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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七章 魯肅的臉色太難看了 文 / 三七開

    第三百三十七章魯肅的臉色太難看了(第一更)

    就在天下諸侯為劉封水軍長驅直入進入江東的消息而側目的時候,一個月的時間轉瞬既至。

    臨時安置魯肅的宅院內,魯肅輕輕扣起雙手,神色焦躁的在院子中來回走動。

    夏口水軍的頻繁***練,擺出一副再次出征的消息已經傳入了魯肅的耳朵。他先確認了一下情報的準確度。

    得出結論後,立刻派遣了隨從去向孫權稟報。

    就在昨天,隨從帶回來了孫權的命令,要不惜代價緩和與江夏的關係。

    魯肅知道,他知道現在江東處在弱勢,有求於人。

    這個時候夏口軍隊的集結,可能是劉封發出的一個煙霧彈。但是江東已經輸不起了。

    劉封能討伐江東一次,就證明他沒有任何的顧忌。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魯肅雖然知道可能是煙霧彈,但是仍然忍不住焦頭爛額。

    孫權回復的消息,雖然給了他極大的權利。但是現在並不是有權利就可以解決事態的。

    他現在連劉封的面都見不上,何談緩和江東與江夏的關係?

    想起一月前,蔣琬說劉封要等一二月才返還。這一二月的幅度太大了。

    現在已經一個月了,若是劉封還需要一個月才能返還江夏。沒準甘寧的水軍已經出了夏口了。

    「荒謬。」沒想到,身處江東這個號稱水軍第一的勢力之中,居然會有害怕對方水軍的一天。

    這種觀念的轉變,也太快了。

    魯肅心中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但看似荒謬的事情確實是發生了,而且還是在短短的數月中發生的。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劉封。魯肅停下了腳步,下定了決心。

    「來人,擺車架,去江夏太守府。」魯肅朝著外邊喊道。

    片刻後,宅院外邊立著一輛馬車,十餘名隨從。換了一身衣服的魯肅登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朝著太守府而去。

    這一月以來,魯肅開始的時候每三天前往太守府問一次消息,到現在幾乎是每天都要去問問了。

    魯肅當然知道這樣做可能沒用,劉封不見你就是不見你。你拿劉封沒辦法。

    但魯肅還是不知疲倦的來回奔波著。希望哪天劉封心情好了,能見他一見。

    很快,馬車就到達率了太守府門外。

    問了門前護衛,得知蔣琬在書房內處理公務。魯肅也不用稟報了,直接就走了進去。

    住在江夏才一個月,但是來太守府卻不下二十次。魯肅已經混了個熟臉。

    書房內,蔣琬正在處理公務。

    穿著一身正服,埋在案頭。

    「喔。子敬來了。」聽見門外響起腳步聲,蔣琬抬起頭看去。見來人是魯肅,笑了笑道。

    暗暗打量了一下魯肅,眼中掩飾不住的焦慮。

    蔣琬察覺出最近魯肅的焦躁了許多,不過心裡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同情。要是現在江夏處在江東的位置上,焦躁的人就該是他了。

    看著蔣琬神色含著淡淡樂情的打招呼,魯肅心中有一種一劍殺過去的***。魯肅並不是弱質文人,相反他有著一手好劍術。

    而這些天,魯肅天天來,蔣琬都是這副笑容。見到蔣琬,魯肅覺得自己的心情會更加的焦躁。

    但是魯肅又不得不擠出笑容,問道:「當初公琰曾言,劉將軍在長沙加固河道,一二月就可返還。如今一月已過,不知將軍可已經返還?」

    或許已經習慣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魯肅根本不認為蔣琬會答覆自己說劉封已經回來了。

