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神秘的老人
獨孤英已有點醉意,這時二位女人走了過來,要為獨孤英量身體,她們想用剛剝下的鹿皮為他縫一件遮身的衣服。這是這裡的規矩,鹿是他獵取的,只有他有這種權利。女人們想乘著獸皮還軟著時,用骨針艱難地為他縫製衣服。
獨孤英站了起來,拱手說著:「二位大嫂,行行好,我的衣服還很好,就不用替我再縫紉新的衣服了。」
其中一位女人笑了起來,說著:「大人,這是這裡的規定,誰也不能違犯,請大人不要為難下人了。」
這條規定,獨孤英是懂得,深山村也是這樣,可是獨孤英來到這裡,看到這裡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幾乎成了爛布條了,連遮身也難,他還為著自己能穿上這樣好的衣服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可是他也沒辦法。
男人們身上還有一塊獸皮製成的衣服遮身,女人們就更可憐了,她們只能用一些獸皮的邊角碎料來縫製用以遮體的衣服,說是衣服,那是什麼樣的衣服呀,有時連該遮掩的地方也遮掩不了。
孩子們更不用說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常年都是光著身體,連個遮掩的東西也沒有。獨孤英看到這一切,心裡也很不好受,入鄉隨俗嗎?
獨孤英搖搖頭,對著二位大嫂說著:「大嫂,規矩是可改的,麻煩二位大嫂把這塊獸皮給最需用的人做衣服。」
獨孤英好不容易地送走了二位女人,心裡也很不好受,想著,只好以後狩獵時能有多一點收穫,讓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們都有衣服穿。
日子過得真快,獨孤英已經能與他們熟練地進行語言交流了,獨孤英進一步地弄明白,這是由一群逃亡的奴隸逐漸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在這片土地上,像他們這樣的人群還有許多。
成年男女的手臂上都被烙上一個印記,如同在馬身上的烙印一樣,表明屬於某個奴隸主,或是某個家族獨特的印記。他們沒名子,沒自由,生死都操在奴隸主的手裡,在奴隸主的眼裡,他們只是東西、與財物一樣的,只是一個簡單的編號。
這就是獨孤英要面對的社會現實。
有一天,一個漢子走近獨孤英,恭敬地說著:「大人,我們的大人想見你。」
獨孤英會意地笑了笑,他早就覺察到有著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他等待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機會,他早就想見識這位神秘的人物,這群人口中的「大人」。
冥冥之中獨孤英似乎意識到,他今後的命運將會與此人有著極大的關係。
獨孤英跟著那漢子來到一個昏暗又不大的山洞,洞中點著一把松明火,在一個土坑上坐著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那漢子走到那老人的面前,恭敬地說著:「大人。」
「好,好,你下去吧。」老人說著,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獨孤英,過了好一會兒,他指著土坑說著:「孩子,就坐在這裡吧。」
獨孤英依言坐在土坑上,也打量著眼前的這位老人,老人的年齡看來很大,面上堆滿了皺紋,雪白的鬍子垂落至土坑上,可是眼睛深邃,卻透露出一種頑強的活力和無窮的睿智。
老人問道:「孩子。聽說你身上帶有一支獸角,能不能給我看看?」
獨孤英一句話也沒說,就解下繫在腰間的獸角雙手遞給老人,他也很想從老人的口裡知道更多的有關獸角的事情,這位老人,獨孤英知道,他絕不是一位普通的人,是一位智者。
老人接過獸角反覆地看著,看得很認真,最後他歎了一口氣,說著:「孩子,這是生活在大森林裡紅毛獸王的角,五百年前有一位智者曾預言:五百年後的這片大地將會發生動亂,有一場大災難將要降臨,那時戰事連連,民不聊生,至時,將會有一位帶著紅毛獸王之角的人出現,拯救人類於水火之中。」
獨孤英不解地望著老人,說著:「大人,這獸角只不過是我在偶然間得到的。」
老人慈祥地說著:「凡事都有因果,講求的是緣份,偶然中帶有必然,孩子不要太在意,你已得了獸王之角,你也就得到獸王之力量,只要你有心去做,是會成功的。」
老人的話在獨孤英的心中激起了波瀾,老人說得沒錯,他是借了獸王的力量才平息體內那二股力量的爭鬥,他才能數次逃過劫難,他正在沉思時,老人把獸角遞給獨孤英,說著:「這個獸角要收好,獸王之角能避邪驅毒,能繪你巨大的力量,珍貴得很,將來必有大用。孩子,你能告訴我,你是從那裡來的?」
「是從那裡來的」,獨孤英在心裡嘀咕著,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從那裡來的,他猶豫了許久才輕聲地說著:「大人,我是從那裡來的?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或許我是從天外來的。」
老人並沒責怪獨孤英這種不著邊際的回答,而是微笑地點點頭,慈祥地說著:「那就對了,那就對了,孩子,我已經等你等了好長的時間呀!你終於來了。」
老人說完,就閉上眼睛彷彿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而獨孤英卻是一頭霧水,不知老人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與老人素昧平生,可是老人卻好像早已認識了他,這就奇了,可是他有的就是耐心,他知道老人會把一切告訴他的。
老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望著獨孤英說著:「孩子,我是聖山巫師,我的責任是守護聖山,為著聖山的秘密,卻與大巫師交惡,我在快被大巫師處斬時,在聖山的奴隸們救了我,十年了,整整十年,我就一直隱居在這裡,現在我已老了,行將就木,不過我還不能嚥下這口氣,我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這個人就是你,我的孩子。聖山是怎樣的一個地方,這事你自己去探討,你到了那裡,你自己就會明白的,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讀書。」
一聽到讀書,獨孤英就被嚇了一跳,而聖山巫師卻不理獨孤英的反應,大有不讀也要讀之勢。
聖山巫師說完就從土坑旁拿出二本書,獨孤英一看更傻了眼,我的天呀,二本厚厚的書,如疊在一起足有一尺高,這一下他的腦袋一個脹得有二個大,獨孤英本來就是不喜歡讀書的人,現在來到這鬼地方,這一道罪還是逃不了。
聖山巫師看著獨孤英的模樣,會意地笑了起來,說著:「孩子,一位老人對你的全部囑托全在這裡,這裡集有我的全部著述,對你有著極大的幫助,至於聖山能保就保,不能保就毀了它,不能讓他貽害世間的人類,孩子,你與聖山有著一段不解的緣份。」
我的天呀,一位不知從何來的人,卻與這裡的一座叫什麼聖山還有緣,事情真是越來越奇怪,越來越不可思議,越來越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好像這世間所有的奇怪的事情都是圍繞著他而發生的。
聖山巫師說到這裡,眼睛低垂了下來,面色變得很陰沉,心中似乎充滿著無限的悲傷,獨孤英本是一位富有同情心而且通情過理的人,不忍心忤逆一位良善老人的心,急忙說著:「大人,你放心吧,我會按你的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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