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雪兒
(網吧關門,最近幾天不發了。正月爆發。)
樹林的深處,出拿來悠揚的笛聲,小木屏住呼吸去聽。
猶如剛噴出泉眼的泉水一般的清澈,直入心扉,讓人感覺那麼的舒服。
小木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緩緩移動著腳步,宇文紅袖則是看見小木向樹林深處走,所以就跟在了後面。
一棵大樹上,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少女靜靜的盤坐著,手指在笛子的小孔上按來按去。
小木站在遠處的樹下靜靜地凝望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以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靜靜地看著,腦子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名字——林雨欣。
宇文虹袖也看見了她,於是高聲開口,「你是翠屏峰不悔大師坐下的弟子嗎?
女孩的目光緩緩移過來,她怔住了,那個男孩……
她的臉上微微一笑,輕輕躍下大樹,然後腳尖輕輕點著樹下的雜草葉,一展演的功夫便站在了小木的面前。
她看了看小木身後的宇文紅袖,然後把視線對準了小木,「你怎麼也來了?」
小木疑惑的看著她,然後看了看身後的宇文紅袖。宇文紅袖也滿臉的疑惑。
女孩搖搖頭,她忘了,自己沒有喪失前世的記憶,可是他……
她把目光移向站在小木身後的宇文紅袖,輕聲開口,「我就是翠屏峰不悔大師坐下的弟子雪兒,不知這位是……」
宇文紅袖抿嘴一笑,「我是天柱峰的人,我老爸就是天柱峰的首座,這位呢,名叫小木,是我爸剛收的弟子。」
小木看著雪兒,雖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總覺得自己壓根就沒見過她。
雪兒微笑著看著他,然後輕聲開口,「那你是來做功課的嗎?」
小木點了點頭,然後便一臉埋怨的說道,「可是你看看這些大樹,這麼粗大,居然連什麼工具都不給我就叫我弄倒,這不純粹是為難人麼……」
雪兒笑笑,「這是入門必須做的功課,不是為難不為難的,我也是來砍樹的。」
小木驚訝的合不攏嘴,這怎麼可能,你都這麼厲害了還做功課?
雪兒又是一笑,「不過我今天的功課……」
她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還沒有做完。」
小木滿臉的驚訝,宇文紅袖歪著頭看著這兩人,這小木怎麼純粹就把自己給忘了啊。
小木微微一笑,「那正好,咱們可以一起做,互相幫助麼。」
她笑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死要面子,她知道他砍不了這些樹。
她看著小木身後的宇文紅袖,然後說道,「小木師弟做功課,那你呢?」
宇文紅袖笑笑,「監工啊。」
小木差點昏倒,你丫居然是來監工的啊,我還以為是來陪我聊天的呢,害我白高興一場。
雪兒笑了,是天意嗎?
她來這裡是練習吹笛子的,本來就要回去了,可是……
小木微笑著問她,「那你怎麼弄倒這些大樹啊。」
雪兒笑了笑,「不要問我用什麼工具,重要的是看你自己怎麼把這些樹弄倒了,其實,沒有工具一樣可以做到,不要問我用的是什麼方法,你自己想,一定可以做到。」
他怔怔的看著她,像是有所領悟,但其實什麼也沒領悟到。
宇文紅袖也滿臉的迷茫,她也很想做和自己父親一樣的人……
天已摸黑,雪兒看著小木和宇文紅袖,然後說道,「你們今晚打算住哪?」
宇文紅袖搖了搖頭,小木也搖了搖頭,「我們暫時還不知道該住哪裡。」
天空中一道紅光劃過,宇文南天站在小木和宇文紅袖的面前,就好像沒有看見雪兒一樣,他走到宇文紅袖的面前,抓住她的手,然後對小木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然後便和宇文紅袖一起消失在了那裡。
小木尷尬一笑,傻頭傻腦的看著雪兒,雪兒的臉上露出了笑,輕聲開口,「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了,跟我來吧。」
小木哦了一聲,然後跟著雪兒離開。他其實很喜歡看雪兒的那張可愛的臉蛋……他低下了頭一,他知道自己不配……
抬起頭,月光透過茂密的樹枝撒下點點光來,走了一會便看見了一間毛竹屋,這裡的一切都被月光映射的明朗了起來。
小木怔怔的站住,然後靜靜地看著雪兒。雪兒已經走到小茅屋的門前,見小木沒有跟來,於是又走過去,輕聲開口,「跟我來吧,夜晚住在樹林裡可是很容易著涼的。」
她的聲音,像是有一種魔力,聽著那麼的舒服。
小木跟著她走進了小茅屋,她點上了蠟燭,然後倒了杯清水給小木,臉上微笑著,「不好意思啊,這裡沒有茶葉什麼的。」
小木忙搖搖頭,「其實沒什麼的。」
說著便一口將那杯清水喝下,只覺得渾身一陣舒暢,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力量。
他癡癡地開口,「這好像不是一般的清水啊。」
雪兒甜甜一笑,「這是我從花瓣上採集來的露水,喝了可以提神。」
小木傻頭傻腦的看著雪兒,心道,「什麼叫沒茶水,這比茶水可好了千百倍了。」
雪兒又滿上一杯,然後踮起看了看她那個瓷瓶,滿臉歉意的說道,「真不好意思啊,就這杯了。」
小木也一臉微笑的看著她,「這麼珍貴的東西……你是怎麼弄到的啊,問哦什麼會拿給我喝啊。」
雪兒甜甜一笑,卻並不答話,只是心中卻說道,「其實,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的……前世……你是那麼不顧一切的喜歡著我……」
小木也微微一笑,從自己懷裡掏出了那隻翡翠杯,然後說道,「這只杯子是我最喜歡的,我把它送給你,或許用這只杯子喝水也可以提神。」