    魯肅已經做好了扯皮的準備。

    但是非常意外的,蔣琬笑著道:「子敬來的巧了。主公半日前返回西陵,目前在將軍府。」

    這一個月,劉封連楊武將軍府踏出來一步。蔣琬的話,純是胡說。

    但是魯肅可不管這些,只要能見到劉封就好了。

    稍微楞了一下,魯肅立刻大喜道:「還請公琰帶我去見劉將軍。」

    「不必。」蔣琬微微一笑道:「子敬來此的目的,大略上我已經跟主公稟報過了。子敬只要前往將軍府與主公見面就行了。」

    說著,蔣琬抬起頭朝著門外喊了一聲道:「來人,帶子敬先生前往將軍府。」

    「諾。」一聲應諾中,一個護衛走了進來。

    「子敬先生請。」進來後,護衛先是對著蔣琬一拜,隨即恭敬的對魯肅道。

    「多謝公琰。」魯肅對著蔣琬深深的行了一禮,隨即跟著護衛走出了書房。

    魯肅這一拜,蔣琬到是坦然受之了。要不是他向劉封進言,晾了魯肅一個月,是該處理兩家關係的時候了。

    劉封才考慮了一下,見魯肅的。

    要不然按照劉封的話說,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識時務者為俊傑。希望子敬能夠答應主公的條件。」蔣琬朝著大門方向微微一笑,道。

    門外,魯肅又是一番心情。

    一個月了,在焦慮的情況中,等待一個月了。終於能見到劉封了。

    魯肅一時間幾乎掩不住激動。

    直到坐上了馬車,魯肅的情緒波動才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見到劉封只是***,卻不代表一定能達成目的。這一點,魯肅深知。深呼吸了一口氣,魯肅使得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閉目養神。

    很快,馬車來到了將軍府門外。有蔣琬派遣的那個護衛帶路,魯肅也很順利的進入了將軍府。

    這座府邸,魯肅同樣很熟悉。上次來過。上次還是太守府,現在卻已經是楊武將軍府了。

    只是與上次的輕鬆相比,魯肅這一次卻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千難萬難。

    也同樣更加重視這一次機會,不管是面對怎麼樣的冷言冷語,我也要完成這次出使的目標。

    抱著這樣的信念,魯肅走進了書房。

    「外臣魯肅,見過劉將軍。」一進入書房,魯肅就對著前邊跪坐在位置上的白色身影拜見道。

    這白色身影自然是劉封。

    他今日穿著一身乳白色外袍,頭上也沒戴冠,只是紮了個布巾,神色也比較淡淡。

    魯肅進來的時候,正拿著一卷竹簡看。

    「嗯。」劉封淡淡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竹簡。

    要知道,劉封上一次對於魯肅是很熱情的,魯子敬啊,孫劉聯盟的提倡者。

    周瑜,魯肅,就是這兩個人引領江東勢力,抗住了曹***的進攻,打退了曹***。

    但那時候劉封還沒留意,預見到與孫權的關係會走到今日的地步。現在兩方人已經是勢如水火。

    魯肅也是為吳侯孫權奔波,劉封自然不再對他客氣。

    魯肅交遊廣闊,卻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

    作為主人,即使看人再怎麼不順眼,也要虛情假意的寒暄幾句。而劉封倒好,神色淡淡,一點熱情都沒有。

    與上一次見面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再看劉封的穿著打扮,居家之氣濃厚。一點也不像正式外交場合該有的穿戴。

    魯肅的心中別提多難受了。

    但是誰叫這一次,他們勢力弱呢。而且還先挑起戰爭,擺出一副恃強凌弱的架勢。等著看劉封笑話,結果情況截然相反。他們戰敗了。

    實在是自作孽,怨不得人。

    因此,魯肅心中難受了一會,就平靜了下來。

    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道:「外臣的來意,想必劉將軍已經知曉了。不知劉將軍以為如何?」

    「蔣琬說的籠統。我也只是大略知道一些,細微之處不甚明瞭。麻煩子敬先生再說一遍。」劉封抬起頭,正式的看了一眼魯肅。

    沒有讓要讓魯肅坐下的意思,只是隨意道。

    魯肅也不在意,見劉封的態度,他就已經知道這一次沒有他什麼好果子吃了。

    「劉將軍派往遼東的海船,我們扣押了十艘。其中五艘以及隨行人員大部分返還給了將軍。但是另外五艘,卻沉沒在了海上。吳侯知道那船難得,金銀之物,將軍也看不上眼。所以,吳侯願意以二十名技術精湛的船匠,彌補這五艘海船。」這些天,魯肅都在琢磨著這些事,因此話說的很順溜。

