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哪來的道士?
每次,我進寒煙的院子都會變得輕鬆,而這次,是離開他的院子覺得輕鬆。寒煙院子的旁邊,就是羽熙的。揣著糾結的心情,我拐進了羽熙的院子。我不擔心他的傷,因為如果有變,清清楚楚昨晚就會匯報了。
今天本該是上班的日子,可是,我還是有些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做。地方官員還是有給自己放病假的權利的,所以,我決定今天給自己放個假。
前腳踏進羽熙的院子,阿騷就躥了出來。我摸了摸他的臉,他就仰天躺在了地上,若是以往,我定會跟他玩耍一番,但今天,我沒精神,就隨便踩了它幾腳應付了。
阿騷也感覺到我好像有點不對勁,就爬起來乖乖走在我的身邊。難得的,羽熙的院子也是靜靜的,房門沒有關。靠近的時候,正好清清楚楚從屋內而出。
「夫人。」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我看向屋內:「怎麼樣?」
「無礙了。」沉穩的話語而出,就知道是楚楚。一旁的清清滿臉的不滿:「那我們呢?夫人也不關心一下。」
我睨了他一眼:「知道你死不了。」在清清露出抑鬱的表情時,我對楚楚笑道:「昨晚辛苦你們了。」
楚楚臉一垂,又是一副工作時的表情:「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清清楚楚兩個人永遠都是這樣,一個活潑,一個嚴肅。而我,自然是喜歡逗嚴肅的。於是我在楚楚的臉上拍了兩下:「乖~~~今天我不上堂了,你們也放假一天,記得通知菲菲。」
沒想到楚楚還沒反應過來,清清倒是摸上了自己的臉,而他摸的地方,正好是我拍楚楚的地方。
「怎麼,這你也有感應?」我笑問清清。清清睜圓了眼睛:「是啊,心跳還好快呢。」他接著摸在了胸口上。楚楚白了清清一眼:「別鬧了,回去休息了。」
楚楚沉著臉離去,清清開心地一笑,對著我眨了一眼緊跟楚楚。清清也喜歡逗他這個嚴肅的哥哥,他追上去將手放在楚楚的肩膀上,卻被楚楚甩開,清清就又粘上去,楚楚半推半就,這兩兄弟,真萌真給力!
直到他們走出我的視野,我才入羽熙的房間。房內鴉雀無聲,羽熙的房間,很少有我進入時會那麼安靜的。通常羽熙一定會竄出來親愛的長,親愛的短,然後說上幾句他認為是情趣,但絕對能讓你豎汗毛的話。
今天,他消停了。
「你來了?」內室傳來他有些疲憊的話語。我忽然很不厚道地想:他受傷也好,至少安分了。我走進去,他正躺在床上,身上是一件乾淨的內衣,人好像也洗過了澡。是清清楚楚服侍他的?
大清早,清清楚楚從他房裡出來,面露疲憊。
大清早,他沐浴更衣也面露疲憊。
歎,我真是不厚道。羽熙為了我受傷,我卻還在yy他。
「那小子怎樣了?」面色已經恢復的羽熙吃力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然後坐在他的身邊,好讓他靠著我。
「變回來了,寒煙送他回房了。」
「哦?那麼說,你昨晚在寒煙那兒?」
「嗯。本來說好我們各守半夜,結果……」
「結果他看了全夜?」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看向靠在我肩膀上的羽熙,他微笑著閉上眼睛,輕歎:「他就是這樣的男人啊……」
這樣的男人又是怎樣的男人?見羽熙呼吸平穩,我不再打擾他,也不將他放回床,讓他依舊靠著我,然後給他蓋上了被子。
迷迷糊糊的,我又想睡了。
在我迷糊之間,羽熙的頭動了動,似是打了個瞌睡:「你怎麼還在?今天不上堂?」
「嗯,想留下來陪陪你。」我也很會哄人哦~
「我看……是有心事吧……」他似是半夢半醒,慵懶而疲憊,他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似是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但他沒有找到,於是他身體滑落我的胸前,枕在了我的大腿上,才滿意的發出一聲歎息:「恩——你難道上了小煙?」
——!!!這傢伙傷成這樣都不望調侃我。
「別煩了~~~~小煙不會怪你的~~~」
「我知道他不會怪我……不對不對,被你繞進去了。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我只是覺得很內疚。」明明不是夫妻,卻被像妻子一樣照顧著。
羽熙摸了摸我的腿,像是在安撫我:「那你就把他上了,成了真正的夫妻,自然就不會內疚了~~~」
「什麼破主意。」我擰他耳朵,不過他總是能猜到我的心事。他紋絲不動,只是含糊地說道:「兩個老公和三個老公有區別嗎……別再耽誤小煙了……」
「別再耽誤他?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說我休了他好不好?」
「呼……呼……」
不會吧,他就這麼睡著了?哎,他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撫上羽熙已經完全陷入熟睡的臉,不由得輕問:「羽熙,你為什麼總讓我收寒煙?多一個男人來分享我,你就那麼樂意?」
「恩……」一聲呢喃從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在我腿上翻了個身,「小湮沒有威脅……」
「什麼?」他說得很無力,我只有彎下腰去聽。
「而且後院寂寞無聊……你若將小煙趕走,我就無人可逗了……雪銘……打不過吶……」
搞了半天,他還是為了他自己!真是火大,拿起枕頭往他頭上壓去:「你去死吧!」他腦袋往邊上一歪,徹底「睡死」過去。
艷無雙的這次變身,在我的妥善「壓制」下,菊府得以風平浪靜。
我先到容居跟小伍,小容和簫莫解釋了一下,三人大為吃驚,小伍小容還好些,因為他們聽過我之前的一些奇遇。簫莫就不同了,在那邊嘖嘖驚歎,長時間都無法接受。
而當我剛回自己書房,無雙就大嚷大叫地跑來,指著自己身上的破衣服,說菊府有大老鼠。不然他身上的衣服怎麼都變得破破爛爛。
當時清清楚楚也在,他們想笑又不敢笑,想說又不好說。我想狐仙大人一直不告訴艷無雙變身的事情,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為何不讓這個秘密繼續下去?
