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秋秋不見了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這場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沒有停的跡象。秋雨傷身,涼風乍起,這是要入冬了。
擔心冉羽熙被褥單薄,就前往他房中,為他增添被褥。
「清清,你每日都這般看顧我,我不甚感激。」醉醉的聲音,如同古箏婉轉的中音。
「哼,你別想耍花樣,夫人是一時被你迷了心竅。」對話聲從雨聲中隱約傳來,充滿了火藥味。
歎氣,清清對冉羽熙的敵意日益加深。
「那清清要不要學我這魅惑之術,好早日被秋苒收入房中?」
「你!哼!誰要學你那些無恥的媚術!」
再歎氣,清清請纓照顧冉羽熙,簡直就是主動成為他戲玩的對象。哎。冉羽熙也是,不是勾搭寒煙,就是調戲清清。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雖然我以前也是如此,不過,我現在成熟了!恩恩,我升級了!
收起油紙傘,邁入這件敞開的房門,燭光明亮,空氣裡帶著雨的清香。冉羽熙一身青衣地斜靠在床上,那雙不可視的眼睛,卻是看著就站在房內的清清。那次幫他收拾行禮時,就只看到一套華服,其餘都是些普通的青衣藍衫。
兩人感覺到了我的氣息,紛紛有所動。冉羽熙依然慵懶地斜靠在床上,紅唇含笑:「秋苒,你來了?」
清清立刻轉身,滿臉的鐵青,悶悶地行禮:「夫人。」
「清清,去拿床被子,給羽熙公子加條被子。」
「是。」清清悶悶不樂地離去,冉羽熙呵呵一笑,徹底仰麵攤在了床上。我走到他身邊:「你調笑清清做什麼,明明知道清清不喜歡你。」
他只是笑,不說話,右手伸向我,摸索著,我想他大概是想找我,我就主動將手臂給他,他摸到了我的手臂,忽然唇角一揚,心中暗叫不妙。根本來不及抽手,他手中就一用力,我就被他狠狠拽下。
當我撲倒在他胸前之時,一條手臂環上了我的腰,翻身,將我壓下,一氣呵成,乾脆利落。
「今夜秋苒終於踏入我的門,我就好好履行丈夫的義務。」說著,他的唇就壓了下來,我立刻摀住自己的嘴,軟軟的吻落在我的手背。
「冉羽熙,別鬧。清清很快會回來的。」
他笑:「這點時間足夠了。」說罷,他的下身就壓上了我的身,我立刻僵硬,現在抵在我腿上的硬物是蝦米東東!
「我可是時刻準備著。」他笑意更濃,邪氣叢生。這讓我想起給他驗身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極快地進入狀態。當時只當他以此來羞辱我,現在看來,這是他內心深處真正的**!
一條濕熱的軟舌從他唇中而出,輕輕舔過我的手背,帶來一竄奇癢,充滿蠱惑的聲音隨即而來:「乖,再不開始,清清就真的回來了。莫非秋苒喜歡雙飛?」
「你,你,你。」我感覺到了清清方才抑鬱的感覺。沒想到一旦到了他的身下,我竟然會全無對策,任他擺佈。
「大人——大人——」門外忽然傳來小搖光焦急的呼喊,冉羽熙一抿唇:「恩~~~來得真不是時候~~」他懶懶地說完,倒回了原處,我匆匆起身,整裝未完時,小搖光就衝了進來,清清走的時候,連門都不關。
「大人!大人!不好了,秋秋不見了!」他像蒼蠅一樣亂撞,最後才看見站在屋內的我,急急朝我跑來,他渾身被雨水淋濕,急紅了面頰。
我立刻從毛巾架上取下干布巾,蓋上他的頭:「你怎麼不打傘?」
「來不及了,師傅找出去了,我攔都攔不住,大人,你快去攔住師傅,這麼大雨,若是淋壞了怎麼辦?」
秋秋對寒煙來說,極為重要,望向窗外的大雨,心中也不免擔心。立刻走向門口,身後卻傳來冉羽熙的聲音:「小光,你放阿騷去找秋秋。」
