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大結局!
最後一道神光擊出,神光卻忽的潰散,卻是王祺勉力發出,終於無法凝聚成形,神力一擴散,被兩人刻意維持的空間終於崩潰,空間亂流四面湧出,將整個戰場弄得一片混亂,菲爾澤從灰色的空間亂流中衝出,迅雷般衝向王祺,一眨眼卻到了他身後,王祺急速轉身,手腳相交,眼神相對,轟轟轟,能量不住地爆發,菲爾澤又張嘴,碰出一道亮芒,王祺眼神微微一片,兩道神光從眼睛裡射出,消解了襲來的亮芒,又在菲爾澤臉上開了兩個小孔,神光透體而出,擊在後面攪亂的空間亂流之中。
空間亂流霎時間一頓,緊接著完全爆發開來,實有的世界在小範圍內化作虛無的混沌,王祺只覺得整個世界一抖,空間亂流交雜著神光將兩人纏繞起來,周圍忽然多了無數星辰,同時與魔動爐連接完全中斷,精神世界也沒了聯繫,原來連發的十數道神光指終於觸及到宇宙的界限,將宇宙擊穿,將戰鬥的雙方送到了另一個世界。菲爾澤帶了滿頭滿身的細孔卻無法復原,心下惱怒之極,也顧不得尋思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瘋狂地撲上來,王祺失去魔動爐的能量輸入,實力下降不少,只好以超速度與他的瞬間移動對抗,不過周圍環繞的空間亂流和神光,卻讓兩人只能在一個狹小的區域內戰鬥,王祺的速度發揮不出來,只將將保持不敗,卻不知還能維持多久。
菲爾澤得意地狂笑著,打擊越發凌厲,戰鬥越來越激烈,兩人的能量四面輻射出去,又將周圍的星辰全部毀滅,菲爾澤飛身而上,眼看著就要取得勝利,又是一道神光指擊出,神光爆裂開來,宇宙頓時彷彿玻璃珠一般崩裂開來,時空震頃刻而至,轉瞬間又到了另一個宇宙,兩人越打越是拚命,完全忘記了一切,只知道自己要至對方於死敵。兩人在不同的世界裡戰鬥,不同的宇宙不斷地崩潰和創生。
不再是星辰,而是一片美麗的大地出現在兩人上方,下方的天空中則漂浮著幾個水亮的巨大行星,還有一顆巨大的太陽,兩人都是一呆,手上攻勢一緩,身體同時倒轉過來,王祺心頭大震,兩人竟在神力的作用下來到了神域。強大的能量繼續爆發,下方的森林瞬間變成一片荒漠,神域堅實無比的緻密土層上開出了數十個巨大的坑洞,大地震動起來,衝擊波不住地向四周擴散開去,毀滅途經的一切。
兩人只微微一呆,便又開始激戰,大地更加劇烈地震動起來,數億萬里的廣大區域在短短幾刻間變成了一片灰土,天地間不斷地轟鳴,王祺漸漸不支,菲爾澤連聲狂笑,眼看著就要把王祺置於死敵,這時卻有一個聲音猛然響起:「爸爸——」遠處空中的空間裂口處,一個十***歲的帝服青年急速衝出,身形驟然一閃,揮拳向菲爾澤打去,菲爾澤賁瑤正要擊中王祺,後面能量猛然襲至,將他整個身體吞沒其中,連同他手上未放出的能量一起爆發開來,王祺又怎麼會錯過這種機會,鼓起全身力量,猛然向菲爾澤打去,然後勉力射出兩道神光指。轟然一聲巨響,包圍著兩人的神光與空間亂流再次波動,王祺只來得及向拉克菲爾招了招手,時空震發生,他們就從神域消失了。
