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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鳴依舊是那麼精神抖擻。【文字首發】短髮打著發蠟,整了一個鳥巢的造型。除了不像醫生,說他像什麼都成。
除了姚鳴之外,屋子裡還有兩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打扮的卻是整整齊齊,穿著代表醫生身份的白大褂。一個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另一個卻帶著一個耳塞,看樣子應該是聽力不太好,是個類似助聽器的裝置。
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蕭小天的到來似的,反正是連個招呼都沒打,自顧自的忙著什麼。蕭小天倒是想和他們打招呼來著,可惜這兩位也不抬頭也不睜眼的,完全忽視蕭小天的存在。
姚鳴暗道。越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半瓶子醋,才越希望能展現一下自己目中無人的牛13的表現。「不用理他們。」姚鳴拉著蕭小天的手在床邊坐下,道:「真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你。」
蕭小天落座之後,姚鳴捧來一杯茶。蕭小天連忙伸手接過,道:「不用這麼客氣。」
姚鳴道:「客氣些是應該的,你是我小師叔不是?」
蕭小天這個小師叔比姚鳴還要小一些。能拜張東庭為師,蕭小天覺得是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中醫界這輩分大了去了。別說張東庭張躍進這父子兩個,單單是姚鳴這種「晚輩」,他們的徒子徒孫就已經海了去了。而且很多都是雄霸一方的小有名氣的中醫師。
不過,姚鳴這笑容很是有些陰險,蕭小天不記得在靠山屯的時候見過姚鳴這種笑容。而且在靠山屯的時候,姚鳴就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那時並沒有稱呼自己小師叔小師叔的,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叫蕭小天的全名,這炸一叫小師叔,蕭小天竟然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姚鳴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主,肯定這是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嘿嘿。」蕭小天笑了,顧左右而言他的道:「你師父呢?」
「師傅?他去會診了。」姚鳴低著頭說道:「師傅和師叔都在,我還不夠資格第一個出場。」
蕭小天奇道:「會診?」他並沒有接到相關的知會,對於會診什麼的事情還是不很清楚。
「他們沒有請你去?」姚鳴反問一句,想了想又道:「小師叔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嗯,這還真是個問題。」蕭小天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說道:「我陪一個伯父來的,看一個藍血症的病人。你們這是做什麼?怎麼你和你師父一起出動了?」
來的醫療界的高手越多,越不是什麼好事兒。靠山屯泥石流的時候,中醫界除了蕭小天這個便宜小師叔之外,能到的最高級的一個就是姚鳴了。而且當時姚鳴的任務是保證畢友嵐的安危,還不屬於直接參與救助的人員。
那是不是說明雲南這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疫情?
「一樣啊。」姚鳴擊掌讚道:「我們也是為了這個來的。」說完,神秘兮兮的湊到蕭小天的耳邊,道:「有一個藍血症的患者死亡,自願捐獻遺體以供科研使用。這個機會很是難得。原本我師父說拉到帝都會更好一些,畢竟帝都的條件更充足。可惜這病和別的病不一樣,長途搬運還沒等運輸過去屍體就腐爛了,所以我們就趕過來了。」
蕭小天點點頭,藍血症患者是這個樣子的,一但出現死亡,遺體最忌搬運。
醫生們經歷過的死亡太多,所以姚鳴說起有一個藍血症患者死亡的時候,更多的是因為有了研究的機會而感到高興,並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蕭小天卻不一樣,藍血症是一個及其罕見的疾病,而且這個隸屬軍方的藍血症患者,一定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
每一個藍血症病人,都是軍方的一枚尖刀,一把利器。
「嗤!」那帶著助聽器的醫生冷笑一聲,道:「中醫也配研究藍血症?這可是高端分子學涉及到的學科,我看你們還是算了吧。」
「好臭,誰這麼不講道德隨便放屁?」蕭小天冷哼一聲,說道。
