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真相大白
「啪……！」
錢正邦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一個刁民，竟然說謊，老實給本官交代，當天晚上你到底做過什麼？」
汪老頭嚇得身子不由得一顫，連忙道：「大人，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幹過啊，我就那天晚上看到汪麻子在那裡賣屍體！」
「你撒謊！」
錢正邦厲聲說道，「最先下手的人的確是汪得福，但是他殺死翠兒的位置是在汪麻子的家背後樹林裡面，在汪麻子回來點燈的時候，他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失手殺死了翠兒，而他在匆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你匆匆忙忙的追到汪麻子的家裡，但是你卻沒有看到他，而你說看到汪麻子掩埋屍體，那已經是接近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你說你這半個時辰在去的那裡，而之前你都在家裡，那麼你怎麼知道汪麻子回家已經半個時辰了，在你根本就不知道汪麻子什麼時候回家的情況下知道他已經回家半個時辰那豈不是非常的可笑，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根本就是尾隨他回去，所以你才知道他是在半個時辰之後！」
說完，錢正邦正色的看著他，問道：「是吧，要不將你在給我說說理由，如何？」
錢正邦朝背後靠了靠，雙手抱在胸前，等著他的回答！
汪老頭的臉色不由的變了，道：「大人，我真的沒有幹什麼？」
「沒有幹什麼？」
錢正邦笑道，「我沒有說你幹什麼了，我就問你一點，為何你能知道這汪麻子回家一個時辰考了，而且在你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家的情況下？」
「這……！」
汪老頭頓了頓，想了想，這才立即道：「大人，可能我記錯了，我那天沒有在家裡，你看我這人也老了，當然記不住了！」
「那你在那裡？」
錢正邦立即問道！
「我在鎮上，看到汪麻子回去之後，過了半個時辰我就過去？」
汪老頭接著說道，心裡則不斷盤算下面應該怎麼說！
「那好，我在問你！」
錢正邦並沒有直接否定他的說法，而是接著問道：「為什麼你要等這汪麻子回去半個時辰之後才跟上去，上次你的證詞說你是為了討要你的錢這才來到了汪麻子的家裡，我想問問，為什麼討要汪麻子的錢財的時候非得等到他回家半個時辰之後這才追過去？怎麼樣，。給我解釋一下？「
說完，錢正邦再次非常認真的看著汪老頭！
「這……因為我有些事情要辦！「
汪老頭想了想這才說道！
「是嗎，有什麼事情。有什麼人，你給我說說，我派人把這人找來，這樣的話便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
錢正邦再次認真的看著汪老頭，笑瞇瞇的說道！
汪老頭頓時猶豫了，道：「這個……我忘記了！「
「忘記了！「
錢正邦淡淡一笑，道：「我說老頭，你的忘性還真大啊！「
「人老了，所以這記性也不好了！「
汪老頭連忙說道，這錢正邦帶著一絲微笑，這讓汪老頭感到了一絲放鬆，說不定自己還真的矇混過關了！
錢正邦指指自己，問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這一點王老頭還真的不知道，因為這幾天對於他那是處於一種消息封鎖的狀態，所以他也不知道這錢正邦到底是什麼人，於是搖搖頭！
錢正邦接著一笑，道：「我是東廠的人，當我家大人不在京城的時候，下命令由我代為掌管東廠！至於我家大人，則是東廠的廠督，你那些根本前言不搭後語的謊言你認為能欺騙得了我嗎？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我們東廠？」
汪老頭臉色頓時一變，原先以為這錢正邦應該不是什麼大官，但是沒有想到這官大得離奇了，當下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哀求道：「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見諒！」
錢正邦則搖搖頭，道：「你膽子真不小啊，說吧，你一個老頭了，我也不打算用刑，老老實實的說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我就大型伺候了，東廠有一百八十種的刑拘，要是你不老實的話，我可以讓人明白有時候想死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汪老頭這下可嚇壞了，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斷斷續續道：「我……我……！」
「嗯？」
錢正邦聲音沉了下來！
「我說！「
汪老頭終於還是挺不過了，低著頭，道：「那天晚上，汪麻子回去之後，我就跟在他的背後，前一段時間他在那裡那裡借了幾錢銀子，但是老實不還，我沒有他的力氣大，這打也打不過，問他要他又賴皮，所以當天晚上我看他喝酒了，於是打算再次好好的教訓他的一下，但是走到他門口的時候，我卻聽到他家背後好像有什麼動靜，當時我也嚇了一跳，想起他家裡好像又刀，於是我就進去拿了一把刀，然後悄悄的來到了背後，只見在樹林裡面有什麼在動，走過去一看，只見是一個女子正在那裡爬，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得有些凌亂，當時……當時我……！」
說道這裡，汪老頭實在不好說下去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說……！」