視線所及是一片灰色,那是虛無的混沌,兩人終於來到虛無的混沌之中,包圍在兩人身周的混雜能量屏蔽著混沌,王祺不住地攻擊,然後猛然聽到菲爾澤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菲爾澤終於從能量爆發中逃離出來,但身上的能量卻大幅下降,他的身體還在恢復,不過神光指似乎終於傷到了他的根本,恢復速度已降低了許多。菲爾澤怒瞪著王祺,王祺冷眼看著他,兩人的模樣都極狼狽,不過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這個,兩人同時一聲大喝,再次戰到一處。混沌之中沒有時間,也沒有任何能量補充,兩人彷彿戰鬥了一瞬,又彷彿打了無數年歲,終於,兩人同時耗盡了最後的力量,再也無力戰鬥下去。兩人趴伏在夾雜著神力的空間亂流保護的區域內,怒目相對。
王祺勉強提起了一點力氣,眼神中光芒吞吐,灰色與金色交雜,戰鬥了這麼久,王祺已找到了他的身體核心所在,只要一擊,就能將他殺死。神光終於衝出眼睛,向菲爾澤射去,菲爾澤大駭,竭力一閃,奇跡發生了,這道神光指終於偏離了他的要害。王祺大為失望,菲爾澤卻是狂喜,只是身上多一個洞而已,對他算不得什麼。他嘿嘿怪笑兩聲,正要做些什麼,卻發現包圍兩人的能量猛然一震,原來那道神光擊中了外圍的能量。時空震再次到來,兩人來到一片陰暗得沒有任何光亮的星域,王祺忽然感應到魔動爐的能量,精神世界也重新恢復,聽到了希露達艾麗絲他們的聲音,不由得心中狂喜。王祺意念動處,調動了第一魔動爐中的能量,身體稍稍恢復了一些,他站起來,看著菲爾澤道:「很抱歉,好像是我贏了呢。」「不見得!」菲爾澤的身體忽然炸裂,自爆引發的強大的能量湧出,將王祺擊飛出去。
一道白色的能量原地盤旋了兩周,一個意念傳入王祺的意識中:「哈哈,很抱歉,贏的是我。」卻是菲爾澤的聲音。隨即一道光芒急速射出,艾麗絲等人這時早已恢復了力量,同時將力量輸給王祺,借他之身向菲爾澤的攻擊迎去,但菲爾澤借助自爆臨時得到的力量又怎麼是他們能比?能量好像紙被瞬間擊破,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道能量就直直轟在王祺身上,然後他們失去了意識,在現實空間,王祺整個人完全炸裂,能量四面潰散開來,裡面根本已感覺不到意識。而那些能量也很快泯滅於空間之中,連最後的氣息也不存在了。
「終於死了,終於死了,是我贏了,哈哈哈哈……」菲爾澤激動得放聲狂笑,「我就是這個宇宙新的主宰,一切的生與死都在我的手中,哈哈哈哈……呃——」他的笑聲忽然僵住,他感到一種恐怖的力量在身後形成,他的意念向那裡探去,那裡是一團灰濛濛的光芒。
光芒忽然扭曲變形,逐漸拉伸,形成軀幹四肢和頭顱,最後是一身白色的外袍,然後整個化為實體,赫然便是王祺,菲爾澤驚愕得無法發聲,完全呆掉了。王祺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中跳動著創生與毀滅,給菲爾澤一種發自內心的震駭。菲爾澤駭然欲逃,王祺手一動,他已到了王祺的手中,王祺的手穿過白色的能量光,在裡面一揪,拉出一條手臂粗細,長著刀刃與口器的兇惡蟲子來,這蟲子便是菲爾澤。菲爾澤駭然欲絕,不明白早已轉化為靈魂體的他怎麼會恢復原初的模樣,眼前的王祺,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存在?
