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秒一變,每況愈下,原本溫暖的酒會現場似乎變成了冰窖,溫度直降,真正寒意從無數人的脊樑骨慢慢升起。**
從未有人證實過西門嫣與端木夫人之間是否真的有傳聞中的『仇恨』存,但是今時今日,此時此刻,一切都無需解釋,近眼前。
端木夫人一席長裙,凹凸有致的身形完美顯現,臉上的良多紅雲並未讓他的優雅蕩然無存,反倒是添上一層朦朦朧朧,引人衝動嫵媚,她與西門嫣對立……論姿色,結果顯而易見,論氣度……笑而不語。
「既然你龍山香園的請柬給我發來了,我為何不能來?」端木花青嘴角微微一翹,搖晃著杯中的猩紅液體,晶瑩的杯壁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幕簾……看似淡若清風的她,事實上早已經變得有些凌亂,甚至於手足無措,唯有後一絲理智讓端木花青保持著後的淡定神態,她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停留西門嫣的身上,就算如此……這也已經耗她所有的勇氣了,至於那個面色略顯慘白,神色慌張的男人,她不願去看,加不敢看。
「這倒是,『端木夫人』就算沒有請柬,也都是哪裡都可以去的,畢竟您貴為『夫人』嘛!」話語『端木夫人』與『夫人』上刺耳的加重了音節,目的很顯然,西門嫣想要闡述的無非是舊事重提,告訴全場座的,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老頭子的老婆,而如今,那個老頭子早就入土多年了,而她也當了多年的寡婦。
「寡婦……沒有愛情的洗滌,加沒有**的享受,多麼可悲,多麼可歎啊!」
這話雖然並沒有從西門嫣的口中吐露,但是她戲謔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含義,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自明於心。
「那麼多謝了,食物的味道不錯,這酒……也不錯。」可能對端木花青來說,眼前的這兩人是她這一輩子的弱點、軟肋,面對他們,端木花青沒有那傲人的姿態,沒有那萬人之上的君王之氣,甚至於渾身上下都有著些許的顫抖,而話語中的孱弱無力是顯無遺……食物不錯?酒也不錯?這兩樣東西似乎跟之前的話語沒有任何關聯吧?
難不成名動京城的神奇女人就是這幅姿態不成?
場下無數人心中質疑萬千,坐柳雲峰身邊的雷小雅蹙了蹙眉,心中是緊張……她與西門嫣並不交好,這次來酒會無非是應邀身後這幾位朋友罷了,而眼下……她的立場自然是端木花青一方的,只是……她沒有插手的借口,沒有插手的能力,那件事,只是那三人之間的私事,隨意摻手可是要犯忌諱的。
「傻女人……」從口袋中摸出一根與酒會檔次毫不搭調的大眾廉價香煙,放嘴邊,又掏出了五毛錢一枚的滑絲打火機,自顧自的點燃,深深吸入……話語便伴隨從口中吐出是青煙一同出現。
傻女人?!
他是叫誰?
西門嫣?!
不是!
難不成是端木……夫人?
雷小雅、陳光、於衛紅眾人都不自覺扭過頭,望向這個年輕人,深邃的目光,緊皺的眉頭,絲絲冰冷的氣息淺淺的覆蓋這個男人的身周——他到底是誰?!
混跡京都,如果連這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幾位也不可能擁有走進龍山香園的資格了,他們當然不會以為,沈鵬只是作為一個看熱鬧的觀眾,無心吐露的一句話!
柳雲峰望了望沈鵬,深吸一口氣……沈鵬今日到來的身份,就是端木花青請來救場的擋箭牌,那麼……他會怎麼做呢?
沈鵬的話音並不大,也就一桌幾人能夠聽到,也因此,現場的整體氣氛依舊僵持著,沒有半點緩解意思。
「說起來,我們也有整整?當年的學校生涯,我可都是歷歷目啊,不知端木夫人可曾記得?」戲謔,嘲諷,嗤笑,西門嫣並不打算輕易的放過這次機會,當年的種種往事,她都佔了上風,不過……婚禮推遲三個月,甚至於因為她某些舉措,引起了家族的不滿,使得家族付出了巨大代價平息端木家的怒火,也因此,西門嫣記恨於心。
「八年了,都忘了。」乾淨的話語不帶任何一絲污垢,可沒有破壞力的話語同樣讓她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至始至終,她都處於劣勢。
「呵呵……倒也是,端木夫人事務繁忙,大學時代的事情忘了也很正常,不過我卻難以忘懷,聽浩傑說……當年你們兩還有過一段純潔的愛戀呢,浩傑,難道你不打算跟端木夫人打個招呼?」西門嫣冷冷一笑,眼神的餘光隨著側過的腦袋射向李浩傑,李浩傑的身體隨之一震,他害怕的……終歸還是來了。
「這……呵呵,花青……好久……不見了。」結結巴巴的話語明顯的有愧於心……花青?這個稱呼倒是別緻,細數全場,敢於這麼叫稱呼端木夫人的,幾乎是沒有吧?
