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半巨人
有李鐵柱陪著,龍無邪也自是一掃心中抑鬱,不再去想什麼原因導致的灰色霧氣變成了灰丹,眼下有一天算一天,想那些作甚,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穿過了幾條街之後,終於到了李鐵柱所住的東區第十三街。
這裡是一個貧民區,走到街口,一股有如剩菜發霉的怪味夾雜著臭雞蛋的味道衝鼻而入,龍無邪瞬間皺起了眉頭,真難想像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的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從這裡向街上望去,只見兩排殘破的瓦房外面橫了幾條繩子,上面掛著一些破舊的衣服,有的還把臭襪子涼在上面散放臭味。
「柱子,你家住這裡?」龍無邪問道。
李鐵柱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一位中年漢子看到李鐵柱,幾步跑了過來,焦急著喊道:「哎呀,你這傻柱子,你還有心思在這閒逛,你娘與人打起來了,你小子還不趕快回家看看……」說著話,這中年漢子又看到了龍無邪,一下子很吃驚的樣子,結結巴巴道:「你,你是前幾天打擂台的那個,龍,龍無邪?」
龍無邪也沒有功夫理會這中年漢子,只是衝他笑了一下,抬步與李鐵柱向前跑了過去。
才跑了沒幾步就聽到中年漢子在後面興奮的扯著嗓門喊道:「大家快出來啊,那個打擂台的龍無邪來咱們第十三街了……」
咚咚咚……
街道兩側房門打開,一群人從房中跑了出來,紛紛站在自家門前,臉上帶著疑惑、興奮向這邊張望。
「讓開,快讓開!」
李鐵柱心急他娘,哪顧得上擁堵在街道上的人群,一邊跑一邊扯著嗓門喊著,若是有人擋在路中央來不及躲閃,也都盡被他巨大的身板子給撞飛了。
這場『交通事故』的起因都是因為龍無邪的明星效應,在接連撞飛了數人之後,龍無邪終於跟著李鐵柱來到李鐵柱家門前。
到了這裡只見一位身材豐盈、相貌素雅的婦人正擺開架勢,撩腕準備與堵在門口的四名男子打架。
「娘!」李鐵柱衝到婦人身前,凶狠的看著四名男子,問道:「你們幹嘛堵在俺家門口?」
四名男子當中有一人與李鐵柱身材差不多,也是個光頭,其餘三名盡都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那光頭站出來,蠻橫著說道:「問我們幹嘛?你娘欠了我們錢,今天還錢的期限到了,老子來要錢,沒錢就拿人抵債!」
「你胡說,俺娘怎麼可能欠你們錢?」
龍無邪想要上前問清緣由,沒等他說話,就見婦人一把將李鐵柱撥到一邊,「你小子讓開,老娘今天倒要看看他幾個怎麼拿人抵債。」說著話,她腳尖一挑,在她腳旁的一把鋼刀被她接在手中,寒著臉問四個小混混:「這把刀你們要是不要,如果不要就趕快給老娘滾蛋!」
「呸,臭婆娘,你從我們狂龍幫借了一萬金幣,你這一口破刀能值幾個錢,識相的就趕快跟我們走,若不然……」
光頭男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婦人伸手拔出鋼刀,抽刀就是一記橫斬。
哧啦一聲,光頭男的棉衣一下子被劃出一道大口子,好在這一刀沒有砍下去,若不然他就要當場被開膛破肚了。
龍無邪在旁看著,這一刀用力甚是巧妙,無論是力道還是尺度都把握的剛剛好,刀刃貼著光頭男子的肚皮擦過,再用力一些或者再向前一些,都會把光頭男子肚子劃開。
這一刀太快了,光頭男都沒來的及反應,等他反應過來,額上已滲出一層冷汗,慌忙退後幾步,指著婦人,惡狠狠道:「臭婆娘,你敢跟我們動手?」說著話,光頭男從懷裡抽出一把短刀,手一揮,喊道:「抄傢伙,砍她!」
另三名小混混立刻從懷裡掏出短刀,四人同時揮刀向婦人砍了過去……
李鐵柱想要動手幫忙,卻見婦人一把將他拉到了身後,「老娘陪你們幾個砸碎玩玩。」說著話,婦人揮刀迎了上去。
哧啦……哧啦……
婦人側耳聽聲辯位,腳步靈活,身法靈動,手中鋼刀橫斬豎劈,四名小混混身上的衣服瞬間多了一道道口子。
龍無邪在旁看著,他見婦人眼神黯淡,不時側耳,看來婦人似乎雙目失明,是位盲人。再看婦人刀法的路數剛猛,似乎久經沙場一般,這種用刀的方法最適合在戰場上搏殺。
婦人似乎不想傷了四名男子,雖然刀勢生猛,但卻只是劃破他們的衣服。
幾個呼吸之後,四名小混混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婦人身上忽然現出一層透明的光罩,一股能量自婦人身上散出,場中立刻刮起了一陣狂風。
狂風過後,婦人把手中鋼刀隨手插在了地上,「再不滾,老娘就不是讓你們變成光腚那麼簡單了。」說著話,婦人轉身走回了屋子。
再看那四名男子,狂風過後,他們四人身上衣物盡去,寸絲未掛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陣才摀住他們的命根子。那光頭男拔出鋼刀,惱怒的喊了一聲「走」率先向街道另一頭跑去,跑沒多遠便從晾衣繩上扯下幾件衣物擋住重要部位,落荒而逃。
龍無邪心付道:「真是位彪悍的女人。」
這時,李鐵柱在門前叫他:「大哥,俺娘說外邊冷,讓你進屋。」
吹吹額前碎發,龍無邪負手隨李鐵柱進了屋。
屋內干冷,像是古時候農村的土房子,不到二十平米的居住面積,有兩個狹小的屋子,牆壁上滿是裂縫,好在屋內很乾淨。
「你就是教給我兒中階地級戰技的那個大哥?」李母問道。
「是!」
「以後不用再教給我兒戰技,就算教了,我們也不會領你的情。」
看得出來李母是有意針對自己,但不知為何李母要如此,龍無邪訕訕而笑沒有接話。
他不說話,李母又道:「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想必你也看出來我是個瞎子,以後的後半生還要依靠柱子來給我養老,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想讓他參與到什麼勢力的爭鬥中。你是大家族的公子,我們高攀不起。你有什麼打算,為何要認我家柱子當兄弟我也不打算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只求你不要算計我家柱子……」
原來李母是在擔心這個!
