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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入侯門深似海 二百六十七、潛入神虛派天才陸小九? 文 / 赫爾墨斯

    二百六十七、潛入神虛派\天才陸小九?

    二十多條人影在冰原之上倉惶的奔行著,目標顯然是前方已漸漸接近的寒煙城,這些人衣著類似,正是神虛派的制式法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這些人正是之前被葉恕抓到的那群神虛派弟子,只不過葉恕和陸小九也換了兩套神虛派的法衣,夾雜在這些人中間,卻是想借這些神虛派弟子的掩護,悄悄混入寒煙城。

    這卻是葉恕的主意,考慮到神虛派可能已經把栽贓他的公告張貼了出來,恐怕現在他和陸小九已經成了寒煙城所有修士的眼中釘,要是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回去,說不定就得面對全城修者的怒火,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算是葉恕修為再高,也不敢讓自己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歷史造就證明了,公然站在人民的對立面的,沒有一個能落得個好下場。

    這群神虛派弟子都被葉恕封禁了法力,但好在都有著超常的體質,在這冰原上奔跑起來倒也不慢,盞茶的工夫不到,寒煙城的大門已出現在了眼前。

    「啊!怎麼城頭上那麼多人?不會是全城的人都被你剛才那一招的威勢驚動了吧?」

    一看到城頭上那密密麻麻的人頭,陸小九不由嚇了一跳,吐了下舌頭嘀咕道。

    葉恕掃了一眼城牆上那些人,見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並不是那種純粹看熱鬧的好奇和興奮,而是憤怒和畏懼兼而有之,不由臉色一沉,低聲道:「低下頭別說話,看那些人的表情似乎神虛派的通告已經公佈出來了,而且大部分人似乎也已經相信了……」

    陸小九一愣,隨即便有些畏縮的低下了頭,不過心中倒很佩服葉恕的先見之明,若非他們混在這些神虛派弟子之中,恐怕現在面對的便是城牆上那群修者的集體轟炸了……

    這時城牆上負責的一個神虛派修者見葉恕這一群人來到城下,當即吆喝道:「下面的可是之前御使天兵羅盤追擊那兇犯的師兄弟?結果如何,那兇犯呢,可有抓到?」

    城下這群神虛派弟子一聽臉色都有些難看,結果不是明擺著的麼——一敗塗地!若不是葉恕手下留情,他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回不來,城頭上那人或許是有心照顧這些人的面子,但那問話在這些人聽來卻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這群神虛派弟子在門派中的地位可比那守城牆的弟子高多了,若是平時這些人立馬就得罵回去,可是現在卻都不敢吱聲,生怕刺激了葉恕後倒霉,只有為首的那名修者在葉恕的傳音授意下,老老實實的回了幾句話。

    好在城頭那人也只是隨口問問,很快就打開城門放這群人進了城。

    一進城後這群人直接就朝神虛派的山門行去,路過一個大路口時,葉恕目光一動,離開隊伍向路邊聚成一堆的人群中擠了進去,片刻後便又擠了出來,臉色也變得更加嚴峻了幾分。

    陸小九看到他的臉色如此難看,目光一轉,小聲道:「神虛派的公告?」

    葉恕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神虛派果然將那殺人劫掠的事全都栽贓到了他和陸小九頭上,不僅如此,還高價懸賞全城緝拿!如今他們兩個可真是成了全民公敵,若是不能澄清此事,就算今天能夠救出陸小九的家人,他們一家以後也別想在這寒煙城待下去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神虛派的山門前,這寒煙城也是依山而建,而神虛派就建立在這座山的半山腰之上,整座門派被一座巨大的白色半圓型光罩反扣住,顯然也是一道防護山門的禁制。

    不過葉恕從之前逼那些神虛派弟子寫出來的玉符中,已經知道了這道禁制的底細,知道只要身上帶著神虛派弟子統一配發的玉牌進出,便不會觸發這道禁制,因此也是早就把玉牌準備好了。至於被取代的那兩個倒霉蛋,一個就是之前那個多話的傢伙,另一個卻是想在記事玉符中搗鬼,卻被葉恕發現了,便也被葉恕廢了修為,跟那個多話鬼一起制住穴道丟在了一個雪坑裡。沒什麼意外的話,等那兩個倒霉蛋回到寒煙城至少也得兩天以後,那時候葉恕早就解決了這裡的事離開了。

    在神虛派的山門前,又有一群負責看守山門的弟子問了幾句話,那名為首的修者照著之前葉恕交待的話又回答了一遍,一群人便順利的進入了山門。

    進了山門,這群人便朝他們居住的地方走去,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時,葉恕叫住了他們。

