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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入侯門深似海 六十八、推理 文 / 赫爾墨斯

    六十八、推理(二合一章節,求票求收藏~)

    易鴻書剛要出手,突然目光一動,抬頭望向遠方,兩道劍光出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正朝這邊迅速靠近。

    「切,又有人來了,也罷,就讓你倆多活片刻,等人到齊了再一塊送你們上路!」

    易鴻書眼中寒芒一閃,心中暗道。

    「咦,有人來了,是劍光,可能是其他同門!」

    這時盧塵和龐通也發現了那兩道劍光。

    那兩道劍光轉眼飛至近前,劍光一散現出兩個身影,盧塵和龐通一見當即面露喜色,招呼道:「葉師弟,左師弟,原來是你們!」

    來人正是葉恕和左恆,不久前葉恕手中的定星盤終於有了反應,葉恕兩人便照其指引尋了過來,果然找到了盧塵二人,這一來四人不但終於會合,還令盧塵和龐通無意中逃過了一劫。

    「嗯?這兩位……這是怎麼回事?!」

    葉恕一落地便看到了地上盧塵尚未埋葬的兩具屍體,也顧不得打招呼,當即問道。

    「唉,是這麼回事……」盧塵歎了口氣,把事情經過簡單對葉恕、左恆兩人敘述了一遍,當然,其中有盧塵兩人的發現和他自己的一些分析,也包括易鴻書口中所說的那部分「經過」。

    葉恕聽著聽著眉頭就漸漸皺了起來,待盧塵說完,他便望了易鴻書一眼,目光一轉,道:「易師弟,在下心中有幾個疑問,還想問一下師弟。」

    易鴻書心中一跳,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道:「師兄客氣了,有話請問就是。」

    「好,」葉恕回他一笑,繼而道:「易師弟,請問那出手偷襲你們的魔修有幾人?」

    易鴻書目光一閃,答道:「就一人,不過那魔修隱匿身形的妖法很高明,我和兩位師兄都完全沒有察覺被他靠近,所以才會被他偷襲得手。」

    葉恕點了點頭,又問:「我記得跟易師弟一組的好像是白虎峰的烏師兄吧,怎麼易師弟會跟這兩位師兄走到一起,烏師兄去哪了?」

    易鴻書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悶聲道:「烏師兄嫌我遁術太慢,早在第一天就丟下我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要不是後來遇上這兩位師兄一路照顧,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

    「烏師兄?」盧塵聽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當即插口道:「易師弟,你說的烏師兄可是嘴唇上留了一道鬍子,身材魁梧,使一柄劍身寬厚如斬馬刀般的飛劍?」

    「不錯,那正是烏師兄。」易鴻書點頭道。

    盧塵當即目光一黯,沉聲道:「那就是了,看來這位烏師兄也是個運氣不好的,之前我們發現的第一具屍體便是他了,後來又見到兩位師兄弟遇害,且死狀相同,這才一路追了過來……」

    易鴻書哦了一聲,葉恕望了他一眼,目光一閃,道:「看來易師弟倒是運氣不錯,若是還跟烏師兄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此時也遇害了呢,不知道易師弟是否還記得,你跟烏師兄分開時大概的位置?」

    易鴻書有些疑惑的望了葉恕一眼,卻也沒說什麼,伸手給他指了個方向,道:「應該是那邊,幾天前烏師兄丟下我後,我便一路朝著他飛走的方向追,但是一直沒追上他,後來便遇上了這兩位師兄。」

    「哦,這麼說你一路上也沒遇上過其他同門師兄弟嗎?」葉恕又問。

    易鴻書目光一動,道:「沒有。」

    「是這樣啊,」葉恕點了點頭,把定星盤取了出來,拿到盧塵面前道:「盧師兄,麻煩你把一路過來發現幾位同門遇害的大概位置給我指一下。」

    盧塵微微一怔,目光一轉便若有所悟,當即在定星盤上點了幾下,葉恕看了他點的那幾個位置,嘴角便浮出一抹笑意。

    接著葉恕便起身到了那兩具屍體旁仔細看了幾眼,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指著其中一具屍身,朝易鴻書道:「易師弟,我記得這位是我們玄武峰的張師兄,不知道另外這位是誰,易師弟可知道他的名字?」

    易鴻書無奈一笑道:「呵呵,這個我也不清楚,之前我也請教過那位師兄的姓名,可是那位師兄好像也有些瞧不起我,並未告訴我,只聽張師兄好像叫過他『李兄』,可能是姓李吧,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

    說完,易鴻書心中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他覺得葉恕似乎也已經察覺了什麼,雖然他自信並未露出什麼破綻,但總覺得葉恕的這些問題好像都意有所指,令他感到越來越不踏實,只是現在出手他並無十分把握,因此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只是他一抬頭,正對上葉恕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當即心中又是一跳,卻聽葉恕又道:「盧師兄,之前你懷疑那魔修有悄無聲息靠近那幾位師兄的本事,此時也已從易師弟口中得到證實,不過我卻還有一個疑問——你覺得,一個靠偷襲傷人的魔修,即便讓他僥倖一擊擊殺一人,以他的本事若是還可以令第二人毫無反抗的機會便被殺,那以這魔修的手段,你們覺得他還有必要偷襲嗎?」

