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北方局勢
這一日，成都城南門大開。
以蜀郡太守鄭度為首的的蜀中官吏們，分在兩旁，夾道迎接寇封的返回。
這一刻，包括鄭度在內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動。南方的蠻子被平定了，困擾了蜀中百姓數百，甚至是上千年的種族廝殺。
被寇封以血腥的手段結束了。
再加上上一次，寇封領兵向北，平定掉的一部分漢中的少數民族，可以活，目前蜀中除了漢人為尊以外，再也找不到有什麼能夠與漢人平分秋色的勢力了。
也就是說，蜀中和平了。
不管將來會怎麼樣，但是這一刻，寇封以及他的楚軍所建立起來的赫赫武功，已經深入了人心。
當初，寇封平定江東，人心不穩。但是經過平定山越一戰後，卻是人氣劇增。而如今，就像是當初的一個翻版。
寇封南征蕩平孟獲，而穩固蜀中。
終於，當「楚」字帥旗出現的時候，官吏們才稍稍的安撫下了心中的激動，低著頭迎接寇封。
很快，寇封就出現在了南方。
一襲甲冑，腰跨楚刀，騎乘著烏雲駒，一馬當先的朝著成都奔來。
「君上。」在鄭度的帶領下，眾人齊齊對著寇封一拜道。
「諸位免禮。」
寇封翻身下馬，扶起了鄭度。再見鄭度，寇封也頗為欣喜的，此次南征，看似一路上高歌猛進，非常的氣勢迫人。
但是寇封卻知道，這也離不開鄭度在蜀中的調動。根據寇封所知，這一次南征的糧食，基本上沒有從荊州運來，都是蜀中本土的糧食。
在鄭度的調度下，一點點的往南中運送的。動用了十數萬的民夫啊。
如此龐大的運作，壓力。幾乎是鄭度一個人給抗下了，寇封的心中是無比滿意，以及讚賞的。
鄭度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當初，他仕劉璋的時候，劉璋雖然寬仁，有仁君之相，但畢竟是武功不成，太弱了。而且拖泥帶水，行事猶猶豫豫。
導致大好基業拱手讓人。當寇封的楚軍進入成都的時候，鄭度的心中是在流淚的。那個時候，鄭度絕對不會想到他會幫助寇封穩定蜀中，而且還從***力剿滅了南蠻。
到了今日，看著寇封凱旋而回，那意氣風發的面容，鄭度才覺得當初那樣做是英明無比的決定。
亂世用重點，成大事者。寇封也。如劉璋等人只是塚中枯骨啊。
「數月不見，先生卻是略顯消瘦了。」寇封扶起了鄭度後，稍稍打量了一下，略有些歎氣道。
「君上也不是如此？」鄭度卻是笑道。
「哈哈哈。「隨即，君臣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段日子，他們南征殺戮，一步步的走著。壓力還是比較大的，也因此稍顯消瘦。而如今功成了，誰都知道該享福一段時間了。
在城門口與鄭度交談了片刻後，寇封命令了法正，張飛往城外紮營安頓。家在成都的將領也可以寬限三日，往家中與家小團聚。
其實不該給將軍們放假的，因為一方面軍中要安撫那些死去，或者受傷的士卒。需要人手。另一方面，寇封也要下令徵召壯丁進入軍中，以彌補南征的損失。
把成都軍隊的數量，重新提高到八萬餘。
不過，這一次寇封也考慮到了人之常情，沒有嚴酷的不讓將領們回家。
下達了命令後，寇封與鄭度，張松等人一起進入了成都城內的楚公別府大廳內。互相坐好後，寇封問鄭度道：「孤遠在南中，對於蜀中的情況不是太瞭解。先生能否為孤簡略的道明一下。」
其實寇封已經很累了，騎馬走了這麼多天，而且還很多山路。真想躺下去休息，不過，對於蜀中，乃至於北方的局勢，寇封太看重了。
因此是強打起精神在問。
「蜀中的情況已經非常安穩了。當初君上為了蒙蔽孟優，而下令遷徙大小官吏的家眷，宗族，引起了不少麻煩。但是到了後來，君上率兵向南的真實意圖暴露後，官吏們都很支持。南蠻人，太惡啊。有人收拾南蠻人，可以說是民心大悅。而今，君上凱旋而歸，更是如此。相信君上在城中的時候，已經有所體會了。」
鄭度笑著說道。
鄭度的話，讓寇封不由想起剛才。他們入城的時候，並不是嗖的一下子就來到別府的。而是在護衛的簇擁下，緩緩的回來的。
那段路途中，不少百姓都高呼著楚君。非常熱情的表現出對他的尊敬。
要知道，寇封打敗的可是很得民心的劉璋，而他佔據益州也不過是數月罷了。民心就已經向了楚了。
這實在是一種奇跡。
回想了一下，寇封感慨著說道：「其實收攏民心真的很簡單，只要知道百姓需要什麼就行了。」
