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丫環
江狼的狠那是針對敵人,對於一般的百姓他卻顯出了他溫柔的一面,雖然小姑娘刺殺他,但卻不過是個誤會,問清楚之後他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而且錦衣衛調查之後這家酒樓並沒有任何的不妥,自然也放下心來。
坐下沒有多久之後,孫元彪也把幾十套衣服拿來,草草的吃了飯之後,這客棧的廚房就開始燒起熱水來,而錦衣衛則按照順序開始洗澡換衣。
洗完澡之後江狼感到自己一聲輕鬆,那種乾淨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覺的確非常的舒適,比起以前那種渾身冒著酸臭味的乞丐一般的衣服那可舒服多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柔軟的床上,江狼不由感到了一陣疲憊,前段時間為了更好的訓練錦衣衛,他可沒有少操心,也沒有睡過幾次好覺,現在看到床,心中頓時湧起了深深的倦意,於是也不管這時間還早,脫了鞋襪,就躺到了床上,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狼便被敲門聲驚醒,睜開眼睛一看,窗戶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不由搖搖頭,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睡就睡了半天,看樣子前段時間果然累了。
爬起來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江狼才打開了門,卻見站在門口的是今天認錯了人,行刺自己的那個姑娘,在她的手上端著一盆水,在肩膀上還搭著一條毛巾。現在的她一聲嫩黃衣衫,恢復了女兒裝,這時江狼也才看到她的姿色比起紫菱,紫玉,還有郡主差點,但是也算中上等。
「你這是?」
江狼不由奇道。
姑娘的俏臉一紅,連忙微微彎腿,才道:「晚飯已經做好了,我是上來服侍大人洗漱。」
江狼不由的一愣,然後就要連忙接水,這種被人服侍的生活他和享受不來,同時道:「姑娘無需客氣,還是我自己來。」
「我叫姜玲。」
姜玲側生躲過江狼,直接進到了江狼的房間,道:「要是大人不嫌棄的話,叫我小玲就可以了。」
自己伸手接了個空,江狼只有收回手,見姜玲進了屋,連忙道:「姜姑娘,還是我來,怎麼能勞煩姑娘您動手。」
姜玲把毛巾在放在盆中,粘了水,然後遞給了江狼,同時笑道:「怎麼能叫勞煩呢?今天小玲不小心冒犯了大人,而大人沒有處罰小玲,小玲感激不盡。為大人出謀劃策小玲可不會,也只能給大人打打水,伺候大人了。」
姜玲把毛巾遞個過來,江狼也不好不接,便接過了毛巾,然後道:「姜姑娘,你完全不必如此,這事情也不怨你,畢竟也不想這樣,而且你並沒有傷著本官。」
「話可不能這麼說。」
姜玲恭恭敬敬的在一邊等著,道:「無論怎麼說,小玲也冒犯了大人,即使大人由此處決了小玲,那大人也是按章辦事,但是大人卻沒有追究小玲的過失,相當於救了小玲一命,話有雲,滴水之恩將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所以還請大人成全,讓小玲伺候在大人的身邊。」
說完,撲通的跪在了地上,淒聲道:「還往大人成全。」
正在洗臉的江狼可沒有料到姜玲會這樣,頓時愣了愣,然後才醒悟過來,立即放下毛巾,上前就要扶起姜玲,道:「姜姑娘嚴重了,不必如此,你並不是有意冒犯,而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你如此做倒顯得我小雞肚腸.」
即使江狼扶著自己,姜玲也不起來,眼角滾出了些淚水,叩首道:「小玲本來也是生於一富有人家,家中兄弟姐妹以及雙親也有七八口人,但是沒有想到飛來橫禍,家中除我之外其餘人都死於賊寇的亂刀之下,要不是父親把小玲藏在了水缸中,小玲恐怕這時也僅僅是一縷孤魂。等賊寇走後,小玲便投奔了舅舅家,也就是這裡的掌櫃,一日三餐也能過得去,但是一想起父母,兄弟姐妹之仇,小玲也倍感煎熬,希望有一天能親手殺死這些賊寇也報這滔天大仇。但是,小玲手無縛雞之力,行刺大人的時候承蒙大人憐憫,放了小玲一條生路,但是小玲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這輩子都無法報仇雪恨,那小玲就愧對父母的養育之恩,姐妹之情。大人貴為朝廷命官,掌握兵馬,小玲希望從此以後侍奉大人身邊,做牛做馬,小玲都願意,只求大人能出兵幫小玲完成心願,剿滅那些禍害相鄰的賊寇,造福一方百姓,另外也為小玲報仇,還望大人成全。」
