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周家三口坐在炕上,默不作聲,眼睛不時看著桌子上的電話
「鈴鈴鈴。」
紅梅一把跳下地,抓過電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周進啊。」洛紅梅的情緒突然低落了,把電話遞給周進,「找你的。」
「周進啊!」是周長生打的電話,「我剛剛給七叔打電話,沒打通,才想起來,他們出海拉貨去了。你也知道,海上沒有信號。等一聯繫上,我就讓八叔給你們打電話。你別急,八叔沒事,過兩天回來了,就讓他給你們去電話。你還是瞅著這個時候,找找那藏寶圖吧。」
進想說什麼,周長生就扣死了電話,氣得他憤憤地放下電話,罵道,「操***,等著,老子饒不了你!」
「小進,你爸怎麼啦?」洛紅梅的臉色變白了,以為老頭子又出事了。
「沒事,是我爸跟著那個七伯出海,電話打不通。」周進也不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只能這麼安慰媽媽,「別急,過兩天就會打電話的。」
好容易才安慰好媽媽,周進回到屋裡,拿起那個藏寶圖,一臉的鬱悶。
藏寶圖就是些簡單的線條,根本就看不出啥樣子來,說是雲彩,不太像,說是山吧,也不是,還有那些字,看著讓人疑惑,好像就是在胡說。什麼三道河,二十里的,根本就摸不著頭緒。
周進覺得,以爺爺當時的頭腦,不可能設計出什麼太高深的東西來。他就是個土財主,不會想出什麼高深的諺語以及讓人看不懂的外星人那樣的密碼。他只會用最簡單的方法來告訴後人,家裡的財寶藏在什麼地方。
可是,為什麼我就是看不懂呢?而且,爺爺告訴大伯,會把藏寶圖交給最小的兒子。那麼,為什麼這藏寶圖會被小娟她爹從爺爺的房子裡搜出來呢?周進冥思苦想,實在是想不明白,只好不想了。拿過那個被小娟爸爸都遺忘的盒子,周進無聊地看著,心裡就不明白了,爺爺能設計出什麼隱秘的機關,把財寶藏起來呢?那什麼觀音廟,三道河,都是距離周屯幾十里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用處。
看看盒子裡邊空蕩蕩的,周進突然心有所感,到外屋拿了一個空碗,放在盒子裡,正面放,沒什麼反應,翻過來放,覺得這好像是一座奶頭山似的。可是,周進家附近的山,都是這樣的奶頭山,就是一座小山孤零零地聳立在那裡,不遠處又是一座,都算起來的話,海拔一百米左右的小山,能有幾十座。
「難道,秘密能在那賣了的玉碗上?」實在想不通了,逼著周進胡思亂想,「或者這碗上有啥字和圖畫啥的?」
「你在看啥呢?」進屋的韓紅艷發現周進在那裡上神,湊過來看看,沒看出那些奇怪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沒看什麼。」周進不想告訴韓紅艷這件事情,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上哪裡去?」發現周進光著膀子出了門,韓紅艷有些奇怪,「都幾點了?」
「我出去有點事,過一會兒就回來。」周進應了一聲,出了大門,融入到黑暗中。
「讓他去吧。」洛紅梅歎息著說,「他爸不回來,他是不會安生的。」
「汪汪汪汪。」
聽到狗叫聲,已經躺下的小娟從窗戶上探出頭,疑惑地問:「誰啊?」
「是我。」周進應了一聲。
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等著,我給你開門。」
小娟披上衣服,走出來,把院子的大門打開,聲音有些顫抖:「進去吧。」
「不進去了,太全呢?」周進不想大半夜進小娟家,怕被人看見了,又傳出閒話來。他搞小娟,純粹是為了讓她把嘴巴閉上,別把藏寶圖的事情說出去,可沒想過要如何如何的。
「吳老四家裡的貂得病了,他在那裡看著呢。今晚是回不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小娟的臉有些發熱,以為周進知道這個消息,會拉著她進屋睡她。
「這樣啊!」周進有些為難,「我有事想找你爸問問,就是那件事…」
周進降低了聲音,把他想到的碗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小娟一臉的震驚:「我想想。那碗我見過,上邊確實有字,可我沒在意。後來,碗就被賣了。你問我爸也沒用,他連字都不認識,沒用。」
「我知道。」周進鬱悶地說,「我也沒指望你爸能認出字來。我是想問問他,他把碗賣給誰了。我想試試能不能把碗給買回來,看看上邊是不是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我去找我老公公,讓他過來幫著看孩子。」聽說是和寶藏的事情有關,小娟完全忘記了避諱,二話沒說,回身鎖上門,就要出門。
「等一下。」周進拽住小娟,見她一臉的疑惑,輕聲說,「編個理由騙他,不要告訴他是我找你。」現在,兩人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搞得周開山都不怎麼和周進家走動了,和兒媳婦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周進可不想再摻雜到其中去。
「死相,就你聰明。」小娟白了周進一眼,擰著腰走了。那窈窕的身姿,看著周進一臉的疑惑:「原先,她可沒這樣的走道姿勢啊!難道,女人起了外心,連走路的姿勢都變了?」
鄉村的夜晚,寂靜而陰森。在城裡住慣了的人,若是貿然來到這裡,只怕都能被嚇死。
周進和小娟都習慣了這種夜色中的寂靜,兩人也不打手電,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大房屯走,中途聽見前方有動靜,就躲到玉米地裡,很有姦夫『淫』婦那種心虛的心理。
躲躲藏藏地來到老韓頭家,小娟輕輕地敲著窗戶,小聲說:著了嗎?」
「誰啊?」老韓頭的聲音透露著疑惑,「小娟嗎?這麼晚回來幹嘛?和太全打架了?」
「不是,你把門開開。」小娟低聲說,「進屋再說。」
看見周進跟在女兒身後,老韓頭有些奇怪,有些害怕,害怕他是來要錢的。畢竟,一個盒子值不值一千塊錢,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