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死一線間
大家都知道獨孤英的武力深不可測,但誰也沒見過「無根浮萍」獨孤英的武功,凡是看過獨孤英殺手鑭的人早已到閻王爺那兒報到了,而且死不瞑目,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死去的,人們只知死者身上致命處只有一粒小小的鐵珠,這一粒鐵珠是如何出手而致人於死命,也就不得而知了。
「賽閻王」杜一虎不是省油的燈,可是他的手剛從身邊的皮囊抽出,在他的眉間多了一個血洞,從馬上摔下了。獨孤英看也不看一眼,就走到花轎前欣起轎簾,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秀麗的姑娘被捆綁在花轎的座椅上,嘴被一團布塞住,臉脹得紅紅的,她用著驚恐的眼光看著轎前的這一位男人。
「別怕。」獨孤英去了姑娘嘴裡的布塊,割斷綁在她身上的繩子,扶著她走出花轎,她看到倒在地上死去的那些惡人,知道自己得救了,她急忙跪下說著:「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獨孤英搖搖手說著:「姑娘,你家在那裡?家裡還有什麼人?我送你回去。」
那姑娘就是林玉蘭,一聽就痛哭了起來,獨孤英讓她哭了一會兒,才又和藹地問道:「姑娘,你有什麼難處?」
林玉蘭悲痛欲絕,哭泣地說著:「恩公,我家裡沒人了,爹媽都被他們害死,後事還沒收斂。」
無奈的獨孤英幫林玉蘭安排了爹媽的後事,就秘密把她安置在這幽靜的小山村裡。今天獨孤英的到來,林玉蘭異常地高興,可是與以前不同的,她內心又彷彿充滿著恐懼、不安與痛苦,似乎有著什麼在深深地壓迫、折磨著她的靈魂。在夜晚的燈下,林玉蘭陪著獨孤英喝酒,一對深情的大眼睛注視著獨孤英,獨孤英也看著玉蘭,歎了一口氣,她已不再是小姑娘了,現在已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該出嫁了。
幾杯酒下肚了,他的頭開始暈了,心想或許是連日來大勞累吧,他還未想完就伏在桌子上睡去了。這時從門外進來三位大漢,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和二位粗壯的漢子,那倆位漢子如狼似虎地把已癱軟如泥的獨孤英抬上床,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衣服全部扒下,一件件地搜索,一件件地看,是那麼地仔細,那麼地認真,最後卻露出失望的臉色。
獨孤英並沒什麼行李,只有一個小皮囊,他們把皮囊裡的東西全倒出,只有幾件換洗舊衣、幾瓶藥粉、藥丸,一小包細小的鐵珠,幾錠銀子,再也沒什麼了。他們抓起那些舊衣又認真地撿查起來,那個皮囊也沒放過,翻進翻出看了幾次,最後乾脆把它拆開,他們終於停了下來,失望地把那些東西丟到一邊去。
「主人,怎辦?」一個粗壯的漢子問著那個細高的、有著一個鷹勾鼻的老頭。
老頭一聲不吭,那對沉著陰鷙的眼睛在獨孤英的一絲不掛的身體掃來掃去,一個箭步到了床前,細心地察看獨孤英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翻轉獨孤英的身體,看個不停,獨孤英卻睡得很熟,竟然打起鼾來。
老頭停下手,把眼睛轉落在林玉蘭的身上,低沉又威嚴地問道:「說,東西藏在那裡?」
林玉蘭自始至終地站在一邊,臉色蒼白得連一絲血色也沒有,她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大爺,東西都在這裡。」
那老頭的眼睛陰森又可怕,猶如毒蛇的眼睛,林玉蘭嚇得步步後退,那老頭說著:「大怪、二怪,把她的衣服剝下。」
林玉蘭一聽,嚇得跪下,哭泣地哀求地說著:「大爺饒了我吧,我身上一點東西也沒有。」
林玉蘭哭求怎能動搖他們的鐵石心肝,大怪和二怪向前抓住林玉蘭,在林玉蘭的驚恐的尖叫聲中,不由分說地剝起她身上的衣服,大怪、二怪似是一對孿生兄弟,同樣地粗壯,都是兔唇,可是大怪沒了耳朵,二怪沒了鼻子,就這個樣子就夠嚇死人的。
大怪、二怪剝女人的衣服手腳麻利,看來是這箇中的好手,二對『淫』邪的眼睛對著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潔白無暇、玲瓏標緻、誘人的**投下貪婪的目光,嚥下**的口水,不一會功夫,他們就把林玉蘭剝得一絲不掛,她雙手抱著胸部,癱軟在地,人已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大怪和二怪仔細的抖動和搜索林玉蘭的衣服,最後無奈地對著老頭攤開雙手,表示著一無所獲。那老頭的氣得臉如同豬肝似的,化了九牛二虎之力,「仙魔經」依然是鏡中花,水中月。那老頭突對床上的獨孤英射出惡毒的目光,他拔出一把鋒利的小刀,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嘴角露出怪異的笑,變得異常地猙獰可怕,如同是從地獄鑽出來的魔鬼。
老頭冷冰冰地暴出話來,說著:「二怪去準備大鍋燒水。」
老頭的話驚醒了林玉蘭,她看到老頭手中的鋒利的小刀,顧不著羞恥,掙扎而起,撲到老頭的腳邊,抱著他的雙腳,淒厲地哭喊著:「大爺,你不能殺他,他是好人。」
躺在床上的獨孤英彷彿是睡熟了,但是靈智並沒消失,只是如同是在雲霧裡浮沉,無法凝聚起來,這時他被一種尖銳的哭喊聲把飄飄欲去的靈魂從遠處拉回凝聚,他明白了這是玉蘭姑娘的聲音,她正在受著什麼人的欺凌,備受煎熬,他的心在收縮著,可是他身上不知為何軟弱無力,聲音不斷地向他的耳朵傳來,衝擊著他的心坎。
「大爺你答應過,說絕對不傷害他的性命的,大爺,你行行好,你對我怎樣都可以,求你別傷害他的生命,他是好人。」
「嘿嘿,他是好人?讓你們死得明白,我就是『賽閻王』的師傅,『毒天皇』宇文奇,我不僅要為徒兒報仇,還要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那時我將擁有天下無敵的『仙魔功』,放眼江湖還有誰敢與我為敵,哈哈這是老天對我的補賞。」
一種狂妄的瘋笑,是那麼地得意、瘋狂和惡毒,獨孤英的腦海差點爆炸開來了,我怎會落在渾身是毒的老妖怪手裡,他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對了,獨孤英終於明白了,他中了「毒天皇」的毒。
這次獨孤英想錯了,他不知他的血和肉在江湖上是何等地珍貴,賽過千年靈芝萬年參,「毒天皇」宇文奇怎敢使用他那歹毒的毒藥呢?他用的只是一般的迷昏藥,從而救了他的一條命。
這時傳來一聲「滾開」,接著是林玉蘭的一聲慘厲的尖叫聲,她定是遇害了,一股悲恨之情油然而生,獨孤英想掙扎爬起,這時,一股陰森的殺氣向他迫來,終於把他內在的潛力全部地激發出來,獨孤英大喊一聲。
他喊什麼?誰也沒聽清楚,因其聲音猶如睛天霹靂,驚天動地,這一喊把鬱積在他心頭的悶氣全發洩出去了,把迷亂他心靈的迷昏藥全部迫飛了。
獨孤英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張已被扭曲了的猙獰的臉,一對邪惡的眼睛,還有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小刀向著他的脖子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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