死亡意味著新生,拋棄過去便是擁抱未來——賢者的贈言忽然在王祺腦海中響起,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他之所以無法完全控制神力,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害怕這種力量,不敢與它過分接近,就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也許是已經死去之後,他忽然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活下來了,而且像賢者說的那樣拋棄了過去,於是他變成了神。沒有技巧,沒有任何方法,只用一個意念,神力就成為了他本身。
王祺的手稍稍加力,菲爾澤便無可反抗地被他掐死,化歸於虛無。就在這一刻,在這個宇宙已經發生的過去某個時間,一個小行星深處的陳舊實驗室裡,裝著一隻蟲子幼體的培養槽水晶玻璃猛然崩裂,蟲子的幼體失去了良好的環境,就和周圍其他十多個培養槽中的幼體一樣死去了。十數年後,一個來自托萊亞族的青年古文明研究學者踏入了這個實驗室,那裡只有枯萎掉的十幾條幼蟲。
菲爾澤的因果被有選擇的斬斷,整個世界在王祺的意願上發生了改變,地球沒有變化,與他相識相知的人沒有變化,他本人沒有變,他們的記憶也沒有改變,可是歷史卻變了,他們知道的事情有些已經不存在了,在同一個時空,乃至無數平行宇宙,菲爾澤在接觸艾恩格拉斯之前就已死去,他影響的時空除了王祺願意保留的那部分已經不是現實,而是所有記得的人思想中的一場幻夢。
王祺歎了口氣,猛然踏出一步,便來到一座大廳之中,大廳裡的人正在觀望前方的屏幕,那裡,巨大的第一魔動爐已經顯現出來,通往永恆空間的入口正在打開,王祺召喚出希露達與依麗絲,一起向前走去,跟第一個注意到他的賢者艾恩格拉斯打了個招呼,來到白鬍子的老人身邊,老人回過頭來,溫和地笑道:「艾彌斯,你怎麼這麼晚才來?」王祺瞥了邊上的艾恩格拉斯一眼,幽幽說道:「發生了一點小事,所以來晚了一些,還趕得及吧?」老人笑了,道:「當然,最偉大的一刻還未開始,你可以親眼目睹整個過程……」
勝利的歡呼聲中,王祺又是一步邁出,突破宇宙體系來到混沌之中,一指點出,混沌立時破開,在宇宙體系中加入了一個新的世界的空位,他的精神世界瞬間投射到其中,完全演化為實體的存在。眾人飛到王祺身前,王祺手一捲,帶著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
只一瞬間,他們便回到了戰場的原處,他的身體猛然裂分為兩份,原地聚合成王祺和王天兩人,完全掌控了神力的現在,這個宇宙沒有什麼是他們的對手,能量不再重要,合體已經從根本上失去了必要。兩人相視一笑,回到了艾克裡艾昂星系的家中。這個星系已經發生了變化,在第一魔動爐永恆化實現之後,所有的監察員都從義務中解脫出來,他們現在是全新的一族。英格爾等人都出來迎接,他們沒有忘記過去,卻擁有了新的回憶。拉克爾還在,他的因果也被斬斷了,不受菲爾澤消失的影響。
一切塵埃落定。
幾天後,王祺正與希露達兩人在家中說話,艾麗絲和拉克菲爾聯袂闖了進來,饒有興味地看著兩人,王祺回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然後他忽然驚覺,站起來道:「拉克菲爾,你怎麼來這個世界了?」拉克菲爾不答,與艾麗絲一起冷笑幾聲,各自閃開,門口走進一個長髮及地的黑衣少女,用她深不見底的眼眸望著王祺,卻是露拉本人。這時依麗絲也從二樓的房間裡出來,向下看來,王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左右失措,坐立不安,不由得在心裡破口大罵:「該死的王天,一定是你在搞鬼,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真蠢啊,化身億萬不就行了,區區三個怎麼會無法消受……」星空某處,王天仰天大笑,笑聲在虛空中迴盪,雖然聲音無法穿越真空,但在神的面前,這種法則又怎會有效。笑聲未了,他身形一動,已來到早先他們拜會那位賢者的山上,木屋還在,王天上前,門戶自動開啟,他信步走入其中,但賢者伏提爾已然消失。王天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轉身出門而去,門外已不是山頂,而是混沌之中,這不是王天的意願,當然,王祺也不會開這種玩笑,王天的神眼定在一個地方,喝道:「鬼鬼祟祟可不是我們的風格,出來吧……」
混沌忽然破開,一個帶著與王天相似氣息的青年從裡面走出,微笑著來到他的面前,兩人目光相對,王天忽的笑了,道:「你們終於出現了,我早料到你們會來,不過為什麼不是那個賢者?」青年笑道:「我不知道什麼賢者……但我確實是來迎接你的,你願不願意隨我而去?」王天道:「哼,這個問題還用得問嗎?不過……」他頓了一下,笑道:「你為什麼不找王祺,而只找我一個人呢?」青年呵呵一笑,道:「有了束縛的男人不適合冒險,這你也知道,不是嗎?」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