轟……
那熟悉的聲音腦中炸開,端木花青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她之前並沒有說假話,思緒沉寂了八年之久,所有的一切早已經忘懷,可因為這一聲……一次次,一幕幕,再次好像泉水一般湧出,活靈活現,好似就眼前,揮之不去!
酸楚之意蔓延開來,鼻頭、眼眶,都泛起一陣不適——忍耐,忍耐,忍耐!!!
她很明白,加清楚……如若那委屈模樣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收入眼底,她便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這輩子,她都無法這個女人的面前……抬得起頭。
「咳……嗯,是啊,八年不見了,你……好!」輕咳一聲,量讓那沙啞哽咽的聲音不要顯露出來,可就算她再怎麼努力,聲線卻都不受控制的扭曲著。
周圍旁觀的客人雖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嘲諷,但是這其中無外乎有人擺出一副饒有興趣的姿態等著看笑話,端木花青……這個神一般的女人也會有今天嗎?真是可笑之極。
「呵呵……端木夫人,這八年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的漂亮,不過……這?唉……說來也真是,你家那位臨走之前,怎麼沒給你留下一個孩子啊,讓你一人孤苦伶仃的留世上……」
砰!
一身悶響,隨著那話音吐露響起,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從端木花青的手中滑落,鮮紅的酒液順勢灑了同樣鮮紅的地毯上,慢慢的滲透。
你家的那位……孩子……孤苦伶仃?
真的只是同情嗎?如果只是同情,端木花青倒是樂得接受,可……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西門嫣話中所含之意——八年前你嫁給『白老頭』,想必那這整整八年,你高貴的端木花青依舊純白無暇,乃是聖女一枚吧?甚至連一丁點『葷腥』都未曾嘗試過,嫁給一個毫無能力的老頭子,也就你端木花青這個大笑話能做得出來。
「你……」端木花青神色一凜,雙目圓瞪,死死的盯著對面的面帶嘲諷的西門嫣,緊捏的粉拳引得指甲變得煞白,憤怒無比……可有無計可施。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其實……寡婦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一個人樂得清靜了……不是嗎?」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一片,西門嫣敢於說出這種話來,就不害怕端木家的報復麼?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不然,口舌之爭罷了,何況她西門嫣的後台也不是好惹的,實話實說而已,難不成連言語自由權都沒有?
陣陣嗤笑聲終是此刻忍不住的迴盪而起,一道道飽含譏諷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孤立無助的端木花青,所有人都將端木花青那尊貴的身份忘卻,此刻的端木花青,不過是一個可以肆意受人羞辱的寡婦罷了,一個從未嘗試過『葷腥』的寡婦,甚至於……幾個體態臃腫的男人,雙目之中爆發出了些許淫念,色瞇瞇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端木花青,那隨著呼吸而不停起伏顫抖的『圓潤』之上……
嘲諷,譏笑,無外乎顯得是那樣的自然,西門嫣已然完全佔據了主導,多年的仇恨近日得以『釋放』,舒爽的感覺猶如天降,洗滌著那罪惡的靈魂,意氣風發好似脫胎換骨的西門嫣,眼神中僅剩下的只是對於端木花青的不屑……
「請問你說夠了嗎?」
寂靜壓抑的氣氛忽然被打破,一道冰冷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響起,西門嫣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轉頭望去……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非常的肯定,此次的邀請名單中,絕然沒有此人……她的心中正疑惑揣測,可那個男人卻並不打算給她機會……
什麼機會?!
躲過一巴掌的機會!!
「啪!」震耳欲聾的脆響赫然響起,沒有人看到那個男人是如何出手的,但西門嫣卻是實實的倒飛出三米遠,重重得砸鋪設著柔軟地毯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緊緊數秒,一個火紅的巴掌印顯現西門嫣的左臉,印記一點點的隆起,脹大……而左側的嘴唇是慘不忍睹的暴裂開來……一道腥臭剎那間充斥了空氣當中,西門嫣修身的米色長裙,赫然被自己的鮮血,染紅大片。
男人輕輕的拍了拍手,傲然俯視著不遠處跌坐地上面目呆滯,回不過神來的西門嫣,冷漠一笑……
「這一巴掌……我想要告訴你兩件事!」
「第一……這一巴掌是端木花青的男人給你的見面禮!」
「第二……我的眼中,你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賤貨罷了!!」
【一到,夜晚還有二,十二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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