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巫師的牢房
「大山,把他們都捆綁起來。」獨孤英一聲命下,獨孤山就帶著他的騎士衝了過去,把一腔怒火都發洩在他們的身上,別看這些人平時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現在望著倒在地上哭爹叫娘的頭頭,個個都像龜孫子一般地束手就範。
守衛在這裡的巫師衛隊的八名黑衣騎士都被獨孤山他們用鐵鏈扣住了。
站在老管家身後的那群剛得解放的奴隸歡呼起來,大喊大叫地,齊呼著:「打得好,殺得好,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小查裡看得目瞪口呆,膽驚肉跳,這次他才知道,這個惡魔若真正地發怒起來,沒想到竟會如此地凶狠,他在他的小腦袋裡不停地打轉,想著:這個惡魔為什對有些人是如此地仁善,對另一些人則如此凶狠呢?
這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小查裡望著那十幾位歡呼雀躍的剛被解放的奴隸,在朦朧之中似乎開始明白了點什麼了。
獨孤英看到守衛牢房的巫師衛士被解決了,就說著:「大山,你們幾人就守護在外面。查裡老管家,你就不要進去吧。」
老管家憤恨地說著:「主人,我要進去,我要看看那些罪惡的禽獸是如何折磨人的。」
小查理望著黑暗的牢房大門,聞到從裡面湧出一股使人致息的氣味,膽怯地說著:「主人,我就在外面,好吧。」
獨孤英對著小查理恨恨地盯了一眼,小查理再也不敢吭聲,跟在獨孤英的後面走進了牢房。
牢房陰暗,致息,從亮處走向暗處,一開始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聞到一股濃厚的霉味,在這氣味中還夾雜著尿騷味、糞臭味,一起撲面而來。
再往裡走,一股更濃重的、更令人致息的氣味撲面而來:血腥味、屍肉的**的氣味。
這些氣味,攪動著人的胃口,催人欲吐。
前面漸漸有了燈光,在左右二排的牢房之間,點著松明火,中間的通道上不時有老鼠來回跑動,它們一點也不怕人,瞪著圓滾、血紅的眼睛看著來人,個個長得肥大圓滾,它們在此是噬食半死不活的人的肌肉和死人的殘肉為生。
獨孤英望向牢房,牢房關押著不少的人,都被鐵鏈鎖住,地上的草都糜爛了,在草堆上有著許多不知為何名的昆蟲在活動,囚犯可能是餓極了,抓起蟲子就往嘴裡塞,咬得「咯咯」聲響,連一向自認有著極高定力的獨孤英,也感到毛骨悚然。
「哇」呀一聲,小查理把胃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囚犯動作遲鈍,眼睛呆拙,對外面進來的人一點也沒反應,看著這牢房裡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說得明白些,都是一些人不似人的人,是在人的骨頭架子外披著一張人皮,是一群瘦得不能再瘦了的人,而且這張人皮沒一張是完好的,上面傷痕纍纍,有的化膿生蛆,那深深陷入的眼窩,若不是裡面的眼球有時還能轉動,與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殭屍又有何區別呢?
跟在老管家後面的那些剛得解放的奴隸,有些人已出聲痛哭起來。
獨孤英面色鐵青地說著:「把他們放出來,小心點,別弄傷了他們。」
獨孤英說完,就把手中的長鞭揮出,在一串「匡啷」聲中,把掛在牢房門上的鎖全打落,老管家指揮著人進牢房去救因犯,他們小心翼翼地用鐵錘打開腳上的鐵鏈,把他們一個個地背出牢房。
獨孤英與小查理又往裡走,裡面是一個水池,在水池裡也鏈扣著幾個人,不過人早已死了,死屍糜爛,身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發出陣陣的惡臭,在水池底散落著許多早已發黑了的骨頭。
在獨孤英身邊的小查理又嘔吐起來,他再也沒什麼東西好吐,吐出來都是一些綠色的膽汁。
獨孤英看了,也有一點不忍心,一手勾起小查理的腰提著走出了牢房。
小查理的面色白得如同是死人一樣,這是小查裡在自我的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一課。
被救出的因犯都躺在綠蔭下,城主府內剛獲解放的人在老管家的傳喚下,男男女女幾十人都跑來幫忙,十幾個浴盆裝滿溫泉水,他們小心地把這些重見天日的囚犯放在浴盆裡,為他們洗澡,梳理頭髮,清除身上的污垢。
男人們的雙眼發紅,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們知道巫師的牢房裡殘忍,進去了就別想出來,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地殘忍。
女人們個個都哭泣著,默默地為他們餵著米湯,做著她們應做的事情。
獨孤英一臉嚴肅地看著小查理問道:「小查理,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奴隸嗎?」
驚魂略定的小查理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說著:「主人,小查理知道了,主人,小查裡知錯了。」
獨孤英首次聽到小查裡能認錯,這是一個極大的進步,不過他還是不依不饒地問著:「以後,你還想與那些巫師鬼混在一些嗎?」
小查理聽到獨孤英這樣一問,慌忙地跪了下來,低聲地說著:「主人,小查理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獨孤英點點頭,語氣放溫和地說著:「起來吧,好好地練本領,將來好保護你領地裡所有善良的人們,還有你的老父親。大巫師,還有查裡巫師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你父親,你不僅不能保護自己的父親,反而與巫師鬼混在一起,反過來加害自己的父親,這是不孝。自你母親過世後,你父親又當娘又當爹,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呀,給我記住,不能讓你領地裡的人再受這樣的苦,若你做不到這一點,你不要怪我無情,我會要了你的命。」
這座巫師牢房是在巫師府的外面,所以這裡發生的事,山鷹巫師並不知饒,再說他現在也沒時間去顧及到這些事。
參加慶典的人陸續地來了,其實來參加慶典的人分成二撥。
一撥是各領地和各城堡來的巫師,他們都是這次慶典的主角,懷著一種莫名的恐懼和興奮,誰也不情願與獨孤英照面,就直接奔向山鷹巫師的府邸。
另一撥人是各地來的領主和城主,以河間領主為首的領主早就集中在查裡城堡,他們懷著一種「道不清理還亂」的複雜的心情,與老查理一齊來。
高傲的山鷹領主獨孤英只陪著老查理,其他的來賓就交由查裡老管家去接待安排。
來參加山鷹堡慶典的人,無論是誰都對謎一般的獨孤英很感興趣,都想見識這位仙女派來的人,都想見識在江湖上遊蕩、令人聞風喪膽的「十一幽靈」首領是何樣人物,也想見見令人聞之喪膽的白狼。
獨孤英與老查理在客廳裡品茶,氣氛雖說很平和,可是老查理似有點心緒不定,一副心事重重樣子,獨孤英見狀,微微一笑問道:「老查理,你好像有什麼心緒?」
老查理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地說著:「獨孤英,你的這個慶典恐怕不會是什麼好慶典,因為你的這個慶典是由大巫師傳令舉行的,而且是作了非常周密安排的,我看至少在十天前就籌劃好的,不然來賓就不會來得這樣齊,就說雲山城主沒有五天的時間就趕不到山鷹城堡的,更不用說其他的那些城主、領主和巫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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