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敗1
英宗的幾十萬人馬一直朝北上,他們最初的位置定在大同,按照情報顯示,這瓦刺的大軍是一直南下,直奔京城而來,所遇按照王振的想法,光靠自己的這幾十萬大軍,就足矣把也先嚇回草原去。
論聲勢而言,這幾十萬的大軍那也是浩浩蕩蕩,但是,由於糧草準備不充分,起初士兵還沒有覺得,但是隨著越走越遠,這糧草的供應漸漸的緊張起來,而加上前段時間的連日大雨,這道路泥濘不堪,本來打算後來補上的糧草越來越困難,根本就跟不上,於是這糧草的補給越來越緊張,而且幾十萬大軍的消耗那可不是一個小的數目,這讓那些軍需官頭疼不已,想盡了辦法也根本也滿足不了軍隊的供應問題。
糧草不足的消息慢慢的士兵也覺察到了,於是在這軍隊中,慢慢的瀰漫這一種不安的情緒,這打仗本來就是出生入死的情況,本來士兵們以為靠著人數的優勢,絕對可以把瓦刺人再次趕回草原,但是現在糧草都供應不上,自然在軍隊中就瀰漫這一種恐慌的氣氛,不少軍官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也努力做了一些動員,但是這恐慌就如瘟疫一般,開支在軍隊中蔓延開來。在加上連夜的陰雨天氣,軍中不少人都犯上了疾病,由於準備不夠,藥材和糧草一樣根本就不能滿足需要,不少的士兵還沒有上戰場就就倒在了前往戰場的路上,頗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味道。
一些隨行的官員見此,憂心忡忡,兵部尚書鄺坤和戶部尚書王佐等人見此也覺得不是個辦法,於是群臣一起前往英宗的行帳之眾,打算讓英宗撤回大軍。
英宗對於軍隊中的這些情況那可不知道,現在的他是恨不得立即遇上瓦刺人,然後把瓦刺打個落花流水,至於王振,雖然對軍中情況有些瞭解,但是卻並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在他的心裡,這幾十萬的大軍死傷幾百人那也僅僅是小菜一碟,自然不會明白這雖然是些小事情,但是卻是導致軍心不穩的罪魁禍首。
鄺坤和王佐等人來到英宗的營帳的時候,這英宗正在和王振看著地圖,用手比劃著前進的路線,聽到鄺坤和王佐等人的到來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王振則站在了他的旁邊。
輕輕嗓子,還沒有等鄺坤等人開口,英宗先問道:「鄺愛卿,依照我軍現在的行軍速度,多久才能和瓦刺遭遇?」
鄺坤連忙道:「啟稟皇上,微臣不知!」
「不知道?」
英宗一愣,有些生氣道:「你堂堂的兵部尚書,竟然不知道合適和瓦刺相遇,你這兵部到底是怎麼當的?」
「臣有罪!」
鄺坤立即跪在了地上,在他的旁邊,和他一起來的王佐等人也連忙跪在地上,齊道:「臣等有罪!」
「罷了,罷了!」
英宗揮揮手,對於這種現在這種排場式的東西他都已經看煩了,心裡多少有些排斥,當下就有些不耐煩,接著道:「說罷,這回又有什麼事情?」
在他的心裡,只有王振最和他的意,鄺坤等人無非是一群最愛找麻煩的人。
聽出這英宗的不悅,但是鄺坤還是堅持打算進諫,畢竟這關係到大明上萬將士性命,便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英宗不悅道:「說罷,說罷,沒有人堵住你的嘴巴!」
鄺坤便道:「啟奏皇上,由於事前我們沒有準備充分,現在軍中糧草已經接近了缺乏,現在的存糧已經支持不了幾天了,而且藥材也非常奇缺,不少將士生病之後根本就得不到治療,已經有上百名的將士因此病逝。」
「糧草缺乏?」
英宗一愣,扭頭看向王振,這些事情都是王振在處理,英宗可不知道。
王振立即道:「啟稟皇上,這糧草正在運來的途中,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所以不用太擔心了!而且我們幾十萬的大軍,這點死傷那可正常,而且這仗一旦打起來,傷亡那是成千上網,自然不會只有這點。」
