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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8 分裂還是團結 文 / 仙人掌

.    ,淖的」二步老」談判方案在第一個問題的細節外殼。(.)雙方被迫休會,卻默契地沒有向外界透露休會的消息,離開督軍署並往蓮花池下榻的郭淳面對新聞界時只推說旅途勞累,尚未啟動投資考察前的磋商程序。

    蓮花池黃宅本是九人團和實業團內戰過後,黃復生借住的友人寓所。他的身份與呂等人不同,熊克武不至於完全撕破臉面以武力驅逐其出」或者趕回隆昌老家。也正因如此,這裡便成為川東舊同盟會員和國民黨人聚集之所。

    徐三根和林浩東各帶兩名弟兄守住了內、外兩道院門,六人都身著青年國民軍軍服,戴著青天白日帽徽,手持燦名衝鋒鎗,腰間還椅著一支手槍。這個陣仗嚇跑了不少本就心裡沒底的拜訪者,留下來的多半是一直與國民黨本部保持著緊密聯繫的地方名流和骨幹分子。

    客廳裡,戴著近視眼鏡的黃復生憤憤不平地批判擁兵自重的新軍閥熊克武,丹剛才會談失敗的事實引申到去年的內戰,向特派代表揭露熊部的「罪狀」。郭淳面色鄭重、頻頻點頭,心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反倒暗怪黃復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實業團軍隊在戰敗後解體,一部分被熊克武收編,一部分散入鄉里。當呂和石青陽回川後,散落各地的部伍已經逐漸收攏起來,有了一個師的名義。

    這個師雖說只有三千人槍,成分卻很單純,大都是比較堅定的國民黨員,對黨本部和孫先生的服從性較強。這就是黃復生口誅熊克武,在特派代表心裡賺分數的依仗了。

    郭淳卻認為熊克武的表現很正常,正常的很!如果熊克武輕輕鬆鬆就交出第一軍的大權,那他就不可能在軍閥混戰中存活下來,從護國戰爭中的義軍支隊司令混到如今的地位,部下從幾千人槍展到六萬!他的手下有一個團體的利益要照顧。他的決定必須體現出這個團體的意志,身為領導人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一如郭淳必須考慮到合作者的利益。我建議郭先生先整編民軍師,爭取藍天蔚部、張沖部的靠攏,形成一個可與九人團分庭抗禮的集體,如此」

    「黃前輩郭淳打斷了黃復生的話,毫不掩飾地露出不豫的神色說:「這是在分裂第一軍!引的後果只能是促使劉湘、劉成勳等人倒向劉存厚,毀掉當前得之不易的局面」。

    蔣百里生怕兩人說僵,忙插話道:「整編可以分先後,但是第一軍這個整體不容分割。黃先生,郭淳是孫先生的特派代表,背著這個身份和孫先生的重托,行事不得不考慮全局,考慮國民黨的整體利益。言語不當之處,您多多見諒

    「百里先生多慮了黃復生趕緊起身向蔣百里微微欠身致意,雖然他的年紀比蔣百里大,可在中**界的名氣卻遠不如保定軍校前校長高。一個是投筆從戎的半截子長衫子軍人,一個以最優等成績畢業於日本陸士,又留學德國,真正具有高等軍事教育背景的軍事家。兩者幾乎沒有可比性!

    王軒在門口報告:「第一軍參謀長李蔚如將軍求見

    郭淳看了一眼手邊的大堆拜帖,這些人多半是談生意和黨務的,當然沒有李蔚如將軍來得重要了。

    「快請說著,郭淳起身走向門口,其他人也紛紛起身相迎。

    簡單的客套、寒暄之後,李蔚如把話轉入正題:「錦帆兄的想法令鄙人很失望,此來沒有其他目的,是代表第一軍中忠誠的國民黨員向特派代表郭先生表態的,我們堅決擁護孫先生,堅決擁護三民主義,堅決執行特派代表的第一軍整編計劃!」

    來得夠直接啊!直接得令人除了懷疑之外,無法產生其他的想法。

    黃復生在暗暗冷笑,而蔣百里卻是不引人注意的點了點頭,見郭淳沒什麼反應,乃道:,「郁生兄,我記得你是民國四年與熊錦帆一起到的昆明,後來隨蔡松坡麾下第一支隊回到四」參加護國戰爭的吧?」

    李蔚如點頭道:「是的,百里先生

    蔣百里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一邊想一邊說:「松坡在滬上愛儷園調養時,曾向方震談起過四川的未來,對郁生兄的評價很高啊。大將軍說,李郁生雖然是半路軍人,卻是真正的國家軍人,有他在招討軍任參謀長,我很放心。」

    李蔚如緩緩的起身,站得筆直,突然一個標準的向後轉,面向東南方舉手致禮,後跟出「啪的一聲脆響。半晌,他默默的放下右手,轉身坐下。誰都知道,他是向埋骨於長沙岳麓山的蔡大將軍致禮;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眼中含著一絲淚光。

    蔡楞大將軍,護國第一人、中華民國國葬第一人!也是真正的用自己的言行實踐了「國家軍人,小誓言的純粹軍人!郭淳明白蔣先生的意思了,李蔚如絕對值得信賴,因為他是一個以蔡大將軍為榜樣的純粹國家軍人!

