煙城中最強門派的實力,而這些力量雖不一定能百分百的將葉恕留著此地,但正面迎接葉恕的衝擊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不過此時葉恕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這些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的力量上,而是定定的注視著正前方百米之外的一群神虛派修者身上,那些人也隱隱布成了一個小陣,但這個陣卻不是針對葉恕,而是明顯的用來保護陣中的那些人的,而吸引葉恕目光的也正是陣中那些人,確切的說是那群人中為首的那個,白髮白鬚、面目間頗有慈態的老道!

    葉恕已經認出來,那老道便是之前在地牢中帶人偷襲他們,並殺害了老薑的那人!只是之前那老道被葉恕一拳砸在臉上,半邊臉又青又腫的,形象上頗有些狼狽,但此時葉恕卻不知道他用了什麼靈丹妙藥,臉上竟然已恢復如初,根本看不出半點傷痕。

    見葉恕直盯著自己,那老道似乎有些意外,但隨即卻微微一笑,揚聲道:「貧道神虛派傳法長老計一真,這廂有禮了。小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實在令貧道欽佩萬分,不過我們神虛派這些弟子雖然資質上比不上小友萬一,但好在人丁還算興旺,要是真有了什麼事情來,倒也不至於太吃虧。」

    葉恕目光一閃,聽出這老道是在向他暗示神虛派的實力,但心中卻有些疑惑,想不通那老道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老道還想嚇唬他一下,讓他直接俯首投降?那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計長老,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麼幾句話就把我嚇走?哈,看來我真是被人小瞧了!」葉恕當即冷笑一聲,臉色一沉道:「廢話少說,今天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想你我都明白這其中的原因,除非你們神虛派在全城百姓面前為我洗脫罪名,並把我的朋友放了,否則,哼,我就豁出去與你神虛派一戰又如何?!」

    「什麼罪名?還抓了你的朋友?」計長老一愣,有些驚訝的道:「小友的意思是說……你並非那殺人狂魔?」

    葉恕臉色一寒,略帶幾分惱怒道:「誰是那殺人狂魔你還不清楚,那些醜事明明就是你們自己的弟子做的,卻要栽贓到我的頭上,你剛才既然敢帶人來偷襲我,肯定也是跟這件醜事脫不了關係,現在還在這裡裝蒜,無恥也請有個限度好不好!」

    「等一等,你怎麼又說我越糊塗了,」計長老臉上滿是困惑的道:「什麼我剛剛帶人偷襲了你?從半個時辰前我們這些人就在這裡等候小友了,一直就未離開過,在場的這些弟子和幾位長老都可以為貧道作證,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們。」

    「哼,那些都是你們的人,自然什麼都會順著你的意思說,問了又有什麼用?!」葉恕身後的古承天怒哼一聲道。

    葉恕卻心中一動,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因為這計長老的態度太有問題了,以現在的形勢,以及落入他手中的陸小九,神虛派根本不用來跟他裝糊塗,直接以陸小九為人質要挾他不再跟神虛派為敵就是了,那樣只要陸小九在神虛派手上一天,他也就不敢隨便輕舉妄動。

    但這計長老現在這種態度,好像表現出對栽贓陷害他一事全不知情的樣子,連陸小九被他們抓了都一併否認了,這樣下去想讓葉恕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退去反倒卻絕不太可能了……

    怎麼想葉恕都搞不清楚這老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由緊緊的盯著那計長老的雙眼,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破綻來,但結果卻讓葉恕相當失望,葉恕只得認為這老道要麼說的是真話,要麼就是天生的演技大師。

    略一思量,葉恕已拿定了主意,你不是跟我裝糊塗嘛,那我就把事情全給你挑明了,讓你這些門人弟子都看清你做的那些醜事,到時候看你還怎麼裝下去!

    於是葉恕嘴角微微一笑,道:「你不承認剛才偷襲過我也不要緊,反正我知道是你殺了老薑就行了……」

    聽葉恕這意思好像是說他剛才帶人偷襲時,還殺了葉恕的一個同伴,而葉恕已經決定把這個帳記在他頭上了,這讓計長老臉色立時一變,剛要開口爭辯,卻被葉恕搶先道:

    「好了,此事就先到此為止,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計長老,你真的不知道誰是那殺人狂魔嗎?」