    盧塵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本來已發現這件事中有許多疑點,此刻聽了葉恕這話,略一尋思便點頭道:「你說的也不錯,我也對此事有些懷疑,不過易師弟也說偷襲者只有一人,我想,可能是那魔修有其他的考慮吧,比如他怕有人跑掉,又或者他的本性就喜歡暗箭傷人。」

    龐通立刻拍手贊成道:「對啊,那些魔門的小人向來喜歡玩陰的,俺看那傢伙說不定是偷雞摸狗的事做多了,習慣成了自然,就算本事足夠,恐怕也不願光明正大的跟人鬥法,非要整這些鬼鬼祟祟的勾當!」

    左恆也開口道:「這些遇害的師兄們不是都被挖走了心臟和內丹嗎,或許那魔修就是為了得到這兩樣東西才對他們出手,所以也不希望有人跑掉,這才選擇成功率比較大的偷襲手段。」

    葉恕一笑道:「你們的猜測都有些道理,不過這些猜測都是建立在對方是一人的基礎上的……」

    幾人面色一動,易鴻書更是心頭一跳,差點就要忍不住直接出手,卻聽龐通搶先叫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害死他們的不是一個人?!」

    葉恕並未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或許我們一開始就猜錯了,現在讓我們放下目前的推測,重頭來分析一下……」

    「除了烏師兄外,其他幾位師兄弟都是兩人一組,也只有最後易師弟三人時才有人反應過來跟那兇手真正交了手,前面五位師兄皆是來不及反抗便遇害,這種情況大家重新猜想一下,除了之前那些猜測,還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盧塵和左恆都被葉恕引導著思索起來,龐通卻不耐煩的道:「想什麼想!你小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繞來繞去搞得俺頭都大了!」

    葉恕一笑,也不再賣關子,當即道:「若是換了我們異位相處,除了對方精通潛行隱跡和偷襲的手段外,能讓我們毫無反抗機會便中著的情況還有一種,那就是,偷襲之人是我們未曾防備之人!」

    「未防備的人?是誰?」龐通還有些迷糊的道,盧塵和左恆卻已經若有所思的朝易鴻書望去。

    葉恕朝易鴻書望去,淡淡一笑道:「這就要問易師弟了。」

    易鴻書一臉不解的道:「葉師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殺害了眾位師兄?就算我可以從背後偷襲他們,可以我的修為能偷襲一人都有困難,又怎麼可能連殺兩人?」

    「就是啊,就憑他這點本事,俺隨便一把就能捏死,那幾位師兄弟可都不比俺差多少呢,怎麼可能是這小子殺得人?」龐通也一臉不相信的道。

    「說得好,不過有兩件事我先要說清楚,」葉恕笑道:「第一,根據盧塵師兄剛才在定星盤上點出的那幾個位置,我發現從最先被害的烏師兄開始,直到現在這兩位師兄被害,七名遇害者幾乎是處在一條直線上的,而我們之中,除了盧塵、龐通兩位師兄是一路追過來的,還有一人似乎也是一路從這條直線上走來的……」

    這話一出,盧塵、左恆自不必說,就連龐通也反應了過來,一起朝易鴻書望去,而後者此時也不再爭辯了,只是平靜地望著葉恕道:「葉師兄,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或許那魔修只是湊巧跟我選了同一個方向趕路而已。」

    「不錯,單憑這點確實不足與證明什麼,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忘了說,其實那邊那位師兄我也並不認識他,只是隨口說了個『張師兄』而已,而葉師弟你卻也跟著我叫起來『張師兄』,我想天下沒怎麼巧合的是吧?」葉恕目含笑意地望著易鴻書道。

    易鴻書一怔,當即明白自己被葉恕誆了,索性也不再裝下去,當即哈哈一笑,整個人瞬間氣質一變,哪裡還有一絲先前那個有些怯懦迷糊的新人弟子的影子?

    「你!你這小子果然不是好人!」龐通就是再傻此時也明白過來了,他之前給易鴻書服了丹藥後便一直蹲在他身旁,這時當即驚得一下子蹦了起來,迅速跟他拉開了距離,一臉被騙的受傷表情……

    「哼,不愧是能得到【崑崙鏡】的人,果然小看不得,」易鴻書望著葉恕,冷冷一笑:「不過就算你識破了真相又怎麼樣,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臭小子,就憑你也敢說這種大話,小心牛皮吹破了!」龐通當即張口大吼道。

    易鴻書鄙夷的掃了龐通一眼,冷笑道:「蠢貨,你以為我跟你這死胖子一樣說話不經大腦嗎?」

    說著便見他伸手在腰間一抹,手中已多了一個紫金小碗,小碗一晃間便有兩道黑風飛了出來,落在地上化成兩道身影。

    一人身材高挑,身披黑袍,一頭紫發披肩,俊美的面容中透著幾分陰鶩之色,目光陰沉的望著葉恕等人;另一人卻全身籠罩在一團黑氣之中,只能隱約看到其中有個影子,正是魁與鬼煞這兩名魔修!

