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雪銘不冷酷
「你們沒有證據!」她似在做最後的抗爭,對雪銘大聲吼叫。在燭光明亮的大廳裡,她與雪銘直直對視。
雪銘不疾不徐地換了一個坐姿:「你當真以為沒有?女皇不在女兒國處理,是答應了你的家族,給你家族顏面。當你離開女兒國邊境的那一刻,你的追殺令就已經發出。」
「不,不可能!不會的!」驚恐滿佈她的雙眸,隱隱的,透出了絕望,「我娘不會那麼無情,不會的!」
雪銘淡淡一笑,「你的家族,你應該最清楚。這樣,你若在這份供詞上簽字,我便放你走。」
說著,雪銘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不知寫了什麼。
那女人匆匆上前看著,立時,臉色驟變,目露冷笑:「哼,女皇要對付西鳳主了嗎!」
雪銘唇角微揚:「不是對付,而是防範。」
「我不會簽的!」那女人甩開了臉,雪銘便再次拿出了藥瓶,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立時,她雙手捏緊,苦笑:「我簽了女皇也不會讓我活著。」
「這倒是。」雪銘淡淡地說。我心中暗驚,原來生死在雪銘的眼裡,是如此平常。他為何不願放這個女人一條生路?
或許,因為我今日頭一回見到這個女人,不知她曾經的罪惡。只是耳聞她姦殺少男,沒有目睹,所以才對她沒有太多的憎惡吧。
不過,我相信雪銘即是要殺她,那她必是死有餘辜。
冉羽熙也可惡,但他頂多是奸,而這個女人,還殺……
「簽了,這藥便在你死後放。不簽,現在就會灑到你的身上。」雪銘悠然地轉動著藥瓶,那瓶到底什麼藥?因為我看到那個女人的眼中已經透出了極大的恐懼。
她絕望地一咬牙,拿起案桌上的毛筆就在那份供詞上,簽下了字,當她寫完最後一筆後,她宛如整個人徹底虛脫地跪倒在了案桌前,面如死灰。
雪銘微笑著拿回了供詞,看了看,對著清楚兄弟擺了擺手。清楚兄弟便又將黑色的頭套套在了她的頭上,一掌將她打暈。
他們扛起了她,取走雪銘的藥瓶,離開了大廳。
空空蕩蕩的大廳裡,雪銘獨坐了一會,然後站起,轉身之間,目光便直接朝我面前的縫隙而來。
他雙眉微蹙,露出一絲擔心,然後對著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讓你別看的。」
「我好奇。」我也直直的看著他。
他慢慢朝我走來,站在了樓梯下,這樣,他便能看到我整個人。
「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是一個冷酷的人。」他擔憂地說著,「我不希望看到你懼怕我。」
我笑了,笑著搖頭:「怕你做什麼,根據女兒國的法令,姦殺少年是死罪,你不過是在行刑而已。」
他眼中的憂慮瞬間消逝,那雙一直平靜的眼中,多了一分喜悅,他立刻提袍跑上了樓梯。見他如此急切地跑上來,我恍然覺得向我跑來的不是雪銘,而是另一個人。因為雪銘總是不疾不徐,不為任何事情而輕易表現出他的喜怒哀樂。
他跑到我的面前,卻是就此站住,深深地俯視我的臉。我微露疑惑:「怎麼了?」
他一直看著,一直凝視著我,忽然,他笑了,那從未有過的輕鬆開心的笑容如那曇花綻放,清雅卻讓人驚艷。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十六歲的女孩,你跟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他笑著垂下了臉,第一次從他的耳根處,浮出了一絲粉紅。
我看到了那絲粉紅,笑了,原來雪銘也會害羞。呵,我自然不一樣,我來自於異世,經歷了生死輪迴,表面十六歲的我,應該快要四十歲了吧。
和殤塵打打鬧鬧,一起探討著男人長大,經歷著男人成長的每一個階段,從天真爛漫的童年,到充滿煩惱的少年,然後開始有**的青年,不得不說,太監真是個技術活。
他緩緩揚起了右手,慢慢地向我的臉龐靠近,我轉過了身:「睡了。」
「好。」他放下了手,「我給你暖被。」
我不由得輕笑:「女皇陛下身邊的重臣,卻為我小小菊秋苒暖被,不知女皇會有何感想。」
他也笑了:「她會想見見這個菊秋苒,看看她為何值得雪銘為她暖被。」
女兒國的女皇啊。想起那個女人說的一句話,就是:早知道女皇藏著你這樣的美人,就直接要了。可見在女兒國裡,雪銘是身在暗處的,他定然從未露面於人前,只為女皇執行這些不方便在人前的所行之事。
每個國家,都會有這樣的幾個人,他們隱在暗處,替皇家辦事,他們沒有自由。這就是清楚兄弟說雪銘不能嫁人的原因?
