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將軍
一處房間內,兩個床鋪上分別躺著佐伊和多林,佐伊現在還沒有醒來,多林則被注射一劑鎮定劑後昏睡過去,而維奇則坐在多林床邊上,雙腳前後擺動著,樣子有些出神,不知想什麼。
弗朗西斯站在房門口,皺著眉頭有些出神,兩邊分別紋著天使與惡魔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裡夾著身上最後一根煙,沒有點燃,只是過過乾癮而已。每個人都分別抽了一小管血液來,被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帶走化驗。在左右的牆角頂端上,兩台攝像頭監視著房間裡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裡米娜坐在佐伊的床位上,雙腳併攏,眼鏡下的她,看起來有種文靜的感覺,她的嘴巴裡含著剛被針扎過的食指。
這時,門毫無聲息的打開了,四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其中兩人是全副武裝的士兵,臉上沒有帶上防毒面具,手持武器,進來後,就守在了兩側,一動不動。
其中一人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是一名中年男子,面無表情,樣子很瘦弱,頭禿頂得很厲害,只有少數的幾根毛髮立在上面,唯一比較特別的是,他的左眼是紅色,是剛進來給他們一一驗血的那個人,他手裡拿著數份報告。
他望了眾人一眼後,把手裡的報告一一發給了眾人,至於昏迷的,也就一齊給了弗朗西斯,發完就站在旁邊一人的身後,一言不發。
弗朗西斯接過三張報告,報告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許多讓人看不懂的數據和專業術語,不過在底下寫著一串名字的旁邊,有四個字還是看懂了,上面寫著『沒有感染』。
弗朗西斯一一翻過,三張報告都寫著『沒有感染』,他轉頭看向維奇和裡米娜,他們兩個都紛紛點了點頭。
儘管沒被喪屍抓傷過,但數次與喪屍戰鬥,大片黑色血液染在身上,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只要帶有喪屍病毒的血液,哪怕一丁點,一旦侵入身體,就等於判了死刑。弗朗西斯鬆了有口氣,說道:「將軍,這下相信我們沒有被喪屍感染了吧,我們是不是……」
另一人沒等弗朗西斯說完就點了點頭,這人穿著軍裝,胸口上掛著許多勳章,是一個有些顯老的黑人,短短的平發有些發白,樣子很普通,面容看起來有些和善,身高比弗朗西斯還要高一點,只是身材有些發福,有個顯眼的將軍肚,他在進來之前就一一看過上面的報告,每一個人的名字都記在了心裡,他笑了笑,兩邊眼角的魚尾紋一下增多起來,和悅道:「什麼將軍不將軍的,我也就一個准將而已,叫我謝爾福好了。」
「謝爾福……將軍。」弗朗西斯最後還是加上了將軍兩字,話裡有些拘謹,不過眼睛直視著謝爾福,想要從他的眼裡看出點什麼,雖然謝爾福看起來一臉和善,但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高山一樣壓得弗朗西斯有些喘不過起來,所有的主動完全抓在這個略微發福的黑人手裡。
謝爾福笑了笑,一手拍在自己的將軍肚上,發出一聲悶響,他越過弗朗西斯,走到多林病床面前。跟在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沒有過來,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謝爾福略彎下身子俯在維奇面前,說道:「小傢伙,你叫什麼?」
一臉和善的肉臉出現在眼前,維奇回過神來,看了過去,只覺得眼前的人很和善,心裡對他定義成一個好人,他可感受不到弗朗西斯面對謝爾福時的感覺,不過見到陌生人,他還是有些不自在,怯怯道:「維……維奇。」
「哦,是小維奇啊,剛才被針扎的時候疼不疼。」謝爾福帶有挑釁味道的問道。
這一下,可激起維奇心中的不服輸的怒氣,一下拋棄了那種生分感,他使勁搖了搖頭,眼神極為堅定,就好像宣誓一樣,大聲道:」就算被喪屍咬一口,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這點疼算什麼,將來我還要殺光所有喪屍!」
謝爾福敞開嗓門笑了起來,聲音很洪亮,受不了的維奇往後縮去,謝爾福伸出有些贅肉的大手放在維奇頭上揉了揉,笑容收斂,故作嚴肅道:「全世界的喪屍數都數不清,你一個人是殺不完的,要考團體的力量才能消滅,不過我可以保證你一定是殺死最後一隻喪屍的戰士!」
謝爾福的話,極大的激勵了維奇,小手握得緊緊的,血液頓時上湧,小臉變得通紅,單純的腦海裡想像出那副宏偉壯觀的景象,自己就像是贏傲那樣,如巨人一般站在最後一隻喪屍面前,而喪屍便是那只坦克喪屍。自己雙手持著極為斧頭,一斧下去,便劈死坦克喪屍。
謝爾福站直身子,看著臉通紅的維奇,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手連連拍著鼓起的將軍肚,發出陣陣悶聲。
「謝爾福將軍,我們是不是可……」
跟在後面的弗朗西斯話還未說完,謝爾福繞過他,走到裡米娜面前,他收起笑容,看了一眼昏迷的做以後,關心道:「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裡米娜取出含在嘴裡的食指,紅唇吐出食指的剎那,一點晶瑩絲線連在食指上,隨後斷裂開來,這動作極為嫵媚,但謝爾福的眼裡卻沒有一點變化,瞳孔連動都沒動過。裡米娜的眼鏡反射的光芒,讓人看不到眼鏡底下的那雙美麗的眼睛,她搖了搖頭,說道:「她是刺激過度,不能夠確定什麼時候能醒來,也許一會,也許一兩天。」
「哦。」謝爾福點了點頭,放在肚子上的手揉了起來,在上面不停的劃著圓圈,明知故問道:「你是學醫的吧?我好像在仁慈醫院裡見過你。」
「是的。」裡米娜皺起眉頭,回憶了下,搖頭說道:「謝爾福將軍,我沒有見過你。」
「呵呵」謝爾福笑了起來,裝作疑惑道:「我想起來了,是在員名單上看到的,叫什麼名字來著?」
「裡米娜。」裡米娜回答道,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為什麼要與自己說著完全沒有營養的話,她透過眼前的眼鏡好奇的打量著謝爾福。
「謝爾福將軍,我們是不是可以……」數次被打斷的弗朗西斯語氣裡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