錢正邦沉聲說道！
「是……是……！」
汪老頭連忙點頭道，接著道：「當時我也是蒙蔽了雙眼，在加上這老婆死的早，我又沒有那個閒錢去青樓，所以……，那女子好像也沒有什麼力氣了，事後，我也打算救救她，不過這一想要是他報官我就死定了，當下也打算就這樣算了，當什麼也沒有看見，不過也不知道這女子那裡來的力氣，竟然叫了聲，當時我就慌了，順手一刀就刺了下去，一看出人名了，我就連忙就跑，跑回去心驚膽戰呆了一會之後，我……我突然想到要是被人發現這女子的屍體了，那豈不是要引來官府的人，於是又折了回來，悄悄的回來之後，卻發現汪麻子在那裡挖坑，而那個女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從樹林裡面爬了出來，我看這汪麻子在埋了，我也就放心下來，悄悄的把刀放回了他的屋內，這就悄悄的走了，這要是有人追求起來，那也是他汪麻子的事情，膽戰心驚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沒有看到這官府追查，所以也放心下來，後來……也就是前不久，這官府突然要找這屍體，而且還有大量的懸賞，我想這事情都過去一年了，而且那天晚上又沒有其他人看見我，則在加上這人是埋在他汪麻子的家裡，想起他欠我的錢一直沒有給我，所以當下便舉報了……！」
說道這裡，汪老頭連忙磕頭，求饒道：「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殺她的啊，大人，饒了我吧！」
錢正邦不由的微微搖搖頭，這翠兒也著實算是一個可憐的女子了，在京城的時候，被這齊天賜欺騙，給慕容燕的相公下毒，而引誘她的條件就是不用在當丫鬟，而當他齊家的少奶奶，雖說她是指示的，但是齊天賜是主犯，她是動手的人，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最後也難逃一死。回家的路上，可能是感染了風寒，而那個路口距離鎮上不過一步之遙而已，要是能在堅持一段路，或許也有救了，會許這汪得福當時發發善心，沒有看到翠兒的姿色就心生邪念要佔有她，而是帶她一程來到鎮裡，那麼她同樣可以活命，而當時翠兒因為汪得福的摀住最，很可能暫時閉氣，沒有死，發現這個的汪老頭要是把她送到鎮上，同樣可以救人一命，但是色字當頭，汪老頭那一番凌辱則讓翠兒完全走了絕路，更何況她那一刀，而剩餘最後一口氣的她在本能的支持下，所以爬了出來，這也就讓背後聽到動靜汪麻子出來看到，自己家裡半夜三更死了人，這汪麻子乾脆就埋了，當然，也貪圖錢財，翠兒身上的銀量自然被他揮霍一空，而這手鐲，金簪則被他用來送人，至於這耳環，估計當時是汪得福匆忙之中掉落的，但是卻掉在了翠兒屍體邊上，被汪麻子當成了翠兒東西，以為這人賣了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於是送給了小月，這汪得福是一個妻管嚴，當然不可能去青樓，而這鐵匠鋪這小月也不可能來，所以這一年多了，即便這小月帶上了耳環，這汪得福也不知道這耳環在小月那裡！
而歸根到底，要是不是自家大人重新調查慕容燕相公的死因，這翠兒的骸骨也不會被發現了，這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啊。
想到這裡，錢正邦站了起來，揮揮手，道：「帶下去，擇日宣判！」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汪老頭不由哭訴道，但是很快就被士兵給脫了下去！
這個看上去疑點重重的案子，這個時候也算是落下了帷幕，而這個案子很快便傳遍了這個整個地方，不少人都不由的感歎一個小小的線索竟然追查出了一年之前的案子，當然，也有人為了這個無辜的外鄉姑娘惋惜。
而汪老頭，因為殺人，所以被判處了死刑，雖說他一把年紀了，但是法律面前沒有什麼年紀的限制，不過送了他一程而已，這汪得福雖說沒有直接殺人，不過罪也不清，被判處充軍二十年，好在他身子股強，而且會打鐵，用得著的地方也多得是，至於這汪麻子，被判充軍兩年，知情不報，而且還掩蓋證據，雖說一般人那個時候為了自保很有可能都那麼坐，但是法不容情，至於這小月，則免除處罰，畢竟她和這案子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汪麻子送她的東西她也不知道什麼來歷，不過在這裡她也呆不下去，不久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竟然已經缺人這是翠兒的屍骨，雖說對於死者有些不敬，不過考慮到她是謀害了慕容燕相公的兇手，所以她的屍骨還是好生的被送回了京城，被安置在了京城的義莊，等慕容燕相公的案子一了結，便會派人把她送回老家，落葉歸根！
宣判完畢之後，第二天，錢正邦就帶著人馬匆匆忙忙趕往了京城，同時還帶著關於這案子所有的卷宗，幾天之後，抵達了京城，其餘人回去休息，而他單獨帶著百夫長面見了江狼，呈上了關於整個案子的卷宗！
江狼仔細的查看了卷宗，微微點頭，歎氣道：「這翠兒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啊，唉……！」
說完，合上了卷宗，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休息吧，這段時間也辛苦你們了！」
「是，大人！」
錢正邦答應道！
「大人，我……！」
百夫長連忙道，還是覺得有必要把事情給江狼稟告一下，特別是收了縣太爺銀子的事情！
江狼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好了，你也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下去吧！」
「屬下有罪！」
百夫長跪在了地上，江狼越是不追究，這讓他越覺得自己對不起江狼!