    「李參謀長,不知第一軍中有多少老同盟會員?多少中華革命黨黨員?多少國民黨黨員?」

    李蔚如不假思索地回道:「三千七百六十二人

    這個數字很龐大,可成分也肯婦良複雜。郭淳又問:,「其中有多少袍哥?」

    李蔚如搖了搖頭,說:「這個問題鄙人無法回答,事實上也很難調查出一個準確的數字。郭先生,我建議在第一軍中實行集體入黨,順便進行黨員再登記,列清個人社會背景,以備核查。」

    「可以,但是現在不行。」郭淳徹底相信了李蔚如,也相信第一軍官兵中肯定有不少堅定的革命者,這也就是他最初選擇四」作為基業」「我們需要的是第一軍全體整編,需要是第一軍的團結、如果在整編和入黨問題上造成了其他人的誤會,影響到第一軍的團結,勢必會使這支革命軍隊走向分崩離析的境地。因此,我們應該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合計一下,找出目前存在問題的關鍵之處,再加以解決。」

    一時之間,人人都在皺眉苦思,朱兆年卻突然說話了:,「力行,我看今晚乾脆由你請熊將軍他們吃一頓火解,也不要談整編的問題,只談投資,明天一早我就帶人去江津實地考察。我們應該先拿出誠意來,否則熊將軍的擔心還會加重小不利於徹底解決問題

    「對!」蔣百里一拍椅子的扶手說:「主動和誠意能夠沖淡目前尷尬、緊張的氣氛,對恢復會議很有好處。另外,兆年你可以在到達江津之後,請張沖、藍天蔚二

    坐在黃復生旁邊的呂突然起身,說:」郭代表可以致電孫先生,請孫先生在黨本部或者中央給熊錦帆一個名義。本部中央委員也好、軍政府陸軍次長也罷,讓錦帆兄能夠感覺到去年的內戰影響已經消除,黨內對他的不良印象也已淡化,他本人也有向孫先生靠攏的機會了,興許能夠改變他目前的態度

    郭淳暗想:熊克武的情況確實很複雜,他是同盟會黃興系的幹將,隱隱受到孫先生身邊人的排斥,才會如此擔心軍隊整編問題。

    「我看會談可以暫停,張、藍二將軍不用來,電報也不用了。明天考察團全體前往江津,爭取用最短的時間落實幾個項目,對於決定中國工業經濟未來命運的磐石計劃來說,時間同樣的緊迫。我想熊克武將軍終究是革命前輩,終究是希望四川父老能夠過上好日子的,終究是會站到準確的位置上,與孫先生保持一致的!因此,沒有必要等到會談結果出來再動手。無論這個會怎麼開?是何種結果?我的投資決心不變」。「是」。李蔚如從椅子上彈跳而起,立正道:,「我馬上將郭先生這番話轉達給錦帆兄。各位,鄙人先行告辭了!」

    看著郭淳送李蔚如大步離去,客廳裡的人面面相覷,俱都為郭淳突然決定放棄手中最有力的籌碼而吃驚。

    回到主座上的郭淳對眾人的想法和神色不以為然,神態輕鬆的問過民軍師的情況後,又接見了幾位本地官仲,對重慶本地的工商業現狀有了大概的瞭解。

    臨近晚飯時間,李蔚如、喻培林匆匆趕來,請郭淳一行到兩路口的熊府赴火鍋家宴。

    裂府外戒備森嚴,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位掛著少校肩章的軍官伸手攔下王軒等衛士,這一變故引起了黃復生的強烈不滿,當即就作道:「陳寶堂!你知道這是特派代表的衛隊嗎?誰給你下的命令?!你膽大包天了!」

    「黃先生,這是督軍親口給卑職下的命令,督軍說了,郭先生是最尊貴的客人,必須切實保證安全!卑職身為警衛一營長,不敢有半分馬虎大意,所有武器都要暫時保管起來。」陳寶堂有些做作的賠著笑臉解釋了幾句,就在黃復生容色稍需時,卻又說了一句:「督軍說,咱們川軍中有幾位炸彈大王,是連載汗、端方都敢暗殺的好漢,要是郭先生在重慶出了什麼事情,第一軍上下怎麼向孫先生交待呢?」。

