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口袋的這杯藍山咖啡喝得就有點優雅了。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後點燃了一支煙。
淡淡的煙香在空氣中縈縈纏繞著。咖啡店裡的背景音樂很輕柔,像潺潺流水般緩緩地流淌著。煙的迷香,藍山咖啡熟悉的味道,奢靡的氣氛。
倪茜茜見右手口袋似乎變了一個人,寂寥的眼角,冥想的神情,她也就不再說話。
濃郁的煙霧終於把藍薇的目光從窗外的香樟樹移到了右手口袋的臉上。她站起身來,打開了咖啡店的窗戶,深秋夜晚清冷的空氣合著香樟樹的氣息飄忽了進來。
「右手口袋,你怎麼抽煙?」藍薇不滿地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煙霧說。
「哦,我只抽半支煙。」右手口袋苦笑笑,舉了舉手中的煙。
「半支煙?」
「嗯。吸煙有害健康,作為醫生,我很少抽煙。可是,今天是你們不好,提起了她,我有個習慣,想她的時候,我會抽半支煙。」右手口袋的表情有點落寞。
「她?她是誰?你的初戀女友嗎?」藍薇好奇地問。
「嗯。」
「為什麼只抽半支煙?」
「嗯……這是我給自己限定的時間。只想她半支煙的時間。抽了半支煙,我就會把剩下的半支煙滅掉,暫時忘掉她。」
「右手口袋,你好奇怪……啊……」藍薇眼裡透著疑問。
右手口袋笑笑,他吐出了一口煙,煙霧在他的眼前升起,飄散,逝去。
「其實半支煙的時間也有長有短。」倪茜茜望著右手口袋微微一笑,「右手口袋,你是不是經常在睡覺前抽上半支煙呢?」
「你怎麼知道?」右手口袋轉眼望著倪茜茜。
「我有千里眼。」倪茜茜神秘地一笑。
「什麼千里眼?胡猜的。」右手口袋不以為然。
「你如果每天有半支煙的時間想起她,日積月累,這時間也匯成了江河了。所以,不管你算不算花心,但確實還算純情。」
「是嗎?看來這個花心大蘿蔔的帽子要給我摘了。」右手口袋淡淡一笑。這時他手上的煙正好抽到了一半,他把半支煙放到了煙灰缸裡,但並沒有捻滅。
香煙在煙灰缸裡冒著淡淡的煙霧,寂寥的神情漸漸地從右手口袋的眼角褪去。
「可是,我們知道了你的秘密。」倪茜茜笑著說,「你以後有了女朋友,可不要叫她認識我們,否則我和藍薇會告訴她半支煙的故事。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抽了半支煙,那麻煩就大了……」
「是嗎?那糟糕了,」右手口袋做出如夢初醒狀,他拍了拍頭,一副後悔不迭的樣子,「本來我還有個想法,看來是無法實現了。」
「什麼想法?」藍薇和倪茜茜不約而同地問道。
右手口袋望著她們兩個,優雅地喝了口咖啡,很從容的說,「你們兩個,我看都有點嫁不出去的可能,本來我想我就做做好事,一個做老婆,一個做情人算了,現在你們知道了我半支煙的秘密,看來這個想法要化為泡影了……」
「什--麼?」藍薇和倪茜茜兩人聞聽右手口袋的話都跳了起來,她們怒目圓睜,就差要撲上去痛扁右手口袋了。
右手口袋嚇得趕緊端起了面前的那杯藍山咖啡,三步並作兩步地逃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