「起來吧！「
江狼淡淡的說道，然後自己也站了起來，道：「正邦已經給你說了，他說得就是我的意思，我也就四個字，那就是下不為例！」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這事情現在應該和江成志商量一下，現在翠兒死了，只能想其他的方法了，而對於整個案子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這也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地方，要是翠兒活著，當面指證的話應該是很有力的證據，但是這人死了，當面指證那就不可能了，這也算輸了一招！
整個大堂裡面現在就剩下了錢正邦和百夫長，伸出手，錢正邦輕輕的拍拍百夫長的肩膀，道：「好了，起來吧，大人已經開了口了，也不用去想那麼多了，回去好好的休息，這段時間你們也累了！接下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辦！」
百夫長這才站了起來，狠狠的點點頭，道：「是！」、
拿著卷宗，出了門，江狼想了想之後，讓人抄了一份之後，這才拿著又出了門，但是並沒有直接去找江成志，而是來到了大牢裡面！
齊天賜現在依舊關在這裡，這短時間，沒有一個人來看他，無論是朝廷的官員還是平時那些所謂的好友以及和家裡交往密切的人，而這段時間他也看清楚了，進了東廠的大牢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出去，至於其他人，現在最怕就是和自己家裡人搭上關係，怎麼可能這時候來看自己！
看到江狼進來，他臉上有些麻木笑了笑，這才道：「大人好心情，今天又來看我了，算起來，這朝中的那些人也只有大人你來看看我了！」
「我來看你並不是有什麼好事情！」
江狼淡淡的回答道，把手中的卷宗遞了過去，道：「你看看吧！」
齊天賜慢慢的走了過來，好奇的接過了卷宗，這一看，臉色一便，驚訝道：「翠兒？「
「對？」
江狼點點頭，道：「翠兒的案情已經查明了，兇手已經伏法，唉……，可憐的一個女子！」
說道這裡，江狼也不由的一聲長歎！
而監牢裡面的齊天賜雙手不由的顫抖起來，呆呆的看著卷宗，過了會，彷彿有些支持不住一樣，普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眼淚很快就打濕了卷宗，好在這是有些類似複印件，江狼也沒有阻止！
過了一會之後，這齊天賜這才止住了哭聲，問道：「大人，翠兒的屍骨現在在那裡？」
「已經運會了京城，等你的案子了結之後，我會讓人把她的屍骨運回她的家鄉，畢竟這要落葉歸根！」
江狼說道。
齊天賜突然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道：「謝謝大人，要是這朝廷真的要讓我死，我死後，還請把我和她的屍骨合葬，生不能當夫妻，這死後也希望能同穴！「
「這個可以！「
江狼點頭答應，這個自己完全也可以做到！
而齊天賜這時候又磕了一個頭，道：「這一個頭是感謝大人為翠兒申冤！」
磕頭之後，他站了起來，把卷宗遞了出來，道：「但是如果大人想要我對謝大人的死認罪，還請大人找出證據來，要是光憑我一個失手打死了一人，按照大明的律法，是不會判我死罪的！」
任何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這齊天賜也是如此，翠兒一死，這線索也就斷了，齊天賜非常的清楚，至於對死者家屬的賠償，以他齊家的能力還是完全能做到！
江狼接過了卷宗，看了看，卷宗上面的淚痕是相當的明顯的，而且這字也打濕了不少，現在這個齊天賜應該屬於那種非常矛盾的狀態，看得出，對於翠兒這個女子他還是比較喜歡的，不過因為一些世俗的關係，這翠兒是不可能當他的正室的，所以只能當一個小妾，不過對於翠兒而言，估計也清楚，當然也有可能不會在意什麼名分，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少女的心思，有時候單純得讓人可憐！
當然，這也帶著一絲挑戰的問道，江狼的地位是很多人都羨慕的，同時也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