「嘿嘿。」姚鳴笑了:「真的好臭。你們不服,別跟我說呀。有本事你現在就去研究去。」
「連起碼的研究室都沒有搭建起來,研究個屁。」那帶著助聽器的醫生憤然說道。「早知道就不來了,差點死在半路上。」
蕭小天瞪了那醫生一眼,忽然問道:「你不是耳聾吧?我看你這助聽器擺明就是竊聽器。」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那醫生這一套比較牛,對自己不利的就假裝聽不見。
「別理這人渣。」姚鳴小聲說道。
「你才人渣!你們家全是人渣!」那帶著助聽器的醫生竟然可以選擇性傾聽,滿嘴吐沫星子橫飛,憤怒的說道。
「你不是聽不見麼。」蕭小天嘎嘎大笑。
「你說什麼?」
「……」
蕭小天把姚鳴帶回自己住的那間屬於死刑大佬們的房間。
對於這種裝13加裝蛋的傢伙,都不值得浪費口水。
中醫西醫,各有強弱利弊,很難說哪一個更好,哪一個就肯定不好。
你學西醫,咱不說什麼。畢竟蕭小天越是西醫出身,對藍血症的西醫治療,也不是不瞭解。
可是你真的沒有必要把中醫批判的狗血淋頭。
米國是藍血症治療的先驅,採用的是骨髓培養加全血置換等方式,可以做到緩解病人的病情五至七年的時間。可惜的是這強大的治療需要更強大的財力支持,據說米國藍血症宣佈臨床治癒的患者中,人均醫療消費每年大概就有十萬美金。
這一點,大概華夏國的現狀還難以維持。
小劑量砒霜療法一經提出,便獲得了一致的好評。畢竟這種藥的價格,相對便宜的不是一點半點。
蕭小天介紹了一些自己對藍血症的認識,八妹這邊的記載相對來說還算完善,與其說是蕭小天的認識,還不如說是八妹這個bug傳遞的小紙條。
姚鳴笑道:「你說這個我也不懂。我還沒真正見過藍血症的患者。我知道的東西,都是聽師傅說的,嘿嘿。這次來,就是個打醬油的。」
「……」
浪費感情。
「那咱們換個話題。」蕭小天道:「路上遇襲的時候怎麼見你們都這麼鎮定?」
「哪兒啊!」姚鳴道:「不是我們鎮定,半路上已經遇到過一次了。」
說著添油加醋的把第一次遇襲的情況說了說,蕭小天眉頭一皺道:「兩次差不多呀……這第二次,不會也是衝著你們來的吧?」
「怎麼不是?」姚鳴道:「來的時候就……」
正說著,大門被一股暴力從外面衝開,光噹一聲砸在牆壁上。
「小天,走,我們回去。」於容光在門口招呼一聲,頭也不回的說道。
「於司令,於司令你冷靜一下!」另有幾個軍官模樣的男子圍在於容光身邊,紅著眼勸阻道。
「冷靜,冷靜。」於容光隨手抓起一個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碎成稀巴爛。「我怎麼冷靜,死的又不是你的兒子!」
轟!晴天霹靂。蕭小天幾乎呆愣愣的傻在那裡,腿腳一時間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怎麼能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
藍色雪受傷,於容光探病,醫療隊到達,有一個藍血症患者捐獻遺體……
這個捐獻遺體的藍血症患者,就是藍色雪!
蕭小天的驚訝還沒有結束,外面連滾帶爬的又衝進來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撲通一聲跪倒在於容光的面前,抱著於容光的大腿痛苦流涕的道:「都怪我,都怪我!隊長是替我死了的呀!」
一時間場面亂七八糟,一點也沒軍人應有的素質了。
有人吼道:「誰讓這死胖子過來的,拉出去拉出去!」
又有人吼道:「看什麼看!注意紀律,都滾回自己的崗位!」
蕭小天頭腦中一片空白,還沒有從藍色雪的死中恢復過來,便看到林森一瘸一拐的衝了進來,一腳揣在那胖子的身上,破口大罵一句標準的國罵三字經。
又有人衝過來抱著林森的腰,把林森強行帶到一邊。
那胖子道:「踹吧!踹吧。如果踹我能讓大伙好受一點,我無所謂了。」
立刻有一個肩上別著藍色徽章的大兵噌的一下竄了起來,一巴掌甩向倒在地上的那胖子。
「不要!」蕭小天驚叫一聲,衝了出去攔在胖子身前。
這胖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才通過電話,說自己有任務無暇分身的雄海狸!
一個電腦紅客,又是怎麼和藍色部隊的人牽扯到一起去的?
事情真的是千絲萬縷,一團亂麻。
於容光被人攙扶著緩緩坐下,從衣兜裡掏出一支雪茄,摸了摸,沒有帶火機。
啪嗒!那雪茄拿捏不穩,於容光手指一陣顫動,掉在地上。
蕭小天走上前撿了起來,掏出火機點燃一團藍汪汪的火苗。
於容光吸了一口煙,這才穩定了一點,嘶啞著聲音說道:「誰也不要動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胖子,又道:「不怪他,不怪他。」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蕭小天抬起頭,雙目赤紅。
「這傻小子是誰呀?」
「不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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