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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拒絕 文 / 三七開

    第八十五章拒絕

    看著劉封神色變幻,始終眉頭深鎖。

    徐庶只覺得心中不忍,不由又道:「也不是沒有生機。」

    「請先生教我。」劉封立刻驚覺,誠懇的看著徐庶。

    「有兩條路,這兩條路你若是原意去走,每一條都是生路。」徐庶歎了口氣道。頓了頓,徐庶又道:「一是藏拙,二是出走。」

    劉封本來期待的神色立刻暗淡了下來,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劉封就已經想到了藏拙了。

    但大好男兒,豈能躲在笨拙的外殼下,苟且活命呢。

    等著阿斗繼位,讓後像防賊一樣的防備他。沒準活的還與阿斗一樣長壽,當魏國破蜀後,與阿斗一起被俘虜到魏國,然後司馬氏代魏,最後安樂死了。

    這種生活,絕對不是劉封所期望的,他也受不了。

    至於出走,那就更糟糕了。

    出去哪裡?吳國嗎?但出走之後,也只能在吳國終老。與苟且偷生的方法又有什麼區別?

    當初立誓改變蜀國國運,改變蜀國被魏國滅亡的命運,也就成了一句空話,笑談。

    他三年來的努力,就成了鏡中月,水中火。

    讀什麼韓非子,讀什麼吳起兵法,帶什麼兵。好好的把鄧艾給弄過來幹什麼。所以說,徐庶給劉封的這兩條路,劉封都不能選擇,不能選擇啊。

    看著劉封聽了自己的話後,不僅沒有想開,反而更加鬱結。徐庶歎了一口氣,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休息?如此局勢怎麼會有心思休息呢。不過,劉封也知道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異議了。

    徐庶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啊,沒有啊。

    「那學生先告辭了。」劉封輕聲道了一句,起身走出了書房。

    見劉封蕭索的背影,徐庶歎了一口氣,大聲道:「來人,送少將軍出府。」

    片刻後,一個僕人帶著劉封走遠。

    「為師自負沒有看錯人的,你不管是心性,還是城府都夠了,缺少的不過是機會罷了。若是你能想明白了,未嘗不是沒有機會。」劉封走後不久,徐庶喃喃自語道。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劉封什麼心情都沒了,回到自己的院子後。讓環兒伺候洗漱之後,自己就躺在了床上。

    心中沒有別的想法,只覺得不甘心,不甘心三年來的努力白費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吧。只有見到棺材了,才會死心。不過話又說回來,不見到棺材,又怎麼會知道沒有機會呢。

    就會總是留給準備充分的人,他準備的這樣充分了,就不相信沒有機會。

    抱著異樣的執著,劉封沉沉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劉封剛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頭生疼生疼的。可能是思慮太重,影響了睡眠。

    劉封心中想著,因此在睜開眼的瞬間,就又閉起來了。

    再睡一會吧。

    「少將軍,少將軍。」片刻後,耳旁響起了環兒低低的呼喚聲。

    劉封只得再次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環兒帶著歉然的面容。

    「怎麼了。」開口說話的時候,喉口有些疼痛,嗓音沙啞,劉封立刻知道自己可能不是思慮過重那麼簡單,可能有些風寒入體了。

    劉封沙啞的嗓音,讓環兒駭了一跳。

    本以為劉封只是累了,沒想到卻是病了。

    「費家少爺就要啟程返回襄陽了,夫人讓少將軍送送。」環兒低聲回答道,隨即又不由自主的道:「要不奴婢跟夫人說一聲,不用送了。」

    「不能不去啊。」劉封一聽是費驃的事情,立刻就知道這事情耽擱不得。這件事情,對於劉封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於甘氏來說,卻是事關她兒子能不能取到一個門當戶對媳婦的大事。

    「服侍我起來吧,再準備一碗熱水。」說著,劉封打算從床上爬起來,但是這一動,卻是渾身發酸。

    不過還是得皺著眉頭爬起來。

    「是。」見劉封艱難的爬起,環兒趕緊上前一步,扶著劉封,嘴上應道。只是心中更加不願意劉封起來了,做起事來慢吞吞的。

    見環兒關心則亂,劉封有些哭笑不得。

    「等送走了人,我才好繼續回來睡。」不由提點了一句道。

    環兒臉色一紅,趕緊手忙腳亂的服侍著劉封洗漱。很快,劉封就穿戴了整齊,出了院子。

    除了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以外,倒也沒有多大異樣。

    前院,甘氏與費驃正坐在客廳內說著話。劉封臉色蒼白走進來的時候,把甘氏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甘氏急聲問道,要不是顧忌著費驃在場,早就已經起身走過去了。

    「只是感了些風寒,無礙的。」劉封自覺地還行,走了這一段路後,頭腦都輕靈了許多,只是小事罷了。睡一覺就行了。

    「聽聞費兄欲啟程南下?」隨即,劉封對著費驃行禮道。

    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劉封自稱是感了風寒,但是費驃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是縱慾過度之相。

    心裡再次為妹妹哀歎了一聲。

    費驃面上則淡淡的舉拳還禮道:「為兄軍務纏身,實在是耽擱不得,唐突之處還請賢弟見諒。」

    劉封瞭然的點了點頭,道:「小弟也在軍中,深知軍務重要。」說到這,劉封頓了頓,又道:「小弟送送費兄。」

    「如此,有勞了。」費驃淡淡行禮道。

    深處在內宅之中,但甘氏也看出了二人身上都透著淡。但見劉封臉色蒼白,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多嘴呢。

    隨即費驃告罪一聲,打算起身離開。劉封自然跟著相送。

    甘氏也沒有回去後院,而是等待劉封返回。

    大約半刻鐘後,劉封走了進來。臉色還是如剛才一般蒼白。

    這次甘氏沒有再矜持,起身來到了劉封的身邊,挽著劉封的手,扶他坐下。雖然沒說話,但是擔心之色溢於言表。

    也難怪,因為劉封體格健壯,這三年來甘氏從來沒見劉封病過。這猛的病了,甘氏當然會擔心。

    「真的只是感了些小風寒。」劉封見此不由再次解釋道。

    當然不能跟甘氏說,自己是因為思慮過重,而間接引起的風寒。

    「小風寒也是風寒,得趕緊治好。」見劉封渾不在意,甘氏不由訓斥了一聲,隨即又道:「等會兒給你找個醫者看一下,喝了藥,就給我回去睡。病沒好就別給我看書。」

    在甘氏透著無比關心的嚴厲之下,劉封很老實的點了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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