    感受到這兩人身上那驚人的法力波動,幾人頓時目光一凜,葉恕也臉色一沉:「原來你果然另有幫手,想必就是他們幫你一起出?」

    「沒錯,」易鴻書得意一笑,「這兩位是魁前輩和鬼煞前輩,都是天魔大人先前在這壺中界收的親傳弟子,他們兩位雖然不是分神高手,卻也有元嬰期頂層的修為,就算只有一成實力也足以輕鬆對付你們,所以你們還是放棄無謂的反抗乖乖受死,或許還可以得個痛快。」

    「我呸!你腦子秀逗了吧?誰會傻得在這等死,你別忘了我們手上有傳送玉符,打不過我們還不會跑嗎?」龐通當即大罵一聲,還直接拿出傳送玉符朝易鴻書晃了晃,一臉的得意。

    「哼,有我在此,你們跑得了嗎?」

    這時,魁陰陰一笑,也不見他有何動作,龐通手中那枚玉符便突然「啪」地一聲脆響,接著便直接碎裂成了數瓣,掉落在地,看的龐通當即傻了眼,葉恕幾人也不由吃了一驚,心中頓時一沉……

    魁和鬼煞都是元嬰絕頂的修為,便是一成的力量也能發揮元嬰四五層修為的力量,已經是岳驚雨、梁面面那種層次了,葉恕出盡手段或許可以拖住一人,但龐通三人卻肯定不是另一人的對手,再加上還有一個實力未知的易鴻書,四人已是必輸的局面。

    本來葉恕在看出易鴻書的問題之後,也猜到他可能還有什麼厲害的手段,但考慮到有傳送玉符在,大家打不過至少還可以逃跑,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他們連最後的退路也被斷了……

    望著易鴻書一臉得意的模樣,葉恕突然覺得他的相貌似乎有些眼熟,之前他畏畏縮縮的扮新人時還沒覺得,但現在那一臉狡詐的笑容,卻讓葉恕漸漸想起一個畫面……

    「這位小兄弟,看你這套掌法打得漂亮,我倒願資助你點盤纏,只是不知你這套功夫可願教我?只要你教我,這二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你是當年易家莊裡,騙我武藝的那個小公子哥!」葉恕目光一亮,突然叫道。

    「嗯?你怎麼知道易家莊?你是……」易鴻書一怔,狐疑地打量了葉恕幾眼,立時恍然道:「你頭上的那顆痣……莫非你就是當年那個賣藝的小叫花子?!」

    「誰是叫花子,」葉恕鬱悶的嘀咕一聲,想起件正事,當即道:「我記得那時候你好像是跟秦玉兒一起來的,你可是她的親人?」

    「玉兒?」易鴻書一愣,當即臉色一變,急切地叫道:「你說玉兒!難道你知道她在哪裡?她還活著嗎?她還好嗎?」

    「原來你還不知道秦玉兒的事,」葉恕見他神情真切,本來對他的敵意也不由淡了幾分,當即答道:「秦玉兒現在是鴻暝道宗的精英弟子,應該還算不錯吧……」

    聽到這個答案,易鴻書神色間立時顯得有些激動,口中喃喃道:「玉兒還活著,表妹還活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見他如此反應,已然知道了易家莊慘劇的葉恕也有些瞭然的暗自歎了口氣,思及現在的狀況,便心中一動,問道:「秦玉兒的事你暫且不必太擔心,倒是你,我聽秦玉兒說是荒木毀了你們易家莊,你怎麼會投入天劍門,又怎麼會跟魔門扯上關係?」

    易鴻書眼神一動,突然臉上的激動之色便迅速消退,望著葉恕冷冷一笑道:「好小子,差點讓你糊弄過去,哼,別以為以前見過一面便想跟我套交情,沒用的,今天你們死定了!兩位前輩,動手!」

    葉恕沒想到他竟會突然變臉,還變的這麼快!可惜魁和鬼煞已然攻擊,逼得他有話也來不及說了。

    魁和鬼煞都是天魔傳人,手段自然不俗,只見魁雙手從黑袍中伸出,虛虛一揚,離他最近的龐通便身形一僵,好像被點了穴似的,立時動彈不得了,急得他扯著嗓門大叫:「我好想被什麼東西捆住了,快來幫我!」

    左恆手一動,飛劍便飛到龐通身邊繞了一圈,尋常情況下便是有什麼看不見的繩索之類的東西,此時也該被割開了,但這一繞之後非但沒有替龐通解圍,反倒連他的飛劍也似乎被什麼東西粘住了,直接脫離了他的控制……

    「小心!」

    只是鬼煞已發出數道黑色風箭分射四人,葉恕有捨心劍自行護主倒是無恙,龐通也運起兩套佛門護體功法和護身法罩,硬擋下了這幾箭,盧塵也一閃躲到了青鷂的翅膀之下,但失了飛劍的左恆卻危險了……

    左恆修為本來就弱,護身法罩也只是撐了幾下就被那些黑色風箭刺破,沒有飛劍防身的他頓時陷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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