    計長老露出一抹苦笑,帶著幾分無奈的道:「貧道確實不知……」

    葉恕當即臉色一寒:「哼!既然你不知道誰是那殺人狂魔,那為何你們神虛派就將那些血案都算在了我頭上,還發出通告張貼全城?!」

    「這……」

    「不用這個那個了,我現在就來告訴你,也讓你們這些弟子聽聽,到底誰才是那些血案的真兇!」葉恕一揮手,便將方舟放了出來,打出一道法力將那名從黑王邪塔中救出來的神虛派少年放了出來,隨即在所有人面前又把之前在塔中說的那些話重新問了一遍。

    而古承天和那名少年也知道葉恕的意思,此時都是十分配合,三人好像說相聲一般,又把之前那些對話重新演繹了一番,甚至有些話都跟之前說的一模一樣。

    而隨著三人這一番對話,周圍那些神虛派弟子也漸漸變了臉色,等三人話音一落,立時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大多數人的目光已落在了計長老身後的嚴松身上。

    嚴松臉色有些難看,葉恕他們剛開始對話時,嚴松也一時沒聽出來重點,只想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便也沒阻止,而到了後來聽出不對時,再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那時候他要是出面,倒更是有些不打自招了。

    此時嚴松雖然心中惱怒,卻兀自還能保持鎮定,腦中念頭一轉,當即怒喝一聲:「嚴橫!你這個畜生,還不給我滾出來?!」

    「爹?」

    一聲略帶驚詫的呼聲從人群中響起,隨即便見嚴橫走了出來,旁邊還推搡著一個少年,卻正是陸小九。

    葉恕一見陸小九,當即臉色一變,怒道:「哼,計長老,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朋友被抓的事嗎,那你現在看見了?那個少年就是我的朋友!」

    計長老年紀雖大,卻一點也不糊塗,之前聽了葉恕三人那番話,就已經明白了整件事的真相,只是因為嚴松的身份在門派中舉足輕重,所以他才沒立刻表態,只是在一旁沉默著裝糊塗。

    此時聽葉恕如此說,計長老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當即便做出了取捨,臉色一沉,沖嚴橫喝道:「嚴橫,他們三人剛才說的那些話你也聽到了吧,到底這些年來那在城外劫掠殺人的案子是不是你帶人做下的,還不從實招來?」

    嚴橫被計長老這一喝問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立時就本能的朝他老子嚴松望去,卻被嚴松一瞪,隨即耳邊就響起了嚴松的傳音——

    「蠢貨!我叫你扮成計一真那老東西去激怒那小子,你卻跑去抓什麼人質,我說怎麼那小子竟還能沉得住氣跟計老鬼慢裡斯條的說話,原來是心中估計這個小鬼……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殺了那小鬼,不把水攪渾今天你我都休想善終!」

    嚴橫一怔,隨即眼中也閃過一抹猙獰,看了計長老一眼,又望向遠處的葉恕,冷冷一笑道:「是,那些事都是我帶人做的,不過這不都是計長老您的命令嘛!」

    眾人聽到這話又齊齊一驚,計長老也臉色立變,氣急敗壞的叫道:「好個執迷不悟的孽障,臨死還想拖老夫下水,看我不斃了你!」說著便一揚手,便想將嚴橫吸攝過來。

    嚴橫卻立時冷笑一聲,一把拖過陸小九朝計長老拋去,同時手中飛劍一動,一道劍光立時穿透了陸小九的身體……

    「小九!」

    眼見陸小九胸口的鮮血噴灑在空中,眼神中還帶著驚懼的望著自己,葉恕立時感到腦子轟的一聲,一股怒火立時沖上心頭,怒吼一聲便衝了出去。

    「王八蛋,給我受死!」

    只是兩次閃動,葉恕已越過了大半個廣場,衝到了計長老那群修者面前不遠處,而他原本抑制住的法力波動,在滿心的憤怒以及此刻身上毫不掩飾的沖天殺氣刺激下,也全部爆發出來。

    那狂暴的法力波動立時令離葉恕最近的那些神虛派弟子臉色劇變,彷彿驟然面對一道驚濤駭浪一般,不由驚駭的叫出聲來,而其中數人立時條件反射的出手對葉恕發起了攻擊。

    「滾!」

    怒喝聲中,葉恕頭上倏地衝出一道白光,小小的元嬰離體而出,身體內瞬間射出七柄小劍,而那七柄小劍又眨眼間變大,現出如水晶般玲瓏剔透的劍身。

    而在下一刻,七柄水晶般的飛劍便倏地以葉恕為中心飛射而出,彷彿七道流光,瞬間變斬破了那些轟到葉恕身前的攻擊,隨後從那群動手的神虛派弟子之中一掠而過,立時帶起七道怵目驚心的血浪和慘呼聲……