但是,雪銘又說,他想嫁,便能嫁了。沒想到這女皇倒也善解人意。可是,女皇真的會如雪銘的意嗎?若是那樣,豈不是說明女皇十分寵愛雪銘,這種君臣之間的寵愛會不會像劉子麓和北宮駿琦?
劉子麓和北宮駿琦都是男人都有著親密的關係,更別說是女人的女皇,和是男人的雪銘了。而且,雪銘又是如此俊美,何以女皇沒有收他入後宮?若是我們狼女,肯定早把他吃干抹盡,連骨頭都不剩了,怎麼還可能處子到如今?
除非,女皇不喜歡雪銘。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好。說不定女皇就不喜歡雪銘這種雌雄莫辯的美男,而是喜歡滿身肌肉的壯男呢?
呵,我竟然開始肖想女皇了。若是真有機會,我也想開開眼界,看看那女兒國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那瓶藥是什麼?」躺在床上,我問。
「化骨粉。」雪銘淡淡地答。他靜靜躺在我的身邊,依然與我衣衫不沾。他今晚似在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他的這份刻意,也讓我變得輕鬆。
「化骨粉?是不是就是灑在人的身上,然後將他身體化解地一分不剩?」
「是啊。你怎麼知道?」他驚訝地轉身側躺,在黑暗中盯著我的側臉。
我雙手放到了腦後:「因為在我家鄉有一本武俠小說裡,就寫到過這種類似的毒藥。難怪那女人會這麼害怕。」心裡有些發寒,這種藥粉若是灑在身上,很難想像會怎樣。
「化骨粉確實可怕,它的可怕之處就是如果你不先灑在要害,那麼你就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一點點溶化,飽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別說了。」我聽著不寒而慄,轉身背對他,「噁心死了。」
「呵呵。」他在我身後輕輕地笑。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眼前總是浮現喪屍一點點消融的模樣,心悸心驚,如何也睡不著,就轉過身面對他,本想叫醒他,卻沒想到他那雙閃亮的眼睛,依然睜著,還隱隱帶著笑意。
「我睡不著,你的化骨粉老讓我想到死屍,有什麼好玩的事說說嗎?」我需要一些輕鬆的事來緩解。
他想了想:「要不我讓清清楚楚進來,我們再玩猜猜遊戲?」
我搖頭:「不要,都睡了。清清楚楚也一定睡了。對了,他們是不是睡一張床上?」
「是。」他不假思索地答,「他們從小就睡在一起,因為這樣才更能心靈相通,他們的絕技也才能發揮地更加厲害。」
「啊~~~」心靈相通啊~~~一張床上啊~~~~有jq,很有jq。俗話中,聯通才能知心嘛。
「你在想什麼。」忽然,雪銘笑著問,但是,從他的語氣裡,卻帶出一絲壞意。
「呃……沒什麼。」我不想破壞自己在雪銘心中的形象,將來還想跟他繼續做朋友呢。
他笑了:「其實你想的,我也想過。」
「什麼?!」我驚呼。他說的,到底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啊!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