    「你們各自回去後暫時不要跟任何人接觸,更不要搞什麼鬼,不然我若是出了什麼事,就會立刻發動你們身上的禁制,到時候就算我栽在這裡,也會拉上你們一起陪葬!」

    「請前輩放心,我們定不會洩露半點風聲。」為首的那名神虛派弟子戰戰兢兢地道,這一路上這傢伙都開口閉口稱呼葉恕為「前輩」,也不顧他自己看上去比葉恕老上一大半的事實。

    葉恕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擺手讓其他人先離開,又對那人囑咐道:「待會兒你應該要去向那嚴松匯報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用不用,前輩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嚴師叔察覺您已經來到了這裡。」那傢伙急忙點頭哈腰的道。

    「好,那你去吧,你們身上的禁制不必擔心,等我救了人離開時自然會幫你們解開。」

    等那人離開後,陸小九皺眉道:「這傢伙以前我見過,那時候這傢伙可風光的很,全城的商家老闆都對他笑的跟孫子似的討好,他還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想不到他也有這樣一面,我看剛才他比那些老闆還像孫子!」

    葉恕冷冷一笑:「這不奇怪,那些身在高位者的光環不過是表象,剝除了那層外衣後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甚至可能比一般人更不堪,根本不值得去迷信。」

    陸小九一怔,略一思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葉恕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地明白自己的話,淡淡一笑,拉著陸小九朝地牢所在的方向掠去。

    藉著事先從那群神虛派弟子口中得到的地圖,兩人很快便有驚無險的找到了神虛派的地牢,只是見那地牢外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葉恕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這一切也太容易了,他之前在城外擊敗那群神虛派弟子時,搞出來的動靜那麼大,就是在這裡也應該能察覺,知道那群人敗在了他手裡。正常來說,一個沒落到了連個元嬰期修者都沒有的二流門派,惹上了他這種修為的對頭,絕不是什麼輕鬆的事,至少也該表現出些緊張的氣氛來。可是葉恕這一路行來,卻發現神虛派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動作,這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圈套嗎?」葉恕目光閃動著,悄悄放出神識探向不遠處的地牢,卻發現門內似乎也並沒有人埋伏。

    「小九,我教給你的那段口訣記住了麼?」葉恕轉頭望著陸小九,低聲問道。

    「嗯,」陸小九點了點頭,說著眼神一斂,口中唸唸有詞,眨眼間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一收,好像整個人都消失了一般,雖然人還站在那裡,但卻好似與身後的假山融為了一體,讓人覺得那裡並沒有什麼東西一樣。

    這正是葉恕那道專用來收斂氣息的斂息訣,這斂息訣極為玄妙,配合尋常的隱身術比起一些高等的隱身類法術都好用!之前來寒煙城的路上,葉恕考慮到這次救人的危險性,便先將這斂息術的口訣傳給了陸小九。

    見陸小九第一次施展這道法術便成功了,葉恕微微一驚,隨即點頭一笑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

    「不,我也要一起去!」陸小九當即有些著急的叫道。

    「不行,」葉恕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一切好像是個圈套,很可能那個叫嚴松的老傢伙已經知道咱們在這裡了,所以我才要你待在外面,要是有什麼動靜的話就用我給你的傳音符通知我,不然的話咱們都被堵在裡面,可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

    聽葉恕這麼一說,陸小九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道:「那葉大哥你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葉恕笑著摸了摸陸小九的頭,隨即身子一沉便陷入地面之下,卻是施展起土遁術朝地牢潛去。

    陸小九眼睜睜的看著葉恕沉入地面,眼中不由閃過一抹驚訝與興奮,他修煉的功法只是市面上的大路貨,是神虛派為了從城中百姓中挑選資質上等的弟子,有意流入城中的,跟天劍門的入門功法差不多,只有最基本的吐納練氣之法,但質量上卻更為低劣。

    所以陸小九和城中大部分尋常散修一樣,雖然資質不算差,也付出了足夠的努力,但卻已然還在煉氣期晃蕩。至於法術,除了一道功法自帶,同樣俗氣的使出來都嫌丟人的風打術之外,陸小九還跟人家偷學了一道靈火術,但威力也都有限的緊,真正出門狩獵的時候,多數還要靠那兩隻自己馴養出來的雙頭冰狼。

    所以自從遇到葉恕後,陸小九看著他在自己面前隨意的使出種種不同、卻各有巧妙的法術,說不眼熱絕對是自欺欺人;只是從小便能將市面上各種法術的價格倒背如流的陸小九,深知要學會那些法術得付出多大的代價,他自問根本支付不起葉恕手上的任何一道法術,所以儘管眼熱,卻根本從未冒出過一絲非分之想……

    至於拜師,在冰天大陸上,除了被那些門派挑中收入門中之外,散修之間收徒的事並不常見,更常見的還是以物易物的交易。

    這年頭誰都不傻,一道低級法術能換取一件下品靈器、一顆三級妖寵蛋、一顆四級妖獸的妖丹,或者三百顆一品靈玉,而十顆一品靈玉就足夠陸小九一家三口吃喝一個月了!