龍無邪仰面而笑:「哈哈哈,伯母真會開玩笑,我平白無故的為何要算計柱子,再說了柱子又有什麼值得我去算計於他的。我認柱子當兄弟,只是感覺柱子這個人不錯,憨厚、老實。若是把什麼別有用心強加在我頭上,那真是讓我龍無邪無地自容了!」
「什麼?你姓龍,那你是龍家的人?你是龍辰的兒子?」李母忽然很激動的樣子。
看到李母如此模樣,龍無邪心中有些好奇,疑惑著問道:「我是龍辰的小兒子,難道伯母與家父是舊識?」
「小兒子?小兒子!」李母神色似在追憶,「二十年不見,你父親過的還好嗎?」
恰在此時,又有一人推門而入,「小邪,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你怎地一個人亂跑……」是龍辰來找他來了,只是龍辰見到李母的時候,忽然神色激動的快步上前,驚喜交加的叫道:「素真?」
聽到龍辰的聲音之時,李母的臉上明顯的有些慌亂,似乎要掩面而逃,奈何屋子太小,根本沒有藏身之地。再者說龍辰來的突然,李母根本始料未及,現在感覺龍辰就站在她面前,她慌亂的神色轉瞬之間恢復了平靜,只是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顫抖,「龍將軍!」
「素真?真的是你,當年那一戰之後你就消失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這二十年跑哪去了,為何我派人打探你的消息卻是尋不到半點消息……」龍辰激動的上前想要扶住李母雙肩卻被李母巧妙躲開。
「我……」李母才出口一個字,暗淡無神的眼中已流下兩行熱淚。擦去臉上淚水,李母對李鐵柱道:「柱子,你先與你大哥去找格格,娘有些話要與你龍叔叔說。」
「哦!」李鐵柱疑惑著看了李母兩眼,摸了摸後腦勺,對龍無邪說道:「大哥,咱倆先出去吧。」
兩人剛剛出了屋子,就聽得屋內李母悲切的哭聲傳了出來,李鐵柱轉身想要回去,卻被龍無邪伸手拽了回來。
看得出來,李母確實與他父親是舊識,而且看樣子李母與他父親的關係還非同尋常,似乎李母與他父親之間有一段故事……
龍無邪與李鐵柱一起到了街口處的一塊空地,幾個小孩子正在滾雪球、打雪仗,玩的甚是開心。
一位紮了羊角辮的小女孩見到李鐵柱,興高采烈的跑到他身前,抱著他的大腿,仰著頭歡叫道:「柱子哥,你咋才回來,我還等著你給我買冰糖葫蘆吃呢!」
「喲,格格,俺忘記給你買冰糖葫蘆了。」李鐵柱一拍腦門,模樣特慫。
「哼!就知道你會騙人,你個大騙子,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小女孩側過頭,瞧見了笑呵呵看著她的龍無邪,眨著大眼睛問道:「這位大哥哥是誰,長的好漂亮啊。」
龍無邪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他是說長的漂亮,似乎漂亮這個詞在小女孩心中是個最好的詞了。
小女孩長的很討人稀罕,明亮的大眼睛,胖嘟嘟的小臉蛋,小小年紀身材已現玲瓏,當真是個小美人胚子。
龍無邪與李鐵柱陪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待回到李家門前之時卻見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進屋問過之後才知道龍辰打算把李鐵柱母子接到家中居住。
李母自是不願意,但經過龍辰與龍無邪父子聯手勸說,再加上龍無邪對李鐵柱的旁敲側大以及對格格的冰糖葫蘆引誘之後,李母終於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次日清晨,龍無邪才從龍辰口中探聽得知。
李母名叫李素真,出身於李家,是議會大臣李悠然的親姐姐,當年曾是龍辰的部下將領,後來一次與巨人國在邊境的交戰中失蹤。龍辰以為她戰死了,但找遍了屍體之後卻沒曾發現她,後來暗中找尋多年仍是尋不到半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