我頓住了腳步,轉身時,小搖光一邊擦身上的水一邊奇怪:「阿騷又不是狗。」
「呵呵,你去對阿騷說,讓他找秋秋,他自會找到。」冉羽熙撐起了身體,笑容諱莫如深。
「啊——?你讓我對一頭驢說話?」
我當即上前,抬手打在小搖光的後腦上:「叫你去就快去,阿騷可比你聰明多了。快,你去馬棚,我去找寒煙。」
小搖光有些狐疑,有些生氣地轉身看我。
事不宜遲,我從屋內取來另一把傘,塞到小搖光的手裡,拖著他一起出了門,他走向後院馬棚,我急急追趕寒煙。
天降大雨,村路上都了無行人。又是夜晚,層層雨簾遮蓋視線。
忽的,從雨聲中傳來一聲忽哨,我立刻朝那忽哨聲而去。這是寒煙呼喚秋秋的方法。通常秋秋只要聽到寒煙的忽哨,就會出現。
「噓——」又是一聲忽哨,顯然寒煙還沒找到秋秋。
漸漸的,雨幕中出現了一個白影,他焦急地往前而去,油紙傘在大風之中搖擺不定,白色的衣衫已經濕透而帖服在他的身上。
「寒煙——」我大喊了一聲,他轉回了身,我趕了上去,大雨之中,我們看到了彼此。他逆風朝我而來,忽然一陣大風,掀走了他手中的傘,而將我推近了他的身,我立刻將傘遮蓋在他的頭上,他面容已濕,劉海和耳邊的長髮都粘附在了他精巧的小臉之上,衣擺更是沾上了污泥。
「寒煙,別急,阿騷去找秋秋了。」我拿出帕巾,為他擦去臉上的雨水,他驚然地看著我,我笑了,「不要不相信,阿騷會找到的,你先隨我回去,別受了風寒,不然小光該著急了。」
他有些將信將疑,回頭焦急地看著身後漆黑的雨幕,我拉起了他的胳膊,也不管他是否願意,就將他強行拉回了府衙。
我將他帶回了房間,隨手就拿來干布巾,回身時,寒煙卻是又站到門口,憂急地看著雨幕。秋秋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寵物,而是親人。
「寒煙,你還是快換了濕衣吧。放心,阿騷會把秋秋帶回來的。」我走到他的身邊,將干布巾放到他的手中。他焦急地看了我一眼,繼續看向門外。
「寒煙!」我有些生氣了,他下意識地朝我看來,我將他推進屋,一直拉到衣櫃邊,然後翻出了干衣塞到他手中,他呆呆地看著我,我認真地盯著他:「快換上,不然等找到秋秋,你又病了。」
他眨了眨眼睛,垂眸看著手中的干布巾和乾衣,然後抬眸看我,視線從我的臉上瞬間別開,白淨的臉浮上一層薄紅,帶出一分尷尬。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走出他的內室,站在門口:「你快換吧,我看著外面,說不定阿騷很快就回來了。」
真是麻煩。想我菊秋苒從小就跟男人,以及不男不女的太監廝混在一起,後面更要服侍殿下們穿衣沐浴。天朝的男人由女人服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脫光了,他們照樣昂首挺胸地站在你的面前。
而現在,我居然還要迴避了。別提有多奇怪。
身上有些潮濕,帶著水汽的風一吹,鼻子就發了癢:「阿——嚏!」一件披風忽的蓋上了身,我回頭一看,是寒煙。他抿唇微笑,目光中帶著淡淡的謝意。
他的指尖依然停留在我的肩膀上,我笑著接下披風,無意間,指尖相觸,卻發現他的手指異常冰涼。
下意識轉身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他微微一怔,靜靜地垂落雙眸。
抬手撫上他的面頰,面頰微燙:「臉怎麼這麼燙,不會真的受了風寒吧。」再撫上他的額頭,倒是清涼,心中少許安了心,「頭痛不痛?」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薄紅更艷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