    在這法術就是錢、就是生命的年代,誰會傻得白白把法術傳給別人?即使要傳承衣缽也都是師傅挑徒弟,從來沒有誰想拜師就能人家就收的,反倒很可能被人當成想佔便宜,遇上脾氣乖戾的說不定就反手把你滅了……

    所以漸漸地,在冰天大陸上也就形成了這麼一條潛規則:除非別人提出,否則不要拜師,以免遭人白眼。

    只是陸小九卻沒想到,這次來寒煙城的途中葉恕竟然傳了他那麼一段口訣,這讓陸小九在驚訝之餘不由猜測,這位神通廣大的葉大哥是不是想收他做徒弟?這個想法讓他激動的難以自以,所以記下那段口訣後便一直在心中不停的推演。

    葉恕並不瞭解,這些年來只懂得一道風打術的陸小九對法術是何等的渴望,那道法術他幾乎每天都要試演數十遍,連睡覺前都會在腦中描繪風打術的法陣圖形,以致於閉著眼睛他都能準確無誤的把那個圖形畫出來。

    而久而久之,從各種不同角度無數次的觀察過風打術釋放的過程後,陸小九便隱約察覺到了一些那法陣圖形與周圍空氣中的靈氣間一些微妙的聯繫,而就是這一點點隱隱約約的感悟,便讓他產生了個想法,而他也大膽的去實施了。結果,便是在數百次偷偷的觀察別人施展靈火術後,他竟然真的學會了那道法術!

    陸小九當然不知道靈火術的口訣,他學會的只是靈火術施展時,那道法術引動大氣中的靈氣變化時表現出來的那種特定的規律,而他只是嘗試著模擬那些人施展靈火術時的手訣變化,描繪出各種最可能的法陣圖案,來再現那種靈氣的特殊規律,結果卻被他試出來了!

    這種偷學法術的方法,簡直就是逆推法術,其難度和工作量根本無法想像,若非有足夠的耐心和驚人的觀察力絕對無法完成!就算陸小九不是資質天生異秉的天才,也絕對算得上是努力的天才!

    這件事也就是自覺偷師有些不夠光明正大的陸小九不好意思說出去,不然讓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到時候恐怕想收他做徒弟的人會把他家門檻都踩爛……

    也正因為有過那段逆推靈火術的經驗,這次陸小九演化起斂息術來才會顯得如此順利,連葉恕也以為這是陸小九資質好的原因,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段因由。

    陸小九在外面的擔憂也好,胡思亂想也罷,此時葉恕都不知道,他已經悄悄的從地面下鑽了出來,來到了地牢中間的通道上。

    這地牢內充斥著一股子潮濕腐臭的刺鼻氣味,但葉恕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因為心中琢磨著這件事中恐怕有詐,所以他此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從地面上出來後便直接躲到了一處陰影之中,再配合斂息訣與隱身術,恐怕就是修為與他相若的元嬰期修者在這裡,也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葉恕並沒有貿然向前,而是細細的觀察著,傾聽著,試圖發現一絲異常之處,同時他的神念也凝出了一條細絲,在地牢之中慢慢延伸著。

    片刻後,葉恕目光一動,好似發現了什麼,但隨即便皺緊了眉頭……

    「奇怪,這地牢中好幾間牢房內都有殘存的氣息,明顯不久前還關押著其他人,但現在那些人卻都不在了,只有最裡面的那間牢房內有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應該就是陸小九的弟弟陸小星了,可是神虛派的人有什麼必要臨時轉移其他囚犯?難道他們還會怕葉恕來劫獄時引起戰鬥,誤傷了那些囚犯?葉恕可不認為那個倒打他一耙的傢伙會有這麼好心。

    不過此事也僅是有些可疑罷了,還不能嚇退葉恕,真正讓葉恕有些畏懼的是,在關押陸小星的那件牢房中,有一股子極為不詳的氣息隱隱盤踞著,從那股氣息中葉恕感到了一絲陰冷的邪念,還有一股隱隱約約的血腥之氣,儘管並不強烈,但葉恕卻下意識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看來,神虛派的陷阱應該就設在那件牢房裡了……」葉恕心中暗道,同時不由暗罵一聲陰險,那設下這個陷阱的傢伙恐怕也知道瞞不過葉恕,但偏偏為了救陸小星,葉恕還不得不去冒這個險,這實在有夠陰險狡猾的。

    雙目微微一瞇,葉恕已決定盡快行動,以免夜長夢多。

    既然知道這地牢中可能真的沒有其他人,葉恕當下也不再隱藏身影,直接身形一動便朝地牢盡頭衝去,數個呼吸之後便來到了關著陸小星的那間牢房外。

    當真正看到那間牢房後,葉恕不由得愣住了,先前只是用神念探查,他只能大概知道這牢房的形狀,但此時親眼看到後葉恕也不由差點直接罵娘,因為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什麼牢房,而是一件形狀詭異的法器!

    那法器形似一座寶塔,但塔身上卻纏繞著一條巨蟒,而那塔最下層的門卻與那巨蟒的口融合在了一起,要想進入塔中,便等於要先走進那條巨蟒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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