說著，寇封抬頭道：「在貧窮的時候，需要糧食。在有糧食，但有外敵的情況下，他們需要強大的兵力，給予支持。在外族的面前找回自尊。」
「如今的益州百姓不愁吃穿，卻為外敵所困擾。孤率兵平定，順了民心啊。」
「對。」鄭度點頭說道。
從鄭度的口中，寇封已經得知蜀中已經很安穩了。再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寇封轉而問道：「那漢中，以及西北馬騰，韓遂他們呢？什麼情況？」
「漢中那邊大將軍已經開始構建棧道了，為將來北伐做鋪墊。至於民心，在閻太守的治理下，也頗有不凡的收穫。一切都在進入軌道。」
說到這裡後，鄭度頓了頓，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說道：「至於馬騰，韓遂，曹***們就要麻煩了很多了。」
「喔？」寇封有些意外，麻煩？什麼麻煩。
「這段日子以來，曹操都在支援馬騰，韓遂。不僅是把魏刀製造技術交給了馬騰，韓遂。而且還補充他們的軍糧，甚至於派遣了有經驗的典農校尉。組織馬騰，韓遂所部進行大規模的屯田。以構架馬騰，韓遂的戰鬥持久力。並且親自擬定了邊界，把國家分的很清楚。也從根本上解決掉了馬騰，韓遂的矛盾。」鄭度凝重的說道。
「掏心挖肺了？」
寇封聞言還真是覺得棘手了。
對於曹操把魏刀製造技術跟破罐子一樣送來送去的舉動，寇封已經是見慣不怪了。畢竟曹操是先支援了劉璋，而後劉璋又支援了孟獲。
讓寇封多花了不少的力氣。
不過，以前曹操支援劉璋，不過是想利用劉璋為他緩和一點時間罷了。沒有真心強大劉璋的意思。
而今日卻不一樣了。
按照鄭度所說，曹操是向強壯馬騰，韓遂的骨骼了。眾所周知，馬騰，韓遂都是兵強馬壯，但是有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治下百姓不多，且沒有能力出眾的文臣治理。
每年所出產的糧食，僅夠開銷，甚至於馬騰連自產自銷都比較困難。這就像是一個人，看似高大，但是骨骼不行。
稍一用力，就可能會散架了。
而如今曹操不僅支援了糧食，兵刃，甚至連官員都派遣過去，幫忙治理了。顯然是真正的想壯大馬騰，韓遂，而仰止楚國在西方的擴張。
現在寇封知道鄭度為什麼會覺得凝重了。他寇封如果讓馬騰，韓遂安心發展，沒準幾年後都已經治下大興。
糧草充足，兵強馬壯了。
兩家聯合數十萬騎兵，在平原上肯定是打的楚國抬不起頭來。
所以，寇封才會說，曹操挖心挖肺了。鐵了心的要以三家的精誠合作，來抵抗目前楚國在局勢上的咄咄逼人。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
馬騰，韓遂這兩個人是可以離間的，寇封知道二人的仇恨是幾十年的了，不是一般就能消除掉的。
兩個人又都是比較多疑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很容易離間，但是有了曹操的加入就不一樣了。曹操那樣精明的人物，從中調和，離間是不可能了。
這樣的態勢就是，不管是楚國佈置在揚州的黃忠部進攻，或者是宛城徐庶。甚至是漢中的龐統，進攻北方。
曹操與馬騰，韓遂一方可以防禦，另一方以攻代守，圍魏救趙。或者乾脆是楚國的全軍出擊，北伐中原。
多半都會被曹操，馬騰，韓遂個阻止。
頭疼，寇封也覺得頭疼了。
不過，有一點寇封想不明白，為什麼曹操會死心塌地的讓馬騰，韓遂發展起來，而不是三心二意，即要讓馬騰，韓遂抵抗楚國，又不能讓韓遂馬騰壯大呢？
寇封對鄭度提出了這個問題。
鄭度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恐怕還是北方燕州的事情，對曹操的刺激較大吧。」
燕州？
寇封聞言恍然了。在如今天下爭奪戰之中，楚國已經佔據上風了。長江以南的大片土地都是屬於蜀國的。
南北對峙的局勢已經形成。本來也不算什麼。但是關鍵是燕州的建立，讓勝負的天枰更加傾向楚國了。
燕州對於楚國來說不僅是一塊飛地，而是一塊真正進可攻退可守的基地啊。
所以，曹操在思前顧後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扶持馬騰，韓遂跟他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