說到後面,姜玲簡直是哭著說出來的,說完後,咚咚咚在地上磕起頭來,哭泣道:「還望大人成全。「
江狼大驚,連忙使勁拉起姜玲,畢竟江狼的力氣大些,一下子便姜玲給拉了起來,但是在姜玲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紅印,要是在晚點那可能就會流血,由此可見姜玲磕得不輕。
拉起姜玲之後,江狼把她按到了桌子前的凳子上,中午的時候姜玲給的那塊牌子基本上已經證明了那些襲擊姜玲家人的人就是東廠,要是不錯的話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經被剿滅,但江狼可不敢把這些事情給姜玲說,畢竟在他的眼裡,這姜玲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罷了,這些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反而對她不利,要是宣揚出去,這不但東廠沒有面子,朝廷也會臉上無光,那時候為了保住自己的臉面,朝廷可不會心軟,直接給弄一個污蔑朝廷那就是牽連很大的一些人。對於一個撲通的老百姓而言,事情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特別是朝廷的事情,無知便是福,這一點對於老百姓而言便也是真理。
「我可不需要什麼侍女哦。」
看姜玲哭得淒淒慘慘,江狼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也知道面帶微笑,道:「我那裡可是全是男人,你去可不方便,而且你還有大好的前程,要是跟了我,那可耽誤你一輩子,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來。」
姜玲抬起頭看著江狼,眼睛微微有些發紅,都是因為哭的原因,同時急道:「小玲不在乎這些,要是大人嫌小玲會拖累大人,小玲就在大人的府邸外找間茅屋,女紅等小玲也學過,替人縫縫補補也本能過日子。小玲絕對不會拖累大人的。」
「那我更不能讓你去了。」
江狼沉聲道,站直了身子,倒了杯水,放在了姜玲的旁邊的桌子上,道:「如果為了我的一己私利而耽誤了姑娘,那就是我的失職,而且即使朝廷有命令下來要求我剿匪,那也是為朝廷辦事,是我應盡的職責,無需人報答,所以姜姑娘也不必那麼做。」
頓了頓,江狼藉著道:「現在這店雖然小,地方也有些偏僻,但是對於姑娘而言,無非是個好的棲身之地,與其跟我去受盡苦難,還不如留在這裡為好。」
「那我的仇就不報了?」
姜玲急道,「要是此仇不報,小玲也難以在世為人。」
江狼頓時沉默,過了一會,江狼才道:「這仇,真的這麼重要?」
「是!」
姜玲斬釘截鐵道,話中沒有一絲猶豫,「只要能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還望大人成全。」
江狼歎了一口氣,道:「人如果生活在仇恨之中,那會活得非常的辛苦,逝者已去,生者好好的活在世上就是對死者最好的報答。如果被仇恨蒙蔽住了雙眼,那視線便會變得很短。」
仇恨,無論是誰,都可能存在,關鍵就是看面對仇恨的態度,有些人為了仇恨竭盡一生,目的就是為了手刃仇人,有些人為了報仇,不惜牽連更多的人進去,讓更多的人悲劇重演。江狼心中也有仇恨,不過相對而言,他比姜玲冷靜多了,也能更加清楚的看清仇恨,報仇重要,但是卻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喪失了理智。
「那我的仇就不報了?」
姜玲愣愣的盯著江狼,道:「那我這麼對得起父母?」
「報了就對得起嗎?」
江狼反問道,「而且可能要付出你生命的代價,今天要是你遇到的是那群匪類,你能抱得了仇?你只會在保守凌辱之後然後被人殺死,這樣,即使到了下面,你也辜負了你父親當初的苦心。」
說完後,江狼走向了門口,道:「你也別說了,反正我不會答應你的,朝廷如果有旨意下來,我定然會照辦,竭盡所能剿滅那群匪寇。那是我的職責。」
說完之後,江狼拉開了門,走了出去,同時微微一歎。
而在江狼走後,本來哭哭啼啼的姜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低聲道:「看不出此人還算個正人君子,實在有些出人意料,這可和管博說的那個陰險毒辣的人可沾不上任何的關係,這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