    說到這裡,魯肅頓了頓,抬起頭誠懇的看著劉封道:「至於航道的事情,吳侯也已經答應,雙方分享,從此以後,江東必不會阻攔江夏的船隻。」

    說實在的,這種價格已經很合理了。

    那二十名技術精湛的船匠,足以在有生之年,造出一二百艘海船了。

    但是誰叫現在劉封這一方氣勢鼎盛,而江東一方卻疲軟呢。

    而且,誰叫劉封恨江東盛氣凌人呢。

    要是放在沒開戰以前,這價格卻是很合適了。但是現在嘛。

    「航道共享,這確實是起碼的條件。」劉封點了點頭,笑道。

    這一笑,著實讓魯肅心中一振。冷淡,從冷淡到笑容,這是良好的轉變啊。

    但是下一刻,魯肅的心又揪了起來。

    「只是,前邊的彌補江夏的損失。先生只是提到了我江夏損失的一部分,未免讓人惱怒。」劉封的眼中閃著一些寒芒,道。

    一個月了,卻是讓劉封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可以冠冕堂皇的敲詐江東的事情。

    「來了。」魯肅心神一跳,卻是知道刁難的時候來了。不由打氣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問道:「據外臣所知,江夏的損失只有五艘戰船而已。劉將軍又為何說五艘戰船隻是一部分。」

    確實,這個問題魯肅想不明白。

    「先生卻是忘了。我商船出還,足有六十搜。因為你們江東扣押了我十艘戰船,使得剩下的五十艘不得不在海上避禍。我最近得到了消息,他們都沉沒了。這損失,難道不算在你們江東身上嗎?」劉封聞言冷笑道。

    反正那五十艘戰船現在應該是在台灣,要是台灣繼續***,江東那幫人就永遠也不知道,那五十艘海船還在海上好好的。

    他們只會認為是沉沒了。

    本來嘛,這沉沒不沉沒關江東屁事。但是現在江東這幫人一心求和,而劉封把這件事說成了冠冕堂皇。

    把責任全部往江東身上推。

    劉封知道,魯肅要想求和,就不得不招架。

    果然,劉封從魯肅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很深很深的憤怒。魯肅本來也是剛硬的人,也能做到像蔣琬一樣,一言不合,既拂袖離去。

    但是現在不能啊,江東沒有優勢,沒有底牌。

    因此,魯肅眼中的這一絲憤怒,很快就隱藏了起來。要不是劉封眼尖,又死死的盯著魯肅看,肯定察覺不出來。

    魯肅想起孫權的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先暫緩與江夏的關係。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拳道:「不知劉將軍有何建議?」

    這一次是真的撕破臉了,魯肅連笑容也不保持了,乾脆與劉封一樣的冷淡。

    「這就得讓我算算了。」劉封微微一笑,道。「這五十艘戰船嘛,孫權先前很大方,五艘船就是二十名船匠,這五十艘我也不要他二百個船匠了。我就要一百個船匠。」

    「這其餘的著,劉封皺起了眉頭,道:「先生也知道,水手招攬不易,尤其是敢進大海,又經驗豐富的水手。我要的也不多,就一千金好了。另外,這些水手的安家費,也要你們出,也一千金好了。」

    「這再加上船上的一千六百多匹戰馬,按照市場價格,也要一萬八千金。加起來剛好兩萬金。」說著,劉封抬起頭,看著臉色難看以及的魯肅,露出笑容,道:「不知道先生認為我的算法有沒有錯?」

    魯肅的臉色豈止是難看,簡直是黑的嚇人。

    劉封這是純敲詐啊。幾百個水手,居然要兩千金。兩千金能幹什麼?能買到五六萬石糧食,什麼概念。

    能養活一萬軍隊,二十個月。

    戰馬?沒錯,在江東戰馬大約是十一金一匹,而且還不是那種上等的戰馬。劉封算的一萬八千金很合理。

    看似很合理。但是劉封是從遼東直接販賣馬匹過來的。

    魯肅敢斷言,這成本不會超過五金。這轉眼間就要剝削江東一倍的利潤。奸商,而且還是奸商中的奸商。

    另外,一百名船匠那就更加獅子大開口了。

    整個江東的船匠也不過六七百名,而劉封一開口卻要一百名,幾乎是江東船匠的六分之一了。

    經歷水軍一戰,江東的戰船損失不少。孫權還指望著這群船匠來加緊趕造戰船呢。

    再說了,送一百名船匠,肯定要拖家帶口的。起碼要送一二千的人口啊。

    這一刀夠狠啊,魯肅的臉色不難看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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