    葉恕已然被此刻的憤怒氣懵了,出手間已再無平日的顧忌,立時展現出恐怖的殺傷力,此刻若是再說他就是那個殺人狂魔,恐怕沒有人會懷疑了……

    「小友快住手!」

    計長老雖然明白葉恕為何會突然暴走,但眼看著數十名弟子在眼前血濺當場,也不由變了臉色,急忙出聲呼喝道,但葉恕哪裡肯聽他的,片刻間便從身前那些弟子中間衝了過來,身後已是一片倒地呻吟的神虛派弟子。

    眼看葉恕雙眼通紅的朝自己衝了過來,計長老當即臉色一沉,叫道:「小友再不住手,貧道可要得罪了!」說著手中已多了三塊碧綠的玉符。

    葉恕卻好不理會,身周七道飛劍已然布成飛仙七絕劍陣,化成一道如星雲般邃粲的劍氣洪流,包圍著他衝了過來,計長老心中一沉,知道再不出手便可能永遠也不用出手了,當即沉喝一聲打出了手中那三道玉符。

    那三道玉符一出手立時光芒大放,隨即便有三名全身披掛著奇型盔甲,手執刀劍的兵士衝出光芒,朝葉恕迎去。

    「符兵?!」葉恕兩眼一瞇,臉上閃過一抹寒意。

    這三名符兵顯然是計長老的得力法器,每一個都有金丹七重巔峰的修為,放在當今的冰天大陸上也是一道驚人的手段了,但以葉恕的修為看來卻根本沒什麼了不起。

    實力差距一旦過大,金丹一重與金丹七重又有什麼分別?葉恕只是一催劍陣,星雲洪流立時便將那三名符兵吞噬進去。

    計長老身子當即一震,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驀地發動了一道法訣。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一股驚人的法力亂流立時沖那道星雲洪流之中爆炸出來,竟把飛仙七絕劍陣當場轟散了,而葉恕也發出一聲悶哼,隨即便被這股爆炸轟出的氣浪煙塵吞沒了。

    「啊?計長老的心念符兵自爆了!」

    「好強的威力,怕不止有尋常金丹七重修者自爆的力量,那小子恐怕再強也經不住這一炸……」

    眼見這一幕,一些知道計長老那三名符兵厲害的神虛派弟子立時驚呼起來。

    「啊!那小子還活著!天哪,他到底是不是人?!」

    但下一刻,便又有人發出一陣驚駭的呼聲,只見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了計長老身後,向見勢不妙已經向後遁去的嚴橫衝去,正是葉恕!

    只見葉恕身上衣衫破碎,左半邊身體上鮮血淋漓,整條左臂都炸的血肉模糊了,但卻是活了下來,而且看上去氣勢竟然絲毫沒有衰落的樣子。

    「啊——」一見葉恕雙目血紅的盯著自己追來,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再加上現在渾身血污的模樣,好似一尊殺神一般,嚴橫立時嚇得直接崩潰了,一邊沒命的飛遁一邊大喊道:「一切都是計長老指使我做的,剛才殺那小鬼也是他傳音讓我做的,你要算賬去找他,不要來追我!」

    直到這時,嚴橫竟然還不忘把禍水往計長老身上引。

    只可惜葉恕似乎是認準了嚴橫,一副誓將他斬殺當場的樣子,幾個起落間便追到了嚴橫身後,再次布成的飛仙七絕劍陣已演化為一道巨門,當頭朝嚴橫罩落下去。

    「啊!爹快救我——」

    嚴橫早見識過了葉恕的厲害,知道若是被這道巨門罩住後,自己可就真的沒了活路,當即驚恐的朝他老子嚴松呼救起來。

    嚴松比嚴橫退得更快,此時已經到了幾百米外,聽到嚴橫的呼救回頭望了一眼,卻並沒有回來救他,反倒逃遁的更快了。

    嚴橫一見這一幕不由臉色一灰,徹底了絕望了,眼見那座大門已到了頭頂,立時抓狂的大叫道:「你想殺我,我就先殺你!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說著一股狂暴的法力波動從嚴橫身上騰起,卻是打算也自爆金丹,再轟葉恕一次。

    但葉恕卻眼中寒光一閃,那道巨門中倏地斬出一道劍光,當即從嚴橫身體中穿透過去,嚴橫當即身子一震,那股狂暴的氣息立時消散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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