他微笑著,心理面卻是千百個不願意,什麼麼叫或許可以提神啊,這本來就可以提神。
雪兒笑著將那只杯子接在手裡,然後拿在燭光下仔細的看。
小木緩緩走到窗前,趴在窗戶上看著月亮。
雪兒走了過來,將杯子遞還給他,臉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這只杯子這麼珍貴,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可不能奪人所愛。」
小木怔怔的看著這個一襲紗衣的女孩,半天後終於說道,「說了送給你就一定要送給你,你不要的話那就說明你看不起我。」
說著,眼眶中便有淚水在打轉。
雪兒見狀,忙說道,「我收下就是了。」
然後她笑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流眼淚。
小木把杯子遞了過去,這一刻,他沒有半點不捨。
這杯子落在這樣一位美人的手裡,他也感到高興。
小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一杯子,一輩子……」
他笑了,這句換雪兒沒有聽到,如果自己的一輩子送給他,他會很高興,心中不會有半點遺憾。
雪兒微微一笑,然後說道,「你就住在這裡吧,我出去練功。」
小木滿腦子的空白,就這麼走了嗎?
雪兒衝他微微一笑,然後走出了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的心中是那麼的失落。就好像手中忽然失去了什麼東西,那種空拉拉的感覺是那麼的難受。
但是很快,他的心情就變得好了……她和自己是不可能的……
他走到床邊,躺了下去,取出那面從沒有離開過他的鏡子,閉上雙眼,滿臉愜意的說道,「老天爺啊,讓我看一眼我的母親好嗎?看一眼就好……」
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鮮花盛開,鶯蝶翩舞,天空中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塊石頭和別的石頭卻不一樣,渾身都是透明的顏色。
石頭的底部有些個篆刻的大字……俯首銀河問蒼狗……
忽然間,一個饅頭藍發的少年衝他微微一笑,這笑容,帶著些滄桑,帶著些妖異……
他睜開雙眼,月光如流水般撒進窗戶,窗外傳來悠揚的笛聲,和傍晚聽到的不一樣,此時的笛聲中帶著點歡快。
他笑了,他知道現在的雪兒一定是心理面非常的愉快。
推開門走了出去,尋著笛聲,緩緩移步,他不想驚擾她,她只是想看看她的臉……
可是他不知道,他一出小屋,她便知道了,她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可是她還在吹笛子,她知道他會尋著笛聲找來。
月光下,樹上一個白色的身影靜靜的盤坐著,從她那裡傳來悠揚的笛聲。
他笑了,然後轉過身,向小屋走去。
她轉過頭看著他小小的背影,然後仰望著蒼穹……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宇文紅袖已經給他送飯來了,可是小木卻還沒有起來。
小木看著面前的兩個女孩,睡在被窩裡一動也不動,宇文紅袖看著小木,然後又看了看雪兒,然後開口道,「你們……」
小木知道他誤會了,雪兒滿臉通紅。小木吃吃的開口,「你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雪兒轉過身,可是宇文紅袖卻提著個食盒一動不動的站著。
雪兒拽了拽她的衣服,然後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小屋子。
小木一邊穿衣服,一邊在心中大罵宇文紅袖,很快便將衣服穿好,然後下床走了出去。
宇文紅袖走了上來,小木嬉笑著說道,「飯呢?大小姐,我很餓了啊。」
宇文紅袖滿臉的生氣,一把放下手中的食盒,費女的說道,「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雪兒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然後把食盒提進屋子,小木跟了進去。
雪兒將適合中的飯菜擺在桌上,然後微笑著看著小木,「宇文紅袖好像喜歡你哦。」
小木怔怔的看著她,半天才回過神來,「切,才不是呢,我跟她又不熟,才認識了一天而已。」
雪兒走到床邊將被子疊放整齊,可是,她卻發現床上有一個很精緻的木頭匣子。
雪兒將木頭匣子拿給小木,小木放下手中的碗筷,然後說道,「這個匣子裡面的東西可是很珍貴的。」
雪兒笑著,她沒有問小木匣子裡裝著什麼。
小木將木頭匣子緩緩打開,一股白色的霧從匣子裡冒出,白霧散盡,一隻通體雪白的蟾蜍出現在了匣子裡面。
雪兒滿臉的疑惑,小木說道,「這個就是雪蟾,不過我的這只比較特殊,活了幾千年了居然還沒有死掉。」
雪兒怔怔的看著,半天後終於開口,「你是從哪裡捉到的。」
小木幾欲昏倒,「這玩意兒我能去哪裡捉啊,這是西域進獻給皇上的,只不過在進獻的摸個環節上被大將軍做了點手腳就給扣下了,我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從大將軍的兒子朱玉那裡騙來的。」
雪兒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這不是雪蟾,你且仔細看它的頭頂。」
小木依言而行……
「沒什麼啊,小木滿臉的疑惑。」
雪兒頓了頓說道,「不,他的頭頂有一個天眼。」
這麼玄乎?小木又一次將目光對準了這只癩蛤蟆的頭頂……什麼也沒有啊。
雪兒見他看來看去的,還是滿臉的疑惑,於是搖頭笑笑,「你當然是看不見的了,應為你臉一點法術也沒有……」
小木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吃飯,他雖然知道朱清喜歡收藏一些奇珍異獸,可是他收藏的那些動物都有天眼嗎?