鄺坤聽了心裡不由有些氣憤,這王振的話根本就沒有把將士的性命當成一回事情,便道:「王公公,這糧草運來是沒有錯,但是由於這段時間連日的陰雨,這行軍都是舉步維艱,更何況是運送糧草的隊伍,這一路的泥濘,糧草根本就無法運送,要不了幾日,幾十萬大軍那就斷糧了,到時候軍心大亂,不用也先來攻打我們,我們就已經自亂!」
頓了頓,鄺坤接著道:「戰場上的傷亡那是正常,對於受傷的士兵而言,唯一依靠就是藥材,現在軍中藥材缺乏,這些士兵一旦受傷,根本就沒有辦法救他們命,這中情況下,那個士兵還敢上陣殺敵?現在軍中不少士兵就是因為沒有藥材,已經病死,這已經鬧得人心惶惶!」
英宗微微遲疑了下,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回軍!」
鄺坤果斷道,沒有一絲的猶豫,道:「行軍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天不利我,地不利我,這軍心現在已經不穩,我們已經等待天時好轉,補齊糧草之後在討伐也先!」
「鄺尚書言之有理!」
王佐立即接下了話題,道:「這次對也先,關係到我大明的社稷安危,可不能兒戲,微臣也認為已經謀而後動,雖然也先現在攻下了不少的城池,但是只要我們穩住陣腳,自然能收回來,但要是我們魯莽行事,那可將斷送不少我們大明將士的性命,同時大明的江山也岌岌可危!」
「請皇上明察!」
和王佐等人一起來的大臣這是再次齊齊的跪在了地上,齊聲道。
英宗這是陰沉著臉,現在叫他回軍,和他當面扇了一個耳光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堂堂的皇帝御駕親征,連個敵人都沒有遇到,就灰溜溜的回軍,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王振一看英宗的臉色,頓時明白英宗的心思,而且現在他也非常的氣憤,畢竟這次親征是他出的注意,要是就這麼就回軍,他的臉面又能往那裡擱?於是沒有等英宗發話,他就怒道:「大膽,我看這軍中軍心不穩根本就不是什麼糧草缺乏,而是你們等人在擾亂軍心。你們才是罪魁禍首?現在我們連一個瓦刺士兵都沒有遇到,你們就斷言要敗,這不失擾亂軍心是什麼?來人啊,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是!」
周圍的那些士兵立即擁了上來,他們大多數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自然對王振是言聽計從。
「你想幹什麼?」
鄺坤怒道,狠狠的摔摔自己的衣袖,「在皇上面前,豈能容你放肆?」
「你也別忘記了!」
王振不陰不陽道:「我奉皇上的聖旨,掌管全軍,你們也得聽從我的指揮,現在你們擾亂軍心,要不是看你們都是朝中重臣,也是大明的棟樑之材,早就以軍法論處,現在念你們初犯,皇上仁慈,這才網開一面,不處罰你們!」
「你懂什麼軍法!」
鄺坤的牛脾氣也上來,在他的心裡這個人的生死又豈能算什麼?沒有糧草,,沒有藥材,只要瓦刺大軍一到,那無數大明的將士將長眠於此,而本來他們根本就不用死,現在聽王振還振振有詞,鄺坤也火了,怒道:「行軍打仗,豈是兒戲,你又懂得什麼?你又懂什麼軍法?你這是拿大明將士的性命去賭。你才是罪人!」
「放肆!」
英宗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王振掌管全軍,那是朕的意思,照你這樣說來,豈不是說真有眼無珠,不會用人!」
「臣不敢!」
鄺坤不由的有些低聲下氣道,接著道:「但微臣的意思,現在我們已經是危險重重,要是不回軍話,我們必敗無疑啊!皇上!」
說完鄺坤把頭狠狠的磕在地上。
「皇上!」
王佐等人也跟著鄺坤叩頭在地。
「反了,反了,都反了!」
英宗怒道,然後狠狠的揮手,吼道:「都給我托下去,擾亂軍心,每人杖責五十!然後全部隨軍,我倒要你們看看,我是如何消滅瓦刺!」、
說完,怒氣匆匆的站了起來,出了大帳。
王振剛才被鄺坤一頓訓斥,心中也是怒氣沖沖,等英宗走後,吼道:「給我拖下去,按照皇上的口諭,杖責五十,然後給我跪在大帳之前,好好的反省!不到天黑,不准起來!我要給你們好好的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