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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惡俗的英雄救美? 文 / 沙發

    第一章惡俗的英雄救美?()

    春日微風輕撫,如少女的囈語緩緩柔柔的吹過人們的心頭,帶來異樣的暖意!

    奧賽德小鎮上,一溜青石路板鋪得平整異常,順著大道延伸至各個小巷之中!牆邊的根基處,一些青苔抑或是幾株碧綠的小草頑強的生長著。

    一個足有兩米多高皮膚黝黑的青年,拎著幾瓶麥酒和一包烤肉順著街道拐入了一條小巷子中,在『穆恩』鐵匠鋪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穆恩鐵匠鋪』是鎮子上唯一的一家鐵匠鋪,無論是人們勞作的工具,抑或是鎮上的護衛隊們所用的武器鎧甲,都是出自這個鐵匠鋪。只是,這間鎮上僅有的鐵匠鋪門面卻顯得有些寒磣,歪斜著的商牌掛在外面,順著輕風左右搖擺,破爛的門板半遮掩著,那坑窪不平的門面上,還有著幾處焦黑,顯示著它曾經的遭遇。

    輕輕的推開了破舊的門板,頓時一陣熱浪撲面而來,繞過那異常強壯的身軀,融入了他身後的空氣之中。青年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神情自若的踏入了鐵匠鋪內,那炙熱的溫度不能對他造成絲毫的影響。

    鐵匠鋪內,赤裸著上半身的穆恩正用那副巨大的鐵錘,一下一下的捶打著手中的鐵器,身上結實的肌肉都隨著他的動作而不斷的伸縮擴展著,黑黝的皮膚被熔爐中的紅光照耀著,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無數的汗水從他的臉頰,肩膀,手臂流淌了下來,落到了身前滾燙的鐵氈上,不斷的散發著滋滋聲。

    青年將手中酒罈和烤肉放在了一邊的黑木桌子上,對著正聚精會神打鐵的壯漢道:「穆恩大叔,停下來歇歇吧。」

    說著,青年又對著熔爐後面一個瘦小的正無比賣力的抽動著風箱的身影喊道:「奧菲斯,停停吧,過來喝點酒,吃點肉!」

    穆恩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將巨大的鐵匠錘往邊上一丟,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然後裂開大嘴乾笑著搓了搓雙手在桌邊坐了下來,而拉著風箱的奧菲斯,也站起了身子,雙手拍了拍了身上的塵土,坐到了桌邊,一頭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黑色的眼眸之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卻流露出一股讓人心疼的無力!

    穆恩那佈滿了老繭的大手拿起一罈子麥酒,咕噥咕噥的一連喝了好幾口,這才停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用他那獨特的粗獷的聲音道:「巴爾,還是你有心啊,知道我喜歡這麥酒的味道!哈哈,舒坦啊,舒坦!」說著,用那還沾滿著污垢的雙手,直接抓起了一塊烤肉,丟入了口中,嘖嘖有聲的咀嚼了起來。

    「穆恩大叔客氣了!」巴爾憨笑了兩聲,一邊將一瓶麥酒放到了奧菲斯面前,「奧菲斯,來,一起喝一點,是男兒漢的,就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奧菲斯也不答話,只是笑了笑,然後拿起了酒瓶子就往嘴裡灌酒,酒的味道不錯,有點像啤酒的味道,只不過要比啤酒多些酸味。

    巴爾『嘿嘿』笑了幾聲,也抓起酒瓶子喝了幾口,這才有點惋惜的歎了口氣道:「可惜,我巴爾沒幾個錢,只能買這種最普通麥酒。這味道,比起那冰鎮的黑麥酒可是差了好幾個檔次呢啊。」

    「不錯了不錯了,巴爾啊,也難為你了,你放心,我的這一身的技藝,早晚都得傳授給你的!」一瓶酒灌下肚子的穆恩大叔已經開始信誓旦旦的許下了承諾,不過一邊的巴爾顯然早已對穆恩這樣的樣子習以為常了,笑著附和了幾聲也就沒有在意。

    巴爾與奧菲斯一樣,也是穆恩的學徒,只不過巴爾身體強壯,力氣又大,平時又會時不時帶點酒食過來孝敬穆恩,所以比起奧菲斯這個身體柔弱只會拉風箱的少年來,巴爾更得穆恩的歡心。只不過,對於巴爾來說,鐵匠鋪的學徒不過是他賴以為生的一種方法,他的志向絕不僅僅是當一個奧賽德小鎮的鐵匠,作為小鎮上最出色的青年之一,走出奧賽德,成為一個強大的黃金戰士才是他最終的目標。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奧菲斯起身告辭,他與巴爾一樣,在鐵匠鋪當學徒只是為了賺兩個生活所需的銅子,只不過與巴爾不同的是,巴爾上午在學院裡學習鬥氣,下午在穆恩這裡打工,而他,則是上午在穆恩這裡當幫手,下午則是在傭兵工會當一個接待,至於晚上,他又要去鎮子上的傭兵酒館裡去當侍應生。