雪兒無奈的笑笑,「只顧著你自己吃飯啊。」
小木聽她這麼說,想了想,於是尷尬的笑著,「你也坐下來吃麼,我又不是不讓你吃……」
雪兒微微一笑,「不是我啊,是那只蛤蟆,看看它,好像很多天沒吃東西的樣子。」
小木看了看蛤蟆,有看了看雪兒,然後站起身將她拉了過來,說道,「我們都吃。」
可是……好像少了碗筷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
一個荒野的河灘,疑惑去那裡野炊的少年。
少一隻碗,他對身邊坐著的那個女孩說道,「我們用一隻碗吧。」
……
小木已經吃飽,他看了看雪兒,然後說道,「有水嗎?我去把這只碗洗洗。」
雪兒笑了,搖了搖頭,「把碗給我。」
小木怔了怔,然後把手中的瓷碗遞了過去。
她給碗裡面撥了些菜,然後用筷子夾了一塊送進嘴裡……
「雪兒!」
門外傳來女子尖銳的喊聲,雪兒皺了皺眉頭,然後對小木說道,「使我師姐。」
雪兒的師姐名叫秋月,就像天柱峰人丁稀少一樣,翠屏峰也只有雪兒和秋月兩人,兩個人年紀相差一歲,但是師姐就是師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先入門著為大,就像宇文紅袖一樣,雖然沒什麼修為,年紀也比小木小,但是人家入門比自己早,小木還是要叫她一聲師姐。
秋月走進門來,看見屋內有個小木,也是一怔,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雪兒沖小木使了個眼色,小木會意,伸手將那只雪蟾取出,想要將它放進懷裡,但是……好像……
蟾蜍張開嘴便一口咬在小木的指頭上,奇怪的是小木只是感覺到一陣酸麻,並沒有任何的疼痛……本來麼,你長了幾千年了,牙齒也應該都掉了才是。
秋月看見小木手中的蟾蜍,滿臉的驚訝,竟然在那麼瞬間就到了小木的面前。
小木以前和朱玉賭博業練了一首的速度,居然只在那麼一瞬間,像是耍雜耍一樣的將蟾蜍給變沒了。
秋月怔怔的看著小木,然後轉過頭看著雪兒,「他是什麼人?」
雪兒一邊吃菜一邊開口說道,「天柱峰剛入門的師弟。」
秋月轉過頭看著小木,不知道為什麼,皺起了眉頭。
她又將目光對準了雪兒,然後開口問她,「師傅交代你做功課,你怎麼和一個男孩在一起。」
雪兒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師傅沒說不許和別人接觸啊。」
「可是。」秋月瞥了雪兒一眼,然後連小木看也不看一眼就拉起雪兒的手向外面走。
雪兒趕緊將手中的飯碗放下。
秋月拉著她走出了小房屋,小木見秋月離開,於是長出了一口氣,慌忙把手伸進懷裡,亂摸一通後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明明記得自己把蟾蜍放進懷裡了啊,怎麼會不見了啊。
他找了半天終於確定這只蟾蜍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於是滿臉憤怒的走了出去。
秋月和雪兒已經不見了蹤跡,小木四處尋找,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找見,再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小木回到了那間小屋,看著小屋怔怔發呆。
忽然有一個聲音傳進了小木的耳朵,「小木,屋子你可以住,我師傅找我回去……好好修煉吧。」
小木轉過身,目送著雪兒離開的背影,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怔怔的看著……
他緩緩走進小屋,靜靜的注視著那個瓷瓶……
那個桌上,還放著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喝掉的露水,他緩緩移步,輕輕將水杯拿在手裡……
他喝了一半,然後端著另一半趴在窗戶上……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上充滿了力量,他很想把這只杯子捏碎……
被子上傳來一陣東西破裂的聲音,小木驚覺,低頭去看,水杯中露水凝結成了冰塊,白色的霧不斷散出,可是他的手中沒有半絲涼意,相反的,感覺還是那麼的溫暖。
他慌忙撒手,杯子和露水凝結而成的冰塊同時落地,杯子碎成兩半,那塊冰塊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