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染花袍
我鬆開了手,放開了他的皮肉,順著他的光潔的後背慢慢下撫,他享受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熱的身體,輕輕與我的冰涼的肌膚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間後,我將左手伸向了他的褲腰,而另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當我的左手插入他的褲子,握住了他那熱燙的硬挺時,他瞬間在我耳邊發出了滿意而享受的沉吟:「恩……喜兒的手,果然舒服……」
他確實很舒服,因為他的身體徹底放鬆地壓在了我的身上,就連下面的那個它,都砸我的手中更加脹大一分,慾求不滿地渴求我的觸摸。
是的,我會讓你更舒服!
「我跟劉曦很熟,可以給你個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視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瞬間收縮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從我身上離開,撫向了自己的傷口。
「哼!」他看著我卻是笑了一聲,一絲落寞和自嘲劃過他的雙眸,他緩緩從我的身上離開,那熱燙的硬挺也從我的手心慢慢抽離。
他站直了身體,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何,從我將匕首拔出他身體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變得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宛如從一種折磨中,終於得到了解脫。
他趔趄了一下,拿起我身邊的錦被,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靜靜地躺著,靜靜地看著上方,沒有看他,也沒有去想他為何要為我蓋被。
他扶著床柱,走過我的床前,竟是撿起了方纔他從我身上抽走的鵝黃腰帶,然後綁在了腰間。隨後,他撿起了扔在地上的花袍,套上,慢慢地,靜靜地離開。帶走了他的溫度,也帶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氣味。
房間裡,再次變得安靜。與錦被接觸的赤裸的肌膚,是如此冰涼,可是,我的心底,卻溫暖地想哭。終於,結束了嗎?終於,我不再害怕這個惡魔,能鼓起勇氣讓他付出代價了嗎?
我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但是,這次,是溫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樓,他衝到了我的床前,將我連同錦被一起抱起:「對不起,我輕敵了。」
是雪銘啊……
我鬆開了手裡的匕首,他終於回來了。
「追上他!殺!」忽然,從他口中傳出了異常冷酷的命令,我當即睜開雙眼,看著元清憤怒地行禮:「是!」
「不!」我抱住了雪銘,緊緊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還不要他死!!!」
「好,好!不讓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讓他死!」他焦急地撫拍我的後背,安撫我忽然激動的情緒,「跟上他,別讓他死!」
元清生氣地撇開臉,不理解地應聲:「是!」甩頭而去。
我慢慢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緩緩將我拉出懷抱,撫上我的臉龐,視線下落間,我抬起了右手。
「別看!」忽然,他摀住了我的眼睛,「閉上眼睛,不要看。」他輕輕地將我再次擁入懷中,我緊緊地捏起右手,滑膩濡濕的感覺,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會給你洗乾淨。」他放開了我,捧住我的臉龐,「不要睜眼。」
我靜靜地點頭,不知為何,此刻的自己,會這麼平靜,平靜地,讓我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復仇的那一刻,我充滿恨的胸膛卻忽然被空虛佔滿。
燭光忽然被熄滅,宛如雪銘擔心我睜眼看到那些鮮血,而刻意讓房間陷入黑暗。
輕輕的,右手被他執起,放入了溫熱的水中。輕輕柔柔的動作,纖長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觸感在我閉眸之時,變得如此清晰,讓我空蕩的心房灑入了陽光,平靜的心湖被暖暖的春風撫入,蕩起層層漣漪。
血腥的氣味,在房內慢慢化開,胃部一陣翻滾,我忍不住乾嘔出聲:「嘔!」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什麼絲絲滑滑的東西放在了我的鼻尖:「聞這個。」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東西,是香帕。
雪銘是一個可以無情下殺令的人,可是,他卻……如此讓我遠離鮮血……
他用布巾仔仔細細地擦過我的右手和手臂,然後準備離開,我慌忙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個骯髒的男人,我碰了他,我想洗乾淨,可是,我卻不知怎麼跟雪銘說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淨他在我身上殘留的味道?那讓我厭惡,讓我發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沒有說話,我緩緩睜開眼睛,他端著水盆側對著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邊的衣袖。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他?!」
忽的,他問。
我收緊了目光,放開了他的衣袖,緊緊地,收緊自己的身體:「因為我想讓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著他,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體,留著他,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變得茫然,是折磨嗎?我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所以,我要留著他的命,一點點地折磨他!讓他也嘗到被羞辱的滋味,讓他永遠無法抬頭!
難道,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驚了一下,卻見是雪銘將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雙手撐在水盆旁邊,沉默著,往日的平靜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轉身朝我而來,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站著。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銀白色的,在黑暗中會隱隱閃現雪光的長袍。
「雪銘……」我困惑地喚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後傾,他卻湊近我的臉,輕輕嗅聞。
「你在聞什麼?」我下意識地問,咫尺的距離,他可以清楚地聞到從我口中吐出的氣息。
「他吻了你。」他平靜地說。
不堪的回憶襲上心頭,我閉上了雙唇,我不會武功,無法反抗,只有在他最鬆懈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我不會讓那個骯髒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點氣味!」忽然,他沉沉地說,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憤怒。一向平靜如雪的雪銘,也會……生氣?
忽然,他朝我俯來,在我還未回神之時,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驚然後退,他卻伸手扣住了我的肩膀,我心慌起來,在刺殺冉羽熙時,我都沒有心慌,可是,當雪銘吻上我的時候,我卻變得心慌。
雪銘,不可以,那個骯髒的男人的氣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掙扎,他卻將我輕輕按下,我推拒他,他卻吻地更深,帶著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捲過我唇內所有的地方,直到將那淡淡的煙味從我唇內清除乾淨,他才離開了我的唇,輕輕地問:「洗乾淨了……」
洗乾淨了……心忽然停滯了跳動,抽痛從那最深之處而來,殤塵……那一次,殤塵,也是用這個方法,洗去北宮駿琦對我的吻,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輕說:洗乾淨了……
「殤塵……」我茫茫然地喚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撫上了面前的人,「殤塵……」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鬆開,我撫過黑暗中的他的每一處五官,凝視他:「殤塵,是你嗎?」我緩緩起身,鬆開的衣衫從肩膀滑落,他隨著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環住了他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殤塵,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後,卻是將我慢慢擁緊。
「殤塵……」我放開了他的脖頸,久久凝視著黑暗中的臉龐,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輕輕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離去,然而,他卻捧住了我的臉深深含住了我的唇,重重啃咬。
之前被挑起的**,在此刻被點燃,我環上他的脖頸,回應他的吻,他拉開我的手臂,將我褪落的衣衫從我身上扯離,我抽離了他的腰帶,打開了他的衣衫。
他將我壓倒在被褥上,雙手在我赤裸的身上狂亂的撫摸,我解開他的衣衫,撫上他冰清玉潔的肌膚。
熾熱的吻從唇轉到了頸項,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掃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開他的衣領,扯下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脫去將衣衫甩落地面。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聲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卻為這個男人心痛地落淚:「你不是殤塵,不是他,他是個太監,是太監!」我在他身下轉身,慢慢蜷縮。
他沉默了,沉默了許久。
「雪銘,你何苦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閉上了眼睛,雪銘,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