    穆恩看著奧菲斯離去時的背影,眼裡有著一抹譏諷和憐憫,若不是實在見這個少年可憐,自己根本就不會收留他當作自己的學徒。而巴爾,微笑著和奧菲斯打過招呼後,看著他走出門外,這才開始忙活了起來。

    奧菲斯是巴爾在半年多前的一個雨夜,從滿是泥濘的泥坑裡救回來的,只是等這個黑髮黑眸與當地人有著截然不通相貌的少年自從清醒過來後,巴爾才發現他不會當地的語言,不懂當地風俗,從他看著小鎮上一切時充滿著驚駭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內心的驚訝和恐懼。巴爾是個善良的青年,好意的收留了他住在自己那原本就狹小的木屋中,還稱呼他為奧菲斯,更是四處奔走幫他找了幾分還算輕鬆的差事。

    奧菲斯踏出了鐵匠鋪,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更是顯得慘白慘白,給人一種無力的柔弱感覺,快步走回了他和巴爾一起居住的小屋,換上了一套乾淨的但是已經被搓洗的微微有些發白的袍子,這才匆匆忙忙的走向了傭兵工會。下午,他的工作很簡單,只要給每一個前來尋找任務的傭兵們翻看傭兵任務,或是為前來報名成為傭兵的人登記。

    事實上,原本像奧賽德這樣的一個小鎮是不需要存在傭兵工會的,只是,這奧賽德小鎮不僅處在艾諾德公國與赤夜帝國的交界處,更因為這小鎮緊靠著冒險者的天堂——禁忌森林,無數的商旅傭兵,都會從這裡經過,久而久之,奧賽德小鎮上便建立了傭兵工會、酒館,甚至在這兩年連魔法工會與戰士工會都建立了起來。

    「奧菲斯!」傭兵工會的瑪麗娜對著匆匆忙忙的走進工會的奧菲斯點頭示意,瑪麗娜也是傭兵工會的工作人員,與奧菲斯也是相識。

    奧菲斯一邊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嘴角挑起了一個笑容,一邊溫和的道:「你好,瑪麗娜!」

    瑪麗娜那紅撲撲的臉蛋上洋溢著充滿了活力的笑容:「不用著急,奧菲斯,我們工會不比大城市的工會,並不忙碌,所以,你即使晚一點到,我也是可以應付的。」

    奧菲斯的柔弱是幾乎所有小鎮上都知道的,不能修煉魔法與鬥氣的他,力氣幾乎連這裡十三歲的孩子都不如,小鎮上的居民對他都有著一種憐憫般的關懷。

    「沒關係的,我可以應付的。」奧菲斯給瑪麗娜一個感謝的眼神,用不太熟練的這個大陸的通用語回復了一句,就轉身應付著前來辦事的傭兵。

    瑪麗娜搖了搖頭,略帶惋惜的看了一眼奧菲斯,若不是太過柔弱而且總是這麼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他也算是個挺俊俏的少年呢!

    收斂了一下心神,瑪麗娜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工作上來,對面的傭兵是一個身材粗壯的有著綠油油的皮膚和灰褐色頭髮的獸人,幾顆尖銳的牙齒從他嘴角冒了出來,那醜陋的臉龐和讓瑪麗娜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晚上回去會做噩夢。

    獸人用那長著毛茸茸的黑毛但卻粗壯有力的雙手有些不耐煩的拍打著櫃面,嘴裡不清不楚的嘟囔抱怨著,說瑪麗娜光顧著和小白臉聊天,卻忘記了自己的工作。

    原本就對獸人那醜陋的長相頗有忌憚的瑪麗娜聽著他的抱怨,不自覺的輕聲咒罵了幾句這個無禮的傢伙。不料,那獸人卻是個火爆的脾性,原本就已經對瑪麗娜與奧菲斯聊天而心懷不滿,如今又聽到了她的咒罵,頓時獸性就被激發了出來,一隻手,或者可以稱作是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捏成的拳頭重重的捶在了櫃檯上,『喀嚓』一聲那堅硬的楠木檯面瞬間就裂開了幾道口子,另一隻手一把揪住了瑪麗娜的衣領,滿臉猙獰,一雙眼中射出了充滿憤恨的光芒,惡狠狠的衝著眼前那個柔弱的女子叫嚷道:「女人,你想死嗎?我是偉大的青銅戰士奧普,你居然敢咒罵我,你想死嗎?」

    奧普那扭曲的臉龐貼近了瑪麗娜嬌嫩的臉蛋,口中噴出的吐沫星子濺到了她的臉上,滿嘴的惡臭,熏得她幾欲要昏厥了過去,出於本能的恐懼,不過是二級實習法師的瑪麗娜頓時尖聲驚叫了起來!

    工會大廳內零零散散站著的三五個傭兵,已經把目光看向了奧普,其中幾個已經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準備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劇碼。兩個傭兵工會的護衛在門外聽到瑪麗娜的喊叫聲,第一時間的衝了進來,手中的長劍依然對準了奧普。

    至於奧菲斯,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一疊資料,無奈的暗自歎息了一聲,好不容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身子,如今,那復原的日子怕是又要拖上一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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