就讓它成為菊府不能說的秘密吧。
無雙為衣服的事情鬧了好久,直到寒煙來,說要給他做新衣裳,他才很是歡脫地跟著寒煙走了。
沒想到又是寒煙為我解圍,這讓我心中休寒煙的決定更加堅決。等雪銘一回來,就說這事。
這事過去兩天後,簫莫真的走了,我們依依惜別,但他已經歸心似箭。簫莫的離開再次勾起了我太多太多兒時的回憶,那段在天朝做小太監的日子,讓我永遠無法忘懷……
雪夜入宮,與小伍他們相識,和殤塵相遇,成立了兄弟幫,一起同甘共苦……
在皇宮的蹴鞠賽上,第一次見到那位讓我動心的大叔:北宮駿崎,從此開始了我與他,劉氏兄弟的糾纏與周旋……
菘藍山莊的那一夜,結束了北宮駿崎的恨,也同樣結束了我的愛,讓我的心一直為殤塵而痛……
而今,明明知道殤塵還活著,心卻不僅痛,而且還很糾結。食慾受到了影響,整個人也有些昏昏沉沉起來。
由此,想起了行走大師給我批的命。即:想要擺脫太監命,就要沾上龍氣。當時還很生氣,現在想想,果然一切都躲不過命數二子。
我從天朝小太監變成貌似太監的內侍官是因為沾了雪銘的龍氣。又從貌似太監的內侍官變成現在的一方官員,完全擺脫太監命,是因為沾了劉曦的龍氣。難道說這一切是巧合?
眼前一桌子的美食,我竟是沒有半絲胃口。已經痊癒的羽熙將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餵入我的口中,我皺皺眉:「不夠酸啊。」
「親愛的,我看是你醋喝得太多了~~~」羽熙的臉有些黑,一旁的寒煙目露疑惑,別說寒煙,我也聽不懂羽熙的話,我吃什麼醋?羽熙死心塌地地愛我,雪銘也不會在外面偷腥。寒煙若是有女人追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吃醋?
「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
羽熙懶懶地托起下巴:「簫莫走了,是不是把你的心也帶走了?」
心虛,羽熙怎麼會知道我最近在回味往日之情?
「看來我和雪銘依然無法滿足你,你竟然還惦記劉家那兩兄弟,他們一個佳麗三千,一個都已經不記得你了,你呀,也只有在這裡心酸心酸,就別想把他們收入後院了~~~~」調侃我是羽熙的專長。
還真被他說對了,我最近就是在心酸這件事,可是,我想想有錯嗎?畢竟當年我跟寒玨也是有情有義,跟劉曦也是青梅竹馬,讓我完全忘記與他們的那段情,那我才沒良心呢。
「夫人——夫人——」房外傳來老管家的疾呼,聲到人到,等我們都看向門的時候,老管家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我們的桌前。
「夫,夫人,打,打起來了!」老管家喘著氣,臉也因為急跑而通紅。
「什麼打起來了?」我沉沉地問。其實有人到我們菊府鬧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的菊裡鎮已經不是往日那個只有幾個人口的菊裡村了。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斷案公正,又不收賄賂,自然會得罪人。
「讓我想想。」老管家抹了抹汗,理了理思緒,「就在剛才,來了一個道士,硬說我們府上有狐妖,元清元楚兩兄弟正好在,就說那道士妖言惑眾,但那道士非要進府捉妖,就跟元清元楚兩兄弟打起來了。」
「什麼?我家有狐妖?!」我拍案而起,不好,哪裡來的遊方道士?絕不能讓他發現無雙,得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