    「你!」黃復生氣急,返身就走。郭淳急忙拉住他,低聲道:,「熊將軍使得是激將法,切莫中計

    黃復生摘下眼鏡,假意擦拭鏡片,卻利用這個時間把問題想了個通透。顯然,熊克武今晚肯定有重要決定面呈郭淳,卻又不想讓黃某人聽了去!那麼,這種決定究竟是什麼呢?再想一想就明白了,熊克武要以民軍師為條件,向國民黨本部、孫先生和郭淳換取一些需要的東西,自然需要背著黃某人了。但是,黃某人此時又以郭代表的隨從身份出現,那怎麼辦?氣走唄!哼,老子偏不讓他如願!

    郭淳向王軒使了個眼色,等衛士們把身上的武器交給警衛官兵後,才在喻培豬的引領下進門。其實,他清楚熊克武此舉也是想給自己造成一定的壓力,好在飯桌上多爭取一些利益而已。典型的先抑後揚之策!

    飯桌上的火鍋熱氣沸騰、香氣四溢,飯廳裡的氣氛也熱鬧而和諧,熊克武頻頻地給郭淳涮菜、勸酒,不時的用井研話說道家鄉的風土人情,甚真還說起去年率軍追擊滇軍時經過郭淳家鄉眉山的情形。

    郭淳趁機大快朵頤,絲毫不顧自己難看的吃相有辱特派代表的身份,也不管別人吃不吃,先把自己的肚子撈飽了再說結果,等他放下筷子時,陪客們還真沒動過幾筷子!

    看看周圍都是一些核心人物,郭淳主動挑起了話題:「熊將軍,郭淳想明天一早就去江津考察,此事想必李參謀長已經向您通報過了。」

    熊克武又給蔣百里夾了一筷子菜,說:「明天但怒剛就回重慶了,我正好可以陪同郭先生前往江津考察,順便看看第二混成旅換裝之後的狀態。」

    郭淳預料到熊克武不會輕易地談整編的事,乃轉移話題:「四川是養蠶大省,不知最近是否有日資背景的人大量預購蠶繭?」

    坐在下的吳秉鈞回道:「從本月中開始,王家沱確實新開了一間商號,在《蜀報》上連續刊登了好幾天優價收購蠶繭、棉花的啟事,據義新紗廠的人說,這間商號開出的收購價格比去年高了近一成,很多人都願意跟他們做生意,以至於義新紗廠的股東們都在擔心明年的原料問題了。郭先生,你怎麼能確定這間商號是日資背景呢?」

    「蘇淅滬皖贛的情況比四川還嚴重」。郭淳臉色凝重的說:「日本生嚴重的經濟危機,大量資本因此從其國內流轉到我們中國,目的就是掠奪中國市場,轉嫁日本經濟危機的損失到中國人頭上。」

    喻培豬笑道:「如果真是日本人以高一成的價格收購蠶繭、棉花,我倒覺得這是好事

    「華樺兄!」吳秉鈞在桌子下踩了喻培豬一腳,生怕這位生意外行繼續出醜,乃在喻培林不解地看向自己時。說:「日本人是預購。只用出定金的!如果他們能夠壟斷原材料市場,華資紗廠就只能高價從他們手裡購買,到時候他們只需收了華商的錢再付一部分給蠶農,就可賺取巨大的差價!而且,他們如果把住這部分原材料不放,華資紗廠就得面臨停工的境地!反過來,等華資紗廠都垮了,他再向蠶農、棉農壓價,那時候農民們的蠶繭、棉花已經沒有他人收購了,只得按照日本人開出的低價出售!結果,日本人把購銷兩頭的錢都賺了,也就是說農民和紗廠都為日本人白幹了一年!」

    郭淳有些詫異地看了吳秉鈞一眼,他沒想到此人居然有很的銳的市場洞察力。喻培林則恍然大悟,忙給吳秉鈞涮了一片腰花表示感謝。

    熊克武從吳秉鈞的話裡察覺到了危機。皺眉苦思之下,卻現自己對日本人的手段根本無法阻止!重慶也是通商口岸,自從歐戰後日本人加快滲透進來,勢力越來越大。如今看來,已經嚴重威脅到民族資本的生存,也就是威脅到第一軍的財稅來源。

    「郭先生,您有何對策?。

    「沒有!」郭淳回答的很乾脆,以至於知情的朱兆年都有幾分詫異。

    很不巧的是,熊克武恰好把朱兆年的神情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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